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第一枪

　　八月上旬，一二零师师部收到八路军总部的《战役行动命令》，在八路军总部下达作战命令的第二天，一二零师部向下面各作战单位发出了《作战命令》的绝密电报。

　　李远强看完《作战命令》电报后，拿着电报的手有些轻微发抖，虽然八路军总部的作战意图并没有完全透露，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八路军总部一定已经酝酿了一次大范围的行动。这和刘云的战略构思已经大致吻合了。

　　“政委！”戴仙兵手里拿着电报的抄本，笑着问道：“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八路军总部极有可能在布置一次大的行动，不然也不会要严令我们牵制桃林一带日伪军南下。”

　　李远强暂时没有回答戴仙兵，将目光放到了刘云的身上，这家伙坐在这里实在是太委屈了！应该把他派到总部去当作战参谋。

　　“政委！”戴仙兵忍不住推了推还在发呆的李远强，“地方政府发来电报，询问现在就进行坚壁清野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地里的庄稼活可不能耽搁。”

　　“不早！不但要做好坚壁清野的准备，还要做好鬼子长时间‘扫荡’的准备。”刘云抬起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总部既然指示要我们牵制日军南下，那么请戴参谋长快点制定一个歼灭战计划。”

　　“好！”戴仙兵点点头，转身向一旁的作战地图看过去，目光渐渐的落到了桃林镇上。

　　刘云突然想到桃林镇的清水一正，那个家伙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戴参谋长！这次我要亲自去。”刘云将一张纸条递给戴仙兵。

　　戴仙兵接过纸条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地方有我们的内应，是一个做好‘买卖’的地方！”

　　刘云盯着地图思索了片刻，百团大战的第一次攻势还是取得了重大进展，打得鬼子手忙脚乱，但是后面却……

　　停顿了片刻，刘云又对诸葛同吩咐道：“立刻给师部发电报，若是缴获了鬼子的机械设备，不能带走的建议拆卸成数块深埋在地下、或者用大火焚烧，然后趁着机械烧红之际泼上冷水，就可以彻底报销鬼子的设备。”

　　正在抄写电报的诸葛同一愣，怀疑的问道：“就这些？”

　　“不错！就这些！”刘云笑了笑，“就这些别人还不一定会呢！”

　　“可这些都不是战报！上级会怎么看？”诸葛同惊讶的问道。

　　刘云想了想，不理会诸葛同以及其他干部的惊讶，补充道：“还要在电报上加上一个标题，‘转八路军总部’。”

　　戴仙兵强忍住自己的冲动没有打断刘云，虽然已经判断八路军总部正在酝酿一次大的行动，但是仅仅凭借着只字片语，就断定上级的战略意图、并且还给上级发电报做建议，这简直就是疯了！

　　李远强犹豫了片刻，对着一脸惊讶的诸葛同正色说道：“就按支队长所说的那样发电报！并且冠上我和支队长的名字。”

　　“政委！”戴仙兵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李远强，“这样合适吗？”

　　李远强看了看全然不当一回事的刘云，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给上级发过去！”

　　※※※

　　一二零师部。

　　“大青山发来了电报！”一个参谋递过来一封电报，皱着眉头说道：“这是第二次发来同样的电报了！而且还表明是特急。”

　　贺师长接过电报后看了看，“……我支队正在积极部署对日作战，以歼灭一个大队为作战目标……，机械破坏要考虑热胀冷缩，可以用金属热效益破坏鬼子的设备……”

　　贺师长放下电报目光落在《战役预备命令》上，这帮家伙想得倒是深远，至今为止也就只有他们猜到了八路军总部的战略意图。

　　“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师部参谋长忍不住生气了，手里拿过来一份电报，“这是大青山发过来的第三封一样的电报！”

　　“给他们发一份回电，让他们‘安静’一点！”贺师长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第三份电报上，这是刘云和李远强联合发过来的电报。

　　良久，贺师长那份拿起电报递给身旁的参谋，“把这份电报后面这一截，就是关于破坏机械设备的这条建议发给总部。”

　　※※※

　　彭总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眼下这种大范围破袭战的前期准备工作非常繁琐，使得原定的作战计划不得不一再推迟，这也使得彭总不时地生气骂人。

　　“彭总！”八路军左参谋长笑着递上来一份情报，“大青山发来了电报！是通过一二零师部转发过来的。”

　　彭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毕竟人家是一个人才，没有他就没有八路军的掷弹筒和迫击炮平射、以及地道战地雷战等一系列新式战法。接过电报看了看，火气又忍不住“腾”的升了起来，“这么一点娘马屁事，也发一个电报过来？”

　　左参谋长只好提醒一下，“大青山所部考虑事情完善，破坏鬼子的机械设备这点我就没有想到过，还真要感谢他们的提醒。”又加强语气说道：“破袭战役的各项工作必须马上到位！连下面的人都猜出来总部的作战意图，一旦战机泻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彭总看了看参谋长手里的电报，口气缓和下来了，“把这份电报以总部的名义发到各个作战集团。”停顿了片刻，又对左参谋长说道：“等到这次大战完毕后，就把那个刘云调到八路军总部来实习。”

　　“好！”左参谋长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也早就想见见这个人了。”

　　※※※

　　为了考察绥远的抗战局面，延安派出的观察员下到了大青山支队，这次又是老熟人谭咏年。此时谭咏年已经是中共北方局委员。

　　谭咏年并没有逗留在根据地考察，而是下到了部队跟随作战。足有一个营的穿着黑色军装的八路军战士排着整齐队列，向南方开去。此次作战炮兵队、特科全部出动，带了十挺轻机枪、十门掷弹筒、数把霰弹枪、四门迫击炮，合计五百五十号人。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八月二十日，一份绝密作战命令通过电波送到了大青山支队总部。而此时绥远支队经过昼伏夜出，已经在太阳落山之前潜入到了桃林镇附近。

　　“喂！”一同行军的谭咏年忍不住对一旁的诸葛同问道：“为什么你们的军装都是黑色的？难道这很好看吗？”

　　“唉！”诸葛同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我们支队长让这样做的，说是便于夜袭！不仅如此，支队长还让人做出一些‘叫化子’装，说什么可以藏在草丛里让别人看不见。”

　　“在哪里？”谭咏年立刻感兴趣的东张西望。

　　“战士们都不愿意穿得像乞丐一样！”诸葛同讪笑着摇了摇头，“后来只好让战士们穿在衣服里面。”

　　桃林镇野外，天色刚刚擦黑。

　　“你们这是骚扰作战、还是路过这里？”谭咏年看到战士们纷纷拉开了架势，好奇地问道：“这里的守军是多少？”

　　“根据可靠的情报，这里有两个中队加上地方反动部队合计五百多日伪军。”全程陪伴谭咏年的诸葛同笑了笑，“此次我方要全歼这里留守地日伪军！”

　　谭咏年惊讶的看着诸葛同，忍不住问道：“就你们这么点人，这可能吗？”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诸葛同自信的一笑。

　　根据支队参谋制定的作战计划，部队在两个小时之内结束战斗。考虑到很快就能开过来的鬼子援兵，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完成预定作战目标，那么部队就坚决脱离与敌接触。

　　黑暗中，野狗在野外传来了凄厉的叫声。

　　清水一正总感觉今天晚上有一点异状，虽然城门已经关上了，但平常这个时候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来不及回城而“喊门”，今天晚上却显得太安静了！

　　“城外有动静的吗？”清水抬头向城门上的伪军喊道：“如果发现异常要立刻汇报。”

　　“报告清水太君！”伪军队长周德贵伸出半个脑袋，“一切正常。”

　　清水又拿着手电筒打量了一番，这才带着一小队鬼子巡逻兵离开。

　　一直等清水一行人走远了，周德贵这才不屑的冷笑起来，这个日本军官倒是非常敬业的，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晚上都要按例巡视城镇，可惜这家伙也就是今天最后一次巡视了。

　　“待会儿发现天空中信号后，你部就马上打开大门！”林黑羽再三叮嘱道：“八路军冲进来后，你部就马上撤走，否则刀枪不认人！”

　　李向阳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只刺得周德贵一阵心慌。

　　等到那几个彪形大汉离开后，周德贵忍不住一阵心有余悸，他妈的，这帮八路狗日的，以后别有事没事的来找老子！老子若不是看清水这家伙不顺眼，是绝对不会帮你们的！

　　※※※

　　城外。刘云指着地形草图，看了看黄青海、王东华（副营长）、严定理等人，严肃的说道：“此次作战时间比较紧迫，你们三部在开战之处就要一鼓作气击溃敌军！”

　　黄、王、严都是支队有名的悍将，让他们亲自下到连队，就说明了刘云此次作战的决心。

　　诸葛同开始布置作战计划了，“……黄营长率一连猛攻鬼子的驻地，给你三门迫击炮，把鬼子死死的压制在他们的营地里；王营长率二连直插伪军驻地，给你拨一门迫击炮，限一个小时解决战斗，然后和黄营长汇合；严连长带十连猛攻伪镇政府，限一个小时解决战斗……”

　　“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没有异议现在就对表。”刘云站起身来问道。

　　“别的都没啥！就是那些伪军内应到底靠得住吗？”黄青海还是有些疑惑。

　　“李向阳他们已经进城了，有什么情况他会发信号给我们。”刘云笑着解释，停顿了片刻，又指着南方笑着鼓励道：“今天晚上，八路军几十万大军将波澜壮阔的同时展开行动！告诉下面的同志们，咱们绥远支队打鬼子可不能落后！”

　　“支队长无需担心！”王东华笑着回答，“好久没有打大仗了，下面的战士都憋着一把火！”

　　天上升起了五彩斑斓彩珠筒的“信号弹”。

　　“队长！”一个伪军士兵指着远处升起的信号说道：“那里有情况。”

　　“开门！”周德贵立刻对身边的伪军低声吼道，看到伪军们犹豫着都不敢动，又咬着牙齿骂道：“八路军今天晚上要取清水的命，你们不想死的就快点开门！有什么事情老子担着！”

　　几个值班的伪军这才意识到情况的危险性，纷纷跳下墙头，手忙脚乱的打开沉重铁门。

　　不过片刻工夫，身着黑色军装的八路军纷纷涌入城内，伪军们藏在角落里、城墙上默默地看着八路军一闪而过。

　　因为以前到鬼子军营来过一次，所以刘云带着一连三弯五拐的就来到了鬼子的驻地。

　　“你们是什么的干活？”远处夜游神一样的鬼子暗哨发现了异状，忍不住大声质问。

　　“我们是八路军！”刘云用日语大声回答道，抬手“砰”的就是一枪。

　　“敌人袭击……”鬼子的军营顿时混乱了。

　　清水一正才脱掉衣服准备睡觉，突然听到骤然响起的密集枪声，慌忙又爬起来。

　　八路军战士已经放到了门口的几个鬼子哨兵，凶猛地冲入了鬼子军营，威力强大的霰弹枪给那些迎面反扑鬼子巡逻队沉重打击。

　　“轰！”一声巨响后，一股呛人的辣椒味在四周蔓延开来（八路军的辣椒弹），心急如焚的清水一把摔掉电话机，拔出指挥刀一声嚎叫冲出官邸。

　　黑暗中，冲入鬼子驻地的黑色身影到处都是，“皇军”士兵光着身体端着枪刚刚冲出来，就被八路军的掷弹筒迎面炸了一个正着。八路军的炮兵队迅速找到合适的阵地，迫击炮炮弹一枚接一枚地落在鬼子宿舍楼中。

　　“狗日的还记得老子吗？”担任战术狙击的李向阳一声暗骂，借着爆炸的火光，将步枪准星对准了衣着不整的清水。

　　“砰！”一声不经意的枪响，清水仿佛觉得胸口被人大力推了一把，忍不住向后翻了一个跟头。根据地的复装子弹虽然准头有一点问题，但是杀伤力巨大，一旦打入人体不死也得残废。

　　清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那些突如其来的八路军大声呐喊着，凶猛地和从房子里冲出来的裸体“皇军”们舍生忘死地拚刺刀。在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清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皇协军”根本就靠不住，是他们把八路放进来的！

　　那边王东华带着的二连扑了一个空，伪军驻地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倒不是伪军做了一个口袋准备全歼八路军，而是因为这里的伪军军官陈篙得到周德贵的消息后，已经率部下连夜逃跑了。

　　开战仅仅二十分钟，鬼子差不多付出了一半的伤亡后才站稳脚跟。但是随着二连加入战团，鬼子再也支持不住了，二十分钟后，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鬼子被全部肃清。

　　“驻地的鬼子被全歼了吗？”跟随的谭咏年忍不住探出脑袋来，看到诸葛同在轻微点头，有赞叹起来，“诸葛同志，你们的白刃战格斗好厉害呀！”

　　“当然！”诸葛同自豪地说道：“这次出来作战的都是老兵，一个老兵挑刺刀要胜得过三个新兵，否则就要被淘汰了。”

　　谭咏年看了看正在收集战利品的战士，仿佛战士们拚刺刀的呐喊声还在耳边，停顿了片刻轻声说道：“其他军区主力也不过如此！”

　　包括打扫战场所花的时间在内，整个战斗提前结束。诸葛同飞快的统计战果：我方牺牲四十六人，伤员一百零三人，缴获军官指挥刀三把、迫击炮一门，掷弹筒三具、机枪六挺、子弹三万余发……

　　消灭日军一百五十六人，俘虏三人，消灭伪军（伪镇政府驻军）二十人，俘虏五十人，合计消灭日伪军一百七十六人，俘虏五十三人……

　　“部队已经很久没有打大歼灭仗了！”诸葛同合上文件夹，笑着对一旁的谭咏年说道：“部队整天就是练兵、打偷袭战。”

　　“这是谁下的命令？是不是李远强？”谭咏年忍不住有点生气了，这么好的部队居然要藏起来偷偷摸摸的打偷袭，难道是要避战吗？

　　“是我们支队长！”诸葛同立刻给政委叫冤，“我们支队长、政委可都是好人，别乱说！”

　　因为刘云的《〈论持久战〉的使用方法》已经让他获得了一定的政治声望，所以谭咏年暂时不作声了。停顿了片刻，谭咏年又皱着眉头问道：“刘云为什么要下这种奇怪的命令呢？”

　　“这不叫什么‘奇怪的命令’！”诸葛同立刻纠正谭咏年的说法，指着搬运枪支弹药的战士正色说道：“我们称这种打了就跑的偷袭战为‘麻雀战’，是一种积小胜为大胜的战术，在自身伤亡极小的情况下，战果却来得不比这种歼灭战小！”

　　谭咏年不相信地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每天不过打死几个鬼子兵，能抵什么大作用？”

　　“我们依靠冷枪冷炮，已经最少消灭一个大队的日伪军了！”诸葛同有些无奈，摇着头说道：“这种战报实在是不好怎么像上面汇报，所以支队长就指示我们先压着，找到适时的机会再一起上报。”

　　谭咏年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诸葛同，良久才收回目光。鬼子并不是没有长脑袋，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挨冷枪的！

　　“我们支队长听说‘抗大’X分校马上就要召开了，还专门写了一份《步兵战术》手册，准备送到学校当教材。”诸葛同笑着说道，“支队的干部已经挑选好了，就等‘抗大’分校一开张，我们这边的干部就马上过去参加学习。”

　　谭咏年的兴趣又来了，“那个什么《步兵战术手册》我倒是要看看。”如果这份教材写得够好，自己就有责任把它带回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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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林镇被八路军打下来后，我地下政府的工作组随即进入城内开展工作，接手一些善后工作，支队主力沿途布置了一些地雷以阻止鬼子追兵，随后火速开出桃林镇。

　　“支队长！”黄青海一溜小跑过来，轻声地嘀咕道：“我看身后那家伙不顺眼！”

　　刘云一愣，“那家伙”指的是谭咏年！好奇地问道：“这是为啥？”

　　“这几个俘虏本来要全部弄死的，结果……”说完向后看了看。

　　“别瞎说！”刘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低声在黄青海的耳边说道：“这种话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如果传入了延安来的人的耳朵里，将来延安整顿纪律的时候……”说完用手掌在脖子上轻轻一割。

　　黄青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低声嘀咕起来，“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这号鸟人？”

　　刘云忍不住低声喝道：“这是原则问题！以后这种话不许胡说！你牢记得你是一个党员！”看到黄青海更加不满的脸色，刘云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如果将来有一天党内‘整顿纪律’，恐怕连我也不能自保，更何况你？！”

　　“这是为何？”黄青海好像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忍不住问道：“谁敢动你？”

　　在黄青海看来，刘云身为绥远的头号大员之一，绥中和绥西的马、赵都是刘云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即便是毛泽东，在绥远的影响力也不及刘云。

　　“你这种话以后再也不要说了！会连我也带进去！”刘云想了想，又淡淡地说道：“今天我们什么也没有说过。”

　　跋山涉水回到王家村后，得到捷报消息的师部早已发了一封嘉奖回电，在慰问了一番的同时，指示支队再接再厉竭力阻止绥远日伪骑兵南援，同时指示还要配合绥远国军打击日军，要从大局出发，尽量减少摩擦、内讧。

　　谭咏年手里拿着刘云的《步兵战术》手册，随便翻看了几书页，说实在话，刘云的字迹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这本手册却要比那本《〈论持久战〉的使用方法》还要重要！难怪刘云带出来的兵这么厉害，这本手册仅仅送到“抗大”分校当教材实在是太可惜了，应该在所有根据地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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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路军总部。

　　“第一份报捷电报是一二零师部送来的，二十日上半夜大青山支队消灭一个鬼子中队！”左参谋长笑着递过来几份电报，“差不多是绥远打响了整个战役的第一枪！”

　　“谁让他们打歼灭战的？”彭总忍不住皱起眉头，地方部队经不起消耗，而且绥远也不是主要战场，破坏“正太线”才是此次战役的主要目标！停顿了片刻却又把手伸过来，“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