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建军进行时
这一番演讲大概讲了半个小时，谢天空自认讲的很有水平，不过可惜的是，下面的听众们似乎并不怎么太买账，尽管一个个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貌似听得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却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热血澎湃的景象，不过某些人露出的思索表情多少还是给了他一点安慰。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番激励士气的计划算是失败了，无奈之余，他只好结束了这番演讲，好在他也并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演讲上，一番演讲就让士兵人人效死战斗力迅速提高N个百分点的事情估计只能出现在YY小说中吧，好在除了演讲他还有别的办法来提高士兵的战斗欲望，不过只是当他发现这些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对争取自身权利的信念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当他来开讲台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忽然拦住了他。
“庄主，这天下间真的有那种国家么？”张彪看到谢天空即将离开，终于忍不住走上去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谢天空身旁的卫士第一时间挡住了他，谢天空看了一眼那人，发现却是替他建造马棚的张彪，随手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紧张，他倒是没想到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可惜并不是士兵中的一个。
不过好不容易有人提问，他也没有吝于回答。
“这样的国家当然存在，只不过在华夏这片天下没有出现过。”
“为什么？”
“因为人人都没有去争取，如果你想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你首先需要以一个主人的身份来看待自己，挡遇到不平之事的时候必须学会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某个人身上，希望有一天某个人会忽然龙颜大悦，让你过上好日子。”
张彪听了若有所思，只不过还是觉得谢天空的话有些太过不切实际了，“可是就算我想发出声音这个社会也不会听到啊，我根本没有权利，我只要稍有不顺从就会被镇压。”
“权利？你说你没有权利？那么请你告诉我什么是权利？”
张彪哪里知道什么是权利，他一个大头兵哪里能说出个弯弯绕来，一时间不由得语塞。
谢天空微笑道：“权利就是控制人心的方法，通过恐惧、贪婪、虚假的荣誉感等各种负面情绪来支配人心的方法，假如让一个暴君来统治一个国家，可能一个国家里绝大多数人都恨这个暴君，只要大家一起联合起来便可以恨轻易的让这个暴君死掉，但是这个暴君依然可以统治这个国家，因为当大家害怕这个暴君的时候没人敢做第一个出声的人，而为了生存，挡某个人发出不和谐的声音的时候大家还要一齐攻击这个人，这么做有很多好处，一方面表现出自己的忠心，撇清和这个人的关系，二来也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获得赏赐，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不是帮助反贼干掉暴君，因为至少在表面上暴君代表了所有人，而反贼只代表了他各人，帮助反贼的风险太大，远远不如帮助暴君来的容易实惠，这就是权利的本质，用人心的弱点来控制人，只有当绝大多数人都不再有这些弱点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像我所说的国家。”
“所以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谢天空耸了耸肩，“或许吧，不过也说不一定，尽管我对自己能走到哪一步没什么预计，但我想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搞出这么一个国家来的。”
张彪听了差点噎着，谢天空的口气实在让他有些无语，谢天空没有理会这个苦苦思索的古人，转身朝城堡走去。
他开始决定使用备用方案了。
他的第二个提高士兵战斗欲望的方案，叫做等级制度，这个制度其实很简单，也并非他原创的，无非就是把军人分为若干个等级，只要完成一定指标即可升级，每提升一级不仅在地位上得到提高，在收入上也会有明显的增加。
他的这个构思，却是很大程度上来自于秦国的军法爵位制度。
战国时秦国商鞅变法，为了严肃秦军和以法家路线治军，秦军实行了军功奖惩制度。规定以军功授爵，共有二十级爵位：1.公士；2.上造；3.僭枭；4.不更；5.大夫；6.官大夫；7.公大夫；8.公乘；9.五大夫；10.左庶长；11.右庶长；12.左更；13.中更；14.右更；15.少上造；16.大上造；17.驷车庶长；18.大庶长；19.关内侯；20.彻侯。这二十个爵位中，1到4相当于士；5到9相当于大夫；10到18相当于卿；最后两级相当于诸侯。其中有的原来是官职名称，如“庶长”原来是春秋时秦国掌军政大权的官职；“大上造”原来是春秋战国初期秦国的最高官职，又叫“大良造”；但定为爵位名称后，就只有荣誉称号，不再是实际官职名称了。当时这些爵位是没有采邑的。
商鞅变法，实行20等爵制来奖励军功，秦军不论官兵，立了军功，爵位就逐级递升，按爵位高低，享受种种封建特权。“斩一甲首，赐爵一级”，实行定额制，规定斩敌数量。同时，秦法律又规定：“军有千人以上，有战而北，守而降，离地逃”者，处如下刑罚：“身戮家残，男女公于官”。就使得秦国人“非斗无由也”。军队实行“什伍连坐”的规定：一伍中有一人逃跑，其余四人就要受罚，如果能斩敌首级一颗，就可免除刑罚。“百将”、“屯长”在作战时若得不到敌人首级是要杀头的，如果得到敌人33颗首级，就算满了朝廷规定的数目，可以升爵一级。
综上所述，由于有严格的奖惩制度，严密的军队组织，优秀将领的指挥，恰当的战略战术，精良的武器等等条件，使秦军成为了一支勇猛可怕的军队，因为秦国的国策是耕战之道，因此爵位的获取也主要来自两个途径，一个是战功另一个就是献公粮，其中战功是最容易做到的，也是导致秦军战斗力提升的最大原因，斩获一个首级即赐爵一等，相当于游戏中升了一级，杀的越多级数越高，如果摊上武功高运气好的一场战斗拿下几十个人头，直接等级就上去了，这等级越高社会地位自然就越高，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很多好处，比如达到一定等级就不会被随时征召入伍等，正是因为这个制度，秦国士兵的战斗力越来越强，战斗欲望也是七国中最强的，因此无论是善战的赵军还是敢战的楚军，都比不上喜战的秦军。
正如当时人所描述：“……虎势之士，科头，贯颐奋戟者，至不胜计也；秦马之良，戎兵之众，探前后，蹄间三寻者，不可称数也，山东之卒，被甲面胄以会战，秦人捐徒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夫秦卒之与山东之卒也，犹孟贲之与怯夫也；以重力相压，犹乌获之与婴儿也；夫战孟贲、乌获之士以攻不服之弱国，无以异于坠千钧之重，集于鸟卵之上，必无幸矣。”这种虎狼之师，凶猛可见，在秦统一中所起的作用由此可知。
即便到了现代，这种制度也称得上先进，当然以现代人的目光看来这种制度多少显得有些严酷了，不过主体思想却是值得借鉴的，这个制度最大的优点就是给予了士兵们获取爵位的最直观的方式，也最直观的体现了战斗的好处，相比明朝一个人头二两银子还不一定能拿到手的制度，那可先进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且秦军的连坐制度也把士兵变成了一个整体，有了所谓的集体荣誉感，使得每个单位的士兵都能同心协力作战，互相帮助互相监督，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谢天空的制度自然不能直接照搬，因为他现在一不是皇帝二不是诸侯，最多算是个乡下土财主，因此社会地位什么的就不说了，还是直接体现在军饷上和其它待遇上比较直接。
他给士兵的等级分为二等兵、一等兵、军士、力士、壮士、猛士、锐士、武士、骑士、英士、国士，一共十等，这个制度跟军衔制度最大的不同是用等级称谓直观的表现了士兵当兵的经验和优秀的程度。
因为对斩首这种事情没什么喜好，谢天空把军功通过经验值的方式直观的体现了出来，完成新兵训练可获得100经验值，在新兵训练中表现优秀可额外获得100经验值，每当兵一年获得100经验值。
参加一场以众欺寡的战役获得50经验值，参加一场势均力敌的战役100经验值，参加一场以寡敌众的战役200经验值，在一场战役中做出优秀表现获得和战役经验值相等的附加经验值，如果在一场战役中逃跑则扣除经验值，扣除的经验值跟战役经验值成反比，分别是200、100、50，也就是说如果敌人占据优势的情况下逃跑扣的最少，反之如果以众欺寡还被打败了扣的自然就多了。
至于战斗胜负所获得经验值则额外计算，如果在战役中出现失误则根据失误的大小决定扣除经验值的点数，一旦经验值扣为负数即降级为苦工，直到通过苦役来获得足够的经验值重新升为二等兵为止。
新兵升为二等兵需要100经验值，也就是说只要完成训练直接就可以提升一级，二等兵升级为一等兵同样只需要100经验值，如果表现良好的话完成训练即可升级为一等兵，而从一等兵开始往上去再想升级就比较难了，升级需要的经验依次是200、300、400等依次类推，每一级都相应提高100点经验值。
每提升一级每个月的等级补贴都可以增加一两，这个等级补贴跟士兵的军饷是分开计算的，也就是说如果能升级为国士的话就算仅仅是个大头兵每个月都能有十两银子外加定数米粮的军饷了，而且如果战死了的话等级的高低对抚恤金也有很大的影响。
而军饷则是根据兵种的不同来计算的。
谢天空有信心靠着这个制度来大大的提升士兵的战斗意志，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提升军队战斗力的绝招，那就是塑造集体荣誉感，没有荣誉感的士兵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兵的，同样的道理，没有集体荣誉感的军队是不可能成为一支强军的，明朝的军队在这方面甚至还不如宋朝，宋朝的士兵被蔑称为贼配军，因为需要在脸上刺字，而明朝做的更绝，直接把士兵变成了军官的奴隶一样，士兵被称之为军户，不仅要种田耕地还要替长官做各种劳役，这样的士兵怎么可能有战斗力呢，到了战场上又怎么可能为军官效死呢，不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以至于明朝的军队打仗全靠军官的家丁，把军官的家丁打败了那些普通士兵通常也就跟着溃败了。
当天下午，谢天空把士兵的等级制度一亮出来，立刻就让这些士兵们眼前一亮，虽然没什么大智慧但是对钱财的敏感还是让他们看出了这个制度的好处，按照这上面写的只要当个两三年兵打上几场战役，基本上每个月五六两银子就没跑了，再加上固定的军饷，一个月十两银子也能拿到啊，这种待遇他们以前哪里见过。
接着谢天空宣布了第二件事情，在接下来的五天里要从十队士兵中选出最优秀的一队提升为一等兵，并且这队一等兵将被编为火枪兵，火枪兵的军饷为每个月二两银子，而一等兵的等级补贴也是二两，一个月下来就有四两银子了，外加一定数量的米粮，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而剩下的人则全部编为长矛兵，军饷每个月一两，加上二等兵的等级补贴也只有二两银子，虽然也不少但是和一等兵的差距可就大了。
因此在接下来的五天里，士兵们的训练简直可以用如火如荼来形容了，每个人都憋足了劲想要获得优胜，而且因为谢天空已经说了是按照队为单位进行选拔的，这就迫使每个队里的五十人必须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无形之中将这一队队散漫的农夫凝聚成了一个个在战场可以配合作战的军事单位。
这五天里士兵们的训练都是使用武器进行训练的，每个队都有半天的时间来学习使用火枪，在半天里要学会使用火枪兵并且进行每人射击五十发子弹的实弹训练，那四十支现代工艺制造的燧火枪质量果然够硬，五天下来平均每支都射击了五六百发依然状况良好，没有一支炸膛的。
而在其它的时间里士兵们则是训练手持长矛组成长矛阵的作战演练，这种长矛阵威力巨大，对士兵个人战斗力的要求也比较低，但是对队伍的配合要求却更加高了，五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第六天，谢天空开始进行最后的比试了，谢天空自然知道五天的时间非常仓促，就算加上之前的半个月的队列训练，也不过才训练了二十天罢了，之所以会这么着急是因为谢天空迫切的需要让这些士兵经历一场战斗，只有经历了战斗，才能算是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这是军功点数兑换资料上明确标注的，否则的话这些士兵仍然只能按照流民来计算军功点数，这里外里可就是两万五千点的差距啊。
要知道，这几天下来他虽然招抚了三四千的流民，在过半个月五六千估计也能达到，但是每个人兑换5点的话六千人也不过三万点，现在摊子已经铺开了什么都缺，粮食啊武器啊各种物资啊没有不缺的，现在这三四千人的队伍每天的粮食就需要两吨，以后的消耗只会越来越多，这三万点听着不少但实际上一挥霍也就没了，要养这么多人可不够。
如果能让这五百名士兵打上一仗手上沾点血，那么一下子就又可以获得两万五千点的军功点数了，所以成军实战刻不容缓。
谢天空将测试分为持矛行军、火枪齐射、以及武装越野三项内容，分别进行比试评分，这一天晴空万里，五百名士兵齐刷刷的站在训练场上，看着还真是壮观。
为了增加士兵的荣誉感，也为了让吸引更多的流民从军，他刻意放了一天的假，让那些工人们一起观看这一次的比试。
第一项比试是持矛行军，五十人一队，手持三米多长的木矛，在谢天空的口令下前进后退，一会把长矛直向前方布起密密麻麻的矛阵，一会又把长矛举起，以整齐有力的脚步移动行军，五百人如臂使指，尽管在谢天空的眼里比起完成军训的大学生还有所不如，但是在这个时代的老百姓眼中却是一等一的强军了。
不仅在老百姓一个个看着目瞪口呆，就连堪称老兵的张彪也感到震惊，他在军中待过是知道的，这样的均沾演练若是换了关宁军来演练估计都很难做到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轮比试是火枪齐射，这一项更加好看了，十队士兵轮流进行齐射演示，要求每人开五枪，射击时要整齐划一，这个比试难就难在需要每个人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单个人的优秀不仅不能给队伍加分反而有能大乱齐射的节奏，因为练习的比较多齐射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杂乱，但乒乒乓乓的倒也热闹，张彪又一次开了眼睛，这些火枪的精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最终第六队以火枪射击第一名，持矛行军第四名。武装越野第二名的成绩荣获冠军，成为了第一支升级为一等兵的部队，也成了谢天空手中的第一支火器部队。
而当张彪看完了比试之后，他的心中也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