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堕天使珈百璃
“……”
李炎呆呆看着这一个已经脱胎换骨一般的少女。
在李炎眼前的神座阶梯上，清风吹拂着这一个空空荡荡的神殿内部，一扇扇窗户中透下金色的光芒。
淡淡的金色光泽笼罩在这一位少女的身上，让她周围显得苍白而圣洁，金色的天使环微微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柔顺如丝般的金发披在浅蓝色的衣服上，赤裸着晶莹剔透的双脚，在她的背后伸出了四对巨大而洁白的翅膀。
那是最高神明的象征。
珈百璃的面容如此平静而祥和，深蓝色的眸子上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如同夏蝶，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
这一股淡淡陌生感，充斥在李炎的心田里。
“珈百璃……”
李炎在惊愕之余，依然呼唤了一声。
丝丝寒风从李炎的身上吹拂而过，金色的羽毛飞舞在空中，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一首颂歌，他如同木头一般站在门口边上一动不动，看着那远处神座面前伫立的珈百璃。
“你是谁？”
她的目光迷惘而平静，俯视着这一个突然而至的人类，询问道。
“……”李炎说不出话来。
在遇到种种险境的时候，李炎一直都有心理祈祷神明给予怜悯和帮助，结果每一次神明都有倾听他的诉求，然而……这一次，他眼前的要挽回的，便是真正的神明……
珈百璃注视着李炎，渐渐地，她的记忆中似乎认出了这一个身影。
模糊不清的记忆内，如同残像一般抖动起来，曾经很久之前，她头发缭乱，背着书包下楼梯的时候，五楼那里经常也会有一个匆匆赶下楼梯，跟她擦肩而过的高中生身影……
一次又一次，那一个跟她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完全理睬周围，一直都显得很匆忙的留学生身影……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珈百璃眼神露出几分疑惑，看着他问道。
“？！”
这一句话，让思维陷入焦虑和混乱的李炎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珈百璃。
这一句话无疑证明了此刻已经羽化的珈百璃并没有完全失去原来的人格和意识，这样的话，一切都似乎还来得及。
“……珈百璃，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李炎抬起头，那一双认真的眼睛直视着她，说道：“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接我……”
珈百璃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此刻的女神很明显处于意识混乱的状态，她的神色太过宁静，以至于跟曾经的她判若两人，似乎并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李炎接着说道：“现在记忆模糊了也没有关系，我们大家都在这里，萨塔妮亚，薇奈特，还有菈菲儿，还有托尔也来了，我也回来了……珈百璃，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已经被你解救回来了，现在大家那边就只差你了……”
“……”
珈百璃听着一个又一个名字，而每一个名字都如此耳熟能详，终于，在记忆的深处，一直都难以被抹去的一张张面容重新倒映在脑海中。
突然之间，意识中，一股强大的意识阻断了她的回忆，让她的头脑几乎快要炸开一般，疼痛欲裂。
“啊啊啊，好疼！！！”
她的全身顿时迸发出强烈的电流出来，忍不住抱住头，似乎触动了神力，整个神殿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轰隆隆作响。
终于，珈百璃想起了那一张张面容中，名为萨塔妮亚和薇奈特都是恶魔的身份。
“原来如此……突然之间外面那么吵，原来是恶魔来了。”
似乎加百列的意识又一次占据了上风，珈百璃的头疼很快消失了，她站在神座之前，衣裙飘飘，睁开眼睛的时候，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一般。
李炎很快意识到珈百璃的情况不大对。
珈百璃张开双手，立刻之间，整个神殿突然如同沙漠中的沙丘一般，被大风渐渐吹散，很快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神殿消失，李炎和珈百璃两个身影正式露在浮游岛外，天空中天使和恶魔、残余天使和巨龙之间激烈战斗仍在持续，天空爆炸，龙息和魔法闪烁不休，焦灼而惨烈。
在神殿彻底消失之后，裸露的地方，开始快速生长起那一连片的芳草，簇拥着这一位天界的女神。
珈百璃看着天空，终于，她整个身躯散发着金色的气息，终于，如同一颗原子弹在空中爆炸一般，一个强烈的空间震荡从这一座岛屿的中央炸开，这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顿时将所有的身影都给震飞出去，成千上万的四翼天使，甚至包含着六翼天使，还有恶龙，都没有抵挡得住。
“……”
李炎看着眼前的景象，听着头顶传来剧烈的爆破之声，上帝的神力，似乎只是一念之间，就能够决定无数生命的存亡。
“堕落而生活在黑暗的邪物，祸害人间的根源……地面人间也变得如此污秽不堪，怨气沉重……所以，恶魔来得正是时候，现在就送你们回归尘土，让世界肃清之后，重新获得纯洁而崭新的开始。”
珈百璃微微仰起头，声音冷清而细小却又在这一片天际不断回荡，她伸出手，天空被震得头晕眼花的一片恶魔就突然被什么抓住禁锢了一般，动弹不得起来。
李炎一愣之下，在那一群恶魔中赫然看到了薇奈特的身影，虽然他不明白珈百璃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一下绝对是必杀。
“住手啊，珈百璃！！”
李炎眼睛都有些布满血丝，惊恐地朝着珈百璃喊道。
然而，珈百璃的手却开始收拢起来，不过就在这一个千钧一发之际，感觉到痛苦的薇奈特看到了那一座浮游岛屿的珈百璃身影，她微微愣了一下，眼睛都开始涌出眼泪出来，又悲又喜，对着珈百璃喊道：“是珈……珈百璃……太好了，前辈找到你了，你没事吧，真是太好了……”
虽然隔着遥远的距离，但是却被珈百璃听得清清楚楚。
薇奈特眼睛留下来的晶莹泪光，让珈百璃心中不知道为何酸楚起来，整个身躯在颤抖，渐渐的，她原本要收紧的手掌，却不经意微微松开了一些。
蓦然间，一片星火在草原中熊熊燃烧起来，就在珈百璃犹豫的片刻，一个身影已经冲到了她的身边，要将她推开，但是神明的魔法护罩却如同一片透明的钢铁一般格挡住了第一下攻击。
漂浮在半空的珈百璃发觉到之后，侧过脸看着他。
李炎发觉到护罩之后，他最终将手掌握紧，赶在珈百璃眨眼之间捏碎薇奈特等人之前，他在空中，伴随着一股如同鲜血一般的火焰，朝着珈百璃的防护罩打出一拳。
这是八翼之神，继承了离席父神留下来的神力所幻化出来的防护，世界中如此坚不可摧的防护，却在珈百璃眼前承受了这一拳之后，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珈百璃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看着那一个拳头朝着她的脸冲了过来，那一股灼热的气焰吹拂着她的脸庞。
但是，要阻止珈百璃的李炎，那一双意识而动的凶狠眼神，却看到了珈百璃的面容之时，那一个拳头，却突然止住了。
不知道为何，那一刻，李炎似乎觉得自己的感受比死去还难受……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忍下心来攻击珈百璃，这样的珈百璃，也是因为救了他才变成这样陌生的模样……
猛然间，一股强大的空间震荡将那犹豫中的李炎震飞出去。
这一次震飞，周围一片草原也落草纷飞，然而在李炎的星火中，如同干秋之际一般，这一片草原开始着火起来。
“你在做什么，人类？”
在一片大风吹拂中，星火燎原，漂浮在空中的珈百璃金发舞动，她俯视着那一个倒在草堆下的身影，问道。
“我明白了，你跟那一群恶魔是一伙的……真可怜啊，人类，你已经被恶魔迷惑了。”
珈百璃怜悯地看着他，小声说道。
“你已经不能再回到人间了，被恶魔诱惑的人类异端始终都会危害人间，我来让你解脱吧。”
倒在草堆上的李炎，看着天空被浓烟所笼罩，星火缭绕，他终于明白自己要怎么去阻止珈百璃，从草堆里爬起身拿来。
“你要我的命，就拿去吧……原本这一条命就是你救的，珈百璃……”
草堆里，那冷静而在受伤之后的身影有些艰辛的声音慢慢回答说道。
在草原飞舞着火焰中，那一个身影缓慢爬起身来，火焰越来越跟血液一般鲜红，那一个被震一下就断了肋骨，赤手空拳的身影，一滴滴鲜血滴落在暗暗灼烧的草地上，冒出了一丝丝白烟。
冲突已经无法避免。
李炎的衣服在草原烈风中猎猎作响，星火如同他的意志一般，从未舍弃过什么而战斗的李炎，终于第一次豁出去了一样。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加百列复活。
※※※
另一方面，巨龙和恶魔的战况也不容乐观。
“哈……哈……”
找到了可以站立的地方之后，显得有些狼狈的尼德霍格忍不住喘息着，她的腹部那里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黑色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地上。
“真是棘手呢，简直就像是玩命一样……”
尼德霍格疲劳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伤口，默默心想。
冰龙奥拉西亚和红龙的情况不容乐观，加上托尔，单纯这一群龙对抗源源不断增援过来的四翼天使都显得苦苦支撑，再让她们分担这边的压力，无疑会让她们输的更快而已。
尼德霍格的嘴角流淌出鲜血，就在稍微休息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位女孩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啊啊……尼霍德……”
萨塔妮亚拍着翅膀飞过来，慌张地对尼德霍格说情况，但是却忘记了尼德霍格的名字。
“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没有任何反应，神色冷静平淡地看着她，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萨妮亚？”尼德霍格却很快犯下了同样的错误，意外的是，尼德霍格对记名字也不擅长。
“我叫萨塔妮亚啊，对了，尼德霍格，事情不好了，前辈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珈百璃打起来了……而且打得很激烈呢。”萨塔妮亚激动地说道。
“什么？！”
尼德霍格脸色一变，问道。
她再一次化为黑龙，飞到了另外一片空地上，看着神殿那边的情况。
“……”尼德霍格看的脸色发青。
无论如何，那一个天使少女的姿态，已经是神了。
那四对翅膀象征着最强的神力，几乎对六翼天使都有碾压式的力量，不过，尼德霍格也看得出，对方依然处于跟耶和华的力量融合，以及加百列本身灵魂巨变而显得神力极不稳定的阶段。
然而，李炎不断地借用自己的体能，以及草原的遮掩来躲避，他身上的火焰忽暗忽亮，似乎预示着李炎本身已经熟悉和掌握了这一股对非人类有严重威胁的魂模式。
“李……”
一样遍体鳞伤的尼德霍格担心地看着他。
但是，她却并没有插手的心思，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帽子扶正后，稍微拉得低一些，掩饰一下自己黯然的眼神。
结果，在尼德霍格的周围，三个身影再一次追到了她的踪迹，用了神行步包围住了尼德霍格。
三位旧时代的六翼炽天使慢慢站了起来，准备将尼德霍格一网打尽。
“哼哼哼……”
压低了帽子的尼德霍格按紧了自己的帽子，嘴角中露出那一抹露出龙的利齿、邪恶又嚣张的笑容。
“我也不打算再保留实力了，是你们的新神赢，还是那一个人类赢？我喜欢赌博，就赌人类赢好了，一定会是大冷门啊，一定赚的盆满盆满……”
尼德霍格抬起头来，露出那一双狰狞的龙眸，脱下了自己还戴着的白手套后抛在身后。
“尽量地开杀吧，各位。”
她将自己变成巨大龙爪的右手举在眼前，一股黑色的煞气弥漫在她的身躯上，那一抹妩媚又杀气腾腾的淡淡笑容最终变成狞笑，真正开始释放出她作为【末日之龙】的血腥本性……
已经无法再有其他的力量协助李炎了，面对肃清女神加百列，李炎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排上用场。
在神殿的最终战场上，青青的绿草与周围弥漫的火焰形成了毁天暗地的灰色场景，已经完全不是天界的样子了。
作为炽天使的加百列手持炎剑，另外一只手则是不断寻找着李炎的方位，释放魔法，依靠熟练的神行步躲避着李炎的攻击。
不过，如同尼德霍格看出来的状态，此刻的珈百璃力量混乱，不断有若隐若现的幻觉和意识错乱干扰着她。
结果每一次被这样混乱的状态干扰到的时候，李炎就看准时机，一拳强力地击溃珈百璃的防护罩，将珈百璃震飞出去，摔倒在地上。
如今的肃清女神，脸上和衣服上都沾了一些灰尘。
“……”
珈百璃不断捕捉着李炎的踪迹，也在分析他的可疑之处。
很奇怪……
那一团火焰是怎么回事？
她从来不知道人类的灵魂竟然也会灼烧起来，然后爆发出这一股可怕的力量，竟然连她的防护罩都能够被击得粉碎……
人类什么时候有对抗神明的力量了……
在跟李炎对峙的时候，无论是魔法，还是天使长的炎剑，竟然都没有伤到对方。
是她的力量变弱了，还是对方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面对巨龙和撒旦都从未如此棘手，她的眼神越来越充满着杀意，越到后面越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暴走的神力。
在珈百璃陷入混乱之际，李炎也陷入两难的局面。
要怎么唤醒珈百璃……
就算是这样吸引着她的注意力，他也没有观察出如何拯救珈百璃的方法。
不过，他的实力，其实压根无法对抗羽化到八翼的加百列，虽然自己全力以赴，但是无论再怎么样，要是对方的魔法直接炸掉一大片的岛屿，亦或是再来几次无法闪避的空间震荡，他基本上无法跟神对抗。
然而，珈百璃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依靠加百列的天使长剑术还有精准魔法袭扰，面对这样的招数，早已对各种对手交手的李炎勉强能够抵得住。
“！”
就在他思考这一些珈百璃不杀他的原因之际，珈百璃再一次用了神行步闪现到了他的身后，用炎剑朝着他的背后砍下。
这一种诡异的杀招，偏偏在砍下的一瞬间，也都会因为举剑的时候延迟一下。
李炎回过头，看了一眼珈百璃。
不知道为何，那一刻，他的眼睛看着珈百璃的眼睛之时，那一双少女并不是露出杀意，而是……煎熬和痛苦。
他突然明白了……
那一剑快若雷电一般挥斩下来，李炎开始后退起来，最终举起自己散发着灵魂之炎的左手，似乎来不及完全避开，结果炎剑挥下之后，溅起了一片鲜血，溅在了珈百璃的脸上。
李炎接住了这一剑，剑身深深割入手掌，但是手中那一股红炎却阻止了进一步的伤害，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下去，却被李炎死死抓住了这一把炽天使的神剑。
“……”
不知道为何，脸上沾着血的珈百璃身躯彻底动摇起来，不仅仅是身躯，甚至整个灵魂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从来没有被别人保护过……一直都是我在保护别人，就算是游戏也好哦，我保护了两个国家不被覆灭，但是呢……】
——【老套的救人剧情，暴力的展开，无聊地收场……现实几乎可以评价为烂游戏。但是对于少女而言，经典的东西就是经典的，还是亲身经历……】
——【李是为我流过血的战士啊。】
珈百璃曾经对菈菲儿说了这样埋藏在心里的话语。
“住手，快住手！”
珈百璃丢弃了炎剑，抱住自己的头，再一次失控起来。
“我到底是谁……”
“谁能够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沾满了鲜血的珈百璃顿时陷入严重的意识混乱，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是加百列，还是珈百璃，亦或是其他人……
珈百璃几乎再一次无法控制神力之际，那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的身影却没有任何犹豫，右手带着那灼热的灵魂气焰重重地击打在珈百璃的魔法防护罩上，珈百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顿时整个人都在倒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草原上。
痛苦的珈百璃伏在地上，颤抖着，已经完全动弹不了了……
在这一片空间中突然开始倒映出众多珈百璃的记忆片段，跟薇奈特的，跟菈菲儿的，跟萨塔妮亚的，跟墨镜老师的，甚至托尔和康娜，那一栋公寓楼都犹如空中绽放的魔法阵一样，不断重复播放起来。
“……”
自然，在李炎的眼前，相当一部分的记忆，也有他不断出现的踪迹，把自己困在记忆中的珈百璃，似乎依然过着日常懒散而有意义的个性生活。
“……珈百璃，你快一点清醒过来！”
被这一片火烧的草原熏得有些黑的李炎喊了一声，开始迈出步伐，朝着珈百璃迈步冲了过去。
然而，他的目的，自然引起了天使的关注。
每前行一步，都有天使奋不顾身地朝着李炎面前扑过来，但是一瞬间也被随后而来的恶魔给扑回到路边上，一时之间，天使和恶魔飞扑和反飞扑的争斗就在李炎面前不断显现出来，甚至连巨龙都参与了进来，阻止着天使的干涉。
在这一片燃烧的草原中，如此昏暗和混乱，那一个伸出手，身上为了自己而燃烧，为了别人而燃烧的身影不断地一步一步朝着那一个娇小而发抖的“神”走去。
最终，他跪了下去，抱住了珈百璃。
两年以来，前辈和后辈们这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似乎有一个结果。
“珈百璃世界上只有一个，你就是珈百璃啊，那一个喜欢玩游戏，游戏又玩的很烂，那一个堕落的很彻底，却又自由自在的珈百璃……”
摔得鼻青脸肿的李炎抱着她，身心被折磨了太久之后，他终于也开始露出疲态，他终于抱住了珈百璃，阻止着珈百璃的消失。
“……”
珈百璃静静地看着天空，如同空壳一般。
然而，那散在空中的记忆，渐渐地开始消失了。
神明的力量消失了，珈百璃的翅膀，开始不断散去，最终，剩下了自己原来的那一对……
“对不起，李……”
珈百璃埋在李炎的肩膀里，虽然看不到眼睛，但是颤抖的身躯中，那热泪却不争气地流淌在脸颊上，小声说道。
“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她紧紧抓着李炎的衣服，补充了一句。
新神消失之后，所有的天使都停止了行动。
然而，在确定着珈百璃恢复之后，李炎才松开了手。
地狱和天堂的旅程，如同一场华尔兹一样，历史差一点不断地在旋转和轮回……最终，舞曲停息，曲尽人散。
然而，李炎，萨塔妮亚以及尼德霍格都不清楚的是，为何那时候的天使，突然什么都不做了，包括六翼天使在内的好战派也都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虽然女神不再，但是违背父神意愿策划了这一场新神登位的计划的好战派，真的有那么容易放弃吗？
在加百列没有复活之后，恶魔和巨龙都慢慢开始退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那边，李炎也带着珈百璃和菈菲儿，回到了东京那边。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听说那一场天国的政变之后，长时间离开神座的神就回到了天国里面，回收了自己的力量，用来复原天堂和地狱的损失，严厉地惩戒了好战派天使之后，又消失了……
似乎，地狱，天堂，还有肃清女神，都犹如幻境一般，匆匆而来，匆匆消失，李炎终于将四位少女带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之中。
原本这样的话，一切都平静下来了一样。
清晨，405室门口。
身体基本恢复的李炎，沉默地站在这一个安静的房门前。
如今，天堂那边，还有地狱那边，似乎都已经安静了下来，一切都归于平静。
但是，还有一件隐患，李炎深深的明白着，必须要尽快地处理掉比较好。
【叮咚！】
一声门铃响起，那一个空置了几天的房间，终于再一次传来了回应。
“谁？”
“是我啊，珈百璃。”
李炎微笑着对着门边的监控器说道。
但是，突然之间一阵沉默。
【叮咚！】
李炎又按了一下门铃。
“谁？”
“珈百璃，自从在天国那里回来之后，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开一下门。”李炎神色严肃地说道。
“……”
然而，世界上最难叫开的房门，可能就是堕天使房间的破门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
李炎拼命的按着门铃，激动地讨债说道：“珈百璃，我就要回国了，为了给你们留下那些房间，下一个月的房租都是我垫付的，好几万啊喂，都够我回来日本了啊。不要装不知道，快一点把钱还给我！”
屋内，一片垃圾成堆。
原本留给李炎的所有游戏机和光碟都被回收放的到处都是，珈百璃几乎通宵不离《底特律人》进度，在关键地攻略进度中，不断听到门铃骚扰，操作的主人公终于还是被干掉了。
那一双黑着眼皮的天使顿时眼睛圆睁。
“吵死了啊！”
头发缭乱的珈百璃捂住自己的头，陷入精神混乱中。
她猛然打开门，对着李炎咆哮喊道：“你在做什么啊，我还在打BOSS呢，那可是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打到那里的进度啊！”
果然，他的后辈一点都不可爱。
一如既往，前辈与天使和恶魔后辈之间的平凡生活……
第12卷 寻找福尔摩斯的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