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死战

　　外面打得正在热闹的时候，林家祠堂也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一帮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们，想趁着这个时候到外面找鬼子报仇！而以族长为首的一帮老朽们则竭力反对，理由很简单，“土匪们”目的不明，与他们合作之后，搞不好又会被这帮土匪回头抢掠。

　　而鬼子更惹不得，他们今天吃瘪了，明天就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暮云镇受不了鬼子的报复。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看狗咬狗、一嘴毛。

　　林家族长送走了两拨要找日本人开打的内亲族人，屁股刚刚坐稳，第三波族人又挤过来了。

　　老族长有些焦躁，看着空地上的五十多个人，咽了咽已经变得干渴的喉咙，哑着声音劝说了好半天，可是依然还有一些村民们不肯离去，族长不得不发起狠来，命人将其全部强行赶走。

　　“老爹请喝茶！”与刘云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人，双手递上来一杯茶，等到族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又小声的试探道：“老爹，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欠缺？！”

　　族长将茶杯猛地向茶几上一顿，“哗啦”一声，没喝完的茶水几乎全部洒了出来。

　　族长阴沉着脸看着中年人，中年人哪还敢说半个“不”字？急忙陪着笑脸说道：“老爹别生气……”

　　族长跳着脚打断了中年人的话，恶狠狠的骂道：“林慈，你也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你自己抬头看看，外面兵荒马乱的世道，谁都可以咬咱们一口？！你是族长继承人，却如此幼稚，让我如何将族长之位传给你？！”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中年人的鼻子，责问道：“祠堂没了不要紧，咱们还可以召集人手，还可以再建一座。”

　　虽然一席话说得林慈依然不甘心，但也只好装做已经“受教”连连点头，看来是无法出去找鬼子算账了。

　　族长看到林慈“心悦诚服”，狠狠地瞪了几眼后，这才收起怒气慢慢的坐在太师椅上，不经意的问道：“我的黑儿呢？”

　　“小黑子？”林慈一愣，半晌才说道：“可能和几个玩伴到镇外策马去了吧！”

　　族长刚刚点燃旱烟吸了一口，一口气没有上来，剧烈的“咳咳咳”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快、快去找我的黑儿！”

　　族长的话音刚落，林慈已经转身飞快的向外面跑去。

　　“站住！站住……”族长对跑出了一大截的林慈喊道：“要多带上几个人，多带一些家伙防身，不要怕把事情闹大！不管是日本人还是土匪，该硬的时候就要硬……”看着头也不回的林慈消失后，片刻后又蹲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号叫道：“我的孙儿哟！天杀的世道！”

　　※※※

　　镇外。战场。

　　刘云飞快的接近战士们，有些战士纷纷兴奋的喊道：“营长回来了……”

　　“是营长他们。”

　　“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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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也兴奋的喊道：“同志们！我是刘营长！我回来了！哈哈！”看到战士们纷纷站直了身体，又急切喊道：“快趴下！立刻做好战斗准备！骑兵队的战士都快下马，那样子会成鬼子的靶子。”

　　原来，那个跟在李向阳身边的战士没有从侧面撤退，而是回头向游击队的阵地飞奔。

　　马常青压住心头的愤怒，大声吼道：“快趴下！”然后又飞身上马疾驰而去，狂奔到那个战士的面前，伸出大手一捞，不等战士惊呼起来，夹在腋下又向来路狂奔。

　　马常青刚刚离开，身后就有一发榴弹落下，“轰”地炸得灰尘、烟雾升起老高。不过这也为马常青的离开创造了条件，跟上来的日军士兵，被烟雾和灰尘的混合物，挡住了视线。

　　刘云压下身体、端着步枪掩护。

　　一个日军士兵刚刚从树林子里跳出来，刘云就立刻捕捉到了目标，稍微一瞄准后，凭借着感觉扣动了扳机。

　　“砰”！一枚炙热的弹头，扎入日军士兵的左胸口。

　　正在跳跃、身体还在半空中日军士兵，中弹后“扑”地栽倒在地，倒地后又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两秒钟后，中弹的日军士兵，终于不甘的面朝下扑倒，再也没了动静。紧接着，一群日军士兵又跟着涌了出来。

　　日军士兵们“哇哇”地呐喊着冲锋，战士们稀稀拉拉的开了几枪后，就没了动静，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凝视着越来越逼近的鬼子。

　　这倒不是战士们喜欢白刃战，而是情况非常糟糕，绝大多数战士的子弹都打完了，从日本粮仓缴获的子弹倒还有一些，可都和伤员们放在一起。

　　两个趴在地上的战士，扒开身前的一堆枯枝落叶，架起了一挺歪把子机枪，然后“嗒嗒嗒……”的猛然开火了。

　　几个冲得快的日军士兵冷不防被击毙、化作了滚地葫芦，其他日军士兵立刻条件反射般的趴在地上，操作机枪的战士失去目标后，为了节约子弹，也随之停止射击。

　　刘云在一个日军士兵趴下去的瞬间，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后，那个日军士兵立刻不规则的摔下去，一条大腿向上扬起老高，步枪也摔到一边去了。

　　有一个日军士兵匍匐前进时，稍微抬了抬头，立刻在“砰”的冷枪声中，当即丧命。旁边一个日军士兵好奇的抬头观看，又跟着“砰”的一声枪响，被冷枪击中丧命。

　　受挫的日军士兵非常狡猾、也非常坚韧，察觉到对面准确的狙击后，依旧不紧不慢的匍匐前进，同时一边寻找目标，一边分出几个士兵占据有利地形，以互相配合。

　　几个日军士兵抢占有利地形后，不顾对面游击队员们零星火力的威胁，开始准确地压制游击队的火力。剩下的十几个日军士兵，则在下级军曹的叫喊声中，一边匍匐前进，一边有条不紊的射击。

　　论单兵作战能力，除了游击队中一个巴掌就能数完的狙击手，日军士兵在各个方面，都要比一般的游击队员们优秀得多。

　　李向阳为了给马常青等人分散压力，使战友们有足够的事件布置战场，不惜牺牲自己去吸引日军士兵的注意力。虽然计策没有取得完全成功，但是身后好歹还是跟着五个不甘心的日军士兵。

　　若说逃跑的本事，李向阳占了绝大的便宜，从小就在山野之中窜上跳下，耐力十足；配以较小的体形，非常适合翻山越岭。

　　五个日军士兵追了一气，直到气喘如牛、翻起了白眼，却又哪里能够追得上？！

　　不但如此，李向阳还将身后的追兵越甩越远了。想当初，即使是小野带着几百人，也没能把李向阳怎么的！

　　李向阳一边跑，一边回头向后望去，这几个鬼子兵越来越远了，原本还可以看到大半个身体，现在却只有模模糊糊的巴掌大一团人影。

　　李向阳“呼呼”的微微的喘着气，一边思索、一边“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然后站在一棵大树后，静静的等待着猎物出现。

　　“砰”的一声枪响，一个日军士兵刚刚露出脑袋，就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了一口，急忙低头向下看去，左胸处有鲜血在“突突”的向外冒。日军士兵一愣之后，立刻条件反射般的捂住了胸口。

　　李向阳原本没打算一枪毙命，因为只有将鬼子兵打伤后，其他的鬼子才会聚集上来，当然，那时他们就会成为活靶子！但一片悠悠落下的树叶，破坏了李向阳的计划。

　　四个日军士兵看到同伴不行了，停下脚步略微迟疑了片刻，很快又再次“嗷嗷”叫喊着扑来。

　　几分钟过去了，“砰”的一声枪响，又是一个日军士兵仰面摔倒在地上。

　　这次，剩余的三个日军士兵兵没有任何犹豫，一边飞快的趴在地上、一边胡乱放枪。

　　“小鬼子！过来呀！”李向阳的骤然的喊声，让日军士兵们听得格外刺耳。

　　一路上追追逃逃，虽然日军士兵也在不停的开枪还击，可愣是人比人气死人，枪法比人家差，没有伤到猴子一样灵敏的李向阳。

　　几只鸟儿被枪声所惊，“哗啦、哗啦”的飞走了。

　　李向阳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阴暗下来天空，自己带着鬼子兵已经完全深入密林了，而那几个鬼子兵，也暂时没了动静。

　　这时，一阵细小的、脚踏枯枝败叶的“比比索索”声传来。李向阳屏住了呼吸，浑身上下埋入一堆齐腰高的杂草里，紧紧握着匕首，等待着猎物从身边经过。

　　剩下的三个日军士兵，各自拉开十几米的距离进行搜索，轻手轻脚的搜寻了一阵后，别说找到“支那矮子”，就连动物都没有看到半个。

　　四周的光线暗下来后，热血从脑门上退下去的日军士兵们，开始打退堂鼓了，三人不但害怕会迷路，而且还害怕丧命于此。

　　一个矮壮日军士兵悄悄踮起脚向前看了看，前方除了黑森森的树林子以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放松了，端着的步枪，也无奈的放了下来，轻声骂了一句“巴嘎”后，就要转身离开。

　　一把锋利的匕首，带着轻微地“嗤嗤”的尖利锐叫飞来，准确地割开了矮壮日军士兵的喉咙。

　　矮壮日军士兵突然觉得喉咙一凉，似乎被什么被塞得满满的，张着嘴却始终没有办法叫喊求救，两手不断的乱抓、乱扯一根树枝。

　　十几米外，另外一个日军士兵听到动静后，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向阳压抑住心头的狂喜，看来……匕首投掷的水准已经越来越高了！如果世界上有一种没有声音的手枪、不！哪怕是步枪也好！否则哪里留得这几个鬼子的命在？

　　日军士兵在陌生环境里，对自己的行踪还是非常小心，虽然听到低微的异动后，却并没有急吼吼的扑过来。

　　李向阳取回匕首，悄悄地在尸体旁绑好一颗手榴弹，然后爬到百米外，趴在隐蔽的草堆端起了步枪，步枪准星正对准被割喉的日军尸体。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猎物却没有出现。又等候了几分钟，李向阳却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分钟一样。四周不断传来鸟叫虫鸣，却就是没有鬼子的动静，这让李向阳非常的窝火，窝火之余又有些心虚，对四周狐疑的看了看，鬼子该不会是从两边包抄上过来了吧？！

　　李向阳悻悻的收起了步枪，决定撤退了。

　　一百多米外，一个人影一晃而过，李向阳慌忙又趴在地上。

　　两个日军士兵也在耐心、枯燥的守候，同时也非常心慌。

　　一个日军士兵瞄着腰，接近同伴的尸体后，只稍微的看了一眼就知道没救了，正打算离开，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又听到一声“砰”的模糊枪响，然后意识逐渐消失。

　　枪声的回音，在树林子里激荡，一层层的回音，在山野中激荡后，又慢慢的消失了。良久，感觉危险已经过去的鸟儿们，又开始唱歌了，周围的环境又从死寂变得祥和起来。

　　李向阳面对死一般的沉默，换了一个地方观察片刻后，开始考虑是不是快点撤退了？还剩下一个鬼子兵，鬼才知道他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干脆让他留在这里躲迷藏好了。

　　仅存的日军士兵长着满脸的胡子，是一个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陆军伍长。这种日军士兵作战意志坚决，单兵能力优秀，决不会轻易丢弃作战目标。

　　日军老兵对于能够逐一击杀同伴的“支那猴子”，可没有想过就这么算了。

　　虽然四周看上去非常平静的，但知道厉害的日军老兵不敢有丝毫大意。

　　远处，一堆高大的杂草堆，突然一阵轻微的“颤抖”，日军老兵立刻静悄悄的调转枪口观察起来，片刻后，那堆草又一次无风自动。

　　这次，日军老兵没有丝毫的犹豫，掏出一颗手雷扯掉引线，用力在枪管上“铛”的磕了一下，大力甩进草堆里。

　　“轰”的一声，草屑伴随着细小的灰尘溅得到处都是。日军老兵睁大着眼睛，向烟雾腾起的地方望去，不料，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嗷嗷”的吼叫着，狂暴地蹿了出来。

　　一头满身裹着树脂“盔甲”、却又布满了划痕伤口的黑色野猪，瞪着血红的眼睛找到了始作俑者，立刻挺着獠牙、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日军老兵大惊失色，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呀？！慌忙对“怪物”补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后，狂奔的野猪一个呛啷差点摔倒，但又很快站起来，“呼呼”的喷着血沫，继续狂风般扑来。

　　顷刻间，野猪就扑到了惊呆的日军老兵身边，然后“呼”地跳起一米多高，将半尺长、黑黄色的獠牙，全部送入日军老兵的胸腔。

　　“啊……”日军老兵发出低低的一声惨叫，整个胸腔瞬间被挑开，矮小的身体被凌空撞出去八、九米。

　　李向阳轻轻的挪动着脚步，耳朵却支起来听着周围的轻微动静，弯着腰刚刚拨开挡在身前的树枝，不料，密林中先传来一声日军制式手雷的爆炸声，然后又传来一声枪响，其中还夹杂着野猪的声声嗥叫，没错！就是野猪。

　　李向阳以前和父亲一起打猎的时候，知道辨别什么动物会发出什么叫声，而且看情况这头野猪肯定受伤发狂了。

　　李向阳知道鬼子的方位后，立刻的停止撤退，轻手轻脚向着枪响的地方摸过去。不远处，不断传来野兽的嘶吼声、人在垂死前发出的哀号声。

　　李向阳不得不拽了一颗手榴弹在手中。

　　突然，野猪的嗥叫声安静下来了，顿时，李向阳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赶紧溜到树上。

　　李向阳刚刚爬上一棵大树，一头巨大的黑色野猪就从脚下闪了过去，只是脚好像受了伤，跑起来的时候一瘸一瘸的，点点滴滴的猪血洒了一路。

　　李向阳又对远处看了看，还好！只是一头孤猪，如果是野猪群杀过来了，只怕一时半刻还不能下树，如果被它们发现树上藏了人了，肯定会必死无疑！它们会狂暴的将大树连根拱翻！

　　森林守则是：一虎二熊三野猪！但如果是野猪群，连老虎和狗熊也要绕道走。

　　最后一个日军士兵，被野猪当场顶得只剩半条命，这也难怪，在日本哪里见过这么彪悍的野猪？！

　　只剩下半条命的日军士兵，觉得一阵热气腾腾的传来，“哎唷、哎唷”地低声呻吟着慢慢苏醒过来，艰难的睁开眼皮一看，一个半大的青年正对着自己的头撒尿。

　　受到侮辱的日军老兵顿时大怒，挣扎着嘶声骂道：“巴嘎牙路！”

　　李向阳对着鬼子的脸上撒完尿后，又飞快地取下了他身上的装备。

　　日军老兵的胸腔、肚皮，早就被野猪用獠牙挑开了，内脏花花绿绿的裸露在空中，李向阳紧紧地捏了捏匕首，冷笑一声后转身离去。

　　日军老兵艰难的嘶声喊道：“别走，杀我、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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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暮云镇外，战场。

　　仅存的几个骑兵，慌忙跳下战马趴在地上，身体刚刚触地，日军的机枪就泼过来一阵弹雨，几匹战马挣扎着摔倒在地上，仰头发出一声声惨烈的嘶叫声。

　　马常青扭头一看，顿时怒发冲冠，狠狠地一拳头砸在地上，全完了！骑兵队没了！

　　“突突突……”日军士兵用机枪居高临下的猛烈开火，压制着游击队的火力，另一边，一个日军士兵也将掷弹筒抬起来准备发射，带队的日军士官感觉冲锋的时机已经成熟，对掷弹筒手喊道：“放！”

　　不料，一枚子弹突然钻来，扎入掷弹筒手的额头，日军士兵向前一栽，将掷弹筒压在身下。虽然人死了，但手指还是执行了大脑的命令……榴弹就在日军士兵们周围爆炸。

　　“轰”的一声巨响，掷弹筒手吸收了绝大部分爆炸能量，身体化作了血雾四散的破布，几个受到爆炸气浪波及的日军士兵，也是浑身是伤，不得不灰头土脸的更换阵地。

　　虽然日军士兵被弄了一个灰头土脸，但指挥作战的日军士官还是决定冲锋，一来是因为面子问题，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地上几乎一片“皇军”的尸体，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愤怒；二来感觉对面那些“土匪”的子弹好像不多了，否则决不会枪声越来越稀，想必这个时候他们开始计划撤退了。

　　方双远远的、焦急的喊道：“营长！郭献还在哪里呢！”说完，对着日军所在之处比划着。

　　刘云心头一紧，在目不识丁的游击队里，知识青年就是宝贝，正准备大声地询问详情，不料，对面的日军士兵们猛然间跳起来，开始大声呐喊着冲锋了。

　　有两个日军更是非常狡猾，竟然偷偷爬到了游击队阵地左侧，不断开枪压制准备白刃战的游击队。

　　日军士兵优秀的战术配合，对游击队的心理打击很大。此时，队员们的子弹已经不多了，人数也处在劣势。

　　眼看着冲锋的日军士兵越来越近，徐柏生不顾自身危险，连续投掷两枚手雷，顺利地干扰了左侧的两个日军士兵。

　　“杀啊！”刘云立刻一声爆喝，从地上一跃而起，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日军士兵冲去。

　　战士纷纷站起来，“噼里啪啦”地打完了步枪内最后的子弹，也向日军士兵迎上去。

　　两军相逢后，立刻发出“咯吱、噗噗、哇啊……”的金属撞击声、刺刀捅入人体的闷响、以及络绎不绝的惨叫声。

　　这个年代，一个受到良好训练的日军士兵，居然能单挑三个训练不足的中国士兵！

　　刘云对日军优秀的白刃战能力早有心理准备，更对战士们进行过严格的训练。

　　游击队在歼灭日军细菌车队的时候，李远强可以一对四的单挑日军士兵，刘云却做不到，最后还是靠着防弹衣才侥幸过关。后来，刘云与李远强进行的单挑比赛时，也说明刘云在白刃战能力上还有待加强。

　　事后，危机感很强的刘云，根本就没有放松过刺刀格斗训练。

　　但即使是这样，战士们与日军士兵相撞后，刚开始还可以稳住阵脚，但随着时间延长，白刃战上的欠缺就暴露出来了，不得不向后退却。

　　连续几场战斗，让战士们的体力和子弹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刘云亲自压阵以及严明的纪律，战士们很难有再战下去的决心。

　　“砰”的一声枪响，挺着刺刀的刘云凭着感觉，将枪膛内最后一颗子弹射了出去。

　　远处留守的日军机枪手，额头上迸裂出一朵小红花后，头一歪摔倒在一旁。

　　刘云看了看被打死的机枪手，一颗心却始终放在不知所踪的李向阳身上。

　　一个战士瞬间被鬼子用刺刀挑死了，那个鬼子抽出步枪，又向马常青扑过来。

　　马常青的脸色变成了铁青色，虽然刘大哥也在身边，但现在能够进行白刃战的同志，已经不到十个了，难道今天会战死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