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终章

    昊天持着昊天锤，柳明凡持着盘古斧，两人各执一边，对弈生死。


    这是昊天的 预料之中，也是柳明凡的预料之中。


    “小子，干得不错。”昊天狞笑着看向柳明凡，一个闪身便到了柳明凡的面前，一锤子就将柳明凡锤飞了出去。虽然这一锤效果极佳，但是昊天还是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因为这比起先前昊天亲自出手的时候要弱上太多了。


    “前辈，对不起了。”柳明凡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伸出了他被鲜血浸泡着的右手，轻轻地托举着。


    柳明凡的面前突然立起一道小小的山丘，挡在了柳明凡和昊天的中间。


    “果然。”柳明凡看着面前的山丘，松了口气。他之所以敢前去劈开山海镜便是因为他心中有这个猜想。当年的天地之主为什么会从女娲大神转变成为昊天大神，这其中必有原由。而这个原由必然又是与混沌一族有所牵连。


    所以柳明凡赌了，他赌昊天被完全侵蚀以后便会失去天地之主的位置。很幸运，他赌对了。


    而且就像昊天所说的，天地之主的位置在昊天离开之后，自然只能是他柳明凡的。


    失去了天地之主的昊天本也就只是与柳明凡想叫我，现在昊天有着混沌一族的毁灭之力，而柳明凡又有着山海界的天地之主位置，两人现在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除了对实力的评估外，柳明凡还相信那让她劈开山海镜一定不完全是混沌一族的意思，至于是为什么，也许是和他想的一样，也许比他想的更多，但一定是有昊天的理由。


    其实柳明凡没有想到，之前自己最想杀死的人族大敌居然才是保护人族的那个人，而一直被誉为人族领导者的五大上古创世神居然是一直在利用人族。


    实在是太荒谬，让柳明凡到现在都是没能缓过神来。


    “开始吧。”柳明凡对着自己默念了一声，手里的盘古斧就这么朝着昊天的脑袋砍了下去。


    然后，他居然是看见了昊天的笑容。


    “咚。”


    很沉闷的声响，人头落地的声响。


    柳明凡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也不明白。


    “你做得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昊天的声音在柳明凡身后响起，很温和，就像是原来的昊天那样。


    柳明凡回过头去，看见了黑白交错的昊天。


    “这就是混沌了。”昊天笑着，笑得很痛苦，但是却是真正地、实实在在地笑着，“混沌一族之所以不敢附身到圣灵的魂魄中是因为它害怕被同化，我明白了。我已经得到了混沌一族所有的记忆，包括它能做的一切，我即是它，它即是我。


    若是只存在于生灵的识海中便不会有这样的后顾之忧，但是那样对生灵的掌控以及能够给出的力量就要小了太多。其实之前混沌一族附身过一个灵魂，那边是你。换一种说法，那便是盘古残魂。


    叫释，对吗？混沌一族是虚无的意志，所以当它附身到一个灵魂上的时候它的实体便是那个灵魂。起初混沌一族是想要借着释来控制你，却没想到险些被你同化，于是直接就舍弃了那一部分力量，仓皇而逃。


    这都是混沌一族的记忆。你放心，我还有半炷香的时间，这是可是我为它设下的陷阱。”昊天顿了顿，“只要你杀了我，混沌一族从今往后便不复存在，我相信你的选择。但是我要说的，是更为重要的一件事。


    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清者为天浊者为地，天清地浊，上下有道。四千年前女娲带着三族前往下界已然是破坏了这个平衡，导致山海界和万古界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被拉近。如果任由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不出百年万古界和山海界便会碰撞在一起，届时不需要哪怕没有混沌一族的侵略山海界和万古界也会归于一片混沌之中。


    想要挽回这种局面，唯一的方法便是将万古界的灵气尽数带回山海界，并且隔绝开两界的联系，让一切回归到四千年前的状态。这次大战山海界死伤不少，你且看着万古界有什么适合的，由着他们继承仙位，飞升前往山海界，至于剩下的，你知道该如何......


    柳明凡，我想你应该明白孰轻孰重。”


    说完，昊天直直地看着柳明凡，眼中居然是有了些期盼和乞求。


    天帝昊天的乞求。


    只为子民有。


    “我会的。”柳明凡说。


    “好，动手吧。”昊天保持着他的笑容，消散在了天地间。


    柳明凡看着昊天完全消散去，也是虚跨一步，消失了。


    万古界的异兽和仙人都是恢复了灵智，且在柳明凡的指引下陆续回归了山海界。不过四大凶兽却是只回去了两个，梼杌和穷奇。帝江顾笙求着柳明凡废了他的一身修为，前去做了个盲眼画师。


    虽说那个姑娘骗了他，但他还在等着。


    至于陌尘子，这家伙执拗得很，前去找了苏未没能找到，居然是对着云谲枪大哭了一场，然后一口吞下了云谲枪。只是吞枪的时候他却聚起了一切灵气去轰击云谲枪，最后云谲枪居然是在他的腹中炸开，眼看是没命了。


    至于古道几人，起初时候六木是选择登仙的，只是三水要留下陪白七，古道又想留着陪拓跋采儿，于是六木也干脆留了下来。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这在另一些人眼里那就是一文不值。


    失踪的青鹤童子也被找到了，他都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找到他的时候还是昏迷的。青鹤童子得知王诩逝世的消息难过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带着他可爱的师妹桃子前往了山海界，也算是大圆满。


    柳明凡还特意前去找了柳瀚平，想给他一个登仙的名额，只是没想到柳瀚平居然是留给了柳瀚明。


    “这是我们大房欠你的。”柳瀚平说。


    除此之外，赵家赵长陵、东北马家马鸣平等人也是陆陆续续登了仙，也算是得了荒芜之乱时的福报。


    至于那些没能登仙的，一些是选择了散去修为，还有一些.....


    死了。


    当然，不都是柳明凡一个人杀的，而是梁爽和风间平八。起初时候梁爽是一人拦下了所有涌向东瀛的异兽，后来没了异兽杀她便帮着柳明凡杀人去了。到最后人都杀完了，她居然是看着柳明凡，莫名的切开了自己的喉咙。


    “太虚假了。”她说。


    解决得差不多的时候柳明凡还去了一趟山城。虽然范蠡老儿很想和柳明凡过两招，但是很明显他没这本事，借着盘古斧和山海界天地之主两个存在柳明凡已经是能够无视天道威压，整个万古界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和他过过招。


    老头儿识趣得很，自己散去了修为，与着山城里出来的人一起，做了个钓闲翁。其实还是不错的，所有从山城出来的人相当于又活了一次，而且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临别时，杨晗给了柳明凡一个拥抱，他知道，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还有就是楚柏林一家，除了楚慕居然每一个干净的，这给楚慕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不过楚慕最后并没有如何，而是给楚家立了新的家规，等待着楚家的人刑满释放回来。


    这样子陆陆续续辗转了一年，柳明凡终于是清理干净了万古界，只剩下一个昆仑之门了。


    这个可不是他挥挥手就能解决的。


    这得填上他的命。


    柳明凡笑了笑，他想到了苏未。难怪苏未会说只有他能做这个救世主了，换做别人手上拿着这样的权力，估计没几个会不动歪心思吧？更何况最后居然还要送死。


    “真的是，亏大了。”柳明凡突然有了一股昊天的味道。


    柳明凡跨向了昆仑之门，绽放着耀眼的光。


    洞庭湖畔的一个小出租屋里，刘~晓闲任由陈月缩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一起看着天边那夺目的烟火，深情一吻。


    “明天，你和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