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是武将之家,郑景瑞虽走了文官的路子,但毕竟父亲是都指挥使,常年听着父亲说着军中之事,少年郎对战场有着无限的遐想和热血。


    自然也是听过徐悦这个少年“战场杀神”的。


    如今见到他便是异常兴奋,两眼闪光,直溜溜的盯着徐悦,一嘴的话都憋在嘴边。


    徐悦态度谦和,嘴角笑意若天边清光如许,话不多,对于郑景瑞的提问倒是无不解答。


    在座的众人哪里见过战场,一时间都听得津津有味。


    “五年前与北辽之战,徐大人也参与了?”


    “是。”


    “那时候徐大人十六吧?咱们十六还在备着秋闱,徐大人十六都已经上阵杀敌了。”


    徐悦眉目清澈内敛,缓缓道:“武将战时可得升迁,文官靠政绩升迁,晋升之路不同,早一步,晚一步而已。”


    灼华本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可听到此处,心头感慨,抬眼望了徐悦一眼。


    是啊,武官只有在战乱时,皇帝才会想得起他们的好,拿着性命去拼杀,活下来,才能有机会升迁。


    文官虽要经过科举之路,可一旦高中,点了庶吉士,熬过了三年的翰林清苦,再入六部听政或去地方为官,一步一步总是顺当的。


    即便无法入翰林,却也能直接外放为官,虽说官职小些,却比武官要安稳,至少不必叫家人时时刻刻的担忧着。


    徐悦得家族荫蔽年少封官,乃从七品,官职可说是小的不能再小了,后得左都督齐大人提携入三千营,做了六品的百户。


    五年前大败北辽和大梁,三年前重创别部,剿匪、平乱,大大小小战役几十场,徐悦都有参与,从七品一路升五品的千户、从四品的佥事,班师回朝后做了三品的兵部侍郎,到如今再加指挥同知之职,可谓年少英雄。


    因着战场上杀敌英勇,又一副皎皎容貌,得了个“美艳杀神”的名号。


    年少成名,身居高位,人人艳羡。


    可背后的几经生死,谁人知道?


    最后为了个爵位,还死在了自己亲弟弟的算计里,何其可笑。


    一闪而逝的悲哀神色里,徐悦投来疑问的目光。


    灼华笑了笑,垂眸别开了眼。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郑景瑞几人正围着徐悦问这话,楼下忽的传来接连的两声落水声,纷纷站了起来,外头是尖锐的呼救声,紧接着又是两声入水声。


    灼华心头一震,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楼下就有婆子喊道:“是布政使家的姑娘!”


    灼华“腾”地站起,冲了一瞬的晕眩,不及思考,朝着窗外喊了一声,“请男子回避!”


    随即便听到顾大姑娘的声音,大声唤着各家公子回避。


    好在不计是这艘画舫的,还是旁的画舫的,都没有那无赖的登徒子,闻言纷纷回避进去。


    她的当机立断,打断了蒋楠等人跟着她往外走的脚步。


    煊慧和云宛匆匆跟上。


    灼华拉着煊慧的手温言道:“劳宛姐姐与姐姐去找几件披风来。”


    应了一声,煊慧二人去了隔壁净房找披风。


    灼华疾步踩着楼梯往下去,心中想着,第一声是沈焆灵的落水声,第二声应该是倚楼。


    为防止意外,画舫的周围会有熟习水性的婆子撑着小船跟着,那么最后两声便是顾家的婆子下水相救。


    三个人下水,沈焆灵应是无碍的。


    可当她到了人群处时,人还没有救上来,水里的扑腾声十分大,两个婆子一手拽着画舫上丢下的绳子,一手吃力的拖着沈焆灵的胳膊,可她人却像是绑了石块一样不停的下沉。


    而倚楼没了踪影。


    灼华察觉到水底下怕是另有文章,她走近顾华瑶问道:“姐姐,倚楼潜下去了么?”


    水中漾着巨大的涟漪,映着灯火一晃晃的叫人眼晕心烦。


    顾华瑶正急的直打转,看到灼华下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似乎这样能够找到一丝依靠,“是,婆子说焆灵妹妹似乎被什么缠住了,怎么都拉不起来,倚楼潜下去了好一会儿了,可是、可……”


    今日她待客,布政使家的女儿在她家的画舫上落了水,她大不了受了父亲母亲训斥。


    可若是沈焆灵丢了性命,她也要完了呀!


    晓得顾华瑶此刻的着急,灼华温言软语的安抚着,“姐姐别担心,会没事的。”


    瞧着她那样镇定,顾华瑶心头也略略平稳了些,“是、妹妹说的是,可怎的还不上来……”说着又急了起来,指着一旁的婆子,喝道,“都愣着做什么,下去搭把手啊!”


    灼华制止了再多人下去,“等着吧,人多了反而乱。”扫过周围,发现也不见了朱玉的踪影,“怎的不见朱玉姑娘?”


    顾华瑶听她一问,心头莫名的一慌,与朱玉有何关系?


    “在这儿呢!”


    转角处,刘经历家的姑娘喊了一声。


    身旁的侍女一手提溜着朱玉来到灼华和顾华瑶的跟前,刘家的侍女将人一扔。


    朱玉浑身发抖的跪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


    “顾大姑娘别怪我多事。”刘姑娘微微一福身,指着朱玉道,“是她将沈二姑娘推下去的,转眼就瞧着她往下头的仓库躲去。”


    闻言,周围的姑娘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顾华瑶只觉浑身一寒,只觉浑身的毛孔都炸了起来,脚下不禁踉跄了一下,耳边扑腾的水声,变得格外刺耳吵杂。


    竟是她的贴身侍女推了沈焆灵下水?


    华瑶望了刘姑娘一眼,神情复杂,也不知该谢她还是该怪她。


    可又想着,即便她没看见,灼华的侍女能这么极时下水救人,定也是看见了的,最后竟也只能对着刘家姑娘僵硬的一点头而已。


    晓得现在不是质问朱玉的时候,顾华瑶僵硬的捏着灼华的手,焦急而又无言可辨,只能说着嘴苍白的词语,“三妹妹信我,我没让她这样做。”


    灼华垂眸睇了地上的朱玉一眼,叹了一声。


    当然不会是顾华瑶做的了。


    哪有在自家画舫上还叫自己的侍女去害人的,再者说二人一无利益相争又无龃龉的,何故为之。


    灼华轻轻拍了拍华瑶冰冷的手,柔声安慰道:“姐姐别急,我晓得与姐姐无关,等会儿审了便知道谁收买了她。”


    顾华瑶微微松了口气,可还是有一股气顶在心口,似火又似冰,怒气和焦急交缠,顶的她心口生疼。


    她活了这么些年,从未想过去害谁,做过最过分的不过是拿着青蛙去捉弄一下庶出的妹妹而已,可、可今日却有人利用她的贴身侍女去杀人!


    杀人啊!


    顾华瑶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干站着等着人将沈焆灵救上来,她若死了,就算知道有人收买陷害,也都没意义了。


    灼华朝刘家姑娘感激一笑,道:“劳刘姐姐将人带去二楼,可以吗?”


    刘家姑娘爽利的性子,脆声应下,唤了自己的侍女提着朱玉便先上楼去了。


    “天啊!是血,水里好多血!”一旁的婆子忽的喊了起来。


    灼华心头一跳,松开顾华瑶的手,扑去扶栏边,水深处不停的有血往上冒,稍一思忖,大声道:“往上拽!”


    水中的婆子用力一提。


    果然,沈焆灵已经脱了束缚,顺利浮出了水面。


    婆子将手里的绳子套在沈焆灵的腰上,上头的人立马往上收绳子,三两下就把人拉上了甲板。


    煊慧和云宛正好寻了披风疾步过来,赶紧将沈焆灵裹了进去。


    沈焆灵见着了灼华一头扑了过去,哭的凄风寒雨。


    灼华轻声安抚了几句,将她交给了煊慧:“二姐姐受了惊吓,需要人陪着,大姐姐陪着一道上去,我马上就来。”


    顾华瑶的庶妹赶紧领了沈焆灵往二楼去,“已经熬了姜汤,沈二姑娘换了干净衣裳,快去喝一碗。”


    灼华轻轻推了她一下,眼下无有心力去与她再多说什么。


    倚楼还没有上来。


    “别怕,男子都回避了,没人瞧见,大姐姐和云宛姐姐会陪着你的,先去换衣裳,我一会儿就过来,去吧!”


    血色渐渐散开,涟漪渐平,还不见倚楼。


    灼华有些焦急了起来,“倚楼、倚楼,快些出来!”


    两个等在水里的婆子正待扎水进去寻人,倚楼破水出来,拽了船上扔下来的绳子,一借力翻身上了船。


    灼华拉着她细细瞧了又瞧,确定她身上没有伤,才真的松了口气,谢了下水救人的两个婆子,赶紧拉着倚楼去更衣。


    待沈焆灵情绪稳定些后,才起身一道过去雅间。


    灼华边走边与沈焆灵说着:“推你下水的是朱玉,人已经扣下了,幸好刘家姑娘瞧见了。姐姐安心,今日总能问出个结果来的。”


    几人推门进去,徐悦、徐惟、蒋楠、郑景瑞几个都还在,只是退避到了雅间外头。


    朱玉跪伏在地上小声的抽泣着,依旧不敢抬头。


    顾华瑶面色铁青的捏着帕子坐在上首,身边站着几个闺秀,小声的宽慰着。


    想来方才在楼下时多家听见朱玉推人之事,顾华瑶需要有人见证审问,以免来日被人传出什么不干净的言论来,是以携了几家姑娘也上了二楼。


    众人见沈焆灵这个苦主进了来,总要关怀安慰几句的,“方才听到婆子喊有血,可是受伤了?”


    “水底下有人拽着我,血是那凶手的。”沈焆灵摇了摇头,又感激的看着灼华,轻声道:“今日好在三妹妹警惕,叫了倚楼远远跟着我,否则……”


    她凄凄的哽咽着,鬓边的青玉流苏轻轻摇曳,更显柔弱,“否则,此刻早已没了性命了。”


    刘姑娘好奇道:“灼华妹妹如何察觉的不对劲。”


    灼华微叹道:“华瑶姐姐总赞她谨慎稳妥。”


    都是大宅门里出来的,一听便也明白过来。


    沈焆灵走到朱玉身边时停下了脚步,泪水盈上羽睫似卷积云中欲落不落的水雾,问道:“你、你为何要害我?”


    顾华瑶满面尴尬,张嘴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去求了灼华拿主意。


    该说她还小了自己几岁,可瞧着她平和宁静的神色,便是忍不住的靠向她,寻得一份平静。


    灼华眉目澹澹,含了清浅的温柔,拉着顾华瑶坐下,“无事的,我来问。”


    顾华瑶心慌意乱的点头,“好,我心里乱的很,便由妹妹来吧,我也不知该如何审问……”又望了朱玉一眼,烦躁道,“也得避嫌。”


    灼华缓缓坐下,手边的小桌上摆着一直白瓷细颈瓶,供着一束鲜艳的月季花,花瓣微微向外翻转,层层叠叠的雍容。


    檐下有夜风回旋,带起郎君的袍角扬起,微凉的扑进雅间,烛火经不住的呼呼摇曳,蕴漾着的光线落在月季上擦过灼华的素白生嫩的脸颊,竟生出了一股惊心动魄之意。


    她身姿微微前倾,嘴角笑意柔婉,“朱玉姑娘,我只问你,那个人长的什么模样?与你见面、叫你推我家姐姐下水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模样?”


    朱玉伏在地上,抖的利害,却要紧了牙关不肯开口。


    顾华瑶“腾”的站起来,面色愈加的难看,又见灼华稳坐不动,面色平静,强压着怒气又缓缓坐了回去。


    朱玉不说话。


    灼华也静默着。


    室内安静的可怕,大家纷纷向灼华看去,不知她是何用意。


    灼华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拨弄起来。


    那杯盖与茶盏轻轻刮过的声音,在安静的气氛里尤为刺耳,一下又一下,缓缓的,戳着人心口。


    渐渐的朱玉开始恐慌起来,微微抬眼望向灼华的方向。


    见她年纪小小,神色淡淡,却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仿佛上首坐着的是府里那位厉害主母。


    一对上她那眸色浅浅的眼,顿觉背后无端升起一股恶寒,似有她最怕的蜈蚣爬上了背脊,寻找着可以下口的地方。


    半响后,灼华温雅一笑,缓缓道,“如你一般能做顾家嫡女的贴身大丫鬟,想来应是家生子吧!”


    她微微一叹,似秋风扫过落叶,有枯脆的沙沙声,“家生子啊……”


    朱玉几乎支撑不住这样的细语,心头的惊恐无限蔓延,还是不肯说,只一个劲的朝着顾华瑶和沈焆灵磕头。


    灼华也不急,指尖捻了一片鲜润的花瓣下来把玩,手指一松,花瓣飘摇着落在了朱玉手边,“所以,那个人拿了你的家人做威胁是么?”


    朱玉磕头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定在那片花瓣上,有一个明显的指甲印,在娇嫩的花瓣上显得那么的杀伐凌厉。


    好似那锋利的印子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样,有一瞬的难以呼吸。


    “你如今背主害人,顾家可还容得下你们?”灼华笑了笑,望着窗口那一滴被封吹得几乎要熄灭的火光,半是含笑半是感慨道:“你觉得,我沈家可会轻易放过呢?”


    朱玉委顿于地,一脸茫然,渐渐又恐惧起来,膝行至顾华瑶的面前,抓着顾华瑶的裙摆哀求道:“大姑娘饶命,绕了奴婢的家人吧,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顾华瑶气的发抖,撇开脸不肯看她。


    身边的侍女一把拉开朱玉,厉声道:“想她们活命,沈三姑娘问你什么,你老实答来便是。害了人,连累了姑娘因你遭人非议,你有什么脸面来求姑娘!”


    朱玉却要讲条件,握着拳,梗着脖子说道:“姑娘答应放过我老子娘和弟妹,奴婢立马交代。”


    “你威胁我?”顾华瑶气极反笑,咬牙道:“很好、很好,来人啊,现在就去,把她一家子都给我关起来,好的很,你今日不肯说,明日我便发卖了你弟弟妹妹,明日不说,便再发卖你老子娘。”


    “背叛我,去谋害人,倒是看不出来你的胆子这样大,去,赶紧去抓人,便是发卖,也绝不给你们去那好人家,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你那一大家子的命硬!”


    朱玉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发展,立马哭嚎着哀求起来。


    顾华瑶做了那坏人,灼华适时的开口,“你只要说清楚,我保你家人无事。”


    朱玉想来是要为自己求一丝活路,但见灼华眼底锐利,张了嘴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好好想清楚了再说话。”灼华语调悠悠似月光悠哉,却含了不容反驳的凛然气势,“你不说也无有关系,你既接触过那个人,我要查总也查得到,若是沈家自己查到的,你的家人是生是死,便与我无关了。”


    朱玉瞪着灼华许久,渐渐的委了下来,伏在地上,认命道:“隔着屏风,奴婢瞧不见,听着是京里的口音,是个很年轻的姑娘,说话很张扬。”


    事情顺利问出结果,顾华瑶松一口气,转而又恨恨的起来,自己竟全然不知贴身伺候的竟是早长了歪心思。


    雅间的门窗都是开着的,外头的郎君听着,都有错觉宛若听了自家母亲在问话,神色间都颇是惊讶。


    煊慧和焆灵和众家姑娘看着灼华神色各异。


    本以为会有一番威吓用刑才能得到真相,却不想只是几句话就结束了。


    她的审问手段未必利害,胜在思绪清晰,拿捏他人情绪丝毫不差,没有慌乱,没有暴怒,始终的温柔淡然,却又不容置疑,三两句里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场的多是家中嫡女,虽也常跟着自家母亲料理家务琐事,却想着这事若放在自己身上,怕只有顾华瑶一般的慌乱罢,哪里能如沈灼华一般沉稳有主意。


    灼华捏着衣袖上的折枝花纹,心下有了结果,京里的姑娘又是这样的不折手段,除了袁颖还能有谁。


    关于袁颖与徐惟的事,她们远在北燕大多都是不知的,可刘家姑娘好巧不巧,跟袁家沾着表亲。


    对于袁颖求了袁侯爷去徐家求亲一事也晓得一些。


    听罢,看了窗外的徐惟一眼,“啊”了一声,又赶忙捂紧了嘴。


    那些不明所以的姑娘公子们纷纷向她看去,刘姑娘团扇半遮面,小手隐在团扇后微微摇了摇。


    示意大家别在这时候问。


    姑娘们流动的裙摆恰似春日百花丛中的美丽蝴蝶,却被透明的线牵绊住了无法高飞。


    灼华眼神悠远的落在窗外,微微一叹,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尽了。


    有了刘姑娘那一声,关于沈焆灵的流言想来马上就会消散了。


    徐惟自然也知道谁在兴风作浪了,嘴角的笑意依旧,却没了平日里的潇洒笑意,面色微冷。


    沈焆灵神情凄凄,满眼蓄泪,贝齿咬唇,眼眸垂下,两滴眼泪楚楚滚落,何等的委屈伤情。


    一时间雅间沉静似空谷,唯有细风低语。


    须臾后顾华瑶总算平复了心虚,表达了歉意,便提着朱玉离开。


    众家姑娘满心满肺的八卦想问刘姑娘,拽着人家也下了楼去。


    留了原本的几人在二楼。


    若是宅院里,到是能起身相互说告辞,偏偏在船上,几人不知拿什么开口。


    即便在坐的有那不清楚始末的,却也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拿出来问。


    只好神情各异的捧着茶盏数茶叶,好似能数出个花儿来。


    灼华觉得心口有些闷,去了檐下透气,望着满湖的璀璨好似人也落进了银河中,耳边听得欢声笑语虽夜风传来,那么遥远。


    画舫轻摇,慌神间似回到了前世的长河里。


    曾经十一岁的沈灼华在做什么?这个时候应该无忧无虑的畅想着未来,在心里描绘着属于她期盼中的人生罢,如今星光依旧,却物是人非。


    她连自己是人还是鬼都不知道。


    眼角有泪滑过,在下巴停了停,最后落进了水面的阵阵涟漪中,没了踪迹。


    好容易熬到了结束,郑家兄妹便先行离去。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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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苑穿越了,有了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爹,好吃懒做,邋遢不讲卫生的娘。 中二病的哥哥,熊孩子的弟弟。宋青苑觉得压力山大,改造包子父母? 不需要,因为她的爹娘凶悍的很。分家?更糟糕,因为他们家这一房就是家里的蛀虫。 且看宋青苑如何在猪队友的低端配置中,杀出一条血路,发家致富奔小康。 ps:本文反种田文套路,不分家,不断亲,发家致富的同时,改造着身边的极品亲戚。 新书《我靠种田成顶流》已发布!

郡主不可以登基吗?

外人一直觉得应九阙柔弱不能自理,霉运连连,时不时碰到个犯罪现场。 直到皇帝寿宴上,她轻飘飘一板砖掀掉刺客半个天灵盖儿…… 应九阙擦了擦手上的血:【我说我只是顺手他们会信吗?】【我能制盐,知道哪里有金矿他们会信吗?我会带兵打仗他们会信吗?】 听到她心声的老皇帝:“……这孩子质朴醇厚,对朕有救命之恩也不求回报,该赏!” 之后,就像大家都不明白老皇帝为何那么信任应九阙,从县主开始一路飙升,荣宠太过,应九阙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如此愚蠢。 难道她天生神力,体恤百姓,步步谋划……只是为了郡主之类的虚爵? 县主,郡主,伯爵,公侯,将军……再到坐拥北境的无冕之王! 下一步,除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还有什么能让她心安? 难道郡主,就不能登基吗? 权力,一直都是女性最好的补品。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商业奇才陆子初有个众所周知的怪癖。 陆氏集团旗下有个赫赫有名的模特公司,一年四季,每隔三个月,一定会有当季新潮婚纱面世。 那些穿着婚纱,行走T台的模特们有着共同的标志:眉眼笑意清浅,气质宜室宜家。 只有这个时候,眉眼寡淡的陆先生才会偶露笑意。 有人猜测:“陆先生心里一定藏着一个女人,并且经年不忘。” *** 谁都没有想到,后来的某天,他会把一个女疯子带到身边悉心照顾。 他的同学说:“六年前,他和阿笙是大学恋人,那时候关系就很好,男人痴情如此,当真不易。” 他唤她:“阿笙。”那么轻声细语,仿佛把她当成了这世上最易碎的瓷娃娃。 别人辱她,他加倍还之;别人敬她,他必定敬那人十倍,百倍。 后来有人明白:想要讨好陆子初,务必要先讨好阿笙。 *** 后来,有人曝光了阿笙的婚姻状况:已婚,夫,美籍华人。 一片哗然。 众人抨击陆子初和阿笙,说他破坏别人家庭,说她不知廉耻,红杏出墙。 她怯怯的抓着他衣袖,他把她护在怀里:“别怕,阿笙,我在。” 有人说,陆子初疯了,为了一个疯女人,竟然自甘堕落,不惜身败名裂。 *** 哥哥顾城对阿笙说:“他不可能再爱你,你若清醒也绝对不会再爱他。” 一场车祸,逐渐揭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彼时她已清醒,沉静如故:“子初,有时候疯癫度日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他哭,她笑。原来在爱情的世界里,她和他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清醒前】 有女扇了阿笙一巴掌,被陆先生知道了。 陆先生对阿笙循循善诱:“还回去,两清。” 阿笙心善垂头不动,陆先生从身后拥着她,柔声道:“手伸平。” 阿笙手伸平,陆先生握着阿笙的手,对着呆立在地的女人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吓坏了阿笙,陆先生笑容浅淡:“解气吗?” 阿笙害怕他再让她打人,连忙点头。 陆先生笑了。 【清醒中】 书房里,阿笙吟诵泰戈尔的诗集:“我们一度梦见彼此是陌生人,醒来时却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她侧眸问他:“子初,你认同这句话吗?” “不认同。”陆先生从电脑前移开视线,“我梦见你的时候,你不是陌生人。我也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在大清早用手解决我的生理欲望。” “……”阿笙沉默。还真是,没办法交流啊! *** (安心收藏。新浪微博:我叫云檀)

被凶兽忽悠去穿越开局就是在逃荒

她就不该相信丑丑的花言巧语!什么带她去穿越时空看看古代的繁华盛世,她怎么就忘了丑丑是朱厌! 这家伙是有名的凶兽!出则大兵!唯一庆幸的是它有个本命空间,虽然出来的时候准备的不齐全,至少不用担心被饿死。 看她一个现代千金大小姐,如何在乱世用努力求生……

寂寂无名大师姐

众人皆知,天下第一宗门大师姐姜似月,样貌和灵气都……平平无奇。 唯一的优点是,宗门宗主的独女。 不巧的是,姜似月成年这天,名叫姜芜的普通女修找上门来,自称她才是宗主的独女。 她姜似月是个冒牌货! 大家都以为姜似月要完了,结果她转头,拜入了扶玉仙尊的门下,还进了他的内院,整日以种仙草为乐。 扶玉仙尊是出了名的仙界第一美男子,众女仙及下界女修觊觎多年,终不得近其身。 姜似月这一去,大家都说: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却不知,姜似月是被扶玉仙尊硬要过来的。 她原本只是想找座荒山种田的。

都怪我入戏太深

安初虞的颜值被称为娱乐圈天花板,每次走红毯必艳压各方,跟她同框的女星压力很大。 颜值top就算了,演技也被各大导演拎出来夸,电影资源好得不行,让无数圈内人士眼红,是行走的热搜话题。曾有人戏言,营销号随便报道一个关于安初虞的料都能顶上半年业绩。 安初虞畅想自己会在演艺事业上更上一层楼,捧到更多的奖杯,谁知世事难料,她一个转身就踏入婚姻殿堂。 家族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甚至不了解对方,只见过一面就领了证。仅有的一次见面还是在双方律师的陪同下,进行财产公证以及签订婚前协议,以防将来离婚出现纠纷,可谓做好了随时一拍两散的准备。 安初虞有一个要求:隐婚。 席筝:真行,刚结婚就被打入冷宫:) * 本以为这场婚姻有名无实,各玩各的,没成想二人在浪漫之都巴黎偶遇,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回国后,安初虞川剧变脸似的,翻脸不认人,继续征战娱乐圈。席筝却念念不忘,隔三差五撩她。 …… 后来,安初虞被拍到在化妆间与一男子姿态亲昵。经证实,此人正是悦庭的掌权人席筝。 #安初虞金主曝光#火速窜上热搜第一。 粉丝惊了,黑粉活跃了,死对头纷纷发通稿碾压。 席筝没忍住,偷偷登上公司官博亲自辟谣:我与安初虞已婚,且育有一子,感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