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无面者督军
冰封王座之战后，重伤的“永恒者”诺滋多姆回到时光之穴中休养。时过一年，他身体上的伤痛早已经恢复，但内心的伤痕却永远不会愈合。
那一战中，诺滋多姆甚至打碎了阿曼苏尔赐予他的神器“时间沙漏”，用含有无可匹敌神力的时之沙将姜维汉彻底放逐出这一条时间线。他以为自己已经永远解决了这个时空秩序破坏者的威胁，可是几个月后，诺滋多姆就得知，姜维汉又在一个庞大的召唤仪式中又重新回到了艾泽拉斯。
那些凡人使用了一件拥有无穷威力的泰坦神器——聚焦之虹！
当诺滋多姆从回溯的时间中看到这个场景时，他忍不住惊怒交加：那可是蓝龙军团世代守护的神器！难道“织法者”玛里苟斯忘记了他曾经所给的警示，投向了那个时空秩序的破坏者？
诺滋多姆想要质问他的兄弟，可不久之后他发现了真相。原来凡人们所用的聚焦之虹并非来自玛里苟斯的巢穴“永恒之眼”，而是他本人从别的时间线中召唤的那个吉安娜带过来的。
这纯粹是个误会。
但背后的内容却让诺滋多姆深思：每个守护巨龙都明白，他们各自守护的神器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怎么也不可能将这样的神器借给凡人使用。
安娜拥有聚焦之虹，不正是从侧面印证了他从未来看到的景象吗？
“让我看看，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诺滋多姆自言自语。
虽然一年前，姜维汉进入时间之河中，蒙蔽了所有人对未来的窥视，但作为守护时间线的青铜龙，诺滋多姆依旧有一些办法可以展现他的力量。
时间沙漏虽然破碎了，可它的碎片还有残余的神力，这样的神力已经足够让他看到清楚的未来。
他抽取沙漏碎片的力量，终于感应到了自己融入时间线中的那些富含神力的鳞片。
“未来的玛里苟斯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姜维汉与他身边的英雄们，联合了红龙军团，与阿莱克斯塔萨冲进魔枢之中，杀死了玛里苟斯，并夺取到了聚焦之虹！
“叛徒！叛徒！”诺滋多姆愤怒地大喊。
“阿莱克斯塔萨，你怎么能为了凡人背叛我们！”
“可耻，可耻！”
诺滋多姆疯狂地咆哮。
眼前画面一转，诺滋多姆又看到了安娜手中的那个聚焦之虹的来源：
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同样是阿莱克斯塔萨联合了达拉然的法师们，冲进魔枢杀死了玛里苟斯，并夺走了聚焦之虹。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诺滋多姆语气颤抖。
他不敢相信，同为守护巨龙的阿莱克斯塔萨会跟凡人一起去杀死数万年的兄弟！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你！”他的眼睛中带着仇恨。“阿莱克斯塔萨！”
诺滋多姆深呼吸，他想看看自己未来发生了什么。
被重伤后，他原本关于未来的记忆都因为时间长河的封闭而淡忘，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未来到底怎么样。
他开始追寻未来的影像，然后他看到了——又是他最痛恨的那个人，姜维汉来到时光之穴，用他的法杖抽取了时光之穴的所有力量。
从此之后，青铜龙失去了泰坦赐予的神力，永远无法再履行自己的职责。
“嘿嘿嘿”诺滋多姆发出神经质的低笑声：“果然是你，只有你。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丰功伟业’？”
他巨大的眼睛里发出危险的光芒。
“用那把窃取了五色巨龙力量的神器毁掉世界之树？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与梦魇形状的怪物入侵翡翠梦境？”诺滋多姆看到了其中一幕，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场席卷所有凡人的梦魇是你造成的！”
“用死亡之翼的力量召唤出一片大陆？哈哈哈，来自异世界的人？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诺滋多姆发出畅快的大笑声，可声音却带着咬牙切齿的仇恨：“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破坏者！毁灭者！你不会得逞，绝对不会！我一定会阻止你！”
当诺滋多姆发出疯狂的声音时，无尽之海深处，艾泽拉斯最强大的上古之神恩佐斯同时发出了低沉的吼声：“死亡之翼……伊瑟拉……诺滋多姆……玛里苟斯……还剩下最后一个——阿莱克斯塔萨，你也无法逃脱我的控制……我的回归，无人能够阻止！”
“这个世界，不需要清醒者……”这个声音传到艾萨拉的一个存在感知里。
“遵命，我的主人……”另一个声音回答，这是梦魇之王哈维斯，“整个世界都将臣服于您的血肉大旗之下。您回归时，所有人都会疯狂！”
“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
恐怖的梦魇席卷全球。与此同时，海怪的进攻强度比几个月前燃烧军团入侵时还要强大得多。所有生灵都面临着比天灾、比恶魔更可怕的危机。
当有一半的人沉睡时，人类的秩序就会彻底崩溃，再加上各种上古之神爪牙的疯狂进攻，任何种族都将完全失去抵抗之力。
现在已经有超过四分之一的人陷入沉睡，距离秩序的崩溃已经非常接近。或许就是三四天之内，按照目前的扩散速度，就会有一半人沉睡不醒。
艾瑞莉娅、赵信等人已经没有空闲去考虑这些。艾萨拉防线已经数度告急，如果不能堵住恩佐斯爪牙们的疯狂进攻，不需要到那个时候，人们就会被杀死。
瓦罗兰联邦和高等精灵的联军一直在艰难维持着防线，崔斯塔娜带来的炮兵缓解了一部分压力，可是另一份紧急情报又送到了指挥部。
“赵信将军，”传令兵面色沉重，“这是‘惩戒号’飞空艇侦察到的消息。”
赵信接过情报，上面赫然写着有一大群山岭巨人正加入恩佐斯的军团中，冲向他们的防御阵线。
“山岭巨人？”赵信没怎么见过这是什么怪物。
但是阿纳斯塔里安国王听说过，他急忙问道：“数量有多少？”
“超过六百。”
阿纳斯塔里安身体晃了晃，他强迫自己镇定一些，可是这个数量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因为这些山岭巨人？”
“是。”阿纳斯塔里安解释道，“那是一种身高普遍超过十几米的石巨人，他们远古时代曾经是精灵的盟友。大地会给他们提供无穷的力量。比如……制造地震和投掷巨石。”
“那会造成什么样程度的破坏？”赵信想要确认。
“你可以将它们当成是可以源源不断制造和投掷磨盘大巨石的远程投石机，六百多台。”
赵信瞪大了眼睛：“我得立马赶到前线去。”
他提起自己的长枪就赶往战场，阿纳斯塔里安也立刻跟了上去。他刚刚才和赵信从战场上撤下来不久，魔力只恢复了一半，可现在情况严峻，他恐怕已经没有时间慢慢恢复了。
当两人赶到战场上时，堕落的山岭巨人们已经发起进攻了。替换赵信来前线指挥的艾瑞莉娅正率领着战士们在前线疯狂厮杀。
山岭巨人的加入让他们不得不放弃大部分掩体，因为这些堕落的巨人侦察到哪里有人，就能将比磨盘还大的、带着魔法力量的巨石精准地投过来，将工事和里面的人一起埋葬，简直比绝大部分炮手打得还准！
崔斯塔娜的炮兵营几乎第一时间就遭遇了强烈的打击，为了保存熟练的炮手，她不得不命令炮兵营的战士们丢弃火炮后撤。
龙鹰骑士和直升机部队们担负起了对抗这些山岭巨人的任务，可是除非被密集火力连续打击，否则只要站在大地上，这些巨人的伤势就能飞快恢复，更不谈它们的岩石之躯天然就能抵抗住强烈的火力。
精灵法师罗曼斯用强劲的法术轰死了一个山岭巨人后，他见到更多的山岭巨人正扑向他们的防线。
罗曼斯高声道：“法师部队！快！用法术瓦解巨人！”
法师们要消灭山岭巨人，只能抵近用密集且强大的法术轰击才可能有效果，可这同样是十分冒险的行为。法师本来就脆弱，离开了近战的保护，他们的处境将变得极为危险。
可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做，要是被山岭巨人冲破防线，后面恩佐斯军团中的爪牙们必定会以无穷的数量彻底淹没他们。
弗雷尔卓德的两位英雄，艾希和布隆也在防线上，布隆看见山岭巨人冲过来，他大吼一声，用厚重的盾牌将面前的无面者拍晕在地，并大喊道：“交给你了，艾希！”
后面的艾希用行动回应。她连续发出十几发寒冰之矢，将晕倒的无面者钉死在地。
而布隆丢下这个对手后，就冲向了正突破他们防线的堕落山岭巨人。这个巨人正抬起脚践踏一群根本无法和它抗衡的普通士兵。
“面对我！”布隆大喊一声，挺身而出，大步奔向即将死在巨人脚下的士兵，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并张开大盾迎向山岭巨人正狠狠踩下来的大脚。
人力怎么可能抗衡光是体重就超过十几吨、数十吨的山岭巨人的一脚呢？
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士兵都以为他和被他盾牌保护的战士死定了。
“砰！”
巨人的脚狠狠踩上盾牌，轰然巨响声震起了无数的砂石灰尘，让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布隆大人……他们一定被踩成肉泥了吧？”附近的战士惊恐地想道。
但烟尘中响起震天的怒吼，布隆用他的肩膀死死顶住盾牌，贲张的肌肉释放出平常人无法想象的巨力，他血管凸起、青筋暴露，接着全身发力，猛地一顶。
“轰隆！”
完全不亚于刚刚的巨响声伴随着大地的震动再次从烟雾中传出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看到第一个人影咳嗽着从烟尘中冲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他们都是刚刚布隆援护的、即将死于山岭巨人脚下的战士。
最后一个强壮的光头大汉大步走了出来，人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弗雷尔卓德之心——布隆！他背后尘灰渐渐消散，一个倒下了都比他还高的山岭巨人隐约显露出来。
可是现在这个不可一世的巨人已经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撕裂。它的脑袋被布隆捶了个稀烂！
附近的人群发出一阵被压抑了许久的高呼。
布隆向战士们证明，人力也能比巨人更加强大！
不远处艾瑞莉娅带着一群最精锐的战士们发起冲锋。她的周围环绕着几把呼啸纵横的飞剑，它们形成的漩涡仿佛绞肉一样将周围所有敌人纷纷绞杀。她秀美而坚毅的脸对敌人来说比恶魔还要可怕，而那黑色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更是让所有敌人心惊胆战。
直到一个体型庞大的无面者冲上来，才稍微阻挡住她的疯狂杀戮，可是赵信很快就赶了过来，两位英雄联合，几下就将这个自认为能够和英雄匹敌的无面者斩杀。
每一个英雄都试图力挽狂澜，他们实力强大，足以对抗战场上的任何敌人。可是六百多个堕落的山岭巨人、外加数不清数量的上古之神爪牙军团的破坏力还是太强了，联军很快就陷入了劣势，就算英雄们手段尽出也无法避免战局糜烂。
但是正当战况激烈时，战场上的上古之神军团突然开始小心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明明高等精灵和瓦罗兰联军已经陷入劣势，最多一个小时后，很可能就会完全失败或者不得不撤退，可为什么这个时候占有优势的上古之神军团撤退了？
不明真相的战士们开始为劫后余生而高呼，但这些爪牙只撤退了一百多米就停下来，从中间让开了一条大道。
它们根本不是在撤退，而是在迎接强者的到来！
“轰，轰，轰……”大地开始有节奏的轻颤。
阿纳斯塔里安面色剧变：“难道有一个更大的巨人来了？”
很多人都跟他有同样的猜测。
不过很快，大家就看到来者的真面目——那是一个体型比最大的山岭巨人还要高六七米，体型无比庞大的、像肿胀的龙虾一样的扭曲生物。
一个无面者，传奇无面者。
普通的无面者正匍匐在地上，用上古之神的语言大声称颂它的名字：“督军佐诺兹！督军佐诺兹！”
这是一个曾经在数万年前的上古之神内战中就威名赫赫的无面者督军，恩佐斯座下的几位最强大的爪牙之一，曾经征讨过尤格萨隆和克苏恩的大将！
它走动时，体内涌动的暗影和负面能量就疯狂撕扯着周围的空间，在人们看起来，显得异常恐怖和扭曲。
面对这个浑身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庞然大物，任何人都会心生恐惧！
“我回来了！伟大的主人恩佐斯也即将归来！臣服于他，否则被毁灭！”
督军佐诺兹低沉而诡异的声音在每一个人心灵中响起来，他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他的话却直入心底。
每一个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听到了同样的话。
“不要动摇！”
“守住阵线！”
看到人心骚动，诸位指挥官们大喊着稳定军心。虽然他们也从内心恐惧这个怪物，但没有人愿意臣服，臣服于邪恶和恐怖的统治！
艾瑞莉娅举起自己的传奇之剑，大喊道：“正义指引着我们！不要动摇，我们必将获得最终的胜利！”
“为了瓦罗兰！”
“为了奎尔萨拉斯！”
“死战到底！”
激励的口号在联军上空响起，可是怎么取得胜利？没有人知道。
诸位英雄么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决不投降！
“冲锋！”
此时此刻，赵信只觉得内心激荡，他大声喊出自己的口号：“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冲向胜利！”
“冲向死亡！”
既然防御已经失去意义，那还有什么理由不进攻？
每一个都怀着必死的决心，跟随英雄们发起死亡的冲锋。
艾希握着传承自阿瓦罗萨的传奇之弓，这极冰打造的武器冰凉的触感让她始终处在冷静之中。
“阿瓦罗萨，您还会指引我吗？”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她旁边冲了过去，她注意到那是麦林炮手崔斯塔娜。这位炮兵指挥官在失去了大炮后，带着她的麦林突击队和其他炮兵们拿起了自己原本的武器，同样冲向了敌人。
她听到崔斯塔娜一边奔跑一边大叫道：“快点，让那个龙虾人见识见识我们麦林突击队的厉害！用我们的武器送它上天！”
艾希心中的迷茫散去，她重新变得坚定。就像每一个瓦罗兰联邦的人坚信指挥官会归来一样，艾希也相信会有这一天。
如果她和其他人阵亡于此，指挥官一定会替他们报仇！
而就在这时，战场上空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一座宏伟的要塞从裂隙中显露出来。
风暴要塞的跃迁点正是在这个地方！
虚灵飞船上的武器都加装到了这座缺乏进攻手段的纳鲁飞船上，它出现后，判断清楚战场形势，就立刻万炮齐鸣，纵横的能量光束如同雨点一样泼洒向督军佐诺兹统领的军团，将队形密集的敌人打得溃不成军。
姜维汉从要塞的大门中冲了出来，他张开了圣光之翼，径直飞向战场上最高大的、最具威胁的那个大怪物！
随后，凯尔、卡萨丁、卡尔萨斯、黑龙一家以及更多的英雄从其中冲出来，还有大量的狮鹫骑兵、天空卫队和瓦罗兰空军。
他们的救世主——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