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击鼓退兵

    “用鼓退宋军？”


    金将疑惑不解。不过对于在大金有战神之称的常胜将军，他们心里还是充满了敬佩。尽管脑中有各种各样的猜想，但还是相信完颜娄室不会在大帐中开玩笑。


    完颜娄室一脸微笑，也不说出来怎么用鼓退兵，只是限定完颜麻吉找鼓的最后期限。说句将军们都回去整顿好兵马等着我的好消息，鼓到之日就是过河之日，然后建议完颜宗翰散帐。


    人就是这样，好奇心越浓越想早点看到结果。完颜麻吉的好奇心最盛，他亲自出马迅速找来五百多面鼓，交给完颜娄室。老将军再次要求他挑选强壮的兵将一千多，在午夜静候河岸边。


    要用一千多人偷渡？可用鼓干什么？完颜麻吉想问为什么，但娄室一挥手道：“去准备吧！天明自有分晓！”看着老将军自信的笑容，麻吉带着疑惑和兴奋退下，又亲自去挑选壮兵。


    午夜，寒冷已让两岸兵士都钻进被窝鼾睡，但北岸金兵却有行动，许多金将都来看完颜娄室有何妙计可退宋兵。


    只见五百多面鼓立在岸边，每面鼓后站着两个金兵，完颜娄室让他们轮换击鼓，每人半个时辰，一直到明天清晨。


    击鼓就能吓退宋兵？老将军老糊涂了吧？许多金将带着不相信眼神看着完颜娄室，娄室不理他们，命令击鼓开始。其余人回去睡觉，养足精神准备明天渡河。


    金兵要夜渡黄河？


    鼓声把对面的宋兵都惊醒，折彦质立刻集合队伍，点燃火把沿岸搜寻金兵，可黄河中哪有半个金兵。鼓声扰得折彦质心慌意乱，他像一只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好像金兵瞬间就会杀过来要了他的命。一刹那恐惧笼罩了他的心头，双腿发颤，眼皮直跳，一个念头油然而生：“跑！”


    主帅逃跑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南岸，宋兵如同无头的苍蝇四处逃窜，就如同金兵杀过岸来一样，拼命的逃，空旷的大地上居然有许多兵士踩踏至死。


    南岸有个低级军官大喊：“别跑！这是金人的疑兵之计！停下来！”


    可谁听他一个小官的话，大将都跑光了，你还忽悠小兵留下来送死。那人无奈看着南岸空空如也，而留下来的就是自己的十几个生死弟兄。


    他悲愤地仰天高呼：“这是什么样的将军？这是什么样的队伍？几只破鼓就能吓跑的队伍，如何能保卫京城的安全！罢！罢！罢！我梁兴无力阻挡金兵过河，也不愿和这些软骨头同流合污，天下之大有的是血性男儿抗敌的地方，兄弟们，可愿意随我去投一个杀金兵的地方？”


    十几人异口同声：“我们一切听从大哥！”


    “好样的！弟兄们都像个男人！”


    说完梁兴分配道：“我们不能把物资白白留给金兵，带不走的物资全部烧掉。赵云、李进你二人带一半兄弟去找马匹，尽量把多带些，这是我们兄弟以后的资本。我和另外一半兄弟去烧物资，顺便收拢些没有逃跑的兵。”


    第二天清晨，金将早早起来看完颜娄室的笑话，到了岸边他们惊呆了，宋军真的退了！他们更加佩服完颜娄室，老将军就是宋人的克星，几百面鼓就吓跑了宋军，兵不血刃渡过黄河。


    金兵更加兴奋，宋人真是软蛋，冲过河去砍他们的头颅，抢他们的财产，睡他们的女人······哈哈哈······


    金兵利用这些简陋的渡具，连续半个月才将十几万大军渡过河。过河后一马平川，完颜宗翰大可以急进汴京，但他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派人去汴京和谈，顺便等一等二太子，合兵一处再作打算。乐 


    大宋朝堂乱成一锅粥，金兵已渡过黄河不日就到京城，他们能不急吗？


    赵桓和宰执商讨对策，除了派快马向四处送勤王令还算有用外，其余都是扯蛋。首宰唐恪更是言称金兵之祸始作俑者在于宋朝内部，自治区宋江抢夺金兵财物在先，真定知府李邈斩杀金使在后，等金兵退去一定要将二人绳之以法。其余宰执大臣也附和，都说陛下一定要将好战分子清除官场，都是这些祸国殃民的人惹得祸。


    钦宗听得气恼，先不说如何避祸，却说祸后如何打算，你们是一群猪吗？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时，金人居然雪中送炭，他们主动要求和谈。这一下朝堂上下笑得合不拢嘴了，他们觉得金人太善解人意，太友好了，大兵压境却不动干戈，简直是朝廷最好的朋友。


    立刻和谈，条件随意说。


    金兵议和是迷惑宋朝的烟幕弹，不能提天价，把宋朝吓得破罐子破摔对他们也没有好处。所以议和内容是老调重提，无外乎上尊号称吴乞买为叔父，割让北方三镇，赔银子，犒军。


    可宋朝大臣却把金兵的老调弹出了新意。先是两派人争嚷割不割让土地的问题，不赞同割让的何栗、秦桧等大臣说北方三镇是京师的屏障，没有了三镇京师就是倒了墙的庭院，金兵随时都可以打到京师来。


    立刻赞同割地的唐恪、耿南仲等人反击说，失去三镇都比失去京城好吧！再说还有黄河天堑，金兵都不能骑马过河吧！只要我们守住黄河，金兵也只能望河兴叹。


    这些理由惹的秦桧火起，他反讥道：“黄河若是天堑，现在金兵是怎么过来的？”


    在耿南仲听来秦桧就是在拆台，是在少宰被自己夺下而泄愤，他心中顿生怒气，恶狠狠地开始攻击秦桧。他从秦桧的出身开始说起，中间历数秦桧的许多事情，包括太学里的作为，都一一列举，最后得出秦桧是奸佞，请钦宗把他赶出朝堂。


    主和派见耿南仲开始对秦桧发难，都纷纷起来弹劾秦桧，言称秦桧是朝廷第一奸臣，一定要严惩。秦桧见国难当头还要搞窝里斗，还把自己出身贫穷也算成弹劾的理由，怒不可遏中也历数耿南仲的劣迹开始反击。


    一刹那，讨论的问题偏离了方向，唾液随着争吵声乱飞，就差拳脚相加了。


    “够了！”


    一声怒吼响起：“国难当头理应团结一致，怎能如此内讧？现在讨论的是和谈，是割地不割地的问题，不是在弹劾奸佞！”


    众臣转头看到吏部侍郞李若水一脸正气，不由得停下闹剧。


    完颜宗望也渡过黄河，与完颜宗翰商议好攻打汴京的细策后，他带兵前进逼迫宋朝就范。


    朝廷还没有把事情讨论明白，金人的第二批使者又到。使者言称宋朝没有和谈诚意，既然要一心和谈怎么还修缮城防，勤王队伍也源源不断地向汴京移动，这简直是骗局！再如此二太子必定陈兵汴京，杀入城内。立刻答应条件，驱散勤王队伍，并派康王赵构带圣旨割地，否则兵戈相见！


    朝廷又恢复了慌乱，恰好种师道和张叔夜两支勤王队伍又派人前来通报，再有几日就到京城。


    唐恪听到更是气恼，就是这两个好战分子带兵过来惹恼了金人。宰执和钦宗商议后不顾大臣的反对，立刻派人下旨让种师道和张叔夜转头回去，再不要添乱，朝廷正在和金人和谈，否则军法从事。


    秦桧又站出来说金人以和谈为幌子，其目的是为了拿下京城，陛下千万不要让勤王兵退回去。实在不行让他们呆在原地，一旦京城有难也有时间来救。再说勤王令也是陛下发出去的，兵来都来了，朝廷又说没事了回去，以后京城有难谁还会来勤王。难道让烽火戏诸侯的事情重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