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魔力奇点，黑夜女士在行动

    「你想要做些什么？」


    老者饶有兴致地看向此刻正从储物空间之中将一件件之后大概率用得上的道具取出的齐格，询问道。


    要知道之前齐格和诺艾尔在这片死寂而一切事物都被燃尽的世界中行走之时，可是竭尽所能减少自身能量的消耗来延长活动时间的，而那些炼金机械什么的则更加不可能动用。


    「我想，无论如何，这头深渊生物的力量还不足以真正的创造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并非它们这个层次所能达到的，否则，有着这种力量的它，恐怕不会给你们留下任何反抗的机会。」


    「所以，你也说过，它将这两个不同的世界创造出来，便是为了针对于你，为了将你的身躯与意志分离开来，以使得无法将你所说的那个「崩坠」计划进行下去。」


    「现在我想做的就是让两个世界重新合并起来，使得我们可以变得「完整」，可以触碰到这头深渊生物。」


    齐格缓缓地说着，他的语气并没有那么肯定，但是却给老者一种极有把握的感觉，这便是他的判断，是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与掌握的知识在此刻推导出来的解法，确实有许多地方的缺漏无法被填补，但已经是齐格接下来会去做的事了。


    「这……让两个世界合并，好吧，以我的能力，确实无法做到，可你并非我，所以我对你已经有了几分信任，只是我想知道，让空间合并之后，你又打算做些什么。」


    老者先是愣了下，齐格说的他这么多年来也想过，只是从来没有哪怕仅仅是接近成功过，不过他也确实只是一个被和深渊生物绑在一起的残缺神祇罢了，能做到的就是如此有限。


    「我说过了，我想看看王宇到底在触摸这头深渊生物之后能做到些什么，我不想永远困锁在这里，在外面，还有你点醒我的，关于那头伪装成我们的神，实际上大概率是深渊生物的存在之事要去处理。」


    齐格回应，在诺艾尔的帮助下，将一个有些简陋的实验室给搭建了出来，伊甸之种在艾薇娅那边，这里能用的器材确实不是很多。


    「的确，关于你们巨龙我了解得不多，但若是真如你所言，那么你们的王和深渊生物息息相关的概率极大，龙神这个称呼恐怕不适合于祂。」


    「我绝不希望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再次在外界重演，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你打算如何去让两片界域交叠在一起。」


    在听到齐格提起他们的王，也就是那个极有可能是深渊生物的存在之时，老者的话语也严肃了起来，这毁灭了他们文明的存在，永远都会是他的敌人，他会无条件支持齐格将信息带出，然后灭杀那头深渊生物。


    「你说过，这头陷入梦境囚笼的深渊生物分割界域的方式是本能地将所有的能量移到了另一个界域，这才导致了两个界域的出现。」


    「我要做的就是让这片荒芜死寂的，一切都被燃尽世界，从内部重新诞生能量，而不是如我这般的外来者，从外界带来能量，让两者在底层规则之上变得相同，然后重新交叠在一起。」


    沉浸叙述着，齐格不带有太多情绪的话语之中，却透露着一股难以想象的狂妄，为一片「世界」诞生能量，还是一个已经被彻底焚烧殆尽只剩下灰烬的残破「世界」，这难道是齐格所能做到的吗。


    「我想不到如何去做，毕竟在文明灭亡之后我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作为神存在的时候限制颇多，而且不论你信不信，实际上作为神的我并不聪明。」


    「现在倒是没那么多束缚了，但只靠我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有想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还请告诉我你具体准备如何做。」


    并没有给人什么像神感觉的老者如此说着，对方的话倒是和黑夜女士的表现


    对应，关于神明，齐格依旧不是很能理解祂们的存在方式，那份强大的力量究竟源自何处，但此时也并没有必要纠结这个问题。


    「魔力，一种从历史有记载起之前开始伴随我们存在的能量，我们不知道它们到底从什么地方诞生，又在施法过后去了哪里，魔力如何诞生一直就是我们这些学者在研究的东西。」


    「我和你提过超魔，算是我们对魔力认识的一个突破性进展，在此基础之上，我们试着将问题向魔力诞生这个方向延伸出去，希望能找到魔力如何诞生的，我们有了很多的猜想，也有了些许进展，但是均无法验证。」


    齐格将自己试图在这片一切都被燃尽的枯竭世界里创造的能量说出，随后闭上眼睛感受的同时，使用器材对周边的环境进行精密的测算。


    身躯内的各种能量正不断渗透出来，这其中也包括着魔力，正是这份因为能量虚无而产生的吸引，才让诺艾尔和齐格难以长时间在这片能量绝迹的界域之中生存，但此刻，作为学者的齐格嘴角却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个苦涩和兴奋交加的微笑。


    「没想到啊，一直无法找到的环境，居然在这里被创造出来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运么，又有些太过于不幸了些。」


    体内被汲取出来的魔力并不属于齐格，他天生就几乎和魔力绝缘，自身本就没能力储存魔力，那些被汲取出来的魔力实际上是无名魔铠的，而他笑的原因，则是因为这片界域的特殊环境，正是那些研究魔力诞生的学者们，一直梦寐以求的。


    想要找到魔力产生的原因，就必须要观测到魔力产生这个现象，但这在外界压根就不可能实现，因为干扰实在是太过于夸张，魔力，从任何意义上都是无处不在的，整个世界都被这种能量所填充，甚至解离层中究竟有没有都难说。


    平时所谓的魔力缺乏，魔力禁绝之类的，也仅仅是少到难以被法师吸收运用罢了，实际上，魔力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多或者少的区别而已。


    而禁魔石，沉默法阵甚至是巫术等等事物，他们所谓的「禁魔」，也仅仅只是让魔力无法根据本来可以的方式成为术法效果，去影响物质世界，仅此而已，魔力，还是在那里。


    其中最为典型的，便是奇物?沉默森林，这件奇物算是目前为止齐格所知道的和魔力有关的奇物中最接近「禁魔」这个概念的。


    但就算是它的「禁魔」也描述得相当清楚，「让魔力所产生的效果消失」而不是「让魔力消失」，甚至毁灭陨星的实现，运用的也是沉默森林的这条性质。


    在天空机械城之上，阻碍齐格与真理监修会的其他学者一起探究魔力诞生这个课题的最大难点，便是魔力无处不在。


    他们完全无法分辨出到底是他们所做之事让魔力诞生了，还是他们所做的事情，让魔力富集或者产生***又或者性质变化了，因为魔力不存在的环境，在外界是他们目前为止根本无法实现的。


    但就在刚刚，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情的齐格已经不再去惧怕消耗，而是利用已有的炼金设备和自身的感应确认了他们此刻所在的这片世界是没有魔力存在的，哪怕有少到无法观测的魔力，那也已经是无比接近魔力不存在的环境了。


    齐格把带着安抚意味的情绪传递给身躯之上附着的无名魔铠，将其从自己身上给剥离了下来，和他血肉相连的无名魔铠，哪怕对方配合也留下了不少创口。


    他需要摒弃干扰，利用好这里的环境，「魔力诞生」这个现象终于在此处成为了可以被观测的存在。


    没有魔力的环境，自身躯体内也并不存在的魔力，此时此刻，除了时间紧迫，器材简陋，缺少讨论人员等等一大堆问题以外，这里成了齐格寻找并创造魔力奇点的最佳场所。


    「王宇还活着，齐格应该与他在一起。」


    亡灵位面之中，化为人形的艾瑞丽安，得到了面前身形高大女士的回答。


    在前往地狱位面之前，艾瑞丽安依然无法放下心里对于齐格和诺艾尔的担忧，毕竟前往龙岛，干掉龙神，灭除拜龙教最大的一个缘由就是为了他们两个。


    已经明白问题并不出在信仰神祇这件事上的艾瑞丽安，也彻底对信仰神明这件事没了排斥之心，自身留下的印记无法寻找到齐格和诺艾尔的位置，她在稍作思索之后想到了另一种有可能的线，那便是夜幕教会。


    当艾瑞丽安念诵自己的祷词，早就对艾瑞丽安有所留意的黑夜女士很快便和她建立了联系，显现于对方面前。


    艾瑞丽安先将深渊生物的事情告知了黑夜女士，随后询问起关于齐格和王宇的消息，黑夜女士则把奇物?血色标记拿了出来，并且将其所指示的方向展示给艾瑞丽安。


    血色标记明确地将一个方位指了出来，正是无尽海的方向，和艾瑞丽安最早发现他们失踪的位置达成一致，只是有个问题，血色标记的指示不论死活，如果他们都死在那里，血色标记依然会给出指示。


    对此，黑夜女士则表示王宇绝对没有死，但祂也无法联系上这些人


    艾瑞丽安有些失望，黑夜女士这位神祇的力量都没法找到齐格和诺艾尔，他们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我会找到他们的。」


    艾瑞丽安得到了来自黑夜女士的承诺，祂的眸光看向了某个方向，无尽之海自鲛人族船队和他们大主教一起失踪开始，那边的夜幕教会便已经行动起来，而祂自身也已经在准备着随时使用力量降临。


    并且，就在艾瑞丽安将深渊生物的消息告知于黑夜女士的时候，这个消息便已经顺着夜幕教会层层传递而下，达到几乎每一个信徒那里。


    夜幕教会并非铁板一块，甚至本身这个教会压根就不能被称作为一个组织，整块结构松散到几乎没有，大部分的信徒就和艾瑞莉安所想的那样并不相信这个消息。


    但夜幕教会里的能人也不少，和王宇认识的那帮人不说，这个消息已经传递到了天空机械城，以及天空机械城的「机魂」阿斯塔特那里。


    潮水翻腾，大量存在皆已经开始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