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出海

　　今天燕三娘天刚刚亮就带着五十个手下出了燕府，由庆春门而出朝海陵县赶去，燕三娘名义上告诉徐知府自己去杭州府东面是查找建文余孽，其实是到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在海陵的码头去，由于此次行动有不少秘密，燕三娘在人员是进行严格的筛选，可是到了要用人的时候才发现，不仅手里管事的人很缺，就连跑腿打杂的心腹也稀缺得很，燕三娘暗想是时候向五哥要人了。

　　燕三娘一行人里只带了闵伯和从北直隶来的手下，虽然有部分是在杭州府招的新人，都是认为比较信得过了，而且燕三娘暂时也没准备让这些人知道暗中薛家的秘密，大家一路快行在临近黄昏才到了属于江大人的码头。

　　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刘奔、娄三都等在哪里，燕三娘跟江大人见过面寒暄了几句话，就在刘奔、娄三的带路下上了给燕三娘准备的坐船，燕三娘的坐船是一艘一千料的海船，闵伯带着五十个手下上船后，加上船上的船员水手已经有一百多号人，整个海船的空间显得比较饱和了。

　　总旗娄三向站在船头的燕三娘汇报道：“主母，这里的五艘一千料的海船有三艘出海，另外两艘还需要维修。”

　　燕三娘问：“现在对各船的控制力度怎么样。”

　　总旗娄三回答：“主母，属下和刘总旗各自管理一条海船，其他的船上也派了心腹监视，吴家、江家的船夫都比较配合，暂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要把这些人民转军还需要做些功夫。”

　　燕三娘：“三子，跑海船需要技术，一定要把那些有技术的船员水手拉住，不然光有船也是没有用的。”

　　总旗娄三连连点头，燕三娘指着海滩远处的渔村说：“三子，江大人住的那个渔村里面是什么情况。”

　　总旗娄三：“主母，那是一个有两三百人的小渔村，我们船上的一些船员就出自哪里，哪个小渔村跟本上就是江大人的一个堡垒。”

　　一会儿女兵来请燕三娘用晚饭，总旗娄三、刘奔等人知道燕三娘一天鞍马劳顿，也不再打扰燕三娘的休息都行了礼告辞回自己的船上去了。

　　燕三娘的晚餐很简单，两样时鲜菜蔬，一个菜叶子豆腐汤，不过只是多了一道水边的特产鱼，这道荤菜是一份干煸鲫鱼，盘子里面放着一对被炸得金黄的鲫鱼，特别是那一层皮又香又脆非常好吃，燕三娘也奇怪相公怎么会做这种菜，吃过相公几次亲手做的干煸鲫鱼后，这道菜就成了燕三娘经常吃的美味，只不过世面上没有店家卖这道菜，燕三娘只好自己动手学，又传给身边的女兵，可是不论自己还是女兵弄出来的干煸鲫鱼，跟相公做出来的干煸鲫鱼在味道上总要差上不少。

　　夜晚燕三娘坐在船头歇凉，快四月的天气南方已经非常闷热了，躺在凉椅上的燕三娘想着心事，自己这次是去杭州湾外的长涂岛接收江大人的海上基地，那里还有两艘二千料的海船还两艘一千料的海船，最主要的哪里有深港，是北上辽东、南下福广，东南临黑水沟再过去就是台湾岛，东北靠近琉球国，是商贸、军事的这是个重要的海上交通枢纽。

　　燕三娘开始并不知道江大人有长涂岛这个海上基地，没想到江大人愿赌服输非常爽快的把自己的水上实力全部交了出来，这让燕三娘反而搞不懂江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也是燕三娘准备明天跟江大人好好谈一下的原因。

　　吴家的船队被燕三娘收编之后，最大两艘一千料的海船被征用，其他的船由陈掌柜的侄子领着继续维持以前的正常经营，这两艘一千料的海船本来就是吴家跑广东的，现在不过是和江大人的船队会合了，重新组成一支大的海上船队而已。

　　而江大人的船队主要是跑外海，来往于广东、福建进行商业贸易，不过燕三娘对江大人的两艘二千料的海船很好奇，难道江大人的船队也下西洋做远洋贸易，燕三娘想着相公提到在江南外海必须要特别注意的一个人，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二天天明风和日丽，燕三娘刚刚用完早餐，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江大人带了二十多个手下来到燕三娘的船前，不过江大人非常小心谨慎只是自己一人上了燕三娘的坐船，其余的手下就分别去了另外的船上。

　　燕三娘看到江大人的举动明白是在向自己表示诚意，燕三娘对拉拢江大人的信心更增强不少，江大人一上船船工水手就起锚放纤准备扬帆出海了。

　　燕三娘站在船头笑吟吟地说：“江大人真是至成君子，这次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以后用得着三娘和薛家的，请江大人一定不要客气。”

　　江大人说道：“下官已经承了燕大人的情了。”

　　燕三娘说道：“江大人，我手下娄统领说大人至今不肯报出船队和码头的价格，也不肯接受我方的出价，不知道江大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江大人：“燕大人，船队下官是交出来了，钱下官就不准备要了。”

　　燕三娘“哦”了一声说道：“那江大人能不能给本官一个理由。”

　　江大人笑了笑说：“下官船队都不要了，大人有何必让下官使出难言之隐呢。”

　　燕三娘道：“江大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本官不搞明白其中的道理是会寝食难安的，还往江大人坦诚相待能够明言。”

　　江大人：“燕大人，实在是现在海路走福建、广东的风险太大，本官早就有心上岸，现在遇到燕大人有雄心壮志为朝廷建功，下官愿意捐出船队给燕大人，只是希望将来燕大人功成名就能给我江姓一脉一条活路。”

　　燕三娘：“江大人客气了，不过江大人胸怀国家功在社稷，相信会福泽后世代代绵长的。”

　　江大人：“谢燕大人亲口赐福，下官一定会代代相传燕大人的口谕。”

　　燕三娘听江大人话中有禅机也不计较，这时江大人说：“燕大人船队快驶出内海了，外海风大大人是不是回船舱休息。”

　　燕三娘问了一句：“今天能够到长涂岛吗。”

　　江大人说道：“大人，今天天气不错伴晚一定能到长涂岛的。”

　　燕三娘对江大人说道：“江大人，不如到船舱坐坐，本官有些话想跟大人聊聊。”

　　江大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燕三娘就让江大人跟自己一起回到了船舱里，然后燕三娘请江大人在自己的卧舱前面的舱室坐下来休息，接着女兵送上来香茶，随后所有的手下都退了出去。

　　燕三娘开口：“江大人请用茶。”

　　江大人连忙致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表示尊敬，燕三娘说道：“本官的茶花瓣多了一些，不知道江大人习不习惯，不如让手下给江大人换一种茶如何。”

　　江大人连忙谢绝说道：“下官久居南方已经喝贯了这种绵柔的花茶了。”

　　燕三娘：“江大人的先祖应该是金戈铁马的英雄吧，江南虽好会使豪杰之士堕凌云之气，难道江大人没有想过恢复当年祖先那种壮烈豪情吗。”

　　江大人：“先人几番风雨沉浮，我们这些后人也只有随波逐流苟且偷生罢了。”

　　燕三娘：“随波逐流苟且偷生说的是平凡之人，江大人不属于这一类，很多事情当事人是身不由己的。”

　　江大人沉默没有说话，燕三娘知道错过今天就没有这么好的时机跟江大人对话了，明知道现在不是说动江大人的最佳时机，燕三娘还是决定试一试，于是就单刀直入的对江大人挑明了谈话的目的。

　　燕三娘：“江大人你是建文帝的孤臣孽子之后，不知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