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波兰战况

　　就在公海舰队进击北海，与曾经统御海权的皇家海军鏖战博弈之时，德国陆军也同样奋扬勇烈，在波兰平原上与号称欧洲宪兵的双头鹰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8月16日，完成了弹药和物资补给的德国第8、9集团军，在奥匈第1集团军的辅助下发起了声势惊人的钳形攻势，目标直指华沙东部的城镇马佐夫舍。与此同时，部署在西乌克兰正面的3个奥匈集团军，也开始在总司令赫岑道夫的催打下向东推进，以求牵制住当面的俄国大军，为在华沙方面主攻的集群减轻压力。经过两个半月的战斗，兴-鲁二人已经彻底摸透了俄国军队的底，对于这支除了人数之外一无是处的军队，兴-鲁决定直接大踏步向前，将华沙径直合围。

　　面对再一次如同狂潮怒浪一般涌来的德国军队，俄军司令尼古拉大公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在波兰东部转入全面防守，等待后方能源源不断地支援他更多的灰色牲口。当前，俄军在波兰战场虽然又有5个集团军共100余万人的兵力可供大公调遣，但其中3个集团军都是刚刚拼凑组建的杂牌力量。他们不仅装备奇差、连人均一支步枪都无法实现，其人员组成中更是包含了大量的农民：而这些几乎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平民，则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基本的战术训练，一旦让他们真正身临战场，其所能起到的效果无疑将极为有限！

　　战役打响的第一天，坐镇华沙的尼古拉大公，就感受到了同时从南北方向传来的巨大压力。俄军虽然在罗兹战役后得到了一定的修整，但军队锐气和有经验的基层官兵却都随着此前的接连失败而丧失殆尽。各部步骑和炮兵之间的协同混乱不堪，而由于之前的精锐军团接连被歼，后续乏力的俄国军队已经严重缺乏大炮和机枪火力，而这也无疑更加恶化了前线步兵所能得到的重火力支援。俄国陆军大臣苏克霍利姆诺夫掘地三尺，才给尼古拉大公这支百万大军勉强拼凑其了1300门火炮。现在他已经是无比痛悔自己在战前轻视军工生产的愚蠢行为，那些曾经被他视作荣耀所在、以马刀和旗杆矛武装自己的哥萨克骑兵，在德军的机枪和大炮面前已经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德军的情况则与俄军完全相反。他们虽然在人数上仍居劣势，但其步兵、骑兵、炮兵之间的配合就如同自鸣钟一般娴熟精密，优秀可靠的军官士兵更是多如牛毛。而在大炮数量上，德军更是凭借着本国冠绝欧陆的工业实力，远远甩开了屡战屡败的俄军。兴-鲁拥有超过2500门火炮，人均火炮数量几乎是俄军的5倍；而在重炮领域，得到奥匈部队支援的德军，更是与对手不在一个数量级。经历了坦能堡、马祖里湖和罗兹三场大胜的德军士气旺盛，除了总司令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是憋足了劲，对眼前的胜利志在必得。受此感染，伴随其一同行动的奥匈第1集团军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即便是在面对数量与自己相等的俄国正规军队的时候，他们也与之战得有来有回。

　　除此之外，德军还能通过俄军那仅仅使用简单密码加密、甚至直接就是明文的无线电报，来获得俄军军力部署的具体细节。一些谍报人员在兴-鲁的命令下秘密潜入俄占区，专剪电话线，有线通讯受到破坏的俄军于是便使用无线电报，而这无疑使得兴-鲁收获了更多的关于俄军调度的信息！

　　在这种几乎是开全图外挂般的情况下，兵员战力又拥有绝对优势的德军，想不获胜都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了。8月18日清晨，尼古拉大公调整部署，将原本布防在南方战场左翼的5个师调到中路，以抵抗正面德奥联军那日益增强的猛烈进攻；然而由于命令传达不畅，负责填补左翼空白的另一批部队，直到这6个师出发后十个小时的傍晚才收到命令。这一失误被截获了俄军电报的兴登堡给瞬间抓住。经过多方消息综合比对之后，确认不是对方设下的圈套的兴登堡，当即命令自己的骑兵集群星夜折转，猛攻俄军战线上的这一稍纵即逝的薄弱之处。

　　与俄军哥萨克骑兵那几乎是纯粹的马刀长矛不同，德国骑兵部队配属有大量的热兵器。历史上在编制1746人的德国骑兵旅当中，就总共拥有3个骑炮连和3个机枪连，其单位人数所能得到的重火力支援，比起步兵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在这一位面，德国骑兵旅中不仅又加入了2个迫击炮连，更是大量引入了毛瑟98K步枪以代替马刀，适应现代战争的能力急剧提升。两个月前，德国陆军已经把西线各步兵军中的近50个骑兵旅都调到了东线（德国步兵军中配属两个骑兵旅），这在广袤的东线战场绝对是一支堪称恐怖的力量存在！

　　8月19日凌晨，数万德军骑兵在2个步兵师的协同下，向黑夜中的当面俄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尽管黑夜给德军的突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凭借着攻其不备的巨大先机，德军在短短两个小时内便完全撕裂了人数火力都居于绝对劣势的俄军防线。骑兵部队随即呼啸而入，开始攻占俄军战线上的各个要害地点。

　　得到败讯的尼古拉大公连忙命令预备队出击，以夺回这个突破口，然而部队的执行程度却远非他想象中的那么有力。从前线狼狈逃窜的俄军残部，与大公派去增援的部队在道路上正面相冲，黑夜中的俄军不得不花费大力气，来在由各种辎重、马拉大车、随军骡马和战斗兵员所混杂而成的一锅粥当中进行着艰难的疏浚和前进工作。而在这艰难的相向行进当中，俄国败兵的惨状凄惨情形，也使得负责前去增援的俄军为之士气大堕，悲观和厌战的情绪更加蔓延。不少被强征入伍的农民在一片混乱的漆黑中偷偷开了小差，而更多的士兵则是打定了主意，自己只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稍作抵抗，便佯作不敌立即撤退。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没有步枪，口袋中装着的仅仅是两排五发的子弹；与其成为炮灰毫无意义的死去，倒不如溜之大吉以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由于前一天夜晚被败兵潮流所迎面冲击，这些部队至少延误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而当德国升空的侦察机观察到这些仍在行军跋涉的俄军之后，登时指引重炮火力对其实施了天火奔泻般的猛烈轰击。赤光怒爆，气浪横飞，俄军步骑被德军的雷霆重炮火力炸得人仰马翻，血肉乱舞；战马惊嘶狂奔，士兵惶惧乱跑，不时伴随着弹药车的轰然殉爆，整个场面乱作一团。而当大炮的怒吼停止之后，俄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发现大批德军已经在迫击炮和机枪的掩护下向自己杀奔而来；己方火力稍有抵抗，所收获的便是对方暴风骤雨般袭来的猛烈攻击。

　　一天后的20日傍晚，大公派出的预备突击队便被打垮了。大量德军步骑如同洪水决堤，从这个被砸开的缺口汹汹奔入，朝着俄军后方奔腾席卷而去。此时俄军仍有两倍以上的兵力优势，如果拼死抵抗的话，未必不能以一个从容的态势稳步后撤。然而俄军在连续的失败中早已成为惊弓之鸟，在得知自己即将被对方包围之后，战栗和恐慌的氛围已经笼罩了整个俄国军队。

　　22日清晨，德军再度在大规模的炮火准备之下发动了攻势，机枪的嘶吼和爆炸的轰鸣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超过一半人员由预备役和农民组成的俄国第18军率先抵挡不住，向后撤退，而这顿时就引发了雪崩式的连锁反应。俄军士兵早就在德军凶猛狂烈的攻势之下支撑得万般辛苦，各部伤亡惨重；现在看到友军已经有人在逃跑，心中坚持下去的最后一丝信念也为之彻底崩塌。

　　为了不重现此前两次被德军合围全歼的命运，战场正面的俄军各部开始大规模后撤。而与在马祖里湖战役时他们一天跃出50英里相同的是，俄军在受到生命威胁之时爆发出了惊人的组织效率；数十万人在几条并不宽阔的道路上的逃亡之旅，不仅没有出现丝毫的拥挤混乱，反而是保持了一个极快的速度一路前行。德军骑兵飞马直追，也只是堪堪抓住了这些部队的尾巴，并缴获了一批虽然数量庞大、但却和德军制式不相同无法有效利用的火炮和弹药。

　　不过饶是如此，德军在南翼也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马佐夫舍于8月23日失陷，超过8万俄军官兵颓然走进了德军的战俘营。受此影响，俄军在北翼的防线也摇摇欲坠，后路被截断的俄军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斗的意志和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