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魔法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虽然德雷登的语气不正经，不过道理确实没错。天空议会成员除了议长安东尼达斯大法师之外，其他人的身份是被严格要求保密的。除了肯瑞托成员，普通的法师几乎不知道天空议会的具体组成。可是接任了这个职位，就代表着要履行它的责任。
比如说——维护魔法的秩序，清除可能的危机，还有更多。
“就算他不加入我们，难道还能躲开不成？”茉德拉眉毛竖了起来，瞪着德雷登。
当然，这个大时代下，每个英雄都要肩负起拯救世界的责任，在不在那个职位都是一样。
会议结束后，安东尼达斯前往卡德加的住所和对方接触，姜维汉则回到自己的驻地。不过这时候，来自灰烬审判军的信使带来了一个消息。
利亚姆王子正在联系联盟，说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这位信使提到了一个关键词——奥杜尔！
——
诺森德是银色盟约联军以及灰烬审判军的基地，自从利亚姆王子当上大统领后，这支多种族的联军就一直在跟天灾军团战斗。
巫妖王阿尔萨斯投靠尤格萨隆后，实力大增的天灾军团给银色盟约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利亚姆不得不指挥军队退守达克萨隆要塞一线，利用冰巨魔曾经的防御工事和城墙来抵御天灾军团的攻击。
祖达克的冰巨魔一族在一年多以前阿克蒙德降临的时候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只有少部分乘船赶往南方的赞达拉岛避难从而幸存下来。
冰巨魔走后，祖达克就几乎成了一片空城。银色盟约重新集结起来后，也就把这里当成了重要的防御要塞。
这支部队最鼎盛的时候同时控制着祖达克、风暴峭壁、灰熊丘陵以及嚎风峡湾，几乎相当于诺森德一半的土地。作为他们的统帅，利亚姆当然居功至伟。
经历过梦魇之战后，回到现实世界的利亚姆继续整军备战，在祖达克的要塞内部防御着从天灾城和天谴之门源源不断前来进攻他们的天灾部队。
随着奥核之战开始，天灾终于销声匿迹，亡灵爪牙们全都缩回了冰冠冰川，躲在高墙和险塞之后防御联军的进攻。
可是巫妖王万万没想到，这些坚固的城墙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讨伐军甚至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彻底毁灭了天灾——谁会想到最后聚焦之虹中聚集的那些庞大的奥能最终会倾泻到他们身上呢？
当霜脉矮人斥候将冰冠堡垒倒塌的消息带到达克萨隆要塞时，利亚姆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后续的情报无不证明了这一点，天灾的确已经彻底覆灭了！
天灾军团是银色盟约的生死大敌，随着这个消息传开，海象人、霜脉矮人、尼鲁布人、牦牛人……所有那些因为天灾军团的到来而面临生命威胁的种族们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享受久违的安宁了！
利亚姆不是恋栈权势的人，银色盟约的各个部族向他道别，他心中只有祝福和不舍。毕竟是并肩作战了一年的战友，不过现在不正是享受和平的时候吗？
夜幕降临时，要塞里的人都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除了他身边的那些灰烬审判军外，也都是归心似箭。
赫韦尔勋爵叹了一天的气，他相信利亚姆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都能留下这些身经百战的各族战士们，可是他没有。这位老臣也完全理解王子殿下的想法，更没有正当的理由去阻止。
“多好的士兵啊，真的是。”赫韦尔看见不断搬出营地的各族战士们，唉声叹气道。
利亚姆拄着剑，反倒安慰这位近臣：“别这样，战士们都是为了生存而战。现在敌人已经被消灭了，他们应该享受应有的和平，我们应该为此感到开心才对。这可是我们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不是吗？”
“道理是这样……哎，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王子殿下。要不要回去？”赫韦尔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害怕这个王子还有心结——毕竟他曾经犯下过一些严重的错误。
“当然，我们肯定要回去。”利亚姆露出笑容，显示出自己的自信，“我可不是死不认错的人——至少现在不是。”他自认为幽默地打趣自己，“我们还是会继续追寻圣光，我们的剑依旧会为了正义而战——在哪里都是。”
“当然，当然。”赫韦尔不住地点头。见到王子没有什么心结，他一下就放心了。
“好了，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利亚姆向对方挥了挥手，率先离开城墙。他回到自己的寝室，坐下来把剑横在膝盖上拔出鞘，然后拿布来细细擦拭剑身。
这是他的习惯，每天入睡之前都把剑身擦拭一遍，并趁着这个时候反省自身以及思考未来。
他通过剑身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与两年前的他相比，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他变得不再注重外表，不再苛求形式，不拘小节，面对非原则性的问题显得非常宽容，对待身边的人也不会因为地位的差异而带上有色眼光。
这简直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表现，更像是四五十岁老于世故的中年人，这样的豁达甚至连很多中年人都没有。
但这并非先天拥有的。他经过了那么多的磨难，他曾经贵为一国王储，也曾堕入深渊，成为人人唾骂的叛徒。极端的身份变化让他明白身份其实只是人格的附属品。卑琐之人就算出身高贵又怎会得到爱戴？高尚之人又岂会因为身份低微而不受人尊敬？
他回想自吉尔尼斯天灾降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以此来警示自己不忘前事，吸取教训，痛改前非。
利亚姆又想起了得到这把秩序守护者之剑的场景，那个身形普通、却散发着比巨龙还要恐怖气势的斗篷人。
“提尔——秩序的守护者。”他早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因为那一只银色的假肢。
“利亚姆。”正当这位王子想到对方时，这个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提尔！是你吗？”利亚姆霍然起身张目四望。
“看。”提尔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个字。
接着一副虚拟的场景呈现在利亚姆眼前。那个视角是在诺森德的高空接着它被飞快拉进到北部的风暴峭壁，更进一步后，利亚姆看到的是群山之巅上一个宏伟的建筑群。
“奥杜尔，上古之神尤格萨隆的监狱。”提尔的声音想起来，就像是旁白一样介绍这个地方。
随后镜头继续深入，进入大殿之中。
利亚姆看到了里面正在被大量建造的庞大机械装置和战争武器，还有狂躁的巨人、扭曲的无面者……以及黑暗最深处一个突然从地底冒出来的、长着无数恐怖口器的庞大怪物。
“尤格萨隆，千喉之魔，邪恶的上古之神，它正在脱困而出。”
“阻止它，赶快。”
“小心洛肯。”
画面随着提尔的最后一句话落音后消失，利亚姆倏然醒来，四顾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幻境或者提尔？他依旧坐在桌边，甚至没有起身过，因为秩序守护者之剑就在他的双膝上。
这是来自提尔的警示，利亚姆当然不会等闲视之。回想起奥杜尔的神殿中那些强大战争武器和机械傀儡们，还有那个恐怖的上古之神尤格萨隆，利亚姆立刻紧张起来。他知道单凭自己和身边这写灰烬审判军的圣骑士们根本不可能解决奥杜尔的危机，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必须把这件事告知联盟！
马上！
——
就算没有利亚姆的信使前来报信，讨伐军下一步的目标也会直指奥杜尔。之前的作战计划中本来就将奥核之战、消灭天灾以及解决奥杜尔威胁全部包含在内。现在前两件事已经被成功解决，只剩下奥杜尔危机还有待解决。这里理所应当地成了下一步的进攻目标。
姜维汉一直在思考，应该用什么策略进攻奥杜尔。
按照原来的历史，是著名探险家布莱恩·铜须在玩家们的护送下一步步揭开了奥杜尔的真相，从岩石大厅到闪电大厅，杀死堕落的守护者洛肯，然后冲进奥杜尔，让那些被控制的守护者们恢复清醒，最终战胜即将脱困而出的尤格萨隆并重新将其封印。最后打败降临到艾泽拉斯的观察者奥尔加隆，终结重塑世界的代码发送。
这是原本的游戏剧情，也是姜维汉曾经从网状的时间线上看到的“模范”剧本。按照这样的话，一切几乎都会中规中矩。
但在这个世界可不一定——作为“自由剧本”，这里什么都可能发生。尤其是历史已经面目全非，不再具有完全的参考价值的情况下，依赖历史无异于自寻死路！
姜维汉想到自己的特殊身份，还有无处不在的上古之神，心中慢慢拟定了一个全新的计划。
不过这个计划可不能说出口——谁知道上古之神会不会听见呢？
他上次能够在迦拉克隆之墓杀死永恒龙的代理人布莱克摩尔，就是因为隐藏得太好，以至于完全瞒过了所有窥视的目光，才能斩获成功。因此现在他进行每一步计划都默认摆在明面上的一切都会被上古之神侦测到。
所以真正的计划一定要在暗中进行！
不管怎么说，明面上，艾泽拉斯的精锐部队已经向着风暴峭壁进发了。最多四五天，他们就会抵达目的地。
——
玛法里奥回到海加尔山后，立刻开始部署重返希利苏斯的行动，并命令塞纳里奥议会的德鲁伊们尝试和大地沟通，找到土元素位面，或者说找到石母塞拉赞恩。而他自己则跟着一起前往希利苏斯，去侦察那边上古之神克苏恩的情况。
这些日子来的所见所闻已经让这位大德鲁伊见识到了上古之神的恐怖。他必须亲自出马，才能最大程度保证重返行动万无一失。
“玛法里奥，你不知道，之前那场地震——那真是太可怕了，我几乎想到了永恒之井爆炸时的天崩地裂！”泰兰德见到玛法里奥回来，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虽然对方参加奥核之战不过才几天，可是诺森德的行动计划每一步都充满危险，任何一步出错都可能导致无法想象的灾难。
泰兰德深怕醒来时就得到什么令她无法接受的消息，从希利苏斯传来的可怕地震更是让她无比惊恐，以为发生了什么灾难。
好在事情的结果比她想象中好多了——看到玛法里奥平安归来，她才真正放心。
克苏恩垂死之时的挣扎造成的强烈地震传遍了整个卡利姆多，海加尔山离得很远，已经是波动最小的地方了。相比之下，塞拉摩不但感应到了强震，还有海啸——那十几米高的浪头差点淹没了塞拉摩，幸亏他们城高墙厚，又有施法者帮忙抵御，才没有受到严重损失。
正义之地同样如此，至今新城一片狼藉的街道上还有未干的水迹——得益于良好的排水系统，海啸涌来后，大部分海水都被及时排走，而且大家也都提前得到预警，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
不过这一场海啸真正带来的损失却令很多人皱起了眉头。迁移到卡利姆多后，人类在这片蛮荒之地上开始了垦殖，可海啸过后，大部分的庄稼都已经被冲毁，剩下的经过海水浸泡，也几乎谈不上有任何的产量。
粮食危机——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粮食来源，这必定会爆发出来，如果造成大面积的饥荒，恐怕损失会比之前的那么多次大劫难更加严重，也更加容易激起矛盾和摩擦。
接到损失报告后，各地的领主和执政官顿时愁眉不展。
“怎么办？”
这个问题困扰了几乎所有人。
相比之下，明珠城的执政官瑞贝卡倒是很快做出了决定。
“召集农业方面的权威魔导师（魔导师：指从事具体魔法工作的施法者，相当于教授，工程师等类似称呼），让他们下午两点钟来议政厅开会。”
“替我约见虚灵商人图鲁曼，下午三点钟，就说是商谈购买粮食物资的事情。”
“向海克斯科技、祖安科技公司、皮城科技公司下达招标通知书，条件是根据卡利姆多的生态环境制定可行的改良粮食物种、增加产量的可行计划。告诉他们，我们会采购大量的相关设备和物资！”
瑞贝卡很快就将三件事安排下去，秘书停下笔，等待下一步指示。
这位女强人执政官点着自己额头想了想，然后补充了一句：“替我咨询一下暗夜精灵和牛头人的德鲁伊们，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良农业生产，增加粮食产量——请务必将我们遇到的困难说清楚，明白吗？”
“明白了，执政官！”秘书绷着脸答应，然后她又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你去安排吧！”
瑞贝卡来到艾泽拉斯已经三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她熟悉两个不同世界之间的差异。
在艾泽拉斯，人们对魔法、能量的研究非常深刻，而且有自己的完整体系，不过施展法术只是施法者们的特有权利，普通人民并没有享受到魔法给他们生活带来的任何便利。
农民们的耕种方式依然原始，普通工业的生产方式同样很粗放。
或许诺莫瑞根的侏儒们显得不同一些——可是他们的社会相对封闭，侏儒的科技只起到了武装的作用，而没有大规模地改变民生。
相比之下，瓦罗兰则大为不同。
魔法力量对符文之地的改变早已经深入人心。人们的生活已经和魔法彻底结合在了一起。比如说“符文精华”，这种可以增强使用者部分能力的魔法物品几乎已经成为可流通的货币，不光战士和召唤师们在使用它，经济条件稍微宽裕一点的普通人同样使用符文的力量强化自己。
这只是瓦罗兰是社会的一个微小缩影。实际上魔法力量的运用远远不止于此。
就比如瑞贝卡所执政的皮尔特沃夫，在这里人们广泛使用科技，但魔法并非不受重视——恰恰相反，在皮城，魔法相当于地球的石油，提供的是驱动科技产品的能量和燃料。
这座城市到处都是被有效利用的魔法能量节点，它在规划时就考虑到魔法对城市的影响，并提取魔法能量来驱动城市中的一切——照明、工厂、车辆、能源……所有一切都是如此。
如果皮城仅仅代表的是科技化和自动化的话，那么其他城邦也相差不远。
比如世代为敌的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它们的科技水平当然不如皮城，可是它们的所有生产都离不开魔法力量。农民耕种土地的机械、农具，播撒的种子、肥料，除虫的药剂，收割的机器……这些全都和魔法有关。
姜维汉没有见过瓦罗兰真正的生态环境，如果他见到了，一定会惊叹这片魔法浸染的大地上，人们在农业方面的生产水平已经完全不亚于现代化的地球。甚至某些方面还超过了地球——因为他们会用神奇的魔法来催熟植物，让原本需要数月时间成熟的粮食成长周期缩短数倍、甚至十几倍！
当然，如果不计代价地投入的话，这个周期还能够被缩短。不过一般不会有人如此急功近利。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海啸和地震带来的粮食危机迫使瓦罗兰联邦的执政官提前将瓦罗兰的魔法科技带来艾泽拉斯。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度过可能的饥荒和灾难。
不管在哪个世界，科技都是第一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