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后续计划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头巨龙拥有这个称号——毫无疑问，那个蓝发的高等精灵就是蓝龙之王——玛里苟斯！
玛里苟斯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卡雷苟斯，他立刻投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蓝龙青年！
之前玛里苟斯一直觉得卡雷苟斯心思缜密，虽然实力一般，但很有智慧，这对蓝龙来说是一种宝贵的能力。正因如此，之前诺滋多姆告诉他有个凡人拥有聚焦之虹的复制品时，他才会派遣卡雷苟斯前去调查。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玛里苟斯并不是特别重视。后来那枚聚焦之虹离奇失踪更是让他对这个年轻的蓝龙印象大减，心里给了个“办事不牢靠”的评价。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看走眼了！
卡雷苟斯这几个月来串联那些反对奥核之战的族人，又暗中调查出了蓝龙之中那些阴谋者的大部分计划，最终引领龙眠联军攻入魔枢。这些绝不是有点小聪明的人能够办到的。
正好卡雷苟斯和他刚刚死去的儿子亚雷苟斯年纪相仿，玛里苟斯心里顿时有了一些特别的念头——这个年轻的后代值得培养！
“过来，卡雷苟斯！”玛里苟斯呼唤对方。
卡雷苟斯被龙王的目光盯着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犹如被针扎一样不自在。眼前的结果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他甚至还没想明白永恒之眼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龙眠联军带着胜利的表情，而玛里苟斯看起来也很开心？
难道……他们握手言和了？
他听到龙王呼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看来这就是对他的“清算”了吗！
虽然早就预想过会有这样一幕，但真正来临时，卡雷苟斯才觉得之前他太高估自己的勇气了。他现在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和玛里苟斯对视，抬一抬脚都觉得重逾千斤。
他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前去。
泰蕾苟萨突然伸手拉住他，他转过头去，看到的正是对方关切和坚定的眼神：“我们一起去，卡雷！”
“不，你不必——泰蕾苟萨，这一切都是我主导的，你只是被我蛊惑的，这就是事实！记住！”卡雷苟斯心中虽然感动，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泰蕾苟萨的好意。
如果真的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的话，那他一定责无旁贷。因为本来就是他发起了泰蕾苟萨和玛蒂苟萨参与到这件事中。她们都是他的好友，都那样无条件地信任他，他怎么能把她们牵扯进来呢？
卡雷苟斯甩开泰蕾苟萨的手，鼓起勇气大步向着玛里苟斯走过去。
泰蕾苟萨想要追上去，玛蒂苟萨拉住了她，她给自己的好闺蜜眨了眨眼睛：“别犯傻，泰蕾！”
“这怎么是犯傻呀，玛蒂，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泰蕾苟萨无法冷静，她想要挣脱闺蜜的手，但她的力气比起对方来小太多了，她的尝试没有成功。
“哎哎，傻姑娘，你被爱情烧昏了头吗？”玛蒂苟萨忍不住敲了敲自己这好闺蜜的脑袋。她怎么会不明白泰蕾苟萨的内心呢？要不是她喜欢卡雷苟斯，以她那胆小的性格，怎么可能会那么不顾安危地加入到卡雷苟斯那个危险重重的计划中去？
“玛蒂，你说什么呢！我生气了！”泰蕾苟萨红着脸瞪着对方，只不过闺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
不过一想到卡雷苟斯即将面临的困境，她又急了起来。
“别急别急，我的甜心，你的情郎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玛蒂苟萨看到她那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终于心软提前透露了消息。
“那是什么意思？”泰蕾苟萨一时间没有理解。
——
“再过来点，卡雷苟斯。”玛里苟斯见对方带着一副犹如上刑场的决绝表情过来，内心也生出了一些恶趣味。他不是什么圣人，所有的蓝龙都是他的子嗣，卡雷苟斯当然也不例外。虽然他发动“奥核之战”的确是非常错误的行为，卡雷苟斯的反对更是极为明智，可这依旧不能改变对方近乎“弑父”的行径，他也很难立刻转变对方在他心中留下的这样的坏印象。
见到卡雷苟斯这幅局促不安的样子，玛里苟斯之前心中的一丝怨念和不满也都化为乌有了。现在他反而有些欣赏这个年轻的后辈。
“你看起来很怕我？”玛里苟斯故意板着脸问道。
卡雷苟斯抬头看见织法者严肃的表情，心情顿时变得十分沉重。虽然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接下来被对方一阵雷霆暴雨般地咆哮指责，然后命令蓝龙勇士将他以任何方法杀死，他都不会感觉到意外。只不过真正面临这样的关头，他还是心里发慌。
这是人之常情。正常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如此。
听到龙王的“质问”，卡雷苟斯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心情，回答道：“这是尊敬，也是敬畏，是子嗣对父亲的敬畏，并非害怕。”
一旁的姜维汉都差点为卡雷苟斯的精彩回答喝彩——蓝龙当然应该敬畏他们的父亲。他的应对非常完美！
当然，玛里苟斯是广义上的父亲。并不是说所有的蓝龙都是他和他配偶所生的子女，有些是后代的后代，不过所有的蓝龙都起源于他，这是没错的。从血脉亲疏上来说，克莉苟萨和亚雷苟斯才是他真正的子女。卡雷苟斯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无法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果然能说会道。”玛里苟斯心里同样很满意这个回答，他继续说道，“这次你干得不错！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蓝龙之王说的是事实，并没有讽刺之意。不过以不了解事态的卡雷苟斯听来，这当然是反话了。
“能说会道”代表着“狡辩”；“干得不错”更是赤裸裸地讽刺他以下犯上的行为；“奖励”更是“惩罚”的代名词！
卡雷苟斯咬着牙，低头沉声说道：“尊敬的织法者阁下，这一切的行为都是我发起的，如果您要责怪，请责罚我一个人！”
玛里苟斯活了数万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年轻后背的想法呢？他看到对方错会他的意思，心里更是满足这个小小的“惩戒”。
“我有说过要惩罚你吗？我说的是你要什么奖励。”
卡雷苟斯从来没见龙王如此的一面，他明明应该是心中无比暴怒才对，却表现出这样的平静，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庞大的心理压力，甚至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崩溃。
“我，我……”卡雷苟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宁愿一上来就面对一个狂怒无比的龙王，也不想经历这样的煎熬——这简直就像是明明被判处绞刑，却要先凌迟个半死一样。
卡雷苟斯脸色煞白，额头冒出大颗的汗珠，后背也都被汗水浸透了。
红龙女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开口道：“玛里苟斯，差不多就够了！”
“咳！”玛里苟斯干咳了一声。阿莱克斯塔萨的指责让他有些窘迫，毕竟他堂堂以为龙王，居然在这里跟一个后辈耍小心眼，未免显得器量不足了一些。
“好了，卡雷苟斯，过来吧。你的龙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是有功之人，我们所有人都认同这一点！”阿莱克斯塔萨向这个呆住的蓝龙青年招了招手。
经过对方的解释，卡雷苟斯才知道永恒之眼中发生了什么。他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化掉这个消息——果然如同玛蒂苟萨所说的那样，这个结果既是龙眠联军的胜利，也是蓝龙军团的胜利。
只有天灾、暮光之锤和虫人们受到了打击！
这是他之前都不敢想象的完美结局！
玛里苟斯走过他身旁，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卡雷苟斯，你令我刮目相看！好好努力，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这句话让卡雷苟斯相信绝不是什么讽刺。这是真正的夸奖。
四位龙王联手将结果通知所有人，蓝龙军团的俘虏们立刻得到了释放。两个军团几分钟之前还互相仇视，恨不得对方去死，现在却必须握手言和。
龙眠联军表现出自己的宽容，而那些之前还妄想报复的家伙也失去了机会。处境最糟糕的应该是那些叛离了原本的组织然后加入蓝龙军团的施法者们了，他们已经不会再被原来的组织接受，而在蓝龙军团中，他们这些没有蓝龙血脉的凡人又能有什么好的出路呢？
这些不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这场奥核之战已经结束，大家关注的焦点已经转移到了另外的事情上。
诸位领袖和龙王们前往龙眠神殿，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姜维汉率先开口道：“首先我们要派人去确战果和扫清余孽——冰冠冰川，暮光高地还有希利苏斯这三个地方。”
大德鲁伊玛法里奥道：“希利苏斯就交给我们吧！塞纳里奥议会的远征队就在安戈洛环形山，只要命令到达，暗夜精灵的卫士们立刻就能重新开进希利苏斯。”
姜维汉满意地点头道：“那就是最好不过了——请你们一定注意上古之神克苏恩。聚焦之虹六成的能量都倾泻到了希利苏斯，上古之神克苏恩一定受创严重，甚至不排除已经死亡的可能性。不过上古之神的存在方式比较独特，想要彻底杀死它们是很困难的。如果你们遇到了任何麻烦，请一定通知我们。”
“当然，我们会的。”
侦察希利苏斯的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
接着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道：“侦察暮光高地的事情由我们红龙军团来承担——我们在格瑞姆巴托和高地的西北角的朱红庇护所有部分力量，足以胜任这个任务。”
姜维汉点头，然后继续道：“冰冠冰川离这里很近，而且讨伐军都已经快要到达天谴之门了，这件事倒是容易很多。主要就是确认巫妖王的死活——只要他死了，天灾就不再是威胁了。”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遗忘者军团吧。我相信我能胜任。”卡尔萨斯主动揽下这个任务。
这位巫妖最适合这个任务，他的统御之盔能够感应到别的亡灵，只要去冰冠堡垒的废墟上逛一逛就能确认巫妖王阿尔萨斯是死是活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
三件事都有了着落，接下来就是更重要的事情。
“现在我们重新谈一下之前所说的另外两件事——奥杜尔危机以及死亡之翼。”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奥妮克希亚，他刚刚提到死亡之翼这个名字时，黑龙公主的面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先说说死亡之翼吧——这一次另外那枚聚焦之虹落到了暮光之锤手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其中的能量复活真正的多彩龙。之前我们侦察到奈法利安正在进行这方面的实验，想想之前聚焦之虹爆发出来的力量，大家应该明白这些能量被灌注到一头巨龙体内的话应该是什么场景吧？”
他看向四位龙王，他们都坐直了身体，有的面色沉重，有的皱起眉头。
“这头多彩龙将同时拥有五大守护巨龙的神力，但却遵从同一个意志。我们几乎可以把它当成是五位守护巨龙合体——甚至可能比这更强大！”
伊瑟拉抬起头，低声说道：“之前我做过一个类似的噩梦。”
作为“织梦者”，她的梦境几乎可以当成是一种预兆，一种警示，所以她开口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我梦到艾泽拉斯的末日到来——上古之神称之为‘暮光之时’，到那个时候，天空中只有一种紫色的邪恶暮光龙自由飞行，大地上也只有上古之神的邪恶仆从们，那些无面者在行走，其他的生命都已经全部死亡……”
伊瑟拉回想自己梦境中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对守护巨龙来说极为罕见。
“然后呢？”阿莱克斯塔萨看向她的姐妹。
伊瑟拉的脸上带着一丝恐惧，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然后我们每一个龙王都死在龙眠神殿旁边，并全都是被自己类似的能力杀死——我的毒液，你的烈焰，玛里苟斯的寒冰，诺滋多姆的时间法术……还有死亡之翼，他也死了，尸体被插在龙眠神殿的顶尖上……一个拥有五色脑袋的畸形巨龙咆哮着。它就是凶手！”
“真的……会诞生这样可怕的怪物？”阿莱克斯塔萨忍不住问道。
伊瑟拉的描述令她毛骨悚然，四位守护巨龙，外加死亡之翼——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竟会被一个五头的怪物杀死？
伊瑟拉没有回答，阿莱克斯塔萨又看向诺滋多姆，对方也陷入沉默，至于玛里苟斯，他没有预言的特长，自然无法解答红龙女王的疑问。
“是多彩龙克罗玛图斯，暮光之锤的终极造物。”姜维汉代为解答道，他宽慰龙王们，“不过它并非不可战胜的。大家不用这样沮丧。而且——它现在还没有诞生呢！”
“是我们太紧张了。”阿莱克斯塔萨歉意地笑了笑，实在是伊瑟拉描述的太过恐怖，尤其是他们刚刚经历了奥核之战，知道另一枚聚焦之虹才被偷走。根据伊瑟拉的梦境，一旦多彩龙研究成功，死亡之翼就会出现，接着就是艾泽拉斯的末日——谁会知道多彩龙什么时候会真正诞生？或许一年两年，或许就是今天明天！
一旦他们失败了，就意味着末日来临。这让龙王们不得不充满挫败感。
姜维汉点头表示理解。伊瑟拉的梦境只代表一种结局，并不是一定会发生。比如原本历史上，奥核之战后，玛里苟斯死亡，继任者卡雷苟斯通过双月之拥成为新任织法者。
多彩龙出世之后，龙王们顿时绝望——因为只有五位龙王同心协力、如同一人才有可能战胜这个怪物。可是死亡之翼早就背叛了他们，大地守护者早就缺席了一万年，他们根本不可能聚集起五位守护巨龙的力量，“五龙一心”根本不可能实现。
这个时候，是萨尔站了出来，他提出自己的想法——萨满经常和大地之灵交流，他认为自己可以暂时充任大地守护者的角色。
这是一个不得已之下的尝试，不过萨尔成功了——他使用一个萨满法术达成了“五龙一心”的效果，最终战胜了克罗玛图斯。伊瑟拉噩梦中的那一幕并没有以降临。
“被动防御不是最好的选择，你们一向了解我的风格。”姜维汉这句话一出口，众人就发出会心的笑意。
之前的那场大会上他就这样说过，并一股脑将目前所有的威胁罗列出来。当初大家看到有这么多潜藏的邪恶势力正在伺机等待毁灭世界，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可现在他们刚刚摆平了奥核之战，就顺带解决了天灾和虫人，并重创了一位上古之神，还有供奉它们的邪教。
就像是重重乌云中突然诞生了一缕光芒一样，大家已经不再恐惧那些强大的敌人了。
“那么，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