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梦境世界的暴徒参见
灯火在黄昏将尽的时候，被全部打开了，而黄昏的金色光芒随着一律黑暗照耀在李炎的身上，他转过身来，看着那一位穿过他身躯的美丽少女。
李炎深深地看着那一位少女，名为韩初雪的文学社少女，全校都有着很高人气的美丽女子，也是他写小说的领路人，他从一开始敲打键盘写小说的理由，仅仅只是为了混进这一所有她在的文学社而已。
那开朗的笑容，几乎如天使一般。
然而，断掉的红线，无论是现在，过去，还是梦境，都已经无法连上。
离他而去的爷爷，排斥他的同学，一开始就遗忘了他的父母……一个接着一个人往李炎走来，但是渐渐地，又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这里，仿佛就是地狱的审判时间一样，李炎整个人禁不住神色黯然起来。
临近夜晚的寒风从窗户吹拂而来，李炎的刘海微微摇摆，那一双惊愕的眼神，渐渐在一股悲伤而疲惫的气息之下闭上眼睛，随即的，渐渐重新睁开之后，眼神恢复了少许的冷静和清醒。
“那么……我又做错了什么，老天？”
李炎侧过脸看着窗户外的暗淡天际，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问道。
“如今我已经重生，还有什么可以阻挡我活下去的道理？”
他握紧拳头，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准备好了，不会缅怀任何的过去，缅怀没有任何的意义，人只有往前走才能够真正地抓住自己的生活。
他静静看着自己的曾经的学姐韩初雪走向了李炎，他的记忆之中若是没有猜错，她又是为了那一件事情而来的。
接下来，李炎却渐渐地收回了自己的脚。
“……”
他冷静下来之后，终于在刚才和现在两个瞬间意识到什么，总觉得，这里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若是怎么说的话，那就是太安静了。
图书馆虽然是安静的地方，但是此刻的过分安静不是声音很小，而是没有任何的生气，图书馆此刻不少于千人的规模，但是却让人忽然觉得有些诡异寒冷。
梦境是由万华镜借用世界的梦境，再自己根据堕入者而改造成对方认为最美的一场梦。但是，对比他之前的梦，这一个世界则忽然之间有些气氛违和……
再一次，小说家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不是普通的梦境，而是等着一个鸿门宴。
“仿佛，就是阴沉着等某个人，这是万华镜的情绪吗？”李炎皱眉心想。
处处杀机，估计就是他刚才打碎梦境，已经触犯到了万华镜的平衡。
他渐渐地没有多余动作，反而悄悄退了回去，先认真观察周围的动静在行动。
【你，果然很聪明，适合游走于黑暗的世界之中呢。】
忽然之间，在离开光亮的一瞬间，身后忽然有一个少女，发出了轻悠悠的声音。
李炎顿时一惊，回头过来。
在轻悠悠地世界之中，这一位穿着黑色和服的少女，仿佛黑色的倒逆之蝶一般美丽轻盈，她翠绿色的眼瞳倒影着李炎，微微而笑，说道：【嗯哼。】
莲华！
李炎顿时浑身一股寒意，看着这一位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见到的人。
他以为莲华追杀过来的时间还可以再延迟一些，结果对方在他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
“你怎么在这里？！”李炎皱眉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只要是我愿意，万华镜的任何一个梦境来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你以为真的可以逃得出我的身边吗，上杉先生？】
莲华露出一抹笑容，微微有些狡诈的样子，问道。
他可不想让这一位像一个人偶一样的少女待在身边。说到底，大部分传说的情况下，人形的妖怪总比一直处于动物形态的妖怪强了不少，何况他的系统目前唯一无法扫描到的目标，仅仅莲华一人。虽然对抗妖怪的唯一武器就是他的拳头，还有一个系统，但是他可不觉得系统会有什么作用，力量实在太弱了。
然而他早已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时刻，跟莲华对阵是迟早的事情。
李炎静下来心来，看着莲华说道：“我也料到了莲华小姐你会追上来，我也没有打算一直避开你，莲华小姐，如果你觉得可以阻止我，那就试一试。”
【……你还真是不客气，我在万华镜之中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真是个粗鲁的家伙。】
莲华翠绿色的眼瞳倒映着他诧异和警惕的表情，说道：【放心吧，我过来可不是找你的麻烦，你打碎了万华镜，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梦之戊人，而不是万华镜之戊人，这个概念请好好地牢记下来。而且……】
【为什么你不想想，在七十亿个梦境之中，会有一只蝴蝶忽然之间带你来这里，你以为万华镜之中，真的会有这么走运的事情吗？】
“……”
李炎立刻之间反应过来，他早已觉得这或许是谁在帮着他，而此刻，他眼神也注意到了那一只黑色的蝴蝶斑纹，的确跟此刻莲华身上的和服图案是一模一样，难怪微微有些既视感。
莲华看出了他的反应，露出欣然的笑容，说道：【嗯，果然你还是有着不错的直觉和思维，这样下来，你算是合格了，轻小说大师先生。】
……
夜幕之下，万物漆黑，而在银河之下，在鲜有人迹出没的楼顶，莲华将李炎带到了这一处，唯有尽量脱离梦境的中心，才不会被万华镜所追踪到。
【你能够注意到万华镜的陷阱，真是厉害，我觉得你若是真的直接走过去，那么无论如何，这一次你跟我之间的赌约，你可是赔的连灵魂都不剩。】
莲华幽幽地说道。
【若是你这样出去接应霞之丘小姐，我帮你偷偷从空中潜入这一个梦境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万华镜所察觉，你如今摧毁了万华镜，它势必之后会将你一起拖入地狱，你可知道，这里的所有可动人物，都会瞬间阻止你带走它快要得手的猎物。这一所大学有多少人，一千人，还是五千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虽然李炎和霞诗子一样是处于访客的状态，游走于梦境之中，但是莲华安排的访客，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巧妙躲避万华镜的追踪，但是一旦跟万华镜梦境核心接触，一切虚幻都昭然若现。
“……”
李炎诧异地看着莲华，无论怎么分析，他都不觉得莲华在欺骗他，若是真的接触梦境核心，也即是访客霞之丘诗羽的话，估计真的会被群起而攻之。
他的大学，学生人数可不只是五千人，而是一万人。
“开什么玩笑……惹怒一万人？！就算是踩都可以把我踩烂吧……”李炎无奈的心想。
“……你为什么帮我？”
李炎充满着疑惑，问道。
应该说，就算是万华镜破损跟莲华没有关系也罢，但是也没有帮助的需要，她就是作为一个看客在梦境世界中看着才更加符合她几次言论中阐述自己职位职责的内容。
【请不要误会，我这一次，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帮助你。】
莲华安静的将双手握紧在腹下，伫立在精灵一般的摧残夜空下，看着他。
【各取所需罢了，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一直看得到我，也为什么，能够一拳摧毁万华镜的碎片，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上杉先生，你的灵魂很不一般，仿佛有着说不出的力量蕴含在里面，或许你有好几世都是这样一个意志力超群之人，在偶然的一些机遇下，让你获得了能过游走于人界和隐世的资格。】
莲华微笑着说道：【我总觉得，你好像真的是Si过了一次。】
“这些事情是我的私人事，所谓的各取所需又是什么？”李炎随即转开了话题，问道。
【啊……】
忽然之间莲华发出一份感慨，她露出笑容，说道：【怎么了，你真的觉得我一直问下去，把你的秘密都挖空不可吗？】
【我虽然的确在做着迷惑人心的工作，但是我从未强迫别人看万华镜，毕竟，这是我跟他们的规定。然而，最近这几年，万华镜也开始积累了太多的戾气和欲望，我就担心着始终有一天，它也会失去控制成为一个专门嗜血吞魂的怪物，如今……霞之丘小姐在我的判断中，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来到梦中，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莲华闭上眼睛，脸色尽是不安，说道。
“万华镜，已经失控了吗？”李炎一惊之下，问道。
莲华看着他，说道：【以前是半失控，但是被你这么一拳打碎了一片镜子，现在大概已经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了吧，就算是我的命令，也完全听不到了。】
李炎别过头，不敢去看莲华眼神中有一股愤怒的意味。
【所以……】
莲华微笑看着他，说道。
【我并非是一个纯粹嗜血的地狱使者，但是出于尊重，我会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上杉先生你毕竟跟这一件事情没有多大关系，我可以用我的力量带你离开万华镜，这是最安全的做法，你可以保住你自己，霞之丘小姐的事情，你还是放弃吧，她已经看了第三个梦境，基本难以脱离……】
“莲华小姐，直接说第二个选项就好了。”李炎打断了莲华的话，说道。
【……第二个选择，就是选择打破这一个梦境，万华镜会破了两个镜子而彻底粉碎，但是万华镜在粉碎之前一定会将你们拖入地狱不可，到时候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按照万华镜的力量干涉，我被驱逐之后起码一个小时无法去接你们出去，你要独自对抗一万人的唯独，或许你真的会被踩成肉饼不可，这个选项无论如何思考都是一条死路。】
月光之下，莲华的身边，隐隐约约舞动着几只倒逆之蝶，让人看得觉得有些诡异，她的美丽眼瞳看着李炎，问道。
【你的选择？】
李炎静静地看着莲华。
一万人的阻挡，一小时……
无论在那里，他都无法逃脱万华镜的追捕，若是在这里被杀掉，或许就成了万华镜的养料……
“抱歉，我大概也没有资格选第一个选项，毕竟我在送走她灵魂的时候，答应过她……”
李炎自己推开了楼顶的门，说道：“只有救，这一个选项，我没有其他选项了。”
……
“……嗯。”
霞之丘诗羽撑着脸腮，表情复杂地看着李炎跟着那一位名为韩初雪的少女离开了。
同样是学弟和学姐的关系，怎么就差别有些大了呢？
她在旅馆之中，受到了来自名为莲华的一位神秘少女的邀请，结果看了一个普通的万花筒之后，就忽然来到了一系列的梦境之中。
——【你最渴望的梦境，是什么？】
莲华轻轻地问道。
她以为只是这一位十三四岁少女的游戏而已，自己也认真想过这一个提问，若是真的有最渴望梦到的，应该会梦到自己最想要看到的恋爱故事，亦或是……她跟伦理君之间的故事吧。
但，第一个梦境，就彻底否定了她的猜测。
她遇到了，在学校被骂了野种之后，在教室里发怒跟自己几个同学打架的李炎……
这是属于她，最厌恶之人之一的梦。
但是，一看到底，却仿佛中了毒一样，第一个属于他小时候的梦境，第二个属于他高中的梦境，第三个……终于来到了他第一次初恋的梦境，竟然一直看了下去。
只要是不一般的人，他的故事都不会差。但是李炎的经历，几乎可以写成一本励志小说了，就算是所有人抛弃了他，他依然穿过了风雨，以开朗的性格迎接了大学的时光。
这样的人，终于遇到了幸福，他恋爱了，应该说，是单相思吧，为此在这图书馆里写出了一本等同于告白的恋爱小说，大概写了二十万字。
出色的文采，还有发自内心的感情，写出来的故事，让霞之丘诗羽看得津津有味，也为之感动，真的是一本好书。
明天的时候，他就将所有的小说打印出来，交给那一位名为韩初雪正式告白。
这样的故事，就是完美的大结局了，的确让霞之丘诗羽觉得相当的满意，的确是她希望看到的，学姐和学弟之间的爱情故事吧。
——【真的是这样吗？】
忽然之间，霞之丘诗羽微微一愣，听到了什么声音。
——【但是，这才是一切的开始，我已经看到了，这里有如此多的倒逆之蝶，有人会在明天逝去哦。】
“诶？”
霞之丘诗羽看到了桌上，有一只黑色的倒逆之蝶。
——【去看看，美梦背后的真相吧。】
它飞舞起来，对霞之丘诗羽说道。
……
在漫漫长夜，李炎的眼神禁不住地还是看着那一个实验室的方向看去。
那一天晚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
但是学校的实验室封锁严密，在实验室之中，会有两类负责人把守实验室的钥匙，一位是他的导师，一位而是那一位年轻有为，也掌握了实验室使用权的张博士。
所以……
他有些想去亲眼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既然跟莲华约定了这里是碰头点，若是擅自离开，要是在关键时刻错开了汇合，只能是贻害无穷的鲁莽行为。
虽然真相十分重要，但是，他不能为了过去的真相，要去赌一下现在霞诗子的命。
一个小时用自己的一人之力去抵挡校园一万人的围堵，李炎有些紧张的伸展着拳脚，做好了三把街头武器。
忽然之间，天空刮起了一阵冷风。
“嗯？”
李炎抬起头，好奇看着天色，原本好好的夜空，忽然渐渐乌云密布起来。
“……怎么回事？”
李炎心想。
忽然之间，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李炎先生，你听得到吗？】
“诶？”
李炎忽然一愣，看着周围，却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但是这一个声音很熟悉，让李炎想到了一只交浅识深的妖怪。
——【我是猫咪老师，你这个笨蛋，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声音。】
“猫咪老师？！诶，你怎么在万华镜之中呢？！”】
李炎一愣，问道。
——【我也是拜托了擅长闯入梦境的一些朋友帮的忙，不要紧的，我还是无法靠近万华镜的结界范围，你这个家伙，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靠近万华镜！！不要看万华镜！！你看，完全不听我的话不是吗？！】
猫咪老师大吼起来。
李炎捂住额头，一脸无奈解释说道：“我也不是鲁莽行事，而是我的朋友在我回来之前，已经看了万华镜了，我必须要救她出来。”
——【哼，所以说啊，你这个家伙的性格有点跟夏目那个笨蛋相近，明明认识几次的同伴而已，就要做到这个份上。】
——【不过，废话少说了，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我都能感觉到镜子的愤怒和怨气到处横溢，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和莲华约定在这里汇合，等她引诱我朋友的灵魂来到此地，我需要一个坚固的地方去坚守一个小时的时间，让莲华小姐被逐出之后回来带我们出去。”
——【……这些倒是实话，想不到莲华小姐既然愿意帮你，万华镜是极邪之物，曾经一直作为一种失控的怪物流传在民间，或许以前并没有被打扮成万华镜的样子，直到落入莲华小姐的手中，才成了如今的诡异之物。】
——【但是，虽然我只能让我朋友遭到你的梦，但是莲华小姐并没有朝着你的那边过去……好像是已经到了到处都是玻璃罐子和你们人类机械物品的房间里了。】
“……什么？！”
李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
莲华，还是骗了他一些事情。
李炎立刻转身离开了楼顶，朝着那一个实验室赶去。
——【我的那一位朋友的力量暂时不够了，但是李炎君，夏目一直在担心你，去了你的旅馆，果然发觉到你已经不见了，现在召集了很多妖怪的朋友过来帮你，但是万华镜是百鬼莫当的邪物……你的处境的确很危险，但是务必撑住万华镜的袭扰，我们在……努力……等……】
猫咪老师的声音也越来越平淡，看来，万华镜已经意识到了入侵，而开始阻挡了外界妖怪的力量。
猛然之间，窜出了两三个人影，已经没有了梦境世界的人形姿态，更像是半人半鬼的丧尸一般，在楼梯口朝着他冲了过来，看来李炎已经暴露了。
一瞬间，李炎猛然一只手按在对方的头上，将前面一只猛然大力推倒，飞撞到了后面两个人影，顿时一阵血腥飞溅。
“莲华，你到底在做什么？！”
李炎暗暗心惊，在楼梯口的窗户中看到了夜晚弥漫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心想。
他取出武器，加速奔跑，朝着阻拦他的人群，毫无畏惧，应该说，他更加畏惧的预见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理。
“霞诗子，等我，不要出事啊！”
……
所谓的真相？霞之丘诗羽有些听不懂这样的话。
灯光，渐渐的昏暗下来，明明还亮着，但是走廊的灯火，却开始忽亮忽暗起来。
霞之丘诗羽呆呆地跟着这一只蝴蝶行走，她听出了这一位少女的声音，正是梦之戊人，莲华小姐。
她离开了图书馆，渐渐地，发觉到周围的气氛也随着改变了，原本温馨的校园，忽然之间一个人都没有，闪烁不断的灯火下，一切都显得阴森起来。
“所以说，这些梦境都是不现实的吗？”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万华镜，透过它可以看到禁忌的世界，那些蛊惑人心的……美梦，但是我一直忘记了一点，虽然经常提起那一点，万华镜的故事，虽然会让观看者觉得美好，但是这些都是，多是属于死过之人的故事。】
“什么……”
霞之丘诗羽微微一愣，看着蝴蝶。
她的心，忽然之间扑通一声，到底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刚刚通过各种办法了解这一个梦境的一切，只是，想不到这一次的梦境主角，还是他……你应该明白了吗，那个人……】
“请不要撒谎了，莲华小姐。”
霞之丘诗羽摇了摇头，冷清的脸看着蝴蝶，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上杉君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们还一起过来旅游。他才不是什么失去了生命之人。”
——【……是这样的吗，你要，亲自看一眼他是如何被杀死的吗？】
倒逆的蝴蝶散发着光华，仿佛穿梭在梦境之中一般，闪烁不断，十分缥缈漂亮。
——【有时候，美好的爱情往往无法按照祝福者的心愿前行下去。】
霞之丘诗羽唔了一声，她的神色有些不好。
不可能的。
那个人，明明活得那么努力，怎么可能会输给生活呢？
她抓紧衣服，紧紧地抓住。
在实验室里面，原本外门被厚厚的金属门牢牢锁住，但是莲华运用了她的力量，带着霞之丘诗羽潜入了实验室里。
漆黑一片，而她们两人，则是梦境之人无法看到的看客而已。
——【上杉先生一直暗恋着韩初雪，而韩初雪并没有喜欢过他哦。】
身边的莲华静静地说道。
霞之丘诗羽微微一愣看着她。
——【她早已喜欢的是这一所大学的化工系的年轻教授，而且是深深的喜欢着，甚至李炎几次三番劝说对方已经有家室……】
霞之丘诗羽忽的想起了那一个艰苦生活过来的李炎，原来到现在，都没有幸福过。
她忽然之间不再想听下去，因为自己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结果有一天，那一位少女被抛弃了，上杉先生准备揭发那一个教授论文抄袭他作品的事情……八月十一号的时候，大学的实验室忽然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地点恰好是名为李炎的学生操作台上，疑似操作不当，错用了高浓度液体材料，导致反应失衡而发生剧烈爆炸……】
“……莲华小姐，你是说，到头来……上杉老师因为论文的事件，被那一位教授在实验室做了手脚……”
霞之丘诗羽握紧手掌，看着莲华问道。
【……哪个，你得看了才知道，往往一些让你看起来都觉得美好之人，或许也仅仅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的伤害而已，莫以为所谓的单相思，迟早能够感化对方。】
忽然之间，一直严格锁紧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霞之丘诗羽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偷偷的走进了实验室，那清瘦的倩影，带着复杂的表情，美丽的外貌有一股亏欠的负罪感。
来的人，却不是那一个教授，而是韩初雪。
诗羽整个心中美好的印象，彻底被附上了一层寒冰。
她整个人，呆呆地看着对方。
在霞之丘诗羽的面前，韩初雪将稀释过的实验材料，换成了高浓度的危险材料。
“抱歉，李炎。虽然你答应了我不再找张教授的麻烦。”
韩初雪冷然说道：“只有你消失了，那一个化学实验的论文的成果才真正是属于他的。你的心意，我收下了，然后，好好的休息吧。”
——【咔擦！】
在漆黑的夜里，仿佛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淅淅沥沥，开始下雨了。
伴随着闪电，一闪闪的世界之中，霞之丘诗羽呆呆看着那一个嘴角冷笑着少女。
一瞬间，仿佛后面的梦境都被霞之丘诗羽所看到，飞过的报纸明确写着：【上海某所重点大学实验室在八点多的时候由于封闭保护的材料问题，导致实验室关于危险化合物实验爆炸，一位学生因为多处烧伤变成植物人。而警方经过严密调查，最终依然断定嫌疑人两人，则被判处重罪，断送了一生。】
但是，不管对方遭受如何的嘴罚……
李炎依旧没有幸福起来。
从一开始，对方就在利用他而已。
她还在默默地给李炎和韩初雪祝福着，因为某种意义而言，她和李炎一样，曾经憧憬过被帮忙之后，那一份美好，所以她最希望看到的故事，是这一位厌恶爱恋的小说家，会在那样的道路上也成为榜样……
甚至，也有几次莫名其妙的，思考着，若是对方不接受他的话，她来守护这一个坚强的热血笨蛋。
但是如今，连李炎都遭遇这么残忍的失败，她又要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梦境到底是什么，美梦又是什么？
莲华静静看着低着头，握紧拳头，却无可奈何的霞之丘诗羽，正想要加把劲破坏梦境的时候，猛然之间，从身边不远处的一个窗户上，一个人影从隔壁房间直接用窗帘结成绳子蹬了过来，【磅】的一声带着无尽的梦境和玻璃的双重碎片，冲了进来。
连同韩初雪的那一片梦境，都碎成了一片……
莲华和霞之丘诗羽都看呆了。
李炎，浑身都是伤痕，沾满血迹来到了实验室，第一眼看到了诗羽，诧异说道：“果然你在这里，还发什么呆，我们要逃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