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5 意外遭遇

    两行人临别之时，萧峰将一个油布包裹递给了姜明哲道：“贤弟，待你有暇，把这门秘笈还给少林的僧人吧。”


    姜明哲接过手，迟疑道：“大哥，这是我嫂子千辛万苦盗来，你……”


    萧峰摆摆手笑道：“放心，我昨天已同阿朱商量过，她也同意归还此书。”


    说着拉住了阿朱的手，真诚道：“本来阿朱盗来此书，一是要替我出气，二是当时她怕我打不过少林群僧，想让我学了这门功夫以增实力，可是如今少林寺山门被你砸毁，和尚杀了无数，罪魁玄慈亦死，我父子大仇已然尽报，至于这门功夫，我一来看不懂，二来也无须再学，索性还了他们，就当全了玄苦师父辛苦教导我十年的恩情。”


    阿朱跟着说道：“我们四个当初盗书虽然易容乔装，但还是流露出和你们几兄弟熟识，少林寺现在或许一团乱麻顾不上许多，以后安定下来，有识者细细追溯，未必猜不到这易筋经的下落，明哲，我只愿余生能陪伴萧大哥平安度日，实在不想再起什么波折。”


    姜明哲见他语气甚坚，又见阿朱眉眼带笑，显然并不在意这《易筋经》的去留，便也点头收入怀中，和萧峰、萧远山都抱了一抱，各自上路。


    他一行人自离登封，北上追到萧氏父子，出了雁门凭吊萧夫人，又耗费时光去学了萧峰两大绝学，待到折返归来复归登封，拢共是二十余日光景。


    此时因少林之战聚集的江湖豪杰，早已散尽，姜明哲一行回到龙渊宝肆，李秋水，函谷八友，段正淳一干众人，尽数都已离去。


    唤来掌柜的询问，原来姜明哲等走后几日，李秋水伤势便有好转，让石清露替她拆了线，日日吃药调理，又用美玉研粉擦拭，十余日功夫，丽光大复，狂喜之余，果然守信传下神功，亲自教导薛神医、石清露修习。


    便连打造手术器械的冯阿三亦得了彩头，李秋水传他一门厉害拳法，让其余师兄弟羡慕不已。


    函谷八友早已深信李秋水乃是小师叔祖，见她神功盖世，温柔和蔼，态度上也是越发尊崇。


    如此又过几日，忽然有西夏一品堂的高手送来急信，李秋水忽悠八友，说是她安插在姐姐势力内部的暗探，看了信件，大发雷霆，不愿再等姜明哲回归，急急便要离去，八友也都随其而去。


    阿紫听罢急得跳脚：“啊啊啊！她还没传我小无相功，就这么跑了么！”


    掌柜的继续禀报，道是李秋水等人离去次日，段正淳也带了李青萝急急而去，走时满面春风，不知去往何处。


    段誉听罢急得乱转：“正要同爹商量如何安排出海的大事，他又去了何处？”


    姜明哲面不改色，细细询问掌柜，得知李秋水离去时显得颇是焦急，心中隐隐生出念头：她不会是得知了无崖子下落，跑去擂鼓山找老相好了吧？


    按原著说法，擂鼓山位于汝南，后世之汝南，是ZMD市下辖的一个县城，而古代的汝南，却是豫州辖郡之一，地方极为广大。


    便同掌柜的打听，问他是否听过擂鼓山之名。


    掌柜的想了片刻，点头道：“汝州伏牛山之东，汝河之南，有一处大龙山，据闻春秋时候，楚庄王北伐，曾于山上击鼓，后来楚汉相争，樊哙亦曾击鼓山上，故此名为擂鼓台，却不知是不是公子要去之地。”


    他大致画出地形，说了路途远近，姜明哲暗暗点头，想起原著中，丁春秋一行自洛阳附近出发，往东南方行了七八日抵达，估算位置距离，正和掌柜所说地方相符。


    便如实对众人说了，下一站要去擂鼓山：“当初慕容匡对我说过，给他戴绿帽的无崖子藏在擂鼓山，无崖子和李秋水爱恨纠缠，李秋水急急离去，多半便是得了他的消息，我们且去看一看，就算李秋水不是去此地，那也无妨，我扯出无崖子来揍上两拳，好歹对得起慕容匡传我斗转星移和参合指。”


    几女听了都觉有趣，段誉亦要顺路寻访段正淳行踪，于是匆匆离了登封南行。


    出发不到半日，迎面遇见一个中年和尚，匆匆向北。


    这和尚身材奇矮，又极肥胖，老大一个肚子，面如待产的妇人一般高挺，王语嫣看了一眼，低声道：“这人走路姿势，练的是少林武功，想必是在外游历的和尚，听说了少林寺战败，匆匆赶回来相援。”


    阿紫这一路之上，带领钟灵和王语嫣日常斗嘴，听她说话，下意识便反驳：“哼，谁说他是回援？我瞧他……”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肥矮和尚，口中道：“我瞧他脸青唇白，像个僵尸，如今六月炎天，他却浑身发抖，显然呀是得了什么大病，急着回少林寺去求救呢！”


    说到这里不由快乐起来，得意道：“哈哈哈，这和尚奔死奔活回了少林，却发现少林寺破破烂烂，空荡荡的没一人救他，你们猜他会不会哭？”


    她自和姜明哲相遇，情投意合，一身戾气消退大半，只是养成的性子却也难以彻底逆转，究竟是恶趣味颇多，见了不相干的人倒霉，便忍不住幸灾乐祸，因此这几句话声音说的极大，故意要让那和尚听到。


    肥矮和尚本来见姜明哲一行男俊女俏，鲜衣怒马，又各自带着兵刃，心里认定若非大派高徒，便是世家子弟，他腹藏鬼胎不愿生事，早已远远避在路边。


    但是听了阿紫这一句话，心中顿时一颤，暗想道：我本要偷偷回一趟寺里，求相好的师兄弟弄几颗六阳正气丹给我，抵挡住这彻骨的寒意，才好继续赶路，怎么少林寺竟然会破破烂烂，又空荡荡没人？


    他虽不愿别生枝节，但此刻却也不得不停脚，努力做出一副和善神情，双手合十笑道：“施主们，贫僧有礼了，却不知这位女菩萨方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阿紫勒住马，洋洋得意道：“你一个少林和尚，怎么消息这般蔽塞？你不知道么，一个月前，少林寺招惹了一块厉害无比的大生姜，那大生姜发起怒来，打上山门，把少林寺的老和尚，小和尚，不老不小中和尚，嘁哩喀喳杀了一半……”


    她挥手比划，表演什么叫嘁哩喀喳，嘴里飞快道：“另外一半东奔西蹿，有的投奔东林寺，有的投奔南林寺，有的投奔西林寺，有的投奔北林寺，昔日赫赫有名的少林寺，如今翻做画饼！你也不必回去了，径直找个肥林寺挂单，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了，只能去肥林寺，若是瘦林寺，瞧你这么肥，肯定不要你，哈哈哈哈！”


    那和尚见她说的夸张，反而不信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女菩萨指教。”


    说罢低了头继续上路，阿紫见了皱起眉，不快道：“喂，我大发慈悲指点你去肥林寺，你怎么不听我的话，还是要往少林寺去？等你走到是天都黑了，玄慈老和尚的鬼魂儿出来，一口吃了你。”


    那和尚吃惊道：“玄慈方丈名满江湖，德高望重，你一个小女子，如何敢这般辱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