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蝴蝶效应

　　见到这些闯入者来到这里，巫妖王阿尔萨斯从冰封王座上站起来，语带讥诮说道：“这么说，‘圣光的制裁’总算是来了吗？我是不是该放下霜之哀伤，然后跪地求饶啊，弗丁？”

　　弗丁对阿尔萨斯大喊道：“我们会赐你速死，阿尔萨斯，比被你收割的上千生命都要舒服得多！”

　　随后一段经典对白展开。可是当提里奥·弗丁命令勇士们进攻时，阿尔萨斯手中的霜之哀伤朝他一指，这把魔剑中爆发出的极寒之力瞬间将弗丁冻在了坚冰之中。

　　残忍的巫妖王并没有直接杀死弗丁，而是完全限制住他的行动，让这个老圣骑士眼睁睁看着他杀死所有进攻这里的勇士们。

　　“经典的一幕。”姜维汉赞叹道。

　　克罗米无所谓地点着头，她早就看过了，而且是不同版本的都看了一遍，台词都能倒着背出来。

　　她正准备说话，突然感受到了周围时间力量的异常波动。

　　“不好了！”克罗米惊呼。

　　阿纳克洛斯又带着一大群青铜龙凭空出现。

　　“这些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克罗米恨恨说道，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施展传送门，在永恒龙军团发动进攻前就拉着姜维汉消失在这个时空。

　　阿纳克洛斯扑了个空，不过没有经过战斗，他反而觉得很好。那样至少避免了伤亡。

　　“看来下次我出现之前应该制造更大的动静。”阿纳克洛斯自言自语。他看了一眼下面的战斗，这同样也是他看过无数次的战斗场景，早就没了兴趣。

　　“我们也走吧！去下一条时间线。”

　　当两拨能够穿越时间线的龙都消失后不久，冰封王座之战到了最惨烈的时刻。

　　北伐军没有能够匹敌巫妖王的弗丁加入战斗，阿尔萨斯得以顺利完成了他的仪式，用一招“剧情杀”的绝招将在场所有勇士秒杀，并准备将这些艾泽拉斯最精锐的勇士们复活成亡灵，来让天灾获得最好的补充。

　　可这个时候，在场唯一的活人——被冻在坚冰之中的弗丁呼唤来强烈的圣光，一举击碎这寒冰牢笼。他全身都笼罩在耀眼的圣光之中，仿佛天神下凡一样，高举燃烧着神圣之火的灰烬使者，用力斩向阿尔萨斯！

　　“不可能！”阿尔萨斯正到了关键时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惊呆了！

　　“巫妖王，必！须！死！”弗丁怒喝。

　　这场战斗即将落幕，结局注定了阿尔萨斯将会被弗丁斩杀。

　　可这时候，第三批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

　　克罗米一直苦苦寻找的青铜龙王诺滋多姆凭空出现。他停止了时间，开始与濒临绝境的阿尔萨斯交流。

　　就像他诱使水淹了奥格瑞玛的吉安娜去另一条时间线所做的那样，阿尔萨斯也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机会。

　　从此真正的阿尔萨斯消失，乌瑟尔劈死了诺滋多姆用法术制造的尸体。

　　但不管怎么说，巫妖王的确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战斗结束后，暂时停战的联盟和部落的部队才赶来这里发表“感言”。

　　这个世界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发现阿尔萨斯身上一直保留着他们的某个特殊的恋爱纪念品，回想到过去他们共度的甜美时光，她顿时泣不成声。

　　恢复记忆的穆拉丁·铜须也回忆起以前教导阿尔萨斯技艺、以及和他一起冒险的时光，在一旁叹息着进行遗体告别。

　　最后还有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被遗忘者的女王——巫妖王给她带来了无尽的仇恨和苦难，可她却没有亲手向对方复仇的机会。她来的太晚了，银色北伐军和黑锋骑士团的勇士们已经解决了这个大魔王好一会儿了。

　　觉得一切都已经结束，希尔瓦娜斯顿时心灰意冷，从冰冠堡垒的顶部纵身一跃——自杀了。

　　原本历史上她会被一群瓦格里复活，可是这个世界上因为阿尔萨斯彻底消失，剩下的统御之盔也是个没有作用的假货，天灾军团已经完全失控，再也没有瓦格里来复活她。

　　她真的摔死了……

　　她的死也让盘踞在幽暗城的被遗忘者和剩下的天灾军团一样完全失控。不久前还在进攻冰冠堡垒时发生炮艇战的联盟却在清剿剩余的亡灵时出乎意料地联合起来，彻底清除了艾泽拉斯的所有亡灵生物。

　　不过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因为最初造成两方严重隔阂的就是“天谴之门事件”，联盟和部落最精锐的部队在部分背叛了希尔瓦娜斯的亡灵偷袭下全军覆没。小萨鲁法尔被复活成了天灾一方的死亡骑士，而暴风城的伯瓦尔公爵不愿意屈服，被阿尔萨斯吊在冰封王座的铁链上百般折磨。

　　“天谴之门事件”不止惹怒了联盟，同样也使身为幽暗城盟友的部落各个势力腻歪不已，全世界都没有人再敢相信希尔瓦娜斯，相信剩下的被遗忘者。

　　生者本来就恐惧和厌弃那些死而复生的亡灵，因此希尔瓦娜斯一死，联盟和部落就趁势彻底消灭了所有亡灵。

　　当然，还有另外的人被改变了命运——被锁在铁链上的那个伯瓦尔·弗塔根也没有能成为新的巫妖王。彻底解决了天灾军团的余孽、以及被遗忘者之后，弗丁带着他的这位老朋友离开了冰冠堡垒，回到瘟疫之地，准备用余生来净化这片被天灾污染的土地。

　　伯瓦尔倒是不用担心有人认出他就是本应该在天谴之门战死的暴风城公爵——因为伯瓦尔已经被红龙的烈焰烤了个五分熟，看起来就像是英雄联盟中的“复仇焰魂”布兰德一样。

　　人们心目中的暴风城公爵伯瓦尔·弗塔根已经英勇战死在天谴之门，而不是变成了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这正是如今的伯瓦尔最希望的。

　　这个世界的历史也完全变了个样子。

　　——

　　在离开了进攻冰冠堡垒的那条时间线之后，克罗米又带着姜维汉穿梭了别的时间线。他们好几次都感应到了诺滋多姆的气息，可是每一次都和青铜龙王擦肩而过，或者在永恒龙军团的追杀下不得不逃离。

　　刚刚他们又经历了一次追杀。

　　“克罗米，有个异常，你发现了吗？”姜维汉刚刚来到这个新的世界就立刻开口说道。

　　克罗米看向他：“你说的是哪一个？”

　　“追杀我们的永恒龙军团。”姜维汉目光灼灼地盯着克罗米，“你不会看不出来，不管我们杀了那些龙多少次，每一次到了新世界后，来追杀我们的都还是同一批吧？”

　　这是姜维汉经历过六七次追杀后才发现的。他首先发现阿纳克洛斯率领的永恒龙军团数量是固定的——每一次都是17头龙外加一个人类布莱克摩尔。

　　然后他就开始注意观察，发现之前杀死过的永恒龙，在新的时间线中会重新出现，没有丝毫的伤痕。

　　“难道我们杀死的都是假的？”他问道。

　　“不是假的，不过你这样理解也没有错，我的朋友。”克罗米看到他质询的目光，开始解释，“是这样的，姜。永恒龙军团，实际也被称作无限龙军团——我们青铜龙都以固定的身份分布在一条时间线上，每一个都是不同的，可是永恒龙却是相同的。因为他们违背了最初的规则，一直在任意穿梭时间线，经常入侵不属于他们原来所在的时间线。他们的本质导致了他们每一个其实都是相同的，有多少条时间线，就有多少个相同的永恒龙。这么说你明白吗？”

　　“也就是说，每一个永恒龙都有无数的复制体。我们杀死一个，就由另外的来替代？”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姜维汉皱起了眉头。

　　“永恒龙军团是一个整体，而你们青铜龙却是一盘散沙，这该怎么对抗？”

　　克罗米理所当然地答道：“所以我们才需要找到龙王，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些麻烦。”

　　姜维汉没有发现这个回答和他的问题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他知道诺滋多姆和姆诺兹多的关系，从一定的角度来说，永恒龙王和青铜龙王之间的战斗没有胜利者。

　　有没有诺滋多姆，都无法改变现在永恒龙军团压制住了青铜龙军团的现状。毕竟姆诺兹多还没出手呢！

　　“我们得换一种方式，这样不行！”姜维汉实在有些厌烦跟永恒龙之间这种没完没了的战斗。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他只有一条命，而对手却有无限条。这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

　　“你有什么建议？”

　　“我们得分开走！”只有这样才能确定永恒龙到底是冲着谁去的。要是他们单纯是找克罗米的麻烦的话，姜维汉就能顺利展开行动；要是来找他自己的，那克罗米反而能趁着他引开那些永恒龙的时候找到诺滋多姆。

　　不管怎么想，这都比两个人呆在一起要好得多。

　　克罗米想了一下，还是点头道：“行，如果你坚持的话。”

　　她取出一个护符交给姜维汉，并道：“这是时间护符，你拿着它去找到任何青铜龙，他们都会知道该怎么办。它也会让你感受到周围存在的青铜龙。”

　　姜维汉接过护符，问道：“如果诺滋多姆出现了怎么办？我们怎么联络？”

　　“捏碎这个护符，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面前！”

　　姜维汉点了点头，将这块护符收好。克罗米为他打开了一道传送门，并叮嘱道：“没有我带你的话，你最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青铜龙，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记住我的话！”

　　“嗯，我明白。”

　　“还有，如果你因为任何意外不小心迷失了，或者这个护符没有发生效果的话，就到你所在的那个世界的时光之穴去，到时候会有我的族人指引你怎么回去。”

　　“那就再好不过了。”姜维汉笑着点头。

　　正当姜维汉准备进入传送门时，永恒龙军团再一次出现了——这一次阿纳克洛斯比之前任何一次出现都要更隐蔽、更突然。

　　克罗米低骂了一句，正准备和姜维汉一起跳进传送门时，阿纳克洛斯突然高喊道：“这一次你们逃不掉了！”

　　他张口吐出一个装着银色沙子的时间沙漏，并将其倒转过来。周围的时间立刻被凝固，阿纳克洛斯戏谑地看着在传送门前动作定格、只有思维还能活动的姜维汉和克罗米。

　　“我特意取来了时间沙漏来对付你们，怎么样，意外吗？”

　　“啊，我忘记了你们现在不能说话了——真是抱歉。再见，两位！”

　　他鼓起巨大的龙嘴，喷出致命的烈焰准备来烧死这两个人。而布莱克摩尔则提起巨剑，从灰色的空间里艰难前进，向姜维汉发起冲锋！

　　克罗米急不可耐，她的时间力量在时间沙漏面前完全被控制，根本发挥不了效果。她完全没有想到阿纳克洛斯会带来这个姆诺兹多一直亲自掌管的神器。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死了？”

　　克罗米无法对抗时间沙漏的力量，但姜维汉可以！

　　当年冰封王座之战，这个青铜龙的神器曾经给远征诺森德、突袭冰封王座的英雄小队带去过致命的麻烦，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所有人、包括姜维汉都因此而死过一次。

　　再度面对这种力量，姜维汉怎么可能还会被限制呢？

　　他的思维在运转，随着意念的控制，他开始慢慢将自己从被凝固的时间中解放出来。最先能够动弹的是他的指头，当他能重新活动时，手中时光之杖的力量完全迸发出来。

　　一股同源的时间力量从他身体周围蔓延开去，那层紧紧包裹着他和克罗米的时空隔膜被推开。他们立刻重新获得了自由！

　　可是这时候数道致命的攻击已经到来。

　　布莱克摩尔手中的巨剑毫不留情地劈向姜维汉，他几乎瞬间召唤出圣光之翼，并用时间力量减速了这个对手，才堪堪从剑下逃脱，避免了被劈成两块的命运。

　　“走！”

　　姜维汉大喊一声，他看到克罗米闪开了阿纳克洛斯的龙息，却呆立在原地，所以才出声提醒。

　　克罗米一头扎进时空门，她最后的意念传入姜维汉的脑海：记住我说的话！

　　姜维汉来不及细想，他也在布莱克摩尔的攻击到来之前钻了进去。

　　阿纳克洛斯收起时间沙漏，对布莱克摩尔道：“可以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撤吧！”

　　经过了十几场追杀，现在阿纳克洛斯终于完成了他父亲交给他的任务。不过就算一切都完成了，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让姜维汉出现在这些世界，然后让诺滋多姆来挖些人回到某一条时间线上去给他做打手？

　　阿纳克洛斯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对他来说，或者对任何人来说，真实的时间线只有一条，其他那些不过是幻影罢了，比如他追杀姜维汉和克罗米经历的这些时间线，其实全都是幻影——当然，对于那些本世界的人来说，他们才是幻影。

　　阿纳克洛斯不明白，为了这些没有存在意义的东西大动干戈，还动用了时间沙漏这样的神器，这样有什么意义？

　　他只是稍微有些怀疑，但不敢真正向父亲提出质疑——他非常清楚，他对于姆诺兹多来说，只是无数个儿子中的一个而已。其他时间线上的任何一个阿纳克洛斯都可以取他而代之。

　　对于时间秘密的掌控者来说，所有时间线都是幻影。因为他和青铜龙王诺滋多姆都是不受时间线控制的存在。

　　真与幻，永远只有相对的界限。姆诺兹多明白，他这样超脱于时间线控制之外的生物对某些存在来说，同样只是幻影而已。这正是他选择要和姜维汉合作的原因。阿纳克洛斯不可能接触到这样的秘密，自然也不可能理解姆诺兹多的行为。

　　基兰曾经跟姜维汉说过，他的穿越是基兰和姆诺兹多共同合作的结果。穿越只是一个开始。姆诺兹多一直注视着姜维汉的行为，他现在只对这一件事感兴趣。他一直观察着姜维汉的一切，从他穿越到艾泽拉斯开始的一切。永恒龙王有种感觉，这个人的确会给他带来真正的解脱。

　　——

　　这一次穿越时间线，本来姜维汉和克罗米进入的是同一道传送门，理应到达同一个世界的某个时间点才对，可是当姜维汉经历了熟悉的眩晕感而进入现实世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孤身一人。

　　先入传送门的克罗米根本没有呆在这里。

　　事实上他们穿越传送门后还在同一条时间线上，可是仅仅是先后进入时空之门差错半秒钟不到，最终出现的时间上却差了好几年。

　　克罗米通过时间线得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一定是时间沙漏的力量影响了传送门，一定是这样。”她给这个异常现象找到了一个理由，她知道几年后姜维汉才会出现，她还不如先到别的时间线去碰碰运气。

　　“祝你平安，我的朋友。哈哈，千万别因为时间护符破碎而不知所措！”克罗米恶趣味地想着。

　　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青铜龙，无法直接从这个世界直接穿梭到几年之后找到那个时候才会降临的姜维汉，只能去联络了这个世界的青铜龙们，做了一番嘱托。

　　在这之后，她展开时空门，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