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战阿克蒙德

　　阿克蒙德就静静站在虚空中，他身后是数不清的恶魔。任何人被这样包围着都不会觉得舒服。姜维汉也不例外。

　　“你们……真的能挡住燃烧军团的爪牙？”姜维汉不禁再次询问纳鲁们。

　　希达尔答道：“放心吧，我们很熟悉这个对手。”

　　“那我该怎么做？”

　　“我们会给你制造一个与阿克蒙德或者基尔加丹公平对决的机会。你只需要打败他们中的一个就行了。”

　　“只需要……打败一个？”姜维汉只觉得这两个词语听起来是如此轻松平常，可是它背后的含义却让他完全没有和纳鲁一样的信心。“我要怎么才能打败他们？你们有没有什么除了‘改变常规’之外的具体点的提示？”

　　“有。”

　　“趁着没打起来快告诉我！”

　　“扭曲虚空中，时间和空间都是虚拟的。你要记住这一点。如果你能勘破它背后的秘密，就能打败阿克蒙德！”

　　“对付基尔加丹也不在话下。”

　　“或许还能对抗泰坦。”

　　纳鲁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姜维汉念叨着他们提到的要点。之前在冰封王座，他使用催化神石的能力施展时光倒流时，基兰也曾经告诉他，“时间和空间是一体的存在。当时间是虚无时，空间也将是虚无；当时间是实体时，空间也将是实体。”听起来和纳鲁们所说的观点是一样的。

　　之前他靠着这一点领悟到了怎么去打破时光沙漏对时间的影响，但看来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内容等待他的发掘。

　　他正想着，堡垒外的大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的耳边正传来阿克蒙德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里面，人类。纳鲁的堡垒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走出来，献出那样东西并臣服于我，为燃烧军团效力，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姜维汉看向旁边的纳鲁们问道：“我要不要答话？”

　　“随意。”

　　“好，”姜维汉点头表示明白，他对虚空中的阿克蒙德大喊道，“滚回去吃屎吧二五仔！”他用中文和通用语各自骂了一遍，终于觉得神清气爽，看着虚空中暴跳如雷的阿克蒙德终于觉得念头通达了。

　　一群纳鲁们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想不到姜维汉会用脏话骂对面。阿克蒙德就更想不到了，他有生以来数万年的时间被无数的人诅咒过，但还真没有谁敢当着面这样骂他的。

　　“好了，现在我心情舒畅了——你们不会坑我吧？我是说，我会不会被阿克蒙德一招秒杀？”

　　阿克蒙德眼中凶光闪烁，咆哮道：“我不会轻易杀死这个家伙，我会折磨他的灵魂，等他跪地求饶，给他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再狠狠扼杀它！”

　　“冷静点，阿克蒙德！”基尔加丹劝道，“这个人并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你不要被怒气遮蔽了自己的理智。”

　　“他骂的又不是你！”阿克蒙德大吼了一句，“进攻！现在就进攻！”

　　他是燃烧军团的指挥官，在他的命令下，数不清的恶魔扑向纳鲁的超级堡垒。可在那之前，无数条光线互相连接，在堡垒外构筑成一条圣光的屏障。弱小一些的恶魔撞上去就直接灰飞烟灭，强大一点的也不敢硬闯。

　　“这些家伙只会这么一手乌龟壳！”阿克蒙德轻蔑地看着这一幕，他转向基尔加丹，“帮我撕开防线，我去杀死他们！”

　　“我会这样做，但我希望你能稍微冷静一点。”基尔加丹道，“我必须提醒你，能进入扭曲虚空的人类都不是任由我们拿捏的对象。别忘记我之前追捕的那个人。”

　　“打开它。”阿克蒙德不想再多说。

　　“……好吧，如你所愿。”基尔加丹非常清楚他的好兄弟的性格。急躁、易怒又敏感，当他们还是艾瑞达人的时候，基尔加丹和维纶都非常清楚阿克蒙德的个性，很多事都迁就着他。而他的傲慢则是来源于他的强大。除了他们的主人萨格拉斯外，阿克蒙德带领着燃烧军团毁灭了无数个世界，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抗他的力量。

　　而当萨格拉斯在艾泽拉斯马失前蹄后，阿克蒙德已经成了燃烧军团的实际首领。这令他的傲慢比以前更加严重。几乎有一种唯我独尊的心态在慢慢滋生。就俩这次萨格拉斯亲自命令他们前来获得姜维汉身上的心脏时，阿克蒙德都愤愤不平——因为艾泽拉斯在召唤他，也因为当萨格拉斯得到他的心脏后，他就能再度复活。然后阿克蒙德将失去现在的地位。

　　‘或许他真的应该吃点苦头’，基尔加丹这样想到。他开始施法，强大的邪能顺着他的指引，沾染到圣光屏障上。那里立刻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阿克蒙德瞬间就通过漏洞钻进了纳鲁要塞内部。而那个被腐蚀的洞也马上恢复了原样。

　　阿克蒙德单枪匹马杀了进去，他将会从内部攻破这个超级堡垒。

　　姜维汉几乎立刻就感应到他的到来。他回头看到十四位纳鲁们正互相连接着，共享着彼此的力量。正是他们联手制造了堡垒外那层圣光屏障。

　　“去吧，我们的力量将会完全向你敞开。”

　　“记住我们的话。”

　　“带着我们的希望和祝福。”

　　“打败阿克蒙德！”

　　“我会尽全力的。”姜维汉郑重地点头，他召唤出自己的武器，一跨步就来到要塞外。正迎头撞上刚进来的阿克蒙德。

　　“是你！”阿克蒙德见到他的目标后反而没有那么暴怒了，他弯下腰低头盯着姜维汉，神色充满戏谑，“真是渺小的生物。现在你还有没有刚刚的胆量呢？”

　　姜维汉感受自己能够支配的力量——时间、自然和圣光。后者尤为强大。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太阳旁边，可以任意支取那无穷浩瀚的圣光之力。

　　“你还想我再换个花样骂你吗？”姜维汉见到阿克蒙德后反而不再紧张。因为他刚刚想通了一个问题：阿克蒙德原本是一个艾瑞达人，体型应给跟德莱尼人一样，身高不会超过9英尺。他现在这至少二十多米的身高几乎都是因为邪能的改造。

　　他想起纳鲁之前告诉他的，阿克蒙德只是有形而无质的。这样庞大的体型实际上只拥有视觉的冲击力。身体的庞大并不直接代表着力量的强悍。

　　‘那么我也可以！’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然后下一瞬间，这个念头就转化成了现实——在圣光力量的支撑下，他的身躯急剧膨胀，眨眼间就变得和阿克蒙德差不多高。

　　“他们将力量借给了你，”阿克蒙德看到这一幕，“很好，那么我只需要打败你，就等于打败了你们所有人！”

　　姜维汉感受着新身体中的力量，现在他可以不用仰视阿克蒙德，而心态上也真正平衡。之前他可真不觉得自己能够抵抗这个杀死过无数强者的大恶魔。可现在，他觉得至少在虚空中，在纳鲁的要塞，他可以试着去挑战这个恶魔！

　　“那就尽管试试！如果杀死你，我也算是为艾泽拉斯除害了！”姜维汉的剑上燃起的圣焰蓝得更加纯净无暇，他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恐怖温度和力量。

　　双方几乎同时冲向了对方。

　　阿克蒙德尖利又坚硬的爪子就是他最可怕的武器，他伸出左手去架住银白审判，右爪则抓向姜维汉的身体。他毫不留情，准备给这个无知的家伙一个下马威。

　　可是他仍然小看了银白审判上圣焰的温度，当剧烈的灼痛烫得他下意识地缩回手时，他才意识到这一点。他退回去，看到手掌上的焦痕，竟露出笑意，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更加邪恶。

　　“不错，不错，你居然能用圣光的力量给我造成伤害。我承认小看了你，人类。那么，我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法术！”阿克蒙德的双手手指弯屈，一团烈焰在他手中燃烧起来。

　　姜维汉同样远远地就感应到其中的恐怖温度，完全不亚于银白审判上燃烧的蓝焰。

　　‘制止他！’

　　他升起这样的念头。

　　可以用时间的力量——他灵机一动。在扭曲虚空中，并不存在流动的时间这样的概念。人不会饥饿，也不会疲累，如果不遭遇危险的话，甚至不会老死。可是这并不代表这里没有时间。

　　姜维汉发动时间的力量，将它静止——他发现在扭曲虚空中施展它的难度比在艾泽拉斯要容易得多。因为这并没有阻碍到时间线的流动，自然不会遭到阻力。

　　所以阿克蒙德的表情定格在那里，手中的烈焰也定格着。

　　这一发现令他倍受鼓舞，他觉得至少自己基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姜维汉走过去，他开始犹豫——他的剑应该架在阿克蒙德的脖子上，还是选择先消除这团恐怖的火系法术呢？

　　前一个念头实在太过诱人，一旦成功，阿克蒙德多半会身受重伤。这样他胜利的把握就更大了。

　　时间恢复，姜维汉狠狠地将剑刺进阿克蒙德的脖子。这个大恶魔眼神充满惊愕，可剑还是刺了进去。

　　阿克蒙德飞退回去，他的脖子上正喷出绿色的血液。他用手捂着脖子，还有血液从指缝中流淌出来。他眼神中全是戒备：“时间的力量——你为什么能在扭曲虚空中使用时间的力量？”

　　“问得好！”姜维汉本来有些失望，原本他以为刺破喉咙应该能让对方重伤，可是看起来并没有。对方几乎都没把这样的伤势放在眼里。显然阿克蒙德更关心的是，姜维汉为什么能在扭曲虚空中使用时间的力量。

　　可姜维汉自己都不知道，他甚至以为谁都可以。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姜维汉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重伤？”

　　阿克蒙德的手离开脖子，那里的伤势几乎已经完全恢复。除了虚空中滴落的绿血之外，几乎再难找到他受伤的痕迹。

　　“因为你不了解虚空。”恶魔露出玩味的笑，“虽然你的确让我吃惊，可是你没有杀死我的能力。”

　　“现在该你了，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在这里控制时间？”

　　“因为我是我。”姜维汉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只能胡诌一个对付对方了。他可不是来和阿克蒙德谈判的，最终还是要打过才能决定最后的结果。

　　“很好，很多年没有人胆敢愚弄我了。”阿克蒙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他的身体突然开始燃烧起来，绿色的邪能附着在他的皮肤上熊熊燃烧，让他变成了一个火焰巨人。“你将付出代价！”

　　恶魔突然猛冲过来，速度快得几乎超出了姜维汉思维捕捉的极限。他甚至来不及施展时间的力量，只是施展出神圣庇护来保护自己。在纳鲁的力量的加持下，他现在几乎如同圣光的神灵一般，足以施展任何所知的圣光法术。完整的神圣庇护自然不在话下。

　　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力撞上，阿克蒙德抱住那金色的护盾，邪能的力量正在不断浸蚀着它的防御。

　　姜维汉不得不再次使用时间的力量，将时间重新定格。脱离护盾时，阿克蒙德身上的邪焰炙烤着他的身体，令他觉得无比难受、直欲作呕。

　　那里面充满了令人厌恶的气息。这不光是地狱之火，也是地狱的绝望和仇恨。

　　阿克蒙德身上的火焰让他不能再抵近攻击。恶魔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用邪焰点燃了自己的躯体，令姜维汉不会接近。

　　他站在安全的距离外，恢复时间的同时，从远处挥舞长剑，剑体上的圣焰部分溅射到了阿克蒙德身上。可似乎没有产生什么明显的效果。

　　“圣光对我无效！”阿克蒙德大喊着又扑了过来。

　　得找出他的弱点才行！姜维汉默默观察着。

　　——

　　当远征队伍回归的消息传出来后，洛丹伦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会议。不过这一次参加的人数变得更多。不只是各种族、各国的领袖或代表，还有其他一些大势力的人。比如乌瑟尔，他将以圣骑士代表和白银之手骑士团领袖的身份参加会议。

　　白发的吉安娜现在改名叫安娜，她作为关键的人物也将参与会议现身说法。她独自一人走在花园区前往王座厅的大道上。周围的一花一木勾起了她久远的记忆。二十多年前，她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阿尔萨斯。而十多年前，这座人类最强大的城市被她所爱的阿尔萨斯王子所覆灭，化为一片废墟。

　　“吉安娜，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背后传来一个她多年来只在梦中听到的声音。这令她身体微微僵硬。

　　阿尔萨斯的声音。

　　他快步走上去，拉对方的手。在他准备给心爱的女人一个温暖的拥抱时，他才发现——这是另一个名叫安娜的白发女人。她虽然长得也很漂亮，但和吉安娜并不相同。

　　他瞬间就觉得无比尴尬，对方僵硬的身体更让他觉得，她肯定以为他在非礼。

　　“对不起，真抱歉……我把你当成……”

　　阿尔萨斯几乎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

　　“当成了吉安娜吗？”安娜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她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窃喜，但又心痛，因为她并不是对方真正想念的吉安娜。

　　“抱歉，我太失礼了……把你的背影当成了她……”阿尔萨斯呐呐地解释道。

　　吉安娜一怔，是啊，她改变了外貌，头发颜色也不一样了，可是背影却还是原来的样子。既然阿尔萨斯能认出来，那么她的父亲一定也会——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父亲。

　　‘我不能让他认出我’，她升起这样的念头。她知道这是逃避。

　　她摇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关系，王子。一个错误而已。”

　　阿尔萨斯得到谅解后，赶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不然他们之间会越来越尴尬。而安娜则施展魔法，再一次改变自己的体型。

　　‘现在应该没有别的人能认出我了。’她这样想着。她让知道她身份的人替她保密。除了参加了冰封王座上那场战斗的人之外，只有安东尼达斯通过罗宁的水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用安娜的身份一直就这样生活下去，并纠正以前所犯下的错误。

　　到达王座厅后，安娜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戴林陛下。他还是穿着那身得体的海军上将礼服，佩戴着勋章。胡须整理得十分漂亮，神色严肃而专注。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向安娜投来疑惑的目光。安娜挤出一个笑容，就别过头去，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不敢再注视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内心激烈的感情。而这个时空的她自己就坐在戴林的旁边，青春的面容显得美丽又自信，得到爱情滋润的她似乎连那头金发都亮得耀眼。令安娜不敢直视。

　　她旁边是莫格莱尼，圣骑士看到她的表情不好，内心也十分理解她。

　　“你还好吧？”

　　“还好，谢谢。”安娜努力整理着自己的心情。等会儿，她将会是重要的发言人，甚至比莫格莱尼更重要。

　　因为她来自未来，她亲看见证了艾泽拉斯的人民遭受过的灾难。

　　当所有人到齐后，会议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