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肃清女神
荒凉的大地，残败不堪的一片片民居房屋，还有的就是漫天飞舞的沙尘。这里是异世界蛮荒地区的一个偏僻角落，天际是一片弥漫的黑云，红月照亮着这一片暗淡的干渴大地，寸草不生，悬崖峭壁，是连腐尸们都不会过来的地方。
在一座城堡内，装潢了黑色图腾旗帜的餐厅有两扇哥特风格的大窗，这一座古堡的主人品尝三餐的时候，可以欣赏一下这一片世界边缘的山脉风景。
一杯红酒，还有一盘法式蜗牛，一份草莓挞，被一位精灵摆放在白色的餐桌上。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伟大的尼德霍格大人，今天的菜色是法式料理，请好好品尝。”
一只穿着白衣的小小精灵飞舞在餐桌边上，抱着那一张装饰用的小碟子，露出期待的笑容，说道。
“谢谢你，莉莉丝。”
戴着黑色礼帽，穿着欧洲风格的改良黑色燕尾服，还有黑色斑纹的短裙，秀丽的双腿上穿着长筒靴，那名为罗马卷的双马尾发型，还有那嘴角浅浅的笑，犹如精明的精明贵族少女一般，散发着神秘而高雅的气质。
她坐在餐桌前，摘下了帽子，被莉莉丝给送到了不远处的衣架上。
尼德霍格，北欧神界中一直吞噬世界树的恶龙，很早之前就走上了掠夺世界艺术品和金银珠宝的不归之路，在彻底复活之后，在这一个古堡中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外出，留在堡垒里面专门欣赏掠夺过来那些不计其数的艺术品。
城堡里掠夺的金银珠宝，就算消耗了几十年的时光，却似乎跟之前没有任何两样。
“……”
只是，看着莉莉丝的视线离开了餐桌之后，尼德霍格的脸色才渐渐忧虑起来，她看着这一堆香味喷喷的法式蜗牛，其实对这一种黏糊糊的东西有一种排斥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法兰克人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似乎她也认识一个人类很喜欢吃这一类东西。
刚刚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丢掉那一盘蜗牛的时候，莉莉丝很快飞了回来，问道：“啊，尼德霍格大人，您还没有开始动餐吗？”
“额……嗯，莉莉丝煮的美味，我需要再好好观赏一下。”
尼德霍格微微一愣，发觉到时机已经不再，她那留着几分犹豫和悔恨的表情很快被收了起来，转为了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儒雅的神色，微微一笑，解释说道。
“那就太好了，看起来尼德霍格大人很喜欢法式料理，对了，您的部下捞了很多蜗牛回来，足够吃很长一段时间了，莉莉丝立刻跟您做多一点，起码几个月都不一定吃的完呢。”
“额？！”
尼德霍格一听，双眉高挑起来，眼睛也不由睁大，微微张开嘴，忍不住发出一丝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尼德霍格大人？”莉莉丝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没有，你看错了，莉莉丝，之后的料理就麻烦你了。”尼德霍格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对她说道。
莉莉丝看着尼德霍格那美丽又秀丽的笑容，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闪闪发光起来。原本身为圣洁种族的精灵少女根本不会和恶龙扯上任何联系，但是，自从在人类城市的拍卖会中被尼德霍格所救之后，她几乎已经就被这一位残忍、傲慢、贪婪却又外冷内热，冷静睿智的王所深深吸引，完全不想要回去森林那里，几百年以来一直服侍尼德霍格左右。
“是！”
莉莉丝激动地回应着。
尼德霍格伸出手指，摸了摸莉莉丝的头顶。但是，她心中也开始打算好好揍那一头给她买了那么多法国田螺的愚蠢部下。
这个时候，餐厅的大门被敲响了。
“尼德霍格大人。”
这是她一位部下的声音。
“什么事？”尼德霍格眼睛平静地瞄了瞄门那边，问道。
“有一头名为托尔的天龙突然过来拜访您，说要立刻见到您，提到是为了某一个人类的事情来找你商讨，您需要接见她吗？”
“？！”
尼德霍格微微一震，那一双冷淡如水的眼睛也似乎有了几分涟漪。
在点着蜡烛仍显得有些昏暗的古堡里，一下子声音沉寂下来。
“喔……终于，懂得……懂得召唤我了吗。”
尼德霍格心中百感交集起来，终于，她等候的时间终于到了，那一个人，终于懂得呼唤她的名字！她背对着两扇透着昏天暗地山脉的大窗，在烛光闪烁中，露出在兴奋的时候才会露出的那一抹笑容。
在城堡内，平静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突然天地变色，乌云翻滚，暗红涌动，大风骤起，这一场诡异的现象席卷着这一片大地。
黑暗中，一只黑色龙鳞，巨大无比的巨龙从古堡上空腾飞而起，身上散发着暗红的火焰，翅膀拍动之时犹如雷鸣一般，朝着另一边世界的边界飞去。
“……”
托尔的身躯已经是庞然大物，但是却跟尼德霍格相比的话，足足小了一倍不止，她飞在尼德霍格的身后，呆呆地看着对方，心想：“那个家伙，似乎真的很期待跟李炎相见啊。”
※※※
在等候的时间里，天界那边的情况也终于有了第一手的情报。
天界中的天使有四分之三顺从了新神和好战天使权利中心，四分之一的天使则是在政变之时，开展了维护父神的反抗运动，但是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大部分的天使都被囚禁，仅仅一小部分的天使退出了天界，一方面寻找着父神，一方面企图反扑。
似乎连那一位名为千咲·塔普利斯·修格贝尔的少女也在反抗军的其中，并拍了特使过来，用了天真·加艾露·怀特的名誉联系了地狱这边安抚恶魔的情绪。
听说这一位领导反抗的天才天使，是珈百璃的姐姐。
一下午的时间，恶魔和天使的反抗军似乎最终达成了某些协议，有一起展开行动的打算。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似乎天界那边的情况也符合这一句千古名言。
当然，李炎也明白这些思考只是提高士气的自我安慰罢了。
无论如何，他们这边依然是实力弱小的一方。
魔界，突然之间很快也陷入乌云密布的天气中。
托尔离开魔界前往尼德霍格的城堡，异世界那边的时间流逝会比这边要快很多，或许那边仅仅过了十五分钟，但是这边的世界，却过了足足大半天了。
此时此刻，所有的基本准备都已经妥当，在镇子的广场里面，所有可以参与这一次行动的恶魔都云集在这里，等待着托尔的回归。
尼德霍格……
李炎并不清楚这一个跟他彼此结怨，又彼此有着深厚牵绊的恶龙是否愿意出手协助。
这边几个月的时间，异世界那边似乎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那一个从蛋壳里跑出来的小女孩，又是否已经完全理清楚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所以，李炎在等候的时候，心情极为复杂。
然而，就在李炎思考的时候，天空的乌云终于出现了变幻，地面开始刮起大风，树木摇晃不休，最终，天空的乌云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一头黑色而散发着暗炎的巨龙从旋涡中心俯冲而下，朝着中央广场这边飞来。
无形中有一股强悍的气势，一瞬间镇住了在场的所有新恶魔，最终，这一头巨龙降落在七宗罪的雕塑上，一阵强烈的震动后，旧恶魔花费了数年建造的雕塑心血，也就在几秒钟之前被一只啃食世界树的恶龙一脚踩成了废墟。
“啊……”
不仅仅是李炎，包括萨塔妮亚还有薇奈特，以及康娜等所有人，都被这一只力量似乎变得更强的恶龙所震慑住。
黑龙的眼睛瞄了一下场下的众人，终于，她看到了站在左侧的李炎，才固定下来。
【李炎，你终于肯找我了。】
黑龙尼德霍格发出了低沉的龙吟，跟他说道。但是单纯这一股声音，都让人觉得如雷鸣一般的震撼，摧毁国度力量的恶龙，盘踞在恶魔雕塑上，显得比恶魔更加狰狞几分。
“是啊……不过你不要再破坏这里的公物了，还是快一点下来，好好说话吧。”李炎总觉得这样做不大妙，提醒说道。
【这样旧时代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艺术价值，不如现在免费帮忙拆除掉，让这里的居民再建立几座有意义的雕塑不是更好吗？】
尼德霍格不以为意，似乎很早之前就来过这一个地方一样。
不过在大家的面前，这一只黑色的恶龙俯冲下来，却在一瞬间散为一团黑雾，巨大的恶龙一瞬间缩小了，等到从黑雾之中下来的，却不是一只巨龙，而是一个穿着礼服的女孩。
身高方面，几乎跟薇奈特差不多，比萨塔妮亚还要显得娇小一些。
“我都已经听说了，你的胆量真心越来越大了呢，作为一个人类，竟然去闯天国那边，还要直接跟新神见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尼德霍格走到李炎的面前，说道。
这一位气质有些高傲冷清的绅士少女拿着权杖，一双眼睛盯着李炎的时候，一旁的萨塔妮亚和薇奈特也看清楚了这一位少女的特征。
现在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一个少女跟黑龙有什么关系，但是唯一的特点在于，尼德霍格的褐红色眼瞳并不是人眼，而是龙的眼眸。
“……是啊。”李炎沉默了片刻，随即点头说道：“这一次行动大家都会很危险，可能包括你也不例外，尼德霍格……你愿意帮我吗？”
尼德霍格静静听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过，最终，她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不然我过来做什么。虽然的确很鲁莽，但是这样狂妄的决定我个人也觉得很有趣，似乎你这一次惹上了比我还要危险的敌人，我会亲自送你去那一个新女神那边，好好欣赏你是怎么把加百列带回来的。”
似乎，一段时间没有见，尼德霍格已经理清了最终的思路，她选择了保留自己希望能保留的一切。
“谢谢你，尼德霍格。还有……你长大了。”
李炎心中最后压在心里的悬念终于化解，他看着尼德霍格，露出笑容说道。
“额……”尼德霍格微微惊讶了一下，但是，渐渐地，她微微低着头，微笑了一下，说道：“是啊。”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再一次传来轰鸣的声响，李炎和尼德霍格抬起头看去，就看到了又穿过三只庞大的巨龙，托尔，以及曾经的老熟人红龙和冰龙奥拉西亚都先后来到了这边。
这下子，冲击天界的力量基本具备了。
“珈百璃……”李炎最终，将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了这一次冲锋行动上。
人山人海的地狱广场中，恶魔，巨龙，还有天使，纷纷为了将珈百璃解救出来，恢复神明耶和华安排的和平秩序，纷纷开始启程，前往天界。
※※※
飞离魔界，在半路中，开始跟天界那边维护父神的天使们开始汇合，最终，李炎蹲伏在尼德霍格的背上，往天界飞行。
天空中，一大片的身影朝着天界前进，穿过云层之后，迎着刺眼的阳光，越来越逼近旧天界的边际。
不知道为何，越是靠近，越能够听到那男女老少悠扬而婉转的圣歌曲调……
传说中的天堂尽在眼前，李炎看在眼里，但是也明白，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若是真的有个善终，死后估计也无法来到这一个地方了……
战争和冲突，越来越靠近这边。
李炎禁不住在空中看了看飞舞在身边那战斗后遍体鳞伤的陌生天使，而另外一侧则是穿着水电工工服的普通恶魔……
“虽然胜利的天平开始朝着我们这一边倾斜，但是成功的机会……也只可能最多是四成，但是我不是为了赢得战争而来的，我是为了把她们都带回来而已。”李炎伏在龙背上，默然心想。
如今的他们，都是为了挽救曾经的美好而一起出发的讨伐者。
在圣歌的赞颂中，天空如此广阔，原本舒心的曲调，反而所有人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
雨林中，总是哭泣着的萨塔妮亚；礼貌露出笑容，性格认真正直的薇奈特；总是露出愉悦的笑容，实际最渴望守护四个人团结的菈菲儿；还有的，便是那一个懒惰的少女背影，坐在屋内打着游戏的惰天使……
原来，平时生活中都没有珍惜和注意的情景，竟然就是生活中的幸福……
在悠扬的曲调中，最终，讨伐的队伍透过云层，在金色的云朵上空，就迎来了如同雨水一般快速滴落的天使军队。
恶魔和残余的天使们也加快了速度，朝着天国的天使卫队冲了上去，一时之间，天空中蓦然之间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和战斗。
这一场混战，几乎就像是圣经文字中的神话记载一般，惨烈而焦灼。
一段时间后，在恶魔和天使的协力之下，终于一线的天使大军阻止的防御网被这一股齐心协力的讨伐队伍冲出一条口子，给尼德霍格和李炎打开了一道通往天界的门口。
尼德霍格自然看准时机，在左边红龙，右边冰龙，前面有托尔，后面有康娜的护送下，很快地突破了天使的第一层防线。
在众人的意识中，不会飞行又是最为关键的李炎，无疑是全体成员希望着他能够有幸到达神殿的唯一人选，几乎一切战争的焦点，都围绕着龙背上的李炎而焦灼对峙而展开。
无论飞到那里，漫天都是恶魔与天使，叛出天使与天使之间的缠斗，不断有天使尝试阻止李炎这边突入的时候，都会有恶魔亦或是其他天使拼命阻挡。
终于，尼德霍格载着李炎快速冲入了天国的住宅区，而此刻的住宅区却已经是空空荡荡，毫无声息。
而在住宅区三十公里的距离中，就可以看到了有一座弥漫着金色光辉的浮游岛屿，而那一座富裕岛屿上就是那一座圣洁的上帝神祇……
“距离比想象中的要短一些……”
李炎思考着，但是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有一股不安的预感。
那就是一开始的进展太顺利，反而可能预示着事情进度出现了一些问题……
快速冲刺的尼德霍格稍微俯视了一下天界的居民区，说道：“看来，自称圣洁的好战派大天使们对这里实行了宵禁和镇压了啊……”
“？”
李炎发觉到尼德霍格等龙族似乎知晓他们的底细，终于探听那一部分怂恿和企图恢复旧秩序的大天使的背景，问道：“……所以，那一群疑惑了珈百璃的大天使是什么来历？”
“李，任何世界，任何的组织都会有守旧派，不仅仅是人类的国度会出现分歧和叛乱，就算是天界和魔界，甚至我们长久栖息在一起的龙群都会存在各式各样的势力。”
飞在最前面的托尔解释说道。
“守旧派的天使实力一般都比较强大，是天国对抗恶魔的核心力量，多半以四翼天使甚至部分六翼天使长为主，在世界被重新划分和清洗之后，守旧派依然不信任恶魔，并且在如今人类时代越来越遗忘信仰，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邪念和堕落，自然会让他们认为神并没有成功挽救这一个世界，所以打算拥护米迦勒或是加百列这样出色的天使长将脆弱不堪的现状重新再开始，彻底恢复中世纪时代的宗教时代。”
冰龙奥拉西亚也开口继续说道。
“所以，能够动摇上帝安排的秩序的力量，也只有神本身的力量了，所以，末日号角就是最基本的钥匙，王座非加百列莫属。”
最后，由尼德霍格将这一个结论告诉给李炎。
李炎沉默下来。
这不就是神话版的傲慢与偏见吗？
突然间，就在四头巨龙快速往神殿飞行的时候，一道天柱从天而降，顿时狠狠砸中冰龙奥拉西亚，导致这一头护送的巨龙整个翻滚在空中。
“小心，有六翼天使在。”尼德霍格看着战况，沉着冷静地说道。
“尼德霍格大人，我去牵制他们。”
火龙立刻朝着左边的方向俯冲而去。
但是，尼德霍格却总觉得无论是集合还是分开，似乎进入到最核心的空域里都是极度危险的，除了她之外，其他的龙基本都不是六翼天使的对手。
倏忽，李炎和尼德霍格都发觉到一道快若雷电的身影直接朝着尼德霍格扑了过来，这一个速度连尼德霍格都来不及反应，直接整个身躯都被这一个天使给撞飞。
“！”
这一个撞击，直接将李炎撞到了半空之中。
“糟了，托尔！”
尼德霍格挡住了一位天使长的神剑之后，眼中紧紧盯着坠落下去的李炎身影，在无法脱身之际，立刻喊道。
呼呼的风声不断从李炎耳边划过，不过很快的，托尔就朝他飞了过来，她的脚很快被李炎给抓住。
“李，抓住了！”
托尔带着李炎，在穷追不舍的天使围堵中，继续用最快的速度往神殿俯冲而去。
此刻这一带天空中，明显有五六位六翼天使和足够数量的四翼天使镇守这一片地区，在从防线中冲过来仅有五头巨龙之际，对他们进行了偷袭。
托尔的速度不输于尼德霍格，她努力想要弥补自己在上一次的过失，用尽全力带着李炎朝神殿飞去。
但是，偏偏还差一些，在空中不断闪避中，一只金色的天使之箭依然正中了托尔的翅膀，一瞬间将天龙的翅膀射出一个大洞。
“！”
疼痛瞬间如电流一般席卷托尔全身。
“……康娜，最后拜托你了！！”
在身受重伤的托尔整个坠落下去的时候，对空中一片混乱，不知道在何处的康娜喊了一声。
“……”
李炎再一次掉落在空中，这一次，沉重的坠落感几乎在撕扯着李炎的身躯，就在李炎认为自己会直接这样掉到地球上摔死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光芒闪现出来，抓住了李炎的衣服，继续往那一个不足十里的距离急速冲去。
连续三次接力，李炎看着尽在眼前的神殿，寄托着所有人的希望和成功也越来越接近。
然而，就在不足十余米的地方，穷追不舍的天使再一次密集地团追上了康娜，最终，两对娇小的翅膀先后被越来越多的天使抱住，失去了飞行的平衡，康娜在最后一刻，使劲将李炎往神殿的大陆丢了过去。
跑出去的李炎犹如一道快速的流星一般，往神殿的大陆那边坠落下去，但是，李炎自己也发觉到康娜的力度不够，按照这样的抛物线，彼此的距离可能还差着短短的两三米。
然而，一位天使卫队的少女在混战中却朝着他背后冲了过来，在空中旋转的李炎以为前后无路之际，他的背后却被那一位少女拖住了身子，直接送到了神殿那一片芳草幽幽的陆地上。
“前辈……”
李炎微微一愣，他回过头看了过去，那一位有着依然保持着双翼的菈菲儿露出一如既往地微笑看着他。
“菈菲儿……”
李炎睁大眼睛看着她，说道。
菈菲儿深深地看着他，说道：“一定……把珈百璃带回来，拜托了，我们最敬爱的前辈。”
身边一直顺从的重要天使菈菲儿突然临阵叛变，其他的天使纷纷愣住，最关键二代防线已经被突破，他们几乎奋不顾身地朝着李炎冲了过来。
菈菲儿回过身，立刻全力去挡住这最后一批天使，喊道：“前辈，后面我会替你挡住，现在请你赶快去神殿那里，时间差不多了……必须要尽快阻止珈百璃她变成货真价实的女神！”
李炎站在陆地上，看着近在咫尺，远在天边不懈战斗着的芸芸众人，他的脸上和衣服都在滚落的时候沾了尘土，最终，他不再犹豫，快步地朝着神殿大门走去。
周围战争的喧哗声和咆哮声越来越远，而李炎跟曾经上帝驻守的神殿越来越近……
他没有收到一丝伤害地来到神殿大门前，终于，伸出双手，将这一扇巨大的神域之门缓缓推开。
门缝越来越大，整个神殿似乎都在颤抖。
一缕缕阳光照耀在李炎的脸上，还有的，便是一片片金色的羽毛从天空中飞落下来……
“……！”
推开门之后，李炎的眼前是一片广阔的神殿，有着无数的白色轻纱迎着风儿不断飘舞，然而，在王座的高处，背对着他，站着一个少女……
“珈百璃……”
李炎认出了她的背影，对着她喊出了她的名字。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李炎感觉到情况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珈百璃转过身来了。
然而，她的翅膀，隐隐约约，若隐若现，一对，两对，三对……四对……
李炎站在台阶下，眼神诧异地看着珈百璃，似乎连意识都停滞了起来。而珈百璃那一个娇小的身躯站在高高的王座前，神色迷惘地看着李炎……
传闻要肃清世界的女神，已经悄然地来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