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撬墙角
姜维汉的心情很糟糕。即便他已经做成了一件从来没有人完成过的伟业，将瓦罗兰和艾泽拉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真正融合到了一起也不能让他现在心情好起来。
他手中躺着一块记忆水晶，是不久前才苏醒过来的“冰晶凤凰”艾尼维亚亲自交给他的。
当他第一眼看到那里只有艾尼维亚和索拉卡时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当初他们三个人一起完成了仪式，为何偏偏只少了基兰一个人？
姜维汉不忍想起几年前的冰封王座决战之时的场景。那时候诺滋多姆将他们所有人逼到了绝境之中，如果不是时光之杖中储存的基兰的力量发威，姜维汉别说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他在冰封王座的时候就会被巫妖王阿尔萨斯杀死，还会连累所有人全军覆没。
那是基兰的影像最后一次出现，从那以后，姜维汉再也没有见到基兰。他还记得基兰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请珍重，希望我们未来能够再见！”
姜维汉一直相信当整个瓦罗兰都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基兰就会在这里。毕竟按照某种“设定”，没有他的神力维持，那么瓦罗兰之心就会崩溃。
可现在……
他回到风暴要塞，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记忆水晶。
基兰熟悉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这个白胡子的帅老头依旧如以前那样面带微笑。
“姜维汉阁下，或许我应该称你为‘指挥官’。其实我并非叫不出口，而是更享受当你对关于自己的事一无所知时对我保持的尊敬——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基兰，你去了哪里？”姜维汉忍不住问。
可是他没有得到回答，影响中的基兰并不是他的意识投影，而仅仅是单纯的影像而已。他继续说道：“现在你已经将整个瓦罗兰都召唤了出来，想必你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知道现在距离我们上一次交流过去了多长时间？我猜是十年？我想你一定会比我预想得更快做到，因为你总能创造奇迹。”
“既然走到了今天，那么有一些我保守了很多年的秘密也应该揭示出来了。上一次我离开的时候跟你说过，是我和永恒龙王姆诺兹多合作，让你来到了艾泽拉斯，而促成我们合作的是你——不过并不是现在的你，也不是未来的你，而是过去的你——相信过去了这些年，你已经非常了解时间的秘密，因此一定能够理解。”
“至于过去的你为什么会让还在地球的你穿越，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恐怕只有你自己可以解答。你一定非常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关系，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将告诉你一些我所知道的，关于过去的你。”
“过去的你找到我时，你的身份是‘泰坦’，世界的创造者，也是瓦罗兰以及所有与瓦罗兰相连接的世界的造物主。我们所有人的能力都因你而来，包括我所拥有一的‘时间守护者’的能力和权限。”
“我借助这些权限查询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凯尔以及永恒国度的天使是你塑造的，她们的圣光之力当然也是源于你。所以我和她都选择了将过去的你传授给我们的力量再度传授给现在的你。这也是一种有趣的因果循环。我想其中或许隐藏着只有你自己才能探索的秘密。祝你早日揭开它。”
“其实我一直猜测，现在的你记忆应该是被自己封印了，至于这种封印该如何解开，恐怕也有待你自己去证明。或许需要某个时机，或许是到达某个时间点——这是泰坦的领域，我连猜测都怀着敬畏之心。”
“最后，请不要担心有关于我的事情。我没有死，也不会死——只要指挥官阁下您仍旧活着，我们就有在另一个世界再见的那一天。请不要误会成死亡的相聚，只是希望您可以理解我暂时的保密。这是过去的你，也就是‘泰坦’姜维汉向我下达的指令。”
“期待下一个世界的相见，指挥官。”
基兰的影像在慢慢招手，随即淡去。记忆水晶的内容到此为止。
姜维汉的心情比刚拿到水晶时轻松了许多，不过他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这些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他和“泰坦”姜维汉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基兰给出的猜测认为“是”。可如果他承认，就意味着否定自己穿越前的所有记忆。那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他不想承认那是虚假的记忆。
只是有时候从理性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时，他又不得不承认，那的确很有根据——当初他带着萨格拉斯之心回到地球上的时候就隐隐察觉这个问题——地球上并没有什么姜维汉，只有一个和他生命轨迹类似，但还是有差异的“姜维中”。
在知道有“泰坦”姜维汉后，姜维汉更是不得不产生一种猜测：他前面二十多年的记忆或许是葳蕤创造“泰坦”姜维汉的时候依照她父亲为蓝本、进行一定改造后编译上去的。
姜维汉当初回到地球的时候并没有留下详细的信息，只有他的名字。
葳蕤要创造这样一个最高权限的智能机器人，只能去参考她父亲姜维中的生活经历来让她去填充那个她只在婴儿时期见过、印象中只有一个带着非常温和、非常慈爱地抱过她一次的那个酷似她父亲的“堂叔”。
现在姜维汉更是迫切想要跟凯尔去永恒国度，因为那里是他现在唯一知道的、那个“泰坦”姜维汉很可能专门留下了信息的地方。
为了提升实力，姜维汉将目光投向了潘达利亚。
联盟与妄图重新崛起的赞达拉帝国的巨魔们将战火烧向了这片刚刚从迷雾中走出来的大地。
巨魔们经过最初的不利和中期召唤出神灵乌拉泰克的反扑后，终于联系上了他们古老的盟友——也是曾经潘达利亚的统治者——魔古族。
战争从这里开始进入僵持阶段。
不过那只是暂时的僵持，因为联盟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对付“灭世者”上，无暇顾及巨魔和魔古族。
而当他们抽出身来，再没有后顾之忧，还得到了一个新大陆以及上百万的盟友后，僵持立刻被打破。
即便有“毒蛇女神”乌拉泰克的支持，巨魔也开始节节败退。
姜维汉始终记得月之女神艾露恩的嘱托，要削弱乌拉泰克，就必须撬动她的信仰根基——姜维汉想到了个“绝户计”。
他让来自瓦罗兰的“巨魔之王”特朗德尔率领着他麾下的巨魔大军跟着一起作战，每打败一支巨魔并获得俘虏后，不愿投降的直接杀掉，愿意投降的则必须改变信仰，将特朗德尔奉为“巨魔之王”。
这并不算很高明的计策，只不过有这样一个恶心敌人的机会，姜维汉也是不会放过的。
当联盟的主力投入到潘达利亚战场的前期，战败被俘的巨魔极少有愿意转变信仰的。而仅仅二十多天，经过口耳相传，特朗德尔麾下新增加的巨魔已经数以千计。
可以想象，当乌拉泰克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一定是脸色铁青。
这样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巨魔擅长一些诡秘的巫毒法术，很多时候令人防不胜防。
姜维汉刚到潘达利亚的那几天，每天都会遭遇各种蛇蝎蜈蚣甚至苍蝇蚊子之类的毒虫十几次，还有各种更加防不胜防、直接攻击身体或精神的巫术。
只不过这些巨魔巫医和姜维汉本身的实力差距太大，因此这些小伎俩也仅仅是给姜维汉的生活增添一些小小的麻烦而已。
不过最近这几天，巨魔巫医们已经转移了重点攻击目标——现在特朗德尔正享受着堪比姜维汉刚到的那几天所享受的待遇。
看来乌拉泰克已经发现了这个胆敢撬她墙角的家伙，而巫术仅仅是她做出的反击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除了无数之外，针对这个大鼻子巨魔的暗杀、战场埋伏、偷袭或者不惜代价的强攻层出不穷。赞达拉部族的巨魔显然已经把特朗德尔当成了头号敌人。
为了让乌拉泰克的计划流产，姜维汉派遣了相当一部分强力英雄去保护特朗德尔的安全，这位原本只在弗雷尔卓德有些名声的巨魔之王现在颇有些颐气指使、呼风唤雨的架势。
与瓦罗兰联邦结盟的暗矛巨魔也派遣了部队加入潘达利亚的战斗。不过他们不愿意和同族杀戮，战斗的对象基本是魔古族或者螳螂妖之类的敌人。
乌拉泰克是艾泽拉斯所有巨魔共同信仰的神灵，暗矛巨魔虽然和现在赞达拉帝国的巨魔部族们不一样，可他们还是不愿意和信仰的神灵所支持的族人战斗。
姜维汉当然不会强迫他们。事实上沃金能够带族人来参战就已经是极大的支持了。对人类或者其他任何种族来说，跟巨魔对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对暗矛巨魔来说，那可是同族厮杀，并不怎么光彩，更谈不上荣誉。
作为盟友，暗矛巨魔当然是和联盟、尤其是和瓦罗兰联邦共享情报的。
他们得知特朗德尔的事，巫医们忧心忡忡，最终敦促沃金派遣信使去质询姜维汉：他现在对赞达拉巨魔所做的那些（强迫巨魔改变信仰，尊奉特朗德尔为王，并抛弃巨魔神灵），将来会不会对暗矛部族使用。
姜维汉回复：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