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九十二节：拜别亲朋

    缘自新坐躺在藤椅上，悠然得前后轻摇，神色颇为惬意，沐浴着阳光，听着鸟语嗅着花香，实在是极为的享受。再看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紫砂茶壶，隔着一个院子，好似都能闻到这茶的铭香，闻之便叫人欢愉，那喝下之后该是何等的美妙。


    缘自新闭着眼睛，脸上全是满意的神色！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举起茶壶又品了几口，啧啧了几声，这茶果然是天酿实在可口的很。


    就在这时，李成杰也走到了缘自新的身边，躬身一拜，说道，“师傅，安和否。”


    “师安。成杰你也坐吧，感受一下这份致远的宁静。”缘自新说着。


    李成杰便是看到，在师傅的左侧，早就已经为他备好了藤椅和一个茶壶。李成杰先是品了品茶，果然茶香使人留恋，后他也是学着师傅的样子，很是随意的坐躺在了藤椅之上。


    “今年依旧去年春，何事重来只一人。”缘自新等李成杰躺好后，开口说道。


    “待我金榜题名时，即吾俯揽天下期！”李成杰极有自信的说道。之前他还有些纠结，要不要退让避其锋芒。不过现在看来，既然已经和许言起了冲突，那就高调的进场，绝不会委曲求全的退让！


    “成杰，为师自是不担心你的，你才学出众，心中也有着郎朗的乾坤，小小会试，对你而言如饮酒作乐一般简单。为师只是想多嘱咐你一句，莫要看轻天下文人，能参加会试的人皆有不凡之处，能通过会试的人也都能称的上是“麒麟子”了。虽然他们可能不如你，也可能远不如你，但是就像你小师弟那般人物，也有值得你去学习的地方。入了官场，切记言语之间少些傲气，举止之间透出风范霸气足矣！”缘自新睁开了眼睛，看着天空，好像也是在翻越着未来，眼神深邃，语气轻缓。


    “学生谨记！”李成杰此时也是看着天边悬挂的那两三彩云，语气中透着坚恳的说道。


    “你真的懂了吗？”缘自新轻轻一笑，像是自言，也像是反问。


    “会试与我而言，不过短短三日，一场考试。可是对于有的人来说，这三日长似三年，这三日好比一生！这不仅仅是考试，也是生死攸关的渡口！在这三日中，可以仔细观察，无限接近的看到他人真实的模样。之后人们难免伪装，而在考试场中常是最真实的模样！学生应该在考试之余，多多观察，为日后入朝为官做些准备。不宜荒废时光，让那时光如流水！”李成杰也像是自语，不过更像是在回答缘自新的问题。


    缘自新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将茶壶中的茶水喝完，放下手中的茶壶，又重新躺了下去，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仿若困意袭来，他就这么沉沉的睡去。


    李成杰看到师傅那憨厚的睡姿，也不再打扰，慢慢的起身，未发出一点声响，走到缘自新身边微微一拜，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他正往外走着，正好就遇到了师娘李卿卿。


    两人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擦身而过，各自都没有很在意彼此。


    见过师傅，就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心情很自然的舒爽。


    师傅有师娘相伴，师妹正在发奋读书，那我呢？


    不如去找大哥二哥吃酒！


    出了府门，李成杰看着街道上的热闹，闲玩一般向着春风楼走去。


    “三弟，你来了。”李成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大哥和二哥正在那里饮着酒，像是正在等他一般，他也坐到了桌前。


    “三弟，明日就是会试了，少有考子能如三弟一般这样轻松了。”独孤无敌说道。


    “大哥，二哥，你们进来可好？”李成杰端起酒杯，也是随意的问候道。


    “我和你二哥，明日也要同师傅一起，去潜龙岛走一遭。也是许久没有出过京都了。”柳元也是端起酒杯和李成杰一同饮下。


    “嗯，我们兄弟三人可能要分开一阵子了。”独孤无敌说话时，也端起了酒杯，语气中如有若无的有些忧愁之感。


    “此行可凶险？”李成杰听着二哥的口气有些怪怪的。


    “有师傅在，三弟无需担心我们。倒是你，入了这官场，凶险之处不比江湖少啊。”柳元蛋蛋开口说着。大师兄说话就是无处不透着沉稳。


    “大哥，二哥也不必担心我，我不是也有师傅吗。”李成杰轻松的说着。官场自然也是凶险万分，自己怎么能让兄长挂念呢。想必此途也非易事，要不然独孤无敌不会是那样的口吻。


    “来咱们兄弟干上一杯，明日分别，待重逢时又是另一番风景啊。”独孤无敌此时也不再忧虑，笑着说，举起了酒杯。


    “来，干了此杯。”柳元也是举起了酒杯。


    “干！”李成杰举起酒杯。三人碰杯，豪饮而下。


    看来在这世间，谁活着都不容易啊！


    “二哥，我与大哥比过剑，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也练练拳脚功夫？”李成杰突然说道。


    “好啊，我早就想和三弟切磋一番了。看你们那日比剑好不快活！”独孤无敌也是个武痴，有个同等级别的人与他切磋，他可是求之不得。


    “哈哈，好，三弟的剑法大哥我已经领教，今日就看看三弟的拳脚功夫如何。春风楼中地方还是小，不如去我府上，你们两人好好的松松筋骨！”柳元也是起了兴致。对于自己的这个三弟，柳元也很是期待呢。


    “好，带着三弟去认认大哥的府门，咱们这就起身。”独孤无敌已经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就等着和三弟好好讨教讨教了。


    三人起身，在柳元的带领下，直接就去了柳府。


    “大哥，这么大的府上，就这么两三个侍从吗？”李成杰走在柳府中，看着府上的景观也是极佳的，就是这仆役没见几个，府中少了点人气。


    “我一习武之人，要那些仆役作甚。在府中也就求得片刻的须臾宁静，人多了嘈杂，不免搅了我的清静。”柳元也是笑着说。


    “好了，三弟，大哥就是这样一个人，跟他熟悉的人知道他面冷心善，可若是不知道他的人，大多叫他冷面剑客！一个不会笑的木头人。”独孤无敌嘿嘿的说着，已经找好了一处空旷的位置，正好适合他们两人比划。


    “看来二哥已经迫不及待了呀。那还请二哥一会手下留情啊。明日便是会试了，可别叫我下不来床啊。”李成杰也是觉得在此处切磋十分妥当，也能施展的开。


    柳元很有眼力的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出位置。院中有一颗参天的大树，柳元一个腾身，飞身树上，找到一枝极粗的树干，躺了上去。在他那个位置，是个观看他们二人比武的绝佳位置。柳元摘下腰间的佩剑，抱在怀中，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就不再言语。


    “三弟不必自谦。放开手脚，与我一较！”独孤无敌大喊一声。


    一脚猛的向后一踏，石板上尘土飞扬。一拳在前，一拳在后，已经做出了随时可以出击的准备。


    “二哥，请！”李成杰一挥衣袖，颇为潇洒的单掌向前，做出了迎战的准备。


    独孤无敌拳法卓然，身法也是不差的。


    两脚用力，踏着春秋步法，就是袭来。“一步两春秋，三步不回首！”


    李成杰见到独孤无敌凶猛而来，听着那被荡起的风声，心中的弦也是绷紧了。这第一招岂能躲闪，落了下成。


    李成杰向前踏出三步，合了双掌，调动浑身内力，稳住身形，后而，静待时机。


    柳元在树上看着，这三弟竟是准备硬接二弟一拳，也是个极为自负的人啊。他眯起眼神，认真的盯着那分秒间的缝隙。武学的精妙往往在双放接触的瞬间迸发。


    “山海诀！”


    第一拳，拳出如山！独孤无敌握紧的拳头毫不留情的加了三分的力量。这三弟竟然想正面碰一下他的拳头，那便如了他的愿。


    半步春天！拳影挥出群山！


    李成杰只觉得面前袭来的并非是人，而是无数的山岳！又强撑着手掌，眼神之间也越发狠厉。


    拳至！


    掌接！


    在李成杰的手掌触到独孤无敌的拳头时，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猛地受了如山的撞击，气海还是被震的一阵翻腾。不过他早有准备，出拳如山又如何，看我掌中烈焰不熔了你这山石！


    就在掌拳相交之时，李成杰调动内力，汇于手掌，化成骄阳烈焰，空气都被赤烤的焦灼。独孤无敌感觉自己的拳头好像打在了岩浆之中。


    不过他的拳头可是铁打的，我看你先熔了我，还是我先碎了你。


    独孤无敌并不退避，加大了拳力，在李成杰的手掌之中躁动。


    “山海诀，第二拳！拳出蹈海！给我碎！”


    独孤无敌见二人僵持不下，李成杰已然露出些许无力之感。他翻身腾空，在空中旋转，带着他的拳，打出了第二拳！


    “好一个拳出蹈海！三弟怕是不敌啊。”柳元自是看出了三弟心中的计量，不过终是他小看了他这个二哥。


    李成杰逐渐觉得有些力量不支，二哥武宗之名看来也并非虚名。单拼力量，还是自己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