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命运的接轨
一夜过去，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一片壮丽秀美的山河在无尽之海中央若隐若现。当光线逐渐变强，能见度越来越高时，风暴要塞中的每一个人都看清楚了——这个浮空要塞下方的海面已经消失，转而被一片一望无垠的大地代替。
“瓦罗兰！”
“瓦罗兰万岁！”
“瓦罗兰万岁！”
千百个纷乱的声音最终在巨大的激动和兴奋中汇聚成同一个声音。
姜维汉停在耳中，内心顿时充斥着巨大的成就感和兴奋。
几年前刚到艾泽拉斯时，他觉得自己下半生的所有时间都不一定集齐召唤所有瓦罗兰英雄的能量。可仅仅五年多的时间，他就超额达成了目标——他不光召唤了所有的英雄，还连带着将这个世界也召唤到了艾泽拉斯！
“改变历史，扭曲时间线得到召唤能量”，他始终记得当初基兰的叮嘱。而他能做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并非出于什么侥幸。如今的艾泽拉斯每一丝一毫的改变几乎都能和他扯上关系，他参与、引导甚至改变了所有重大的历史事件，而至少从现在看来，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正面的、是积极的。
他没有选择一条黑暗之路，没有不择手段地为了拯救瓦罗兰而将艾泽拉斯带向更坏的方向，甚至没有产生过那样的想法。
其实如果真的走那样的路，比如在提里奥·弗丁被流放的时候杀死他，或者在萨尔以及未崛起的部落还停驻在阿拉希高地和斯托姆加德争夺领土的时候消灭兽人，或者针对任何一个以后能够影响到世界格局的人，那必定会产生巨额的扭曲能量。
可是他没有。
“你看起来很开心。”他耳旁传来天使凯尔的声音。
“嗯。”姜维汉点头。
“我也是。”凯尔嘴角挂着纯粹的笑容。
姜维汉侧头才注意到天使并没有戴着那顶头盔——姜维汉惊诧地看着她，他还记得上一次看到凯尔摘下头盔的样子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燃烧军团还没降临，他们还在敦霍尔德城堡的废墟上建立明珠城。
“可真是难得呀！”姜维汉笑道，“我是说你主动不戴头盔。”
凯尔把手搭在透明舷窗的扶手上，原来她不光没戴头盔，甚至连手甲也除了下来。除去武器、头盔和手套后，这位“审判天使”直接让人忽略了“审判”，而化身成了象征爱与美的天使。
或许是因为那些装备总代表着凯尔性格中戒备、严肃以及攻击性的一面，而放下这些后，她才真正看起来像是一位女性天使。
“如果有一天，战争远离了我们，我或许会把我的武器和铠甲封存起来。”凯尔顿了顿，目光注视着在晨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的战争学院，“我希望有一天可以远离纷争和杀戮，过平静安宁的生活。”
“会有那一天的。”姜维汉突然觉得凯尔的形象变得丰满起来——这是他所召唤的第一个英雄，也是他无条件信任的人，可几年的相处，他却找不到该怎么形容凯尔——留在他脑海中的总是那个戴着头盔，严肃刻板，忠于职守，几乎永远不会表露出丝毫个人情绪的“审判天使”。她似乎专为了战斗而生，从不在意这之外的任何事。
或许只有和莫甘娜争论的时候，她才会稍微露出人性化的一面。虽然姐妹两人立场不同、互相对立，可毕竟是多年的姐妹，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可能因为生命形态和价值观的不同，凯尔总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对谁都不会太热情——或许她的词典里就没有“热情”这种概念吧？
不过今天，姜维汉却认识到，原来凯尔也有感性的一面。
“会有那一天的。”凯尔重复这句话，脸上顿时笑意盈盈，她转向姜维汉，十分认真地说道，“如果这一天到来，那一定是因为你。”
“这……”姜维汉有些无法直视对方的笑容，那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他不是没见过美女，瓦罗兰和艾泽拉斯，两个世界永远不缺少绝色美人；他也不是经不住诱惑，比如阿狸就有喜欢恶作剧和捉弄人的爱好，她总会有意无意地勾引姜维汉——并不是因为喜欢或者爱慕，单纯就是为了表现在自己的魅力。
姜维汉会很赞叹她们的美貌，但并不会觉得不适，因为他仅仅只是出于欣赏而已。
可是凯尔的笑容他却有些招架不住，看一眼就觉得心跳加速。
姜维汉心虚地回应道：“世界那么大，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你怎么知道我就能终结纷争呢？”
凯尔指着下方的战争学院，理所当然地说道：“可你现在已经拯救了瓦罗兰和艾泽拉斯两个世界。”
姜维汉苦笑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想到的是虚数世界的发现和这些游戏世界的诞生。
直到今天，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泰坦”姜维汉——那个拥有最高权限的智能机器人，但他可以确定，不管自己是不是，这些游戏世界的诞生都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如果不是他当初将萨格拉斯之心带回了地球，葳蕤等人就不会探索到虚数世界，对虚数世界的改造也不会发生，游戏世界不会诞生，怪物的入侵自然也无从说起。
因果纠缠之下，一切事情都是那样扑朔迷离。姜维汉很想看到世界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自己身上又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是的，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我数万年的记忆绝大部分都被纷争和杀戮占据，和平和安宁永远都是那样遥不可及。”凯尔收起笑容，随后看向姜维汉，认真地说道，“指挥官，现在瓦罗兰大陆已经出现，那么有一个秘密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
“哦？那是什么？”姜维汉问道。
他可从来不知道凯尔还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以前你问我永恒国度有没有泰坦造访，我回答的是‘有’。”
“是的，你这样说过。”
他记起来，是在外域的时候。当时他们进入破碎尖塔要塞底层的泰坦实验室，经过认证扫描时，扫描光束将凯尔的身份认证为“永恒国度的天使”。
可这个系统明明应该是万神殿的系统，当时他不禁猜想，难道万神殿的泰坦还造访过《英雄联盟》所在的世界？
当时他并不知道《魔兽世界》本身是程序员们利用虚数能量创造出来的世界，还以为当初基兰所说的那些“瓦罗兰和艾泽拉斯投影到了地球，才让地球的人们用游戏的方式构建出了那样的世界观”的说法是真的。
当时凯尔承认泰坦确实造访过。
后来姜维汉虽然知道世界的本质，却早已忘记了当初的随口提问。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的确是太异常了——这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他昨天将瓦罗兰之心展开、并接入到艾泽拉斯的系统之前，或者说在他穿越之前，两者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才对！
姜维汉顿时反应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凯尔。
凯尔同样看着他，用最清晰不过的语气说道：“永恒国度的‘至高圣堂’里有一座泰坦的雕塑，我们天使一族一直流传着是这个泰坦创造了我们和这个国度的传说。”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姜维汉的眼睛，“那个泰坦雕塑和你一模一样，不管是外貌还是名字。”
姜维汉如遭雷亟，在凯尔说出答案之前，他有过无数的猜测，内心以为最靠谱的就是这两款虚数世界构建的程序员们的恶趣味，互相搞一搞什么彩蛋之类的。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
比如众星之子索卡拉有一款皮肤会说“我不是德莱尼女牧师，也不是熊猫人急救训练师”，因为她有和德莱尼一样的蓝色皮肤。而同样魔兽也恶搞地在潘达利亚之谜的版本中添加了一个名叫“索拉卡”的女熊猫人急救训练师；还有牛头酋长阿利斯塔的著名台词：“战士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拿盾牌也能开盾墙”；还有乱入魔兽世界地下搏击俱乐部的宝石骑士塔里克等等等等……
两个世界上最火的游戏都互相恶搞，弄这些小彩蛋，也算是很有意思的互动。几百年后，两个经典游戏的重制版重现了这些彩蛋也是很有可能的。
再说他穿越前，这两款游戏都还没有停止运营，或许后来拳头公司的确出过有关永恒国度的背景故事，中间添加一个泰坦创造了这个世界之类的词条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他万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这一刻姜维汉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好吧，那是开玩笑——不过在他自认为已经了解了世界的本质会，才发现迷雾后隐藏着得更多了。
凯尔继续说道：“我觉得永恒国度已经还隐藏着一些秘密，等待着你去解开。”
“怎么去？”姜维汉问。
他现在是真想知道永恒国度的那个“泰坦”姜维汉是怎么一回事。
“等我们再强大一些，就能在瓦罗兰打开通往永恒国度的传送门。”凯尔回答。
姜维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忙完了艾泽拉斯的事情后，他肯定会去的！
不过现在他最关心的是眼前的事——他突然感受到时间线的变化，就在这一刻——黑暗之门第24年，一块全新的大陆出现在艾泽拉斯，两个世界的命运从这一刻起真正连接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