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燃烧军团的集结

　　“快，全速前进！”

　　“跟上，不要掉队！”

　　扭曲虚空深处传来一声声的喝骂。无数的恶魔大军正集结起来，赶往同一个方向。艾瑞达、末日守卫、地狱火、纳斯雷兹姆、深渊恶魔……数不清的各种扭曲的生物在各自首领的统领下，在虚空中穿梭。他们所过之处，连原始的奥术能量全都被邪能污染，变成绿色的烟雾。

　　“欺诈者”基尔加丹就漂浮在大军的上空，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军队。

　　“如此的大军，只为消灭一个小小的蝼蚁。”他旁边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仿佛派遣这数以万计的燃烧军团大军是大材小用。

　　另一个跟他外貌特征相似的恶魔出现在他身边。这是他的好兄弟，“污染者”阿克蒙德。

　　“一切都是为了主人的计划。”基尔加丹似乎不准备对此作出评价。

　　“哼！”阿克蒙德发出不屑的鼻音，“让我降临艾泽拉斯，岂不是复活主人更好的办法？消灭一个小爬虫，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他还对萨格拉斯制止他回应艾泽拉斯的召唤一事耿耿于怀。这可是他等待了一万年的机会！

　　“纳鲁在帮助那个人。而且，”基尔加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主人的命令，我们不能质疑！不要忘记谁给了我们今天的力量和地位，牢记这一点，我的兄弟。”

　　“我知道。”阿克蒙德转过头去。

　　“走吧，”基尔加丹跟上大军，“我已经因为这个人放弃了对另外那个小虫子的追击。这次不能再让人从手心里逃脱，否则我将颜面扫地！”

　　扭曲虚空中，同样有十三艘纳鲁要塞全速飞行，陆续赶到晨曦要塞的地点来会合。这些纳鲁科技的太空要塞还可以组合起来。姜维汉亲眼见证了另外两艘要塞和晨曦要塞连接起来，变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集合体。就像是变形金刚一样。

　　另外两个纳鲁也来到了姜维汉面前，围着他打转，姜维汉有些不自然地问道：“怎么了？”

　　“对你好奇而已，你不用在意。”希达尔代替他们解释道。

　　姜维汉不禁有些奇怪，“你们到达过很多宇宙，见过无数物种，见到我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们好奇的不是人类，而是你本身。”另外一个纳鲁回答道，“你是独一无二的。”

　　“在哪一方面？”姜维汉追问。他原本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独特之处，可是瓦罗兰之心选择了他，基兰、凯尔也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的纳鲁也是，他觉得肯定其中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三个纳鲁互相交流了一会儿，然后希达尔说道：“我们认为你是那个打破‘常规’的人。”

　　另一个纳鲁接着道：“变革者。”

　　最后一个纳鲁道：“指引者。”

　　“可是，这些都是什么？”姜维汉虽然听懂了每一个字的意思，但完全弄不明白这背后的实际含义：纳鲁是说，他将指引他们进行变革，打破常规吗？

　　可是这又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只有你会知道。”

　　“所以我们会帮助你。”

　　“走下去，直至找到答案。”

　　——

　　其实当炮声响起的那一刻，这场战斗已经跟被突袭的牛头人没什么关系了。雷角和雷蹄，正是牛头人战士和熊德兄弟，他们目瞪口大地看着这群多种族联军势如破竹地冲进半人马之中大开杀戒。人类的团结，牛头人的强壮和巨魔的敏捷在战场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半人马不断被屠杀，从追杀者变成了被追杀者。

　　那个纵横来去的半人马幽魂像是个恐怖的梦魇，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积成山，那大戟上丝毫不沾染半点血迹，而他四蹄迈过的地方全都留下了诡异的幽火。死去半人马的灵魂被那幽火吸收，令赫卡里姆更加强大。

　　雷蹄从熊形态变回本体，他惊愕地发现，这个幽魂旁边正有着数以百计的半人马灵魂跟着他冲锋，向活着的敌人散播着幽魂的恐惧。

　　少量的熊猫人也在战场上大放光彩。这些武僧们的灵敏完全违背他们身体的臃肿。他们挥舞着长棍，挑飞、打翻了无数的敌人。他们的战斗方式极具观赏性，但同样极具杀伤力！

　　“看那个牛头人！”雷角指着阿利斯塔的位置。牛头酋长正在大杀特杀，他猛冲上去，徒手捏住两个半人马战士的脖子，然后狠狠地一碰，又将脑浆迸裂的两具尸体当做武器掷出去，砸翻了另外的敌人。几个半人马准备合围，但他丝毫不惧，低着头直直的猛冲上去，那锋利的牛角贯穿了最前面的那个敌人的胸膛，他就这样顶着死去的人马尸体继续狂暴地前冲，所过之处七八个半人马都被撞翻撞到在地。

　　两兄弟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震惊——恐怕只有牛头人一族最强大的凯恩酋长才可能有这样的巨力吧？

　　战斗毫无疑问以半人马的全军覆没而告终。雷角兄弟迎上去，雷蹄对阿利斯塔道：“大地母亲在上，感谢你救了我们！”

　　雷角则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战士？你们的角真特别！”

　　阿利斯塔道：“我们都来自同一个部落，牛头人部落！我是他们的酋长阿利斯塔！我和族人们效忠于瓦罗兰联邦，这些都是我们的盟友。”他指向沃金、普朗克等人。

　　雷蹄呆了呆，他们完全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同胞，更不知道还有什么瓦罗兰。

　　“你们是熊猫人吗？”雷角看向陈·风暴烈酒问道，“我听长老们描述过，我们甚至以为那只是传说！”

　　“是的，我是陈·风暴烈酒。幸会！”他双掌合十见礼。“我们来自迷踪岛。我的先辈们的确见过牛头人！”

　　互相见面后，阿利斯塔道出来意。牛头兄弟听完之后又喜又忧。现在正值牛头人和半人马之间战争最激烈的时候，莫高雷四处烽烟，牛头人已经处于劣势之中。虽然还不一定失败，可再过几个月就说不清楚了。他们现在正在失去生存的土壤，当食物的危机到来时，牛头人将不得不离开坚固的雷霆崖，在旷野上争夺生存的资源。

　　他们最多只能支撑两个月。牛头人独木难支，他们很难去拒绝、甚至极度渴望外来的援助。

　　但雷角兄弟显然还做不了主。结盟这样的大事，只有酋长大人和族老们才能决定。

　　瓦罗兰联军刚刚已经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强大，雷角兄弟立刻坚定了决心：“我们带你们去见酋长，只要他同意就没有问题！”

　　——

　　当洛丹伦的大军云集到焚木村前线时，之前暴动的吉尔尼斯天灾已经撤了回去。只有战场上的残骸和血迹还能证明它们几天前疯狂的行为。联盟为此集结起来了的十万大军却没有了用武之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难道强攻进去不成？

　　没有人能承受强攻格雷迈恩之墙的代价，所以他们不得不尴尬地撤回去。

　　天灾军团的异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姜维汉他们已经成功，巫妖王不能再控制洛丹伦的亡灵；二是他们失败了，巫妖王不再需要它们的救援。

　　领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罗宁所携带的魔法装置只能使用一次，更多的消息只有等他们回来才会知道。

　　因为纳克萨玛斯一直在向着北方移动，所以希尔瓦娜斯已经奉命带回高等精灵的大军。其实十几天前，阿纳斯塔里安国王就已经清醒过来。他重铸了烈焰之击，并确信这把神剑比以前更加强大。可现实也在提醒他，他之前是怎么样的昏聩和武断。

　　高等精灵确实面对着一场大危机，而他之前却鲁莽地赶走了好心来帮助他们的盟友。

　　他无颜再去面对他人，更不想站出来和联盟打交道甚至向他们低头道歉。正好他的儿子这段时间将一切都安排井井有条，他就顺水推舟地将所有的事务全部委派给凯尔萨斯，让他成为实习的高等精灵国王。

　　得到正式任命的凯尔萨斯不负众望。他不断派出龙鹰骑士，跟联盟方面一直紧盯着纳克萨玛斯——现在这座飞行堡垒就在幽魂之地上空。谁也不知道它的目标到底是斯坦索姆还是银月城。当然，精灵们内心无比希望它的目标会是一直盘踞在祖阿曼的森林巨魔——如果这是真的，他们甚至不介意给巨魔火上浇油。毕竟精灵和巨魔之间仇深似海。

　　正当奎尔萨拉斯开始全面备战时，远征队终于回来了。

　　塔里克最先来到传送阵旁边，他看到一个个面色凝重的战士们走出来，英雄们脸上也丝毫没有德胜而归的喜悦。他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指挥官呢？”等到最后的布隆出来时，他不禁问道。

　　“指挥官……失踪了。”布隆闷闷地回答道。

　　“失踪——怎么会失踪呢？”塔里克不敢相信。

　　“他们说的，”布隆看向其他的那些参与了冰封王座之战的英雄们，“指挥官被一头龙给弄消失了。”

　　“来会议室！”凯尔看了他们一眼。她同时派遣法师去传信给达拉然，作为盟友，他们应该更优先获得信息。

　　萨鲁法尔道：“我就先走了。”

　　“去吧，再回！”

　　——

　　白发的吉安娜用魔法变化了自己的容貌，化名“安娜”，她乞求大家不要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其他人。因为她不想因为现在的身份引发不必要的尴尬。

　　凯尔将冰封王座之战所发生的事全部告知其余的英雄们。虽然没有参战的人已经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梗概，但那天发生的事还是让所有人咋舌。

　　“那么接下来呢？我们，还有瓦罗兰联邦，应该怎么办？”德莱厄斯首先发问。他没有亲自参与这场战斗，这让他深为遗憾，内心也有些不平静。

　　“将指挥官找回来。”凯尔的声音不容置疑。

　　辛吉德道：“可是这之前，我们需要一个能暂时代替他位置的人。”

　　这是众人心中最敏感的事。没有了英雄联盟的制约，姜维汉又不在，他们之间自然是谁也不服谁。

　　“我推举杰里科·斯维因！他是指挥官临走前亲自指定的代表。”赛恩瓮声瓮气地道。作为诺克萨斯的一员，他当然会挑选一个能代表诺克萨斯利益的人。

　　“附议！”辛吉德咧嘴笑道。

　　“反对！”盖伦立刻出声，“我认为暂代者不应该选诺克萨斯人或者德玛西亚人，甚至是任何瓦罗兰势力的人。这对其他的人是不公平的！”

　　拉克丝马上声援：“对，只有凯尔大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最强大，而且最早跟随指挥官！”

　　眼看又要吵起来，凯尔冷哼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争权夺利？”

　　会议室一下安静下来。只有凯尔冷漠的声音还在继续：“瓦罗兰联邦存在的唯一基础就是指挥官的统领。如果你们想要争权，尽可以分裂出去。我的唯一使命就是保护指挥官，你们的争夺与我毫无关系。”

　　众人噤若寒蝉，不管是诺克萨斯的英雄，还是德玛西亚的英雄赶忙表示自己没有分裂的意图。

　　凯尔在众人一致的推举下顺理成章地成了瓦罗兰的暂时统治者。

　　“找回指挥官就是我们目下最重要的事。”

　　“可是怎么找呢？”

　　“我们怎么召唤他的，就怎么找回他。”凯尔回答。

　　当初是瓦罗兰的一百多位英雄共同开启了召唤。可是现在他们只有二十多个人，更多的强大的英雄还留在瓦罗兰，怎么才能支撑起这样的召唤呢？

　　“当初他离我们很远，现在他离我们很近。”凯尔给出答案。

　　更重要的是，她内心认为姜维汉也正在试图回来。他们要做的是共同努力，打开他们之间的阻挠。

　　‘他会的’。

　　——

　　扭曲虚空中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姜维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失踪了多久。也不知道瓦罗兰的英雄们正在为找回他而努力。

　　他感觉自己现在心跳有些加快，他试图深呼吸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是这里并没有空气。呼吸并不会有任何生理上的效果产生。

　　通过虚拟荧幕，他看到纳鲁的要塞外，数不清的恶魔正不断赶来。它们将现在这个超大型的纳鲁要塞都包围的水泄不通。姜维汉之前没有密集恐惧症，可是看到这样密密麻麻的恶魔正对他虎视眈眈，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了。

　　他问旁边的纳鲁：“你们有没有预知，这场战斗将会产生什么结果？”

　　“放轻松，姜。纳鲁并非全知全能，怎么可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希达尔安慰着他，“我们将给你创造出最公平的环境。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恶魔都不会成为阻碍。”

　　“那么谁会成为阻碍？”姜维汉顺着问道。

　　“他来了。”

　　此时此刻，超级要塞斜上方，恶魔们慌忙让出一个通道。一个巨大的艾瑞达恶魔大步走来，就连体型是人类十倍的深渊恶魔都在他面前显得渺小。

　　姜维汉见过的生物中，恐怕只有巨龙会比这个巨人要大一些。

　　他的外形就像是放大了几十倍的德莱尼人一样，只不过他的皮肤从蓝色变成了灰黑色，眼睛里也冒着邪恶的绿光，那几乎是所有恶魔的特征。而他的蹄子上如同着火一般，那正是燃烧军团标志性的邪能烈焰。

　　“阿克蒙德……”姜维汉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无比恐怖的家伙。他转过头去看希达尔，心惊胆战，“你，你不会是让我和他单挑吧？”

　　“不。”希达尔否认。

　　姜维汉松了口气。

　　“还有一个。”

　　这时另一个艾瑞达恶魔也走上来，和阿克蒙德并肩。他比他的兄弟多出了一队恶魔的双翼，皮肤也如同燃烧般火红。仇恨的烈焰在他身上永恒燃烧着。这就是燃烧军团的最聪明、最狡诈的第三号统治者——基尔加丹。

　　姜维汉几乎发出呻吟：“我觉得我自杀是不是会比较痛快点？”

　　纳鲁道：“要相信你自己。我们也会给你力量。”

　　“不用鼓励了，”姜维汉只觉得嘴巴里嚼着黄连，“他们俩就是站着不动，我估计也砍不动吧。”他想起之前希达尔告诉他，萨格拉斯只剩下黑暗的灵魂，本身不足为惧，而纳鲁的力量将为他所用，这时他还以为自己要和萨格拉斯交手。

　　可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想错了。

　　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虽然只是萨格拉斯的副手，可他们的实际战力绝对比只剩下一个灵魂的萨格拉斯要强大。他们可是能单独毁灭一个世界的超级存在，姜维汉不觉得自己有丝毫战胜的希望。

　　“我们不是在安慰你。”纳鲁说道，“希达尔跟你说过，有形有质的存在，在扭曲虚空中非常强大。正因如此，以前的萨格拉斯才那么强。可是基尔加丹与阿克蒙德并不是——他们的身体被邪能改造后才能适应扭曲虚空的环境。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在扭曲虚空中只是有形而无质的。”

　　“是的，他们其实不如你。”

　　“但前提是你要发挥自己全部的力量，和你的优势！”

　　“什么优势？”姜维汉问。

　　“改变常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