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冤家路窄

　　夜幕降临，亚科斯城中无数晶石街灯在魔力的驱动下，尽数亮了起来。一时间，无论是僻静的小巷，还是高耸的尖塔，或者街上的店铺，都笼罩在这股清冷明亮的光辉中。

　　若能从高处俯瞰，宏伟的亚科斯就好像一座被无数霓虹覆盖的山岭，映射出不输于壮丽星空的瑰丽奇景。难怪有人说，在巴姆克如此之多的魔法景观中，唯有亚科斯的夜景，是永远叫人百看不厌。

　　此刻，在城中豪华的“月光女神”旅店其中一幢高塔顶端，一众人正满脸惊叹的望着下方层层叠叠，铺展开去的光点海洋。

　　“天啊，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美丽的景色。”洁西卡的眼眸和下方的夜景一样，正在闪闪发光。

　　自克雷斯以下几个守备队员们更是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自小在洛维尔长大的他们，连王都的夜景都没见过，面对这更胜十倍的景色，整个人仿佛完全呆住了。几人只懂死死趴在栏杆处，贪婪的四处张望着。

　　而与他们相比，奇普和夜影队员们则显得克制许多。虽然也被这难得一见的景色所吸引，但他们仍恪守自己的职责，分三个方位隐隐对索尔形成护卫之势，只是偶尔从窗户的空隙间看一眼外面的光点海洋。

　　那边尼克正啧啧赞叹着：“不愧是魔法王国，这一路走来我本来以为已经不会有什么会让我惊讶的了，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美丽的景色……”

　　说到这儿，他似有所觉，不禁回过身道：“侯爵大人，您不来看看吗？”

　　索尔正专注于桌上的美食，闻言含糊不清的道：“不了，没啥好看的。”

　　从现代世界来的他，对这种灯海构成的夜景自然司空见惯，因此在刚开始瞥了几眼后，就再没兴趣。虽说这座城市的景色也算得上惊人，但比起东京上海那些巨型城市来，仍是差得太远。

　　反倒是那些晶石灯让索尔大感兴趣，用惯了蜡烛以后，再见到这些能发出内部光源，如同电灯般使用方便的玩意儿，不禁让他大生亲切之感。要不是考虑到价值实在不菲，他真打算在洛维尔全面推广了。

　　这边索尔的淡然却让尼克大为佩服，暗道不愧是侯爵大人，果然见多识广，面对如此夜景也毫不心动，真是具有贵族深沉内敛的风范啊。

　　这边厢尼克正为索尔的风度心折不已，那边毫无自觉的某人却正将大把食物拼命往肚子里塞。

　　啥，你问我为啥饿死鬼投胎一样？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宴会虽然食物丰盛，但为了所谓的贵族风度，你却绝不能放开肚皮去吃，否则肯定会被全场的人当怪物看待。

　　所以在参加任何一个贵族的宴会之前，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这已经是索尔屡试不爽的经验。洛维尔的古训说得好嘛，“亏待什么也不要亏待自己的肚子”，否则呆会儿饿着了谁负责？

　　要是一心沉浸在对偶像崇拜中的尼克，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完美贵族”正抱着这么庸俗的念头，恐怕会立刻大吐鲜血。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官走了进来：“领主大人，欧格尔先生来迎接的马车已经到楼下了，您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等等。”又往嘴里塞了几片面包，索尔这才满意的摸摸肚子站起。

　　啪的拍了下手，将沉浸在夜景中的众人注意力拉回，他道：“洁西卡，该出发了。克雷斯你和守备队留守，护卫交给尼克就可以了。”

　　“放心吧领主大人，有我在绝不会出事的。”克雷斯拍胸保证。

　　索尔不禁翻了翻眼睛，暗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过今晚的宴会是在巴姆克王宫里举行，保卫严密，路上的护送交给尼克的卫队，暗中又有奇普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虽然他不认为这座城里会有什么人对自己心怀不轨，但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有克雷斯和几名守备队员看家，足以应付任何突发情况了。

　　两名侍从官拿着宴会礼服开始帮索尔穿上，片刻后，穿戴一新的索尔和洁西卡离开旅店，在尼克的卫队的保护下，登上前来迎接的马车向王宫驰去。

　　当马车驰离一段距离后，奇普和手下两名夜影队员交换一个眼色，随即悄无声息的融入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暗中跟了上去。

　　※※※

　　巴姆克的王宫就像一座缩小版的亚科斯城，宫殿中大大小小的高塔矗立而起，在晶石灯的照耀下就如一片梦幻的森林。

　　此刻王宫的宴会厅中一派欢歌笑语，受到邀请的贵族官员们身着礼服，在具有本国风味的舒缓音乐声中随意的交谈着。宴厅的舞台上，做表演的杂耍法师不时用法杖爆出一片眩目的礼花，引来一阵阵鼓掌赞叹。

　　当索尔和洁西卡抵达门口时，随着唱礼官高声报出迪拿尔使节到来的消息，整个宴厅的男女全都闪过一旁，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两人的到来。

　　尽管已贵为王国侯爵，但索尔这么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却还是第一次。一瞬间，他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呜呜呜……还以为一辈子都会做个被人看不起的小领主，这下可算是混出头了。

　　身为索尔的管事，洁西卡也由衷的为自己的领主大人感到高兴，谁又能想到，全国最穷的洛维尔家，会有今天这样的风光呢？

　　见索尔呆呆站在原地，一副快要咧嘴干嚎的模样，她赶紧伸肘撞了他一下：“领主大人。”

　　索尔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他赶紧在脸上堆起笑容，和洁西卡一同走入灯火通明的宴会厅。

　　之前恶补的礼仪这时发挥了作用，在洁西卡的陪伴下，索尔似模似样的和四周贵族们亲热的打着招呼，倒也没什么破绽。

　　就在两人忙着和宾客们寒暄问好的时候，前面的人群突然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即一名侍从官将手中的仪仗在地上一顿：“国王陛下驾到！”

　　随着人群分开，一位五十多岁，面目和善，穿着镶嵌金边的礼服的男子在欧格尔和另一名贵族的陪同下，缓缓向这边走来过来。

　　一路上所有贵族男女无不恭敬的屈身行礼，显然这个男子就是巴姆克现任国王，马可尼四世了。

　　已经见过不少大人物的索尔倒没怎么在意，他竟然习惯性的举起手，就想给马可尼来个“Hello”。还是洁西卡及时反应过来，狠狠拉了他一下，索尔这才赶紧跟她一起躬身行礼。

　　“呵呵，索尔阁下请不必拘束。”走到近前，马可尼轻轻抬了一下手，示意索尔起身。

　　“能得到国王陛下的接见，在下深感荣幸。在此谨代表迪拿尔国王罗贝尔陛下，对您致以最高的问候。”这套见面说辞索尔倒是演练过很多回了，这时依样说出来，倒也非常顺畅。

　　“感谢罗贝尔还记得我这位朋友。请容我介绍，这是欧格尔，你们白天已经见过面了。这位是我的侄子，布朗亲王殿下。”马可尼为两人介绍道。

　　欧格尔亲切的和两人点头致意，奇怪的是那位布朗亲王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似乎对他们存着很深的芥蒂。

　　索尔不由心下奇怪，我以前没见过这家伙吧，怎么见面就臭着一副脸？这时马可尼开始拉着他问东问西的闲谈，索尔只好把疑问抛到脑后，专心的应付起来。

　　交谈片刻，索尔决定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毕竟自己这次出使的任务，要他点头才行。他找个机会道：“这次我国遭受鲁林人野蛮的入侵，不知道国王陛下对这件事怎么看？”

　　马可尼立刻慨然道：“身为迪拿尔的盟友，我对此也非常愤怒，这种不宣而战的行为简直是赤裸裸的侵略。”

　　有门！索尔心下暗喜，马可尼似乎对迪拿尔颇有好感，看来自己是太多虑了，这次出使也许比想象中还要轻松呢。

　　趁热打铁，他连忙道：“这次国王陛下派我来，是请求……”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一旁的布朗轻轻咳嗽了一声，而马可尼已笑呵呵的道：“索尔阁下不必太过担忧，巴姆克与迪拿尔世代交好，我们一定会对此做出妥善的回应。您一路远来辛苦，今晚是专门为您举办的欢迎宴会，所以就不必为政治烦恼了，请安心的享受吧。”

　　索尔不禁一愣，他总觉得马可尼突然转变的态度是在回避自己的话。他正待再说，马可尼已转向洁西卡：“这位优雅的小姐是您的夫人吗？”

　　“啊……”两人措手不及，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洁西卡的身份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管事，但目前能在政事上帮索尔拿主意的就只有她了，所以索尔才带她一起来参加宴会。哪知竟会引起别人这样的误解，一时间两人都觉有些尴尬。

　　索尔支支吾吾，正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听后面一个人道：“国王陛下误会了，她并非索尔大人的夫人，至少目前还不是……”

　　咋听这个声音，索尔心里一惊，同时和洁西卡转过头去。同时就听马可尼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斐利诺先生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

　　只见在两人身后，久违的斐利诺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彩，正微笑的看着两人。而在他身旁，赫然是艳光四射的梅丽思。

　　“是你？”索尔的心猛的一沉，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

　　“斐利诺大人，你们认识吗？”布朗亲王热情的对斐利诺道，与对待索尔的态度迥异。

　　“是的，有过一点交道。”索尔这时已经缓过神来，闻言点点头。

　　斐利诺则微微一笑：“索尔大人未免太冷淡了吧，我们打过的交道，又岂是一点就可以概括的呢？”

　　感觉到两人间的敌对气息，欧格尔像是提醒般对索尔道：“索尔大人，这位斐利诺先生是鲁林帝国的使节，前些天刚到亚科斯。”

　　使节？索尔心里又是一惊，这家伙居然成了鲁林的使节？这么说来，鲁林确实想通过巴姆克对迪拿尔背后捅刀子了，难怪罗贝尔会这么急着让自己出使，形势果然非常紧急。

　　只是居然会在这里遇上斐利诺，还是出乎索尔意料之外。突然间他明白过来，难怪马可尼会有那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肯定和这家伙有关。

　　似是为了缓和气氛般，马可尼笑道：“斐利诺大人还没回答我呢，您也认识这位洁西卡小姐吗？”

　　斐利诺轻轻一躬身：“当然，洁西卡小姐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但聪慧美丽，仪态优雅，正是我理想中的对象呢。”

　　没想到他这么直言不讳的表达对自己的爱慕，洁西卡啊的低呼一声，一时间竟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索尔那个气啊，我靠，你小子也太肆无忌惮了，竟然就在我面前橇墙角。看来今天老虎不发威，你要当我是病猫！

　　哪知还没等他发飙，那边的梅丽思已媚笑着靠了上来：“索尔大人，自从王都一别后，我们已经有好久没见面了呢？您还记得芙洛丽特吗……”

　　这下轮到索尔手忙脚乱了，有些心虚的看了洁西卡一眼，他赶紧撇清：“什……什么芙洛丽特，我可是个清白人，你不要胡说……”

　　“喔，索尔大人真是薄情呢，难道您忘了那晚我们在密室里……”梅丽思可不管这些，不由分说上前就抱住索尔的胳膊。

　　而在那边，斐利诺则风度翩翩的走到洁西卡面前：“洁西卡小姐，上次王都一别，至今让我念念不忘。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们竟能在这里不期而遇，到现在我还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呢。”

　　一旁的马可尼等人不禁目瞪口呆，这两帮人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说是朋友，似乎又充满敌意；说是敌人吧，偏偏都这么熟络。

　　更麻烦的是双方一边是迪拿尔的使节，另一边则是鲁林的使节，这让他们劝阻也不是，喝止更加不是，连身为国王的马可尼都大感头疼。

　　眼见两帮人闹得欢实，几个人都存了同样的想法：我还是别淌这趟浑水的好。

　　于是马可尼干笑两声：“既然各位这么熟，又都是我尊贵的客人，那不妨趁这机会好好亲近一下……哈哈，那么我们就不打搅了。”

　　言罢带着人就要离开，就在经过索尔身边时，欧格尔看似不经意的道：“请小心，布朗和鲁林的使节关系并不简单。”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刚努力摆脱梅丽思纠缠的索尔正想问个清楚，对方却已快步走远。

　　而恰好在这时，他注意到跟在马可尼身边的布朗回头和斐利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有趣。”索尔不禁摸了摸下巴。

　　等马可尼一行离开以后，斐利诺来到索尔面前：“索尔大人，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索尔哈哈一笑：“是啊，我也非常奇怪，怎么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碰到你呢。”

　　知道他暗指上次戈斯麦德雪山的事，斐利诺微微一哂：“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这么说来，索尔大人也是为了拉拢巴姆克而来的吧？”

　　这倒没什么好否认的，索尔点点头：“咱们的目的应该一样。”

　　斐利诺一脸无奈的把手一摊：“真遗憾，看来我们又要站在敌对面上了。”

　　说着，他身体微微俯前，似笑非笑的道：“不过就和上次一样，这次笑到最后的，仍然会是我。”

　　这时候索尔反而想开了，有这家伙横插一脚，这次的出使恐怕没那么轻松，不过来就来吧，反正老子也不是第一次和你打交道。

　　他闻言毫不客气的竖起中指：“怕你啊？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对他如此粗鲁的举动，斐利诺只是一笑。梅丽思却已嗔怪的撞了他一下：“唉呀，人家好不容易才跟索尔大人见面，斐利诺你干嘛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

　　说着她已向索尔抛了个媚眼：“别理他，索尔大人，您什么时候有空，人家这段时间真的好想你呢。”

　　索尔只感一阵肉麻，暗道你还是别想我的好。他正要说话，斐利诺已向洁西卡微微一躬：“洁西卡小姐，抛开各自的立场不谈，我对您是真心仰慕的，不知您是否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呢？”

　　“是么，真是不敢当，不过斐利诺先生已经背叛自己的祖国，我们恐怕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洁西卡不咸不淡的应道。

　　对她的讽刺，斐利诺也不生气。他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膀：“是吗？那只能说抱歉了。那么就此告辞，祝两位玩得愉快。”

　　做个回见的手势，他和梅丽思携手离开。在经过索尔身边时，他忽的一笑：“对了，我最近得到个有趣的消息，听说四大商会通过某种渠道搞到了冰冻高原特产的经营权，据说还和洛维尔有关，索尔大人知情吗？”

　　索尔心里一惊，暗道这个消息终究还是流传出去了，恐怕已经惹起克里夫的怀疑。不过现在双方早已撕破脸皮，克里夫更占到敌国一方，知道了又怎么样，还怕你上门来咬我啊？

　　比起斗嘴索尔可没怕过谁来，他毫不客气的道：“正好，我最近也从冒险者公会听到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有人怀疑莫兰特先生的死和巴林领的某位不无关系，斐利诺先生又知情吗？”

　　看着他，斐利诺脸上的一点错愕迅速变成深深的笑意：“不知情。”

　　“我也一样。”索尔回以同样的笑容。

　　“哈哈哈，和索尔大人交谈真有意思，那么我们改天再见。”哈哈一笑，斐利诺径自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洁西卡担忧的道：“怎么办，这次的事如果有他插手的话，恐怕会变得很麻烦。”

　　这家伙的难缠索尔再清楚不过，不过事已至此，也唯有坦然面对了。他面色一沉：“我当然知道，看来事到如今，唯有……”

　　“唯有？”他凝重的脸色让洁西卡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唯有拜托你了，洁西卡。只有你才能对付得了那家伙……”哪知接下来，索尔却一脸哀求的紧紧握住洁西卡的双手。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洁西卡不禁大羞：“你干嘛……”

　　“我虽然很聪明，但阴险的家伙就要让更阴险的人去对付……呃不，我是说，只有你能识破那家伙的诡计了，就像上次在兽人帝国，只有你能对付阿玛达一样。”索尔继续恳求。

　　虽然觉得他的话不像是在夸自己，但能被索尔这么依赖，洁西卡还是大为高兴。她刚想说话，就听一旁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真是没出息啊，才多久没见，你小子就彻底变成吃软饭的了。”

　　“沃、沃尔萨？”索尔满脸惊喜的转过头。

　　果然，只见一身法师袍的沃尔萨正站在一旁，满脸鄙夷的看着还死死抓住洁西卡的索尔。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索尔正想去找他呢，这家伙就自己出现了。

　　“走开，别碍着我。”哪知沃尔萨根本没打算理他，一把推开索尔，他径自来到洁西卡面前：“洁西卡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自从王都一别，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

　　“想你那柔嫩的小手……”说着，他一把将洁西卡的双手抓住。

　　“白皙的肌肤……”在洁西卡还没回过神来时，咸猪手继续向上，开始摩挲她的小臂。

　　“美丽的容颜……”神情的眼神凝望过来。

　　“还有丰满的胸部……”禄山之爪开始出击……

　　随后，就是一声某种硬物狠狠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哈哈，当然还有姐姐你那叫人销魂的拳头……”捂着被洁西卡一拳打肿的脸颊，沃尔萨留下幸福的眼泪。

　　“如果你这么想死的话，我不介意就在这里送你下地狱。”和索尔这帮损友打交道久了，洁西卡深知跟他们废话是没用的，直接用武力解决就行。

　　“你这家伙究竟是来干嘛的？”索尔把沃尔萨拉到一旁。

　　沃尔萨嗤牙咧嘴的道：“好辣的小妞儿……”一瞥眼看到洁西卡的目光，赶紧改口：“我正打算来提醒你，现在巴姆克国内的局势相当复杂，你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达成目的。”

　　“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索尔一怔。

　　沃尔萨哂道：“得了吧，现在满城都知道你和斐利诺为什么而来。况且达斯那小子早就写过信给我了，要我尽量帮你。”

　　索尔不禁一阵感动，虽然在某些方面让人头疼，但不愧是好兄弟啊。他点头道：“我对这里的局势确实不太了解，正打算找你了解一下呢。”

　　沃尔萨摇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呆会儿宴会结束后我跟你一起回去，到时再详谈好了。”

　　索尔左右看看，这才发现周围正有不少贵族试图上来和他这个使节套近乎，只是这边一直闹得不可开交，一时没有机会罢了。

　　知道这种事终究还是躲不掉的，索尔和洁西卡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随后上前开始应付那些烦人的贵族们。

　　好容易捱到宴会结束，在得到马可尼明天会正式接见他们的保证后，索尔谢绝所有贵族的邀请，终于和洁西卡脱身出来，拉上沃尔萨一同回到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