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民主

　　酷热的七月末，日本华北方面军大体结束了在河南军事行动！“河南会战”失败！

　　但是，日本大本营却并没有就此认输！而是不顾中国战场的前景暗淡、南京派遣军总部的强烈反对，悍然发动了“长衡会战”！此次会战，是以牵制中央军美械部队、夺回河南的战场主动权、挽救华北方面军主力为作战目的！

　　中国南京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大将，被首相小矶严厉训斥一番后，只好亲自抵达前线汉口进行指挥。此次会战，华北方面军的第二十七、第三十七师团及若干旅团联队，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参加“长衡会战”了！这使得日军发起会战的兵力锐减！

　　而冈村本人，也没有机会再像历史上那样，在整个长衡会战期间，躲在北平休闲了长达三个月的时间！而是手忙脚乱地处理来自后院的战火！

　　历史发展到这里，整个“一号作战”，已经变成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消耗战。

　　八路军趁沦陷区兵力空虚、日军失去主动权之际，在美国空军的强力支援下，连续对敌后战场的日寇，展开了大范围的攻坚战！

　　第三次百团大战，使八路军隐隐形成了华北、华东、中原三个攻击群。

　　刘、邓指挥的中原攻击群，攻克了平汉线和陇海线上一些小城镇，将兵锋推进到郑州、安阳、邯郸、开封等地，并且连续歼灭了日军步兵第八十七旅部、八十八旅团大部（都是野战补充队临时扩编而成，缺乏机枪、重武器和训练，战斗力很虚弱）！

　　八路军的大批干部进入农村、填补日伪政权留下的空白、建立基础政权之后，华北迅速将光复区连成一片！而冈村与南方第六方面军交通线，则逐渐受到影响！

　　陈毅指挥的华东攻击群，以声东击西之计，巧妙地调动潍坊、烟台两地的日军，并趁机夺取了日军防守薄弱的潍坊、歼灭了从济南出来增援的第九独立警备队三个大队、迫使山东伪军近两万人倒戈投降！

　　在此次作战中，粟裕脱颍而出、步入名将之流！战后，陈毅用专门的电台密码，给中央发去电报，向毛泽东汇报了粟裕的指挥才能，并要求中央重用其才！

　　最重的彩头，是华北攻击群！

　　徐向前与林彪指挥八路军，对驻扎在临汾的第一一四师团进行了歼灭性打击，林彪所指挥的抗日联军，率先攻入了重镇临汾！

　　山西被八路军拦腰砍成两截！日本第一军残余主力，被压缩在山西南北两地！

　　为了防止日军主力反扑临汾，北方战区的傅、刘指挥联军攻克大同、归绥之后，立刻派出精锐的先头部队，抛开沿途的小股日军拦截，以急行军的姿态迅速南下，用佯动牢牢地吸引住山西北部的日军主力，使其根本无法南下增援！

　　同时，林副总指挥丢下运城日军，率两万余先头部队火速北上（以美械编制为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驱直入两百余公里，在太原一带，抓住了正在集结的日军独立步兵第十四旅团，激战近十个小时后，四千日军和大批伪军全军覆没！华北方面军第一军司令部，直接处在中国军队的重炮射程范围内，澄田睐四郎中将被迫迁走第一军司令部！

　　此次大捷后，太原周边方圆数百公里的伪军纷纷倒戈投降。林彪能够直接指挥的军队，迅速达到了近十万（包括北方战区的部队，倒戈的伪军、以及尚未完成训练、集结的新编部队）！完全具备了大兵团作战的能力！

　　※※※

　　古交市。抗日联军的总指挥部就驻扎在这里，三十公里外就是日军严守的重镇太原。

　　林彪一边吃着黄豆，一边慢慢地在地图前溜步。

　　自从北方战区夺取了大同之后，抗日联军总部就能够直接指挥北方战区的联军，此次山西南北两军的长途奔袭作战，也是在林彪的直接指挥下完成的。

　　“首长，这是您需要的我方资料！”林黑羽从进来后，发现这个小房子内没有别人，看来这个其貌不扬、穿灰色衣服的人，这应该就是“一零一（保密称呼，在解放战争中使用）”！

　　林彪很随意地看了看，林黑羽送来的一大叠文件卷，问道：“国民党系的军队，是否已经全部南下？”

　　傅系军队始终不是一个党内的军队，如果他们分兵把守攻克的大同、归绥等地区，划分势力范围后，就此止步反而是好事！

　　“首长，傅系所有的机动部队已经进入大同一带！”林黑羽点点头，一边思素一边说道：“傅系的暂三军、暂四军、骑兵部队，以及双方共同控制的新军，都有建制部队南下！暂时不能南下的傅系第三十五军，休整完毕后也会尽快南下！”

　　林彪在地图前走了两个圈，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老实说，傅系军队南下，并不是一件好事情！除了涉及到指挥上的问题以外，还涉及到战利品的分配，甚至派谁出去打仗，都要进行考虑，不然傅系会认为共产党在安排他们“送死”！

　　“傅系军队打仗如何？”林彪想了想，又补充问道：“部队的士气、训练、服从命令等方面的情况怎样？”

　　平型关大捷的时候，配合作战的晋绥军，就给林彪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坏影响一一战斗力差得出奇！不然，平型关的战果还要扩大！

　　“傅系军队的战斗力很强！军纪也比较严谨，很少出现扰民的现象！”林黑羽想了想，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傅系很多老兵的家，就在我们八路军的地盘上（抗战之初在绥远招募的兵），所以我军与傅系军队的数次配合作战，无论是上层还是底层，双方都能做到精诚团结！”

　　林彪轻微皱着眉头看了看林黑羽，没料到林黑羽会这么回答。

　　“北方战区的指挥部，为什么没有跟着南下？你们司令员为什么没有亲自来？”林彪盯着林黑羽。

　　此次北方战区的联军虽然火速南下了，但是，但是指挥部和刘云本人却没有南下！而现在乘坐飞机南下，是一件很便捷的事情、可供飞机降落的安全地方也很多！

　　虽然林彪对北方战区部队的指挥，都是直接把作战命令、各种电报拍发给了北方战区的师长、旅长，完全绕过了北方战区指挥部！但是，林彪对刘云没有南下，还是有一些在意的。

　　“我们司令员说，现在电台充足、联络方便，总部完全具备越级指挥的条件！”话音刚落，林黑羽就发现首长不易察觉地皱起了眉头，又急忙解释道：“刘司令员就无法南下的原因，已经与中央进行过解释，并获得了中央的批准！

　　美军打算在绥远建立航空基地，所以北方战区除了需要选择机场地址、修筑机场防卫圈以外，还要训练一个师的新军，以保卫机场！

　　隶属于新军的装甲部队，到现在为止，只不过才搭起了架子！但是，那些布置训练营地、学员的培训、接受装备的事宜，恐怕至少要忙到三个月至半年以后去了！而且，北方战区的所有重型装备，全部依靠空运，到达绥远之后，还要进行组装，而这都要时间！

　　除此之外，司令员还要为‘抗大（分校）’建立工程兵学院而伤脑筋，因为重庆方面的作梗，学校还缺一大批教官和器材！这些中央都是知道的！”

　　实际上，林黑羽还有些话没敢说出来，当初刘云在绥南，就曾经私下里说过，“林首长喜欢越级指挥，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南下，而且傅作义本人也绝对不会南下，去接受林彪的指挥！……”

　　林彪等林黑羽“啰嗦”完了，才问道：“傅将军是否已经南下？”

　　傅作义的军衔，要远远超过林彪！此次没有邀请傅作义南下，实际上，也正是为了避免“小指挥大”的尴尬！

　　“傅将军没有南下！”林黑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林彪暂时没有再问话了，开始倒背着手在地图前溜达，思考山西战局。

　　因为林彪喜欢停一会儿、思考一会儿、再问上几句话，所以林黑羽不知道首长，还会不会继续问话，只好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候。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林彪才偶然发现，林黑羽站在角落里，并没有离去。

　　“你下去吧！”林彪吩咐道，没等林黑羽转身，林彪又改变了主意，“你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我的指挥部内当参谋，专门负责联络北方战区的部队！”

　　这个穿黑军装的小干部，能够不声不响地“站岗”两个多小时，够沉得住气！

　　“是！”林黑羽敬礼，准备离去！

　　“慢着！”林彪对林黑羽和声吩咐道：“你下去后，给北方战区司令部发电报，告诉他们，他们的作战重点，是平绥线！稍后我会给他们发具体的指示电报！”

　　林黑羽有些愕然，愣了两秒钟后，心不在焉的离开了！

　　难道副总指挥准备自己独立打山西的鬼子？！

　　林黑羽才出门，一个高级机要参谋顾不得喊“报告”，就推门而进，大声说道：“延安总部发来紧急电报！”

　　林彪草草地看过电报后，脾气上来了，“啪”地一声，将电报重重地反扣在办公桌上。

　　虽然聚集到联军周围的八路军越来越多、已经逐渐完成了对太原重镇的合围，而且打援的部队也已经部署完毕，但就在这个箭在弦上的关键时期，阎锡山的一支小部队不请自来，要求“参与”攻打得太原的战斗！

　　同时，从黄河边晋陕交界的吉县，阎锡山老巢处出发的晋军，一方面给延安拍发电报，要求“归还”临汾，一方面又派出了主力部队，陈兵在防守虚弱的临汾城外，准备“接收”包括临汾在内的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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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中。

　　这里正在扩建野战机场，远处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数个中队的战机。在阳光的照耀下，没有涂上颜料的机翼闪着白光！

　　担当机场建设指挥的刘云和李远强，看着地面上正在建设的机场调度中心、仓库、后勤中心，几乎有一种农夫收获庄稼的心情。

　　刘云一边看工程进度表，一边想着心事。

　　自从冈村自寻死路去撞击第一战区，损兵折将丢弃了华北的战略主动权之后，按照现在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三个月至半年之内，华北大部将为八路军所有，估计在四五年年初的时候，有能力进军关外！

　　机场上，地面指挥人员挥舞着小旗子，指挥机群的有序起飞，地面后勤人员补给完毕后迅速撤离跑道。由战斗机、对地攻击机、轰炸机组成的机群，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逐一从野战机场起飞。

　　这一波次的机群，准备前去轰炸伪满第五军管区！日军的兵力陷入枯竭之后，被迫挑选了一批铁杆伪军部队，来代替陷入战争泥潭的日军！而这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战斗力比较强、建制较大、兵种较全、隶属关系比较复杂的“铁石部队”！

　　机场上最后起飞的，是数架道格拉斯C-54运输机，里面装了一个连的精锐武装士兵、以及伞兵的所有武器，准备进行高空跳伞训练！

　　北方战区收复大同和归绥之后，曾经怒火滔天的史迪威，为了表示对刘云的歉意，决定满足刘云的要求一一突破“五个美械师”的限制，帮助延安组建一支“小小”的空降兵！当然，这支空降部队并没有多少人看重，国民政府对美国发了几句“牢骚”，延安则抽了一个时间，发了一份庆贺电报表示“欣慰”！

　　实际上，军内已经有人在抱怨刘云“不务正业”，认为应该找美国人捣鼓“无坚不催的装甲部队”！可是，装甲部队又哪里会那么容易运来？抛开庞大的后勤保养、技术维修不谈，首先国民党那一关就无法通过！

　　联军装甲部队成军的日子，至少也要等到八路军获得一个出海口之后！否则，仅仅靠空运，恐怕要到抗战胜利以后去了！

　　“司令员，总部发来了传达电报！”有现场办公的参谋，将一份手抄电报递给刘云。

　　这种传达电报，多半是中央下达的各种命令、传达的会议精神、党的指导工作、各种政治局面商讨的通报。

　　刘云接过电报很随意地看了看，片刻后，神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阎锡山居然跟在八路军的身后，准备逐一“收复”第二战区的地盘！

　　而且，阎锡山得到了重庆中央政府的授权一一蒋介石巴不得延安与阎锡山爆发冲突！而阎锡山也正是看准了自己掌握政治主动权，延安决不会主动动手的弱点，才敢于向八路军提出地盘要求！

　　“政委！”刘云把电报递给李远强，摇着头说道：“老西儿要地盘了！你怎么看？”

　　晋军的战斗力不值一提，但是，双方真要打起来，延安会在政治上会陷入被动！

　　“如果咱八路军，把晋南和晋北全部占了，那么，山西的历史，从此就再也没有阎锡山什么事情了！”李远强很快就看完了电报，轻微摇头，“中央肯定会把这些地方让出去！”

　　延安的政治、军事地位，与国民党相比，依旧处于劣势！如果八路军与日军交战的同时，又与重庆方面和阎锡山这个地方军阀交恶，那么，中共必然在军事和政治上陷入被动！

　　此次，阎锡山与蒋介石的互相勾结，致使我方的利益完全落空、以及战略步骤被打乱！而在这场政诒、军事争夺中，美方不可能完全站在我方的角度！因为美方在华的利益，决定了美方决不坐视中国打内战！所以，极有可能出现，美方在外交上压制相对弱小的我方（实力决定美国的政治倾向）！

　　“阎锡山想把地盘拿回去，那来得那么容易？！”刘云狡黠地笑了笑，“政委，我跟你打赌！中央决不会轻易罢手！”

　　我方让出地盘给阎锡山，已经无法避免！但是，我方固然也有我方的利益所在！而且，我方也决不可贸然放弃我方的要求和观点！对于美国人来说，中国的稳定、团结，才符合美国的利益！而最主要的是，美国人也一样不希望，山西出现阎锡山这种强力割据军阀！

　　中央必然会想方设法拉拢美国人、瓦解蒋介石与阎锡山的政治同盟！

　　如果猜得不错，延安的武器，应该使是军阀们最害怕的一一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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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北部光复后，日本帝国失去了相当大一部分最宝贵的战略资源一一煤矿！伴随着中国军队的隆隆炮声，山西北部的伪政权、反动封建势力纷纷瓦解，北方战区的发展委员会，迅速接管了山西的政治、经济、军事、交通枢纽中心！

　　而这其中，最宝贵的物资一一煤矿工业，也被北方战区所接管、并且成立了“国有企业”！虽然现在不可能有产出、也不会有任何收入！

　　联军不但从日本人的企业中，缴获了大量军需资金，还解救了数万被强制劳动的煤矿工人！这些受尽虐待、身体状况极差的矿工，在数个地方被集中起来之后，北方战区的“发展委员会（国共双方）”，立刻派出了差不多上千人的政工人员，对山西北部各主要矿区的矿工们，进行了广泛的爱国主义宣传，塞北军区甚至还派出了文工团进行汇演！

　　矿工们非常难得地享受了几天好日子，“有吃的、当官的都很和气、还有八路军的歌剧可以欣赏”。

　　三天后，北方战区对不愿意参军的矿工，或者发放了路费遣返回原籍、或者自谋生路！大部分矿工则都愿意入伍服役！随后在北方战区联合司令部的安排下，中国军队的征兵军官、干部，深入矿工营地，挑选身材高大、无隐性残疾、强壮有力者编入补充团。

　　取得充沛的兵源之后，北方战区用扩编新军的名义，以矿工为主体、配以一部分老兵和态度较好的伪军俘虏，编成了新编第三、四、五师（都是按照三旅九团甲等主力师的编制组建），如果不是存在武器匮乏的窘境（国民党中央政府不再给傅系军队提供任何武器和给养，至于八路军则更是早在三九年末，就取消了补给），北方战区还可以再扩编三个师！至于粮秣，则根本就不是问题！

　　北方战区的地盘迅速扩大之后，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足够的兵源和粮秣。

　　大同以北，乘坐火车北上的、先头补充团的壮丁们，排着歪歪扭扭的队形下了火车。

　　据说，前面的铁道线还没有修好，剩下的几十公里，只能靠脚走到绥南训练营地去了！

　　太阳是炙热的、地面是滚烫的！补充团的准士兵们敞着胸口、耷拉着脑袋，说着难听的话，一步一挨地向前走。在他们的身旁，补充团领队的军官，也是骂不绝口，找不到补给站了。

　　天空中，突然传来了“隆隆”的轰鸣声，一个运输机编队从天边掠来！

　　“看！飞机机群！”有人发现了空中的异状！

　　矿工差不多都认识飞机——日本人没少吃飞机的苦头！

　　当初，美国飞机可是天天在煤矿周围转悠，一门心思要轰炸日军的据点、工厂！每次美军机群一来，矿工就可以不用上工了！所以，矿工们以前不但不害怕美军飞机，反而天天盼着挨炸！

　　随着准士兵纷纷抬头，巨大运输机的“肚皮”打开后，天空中渐渐盛开了一大片花朵！虽然准士兵们都没见过伞兵，但很快，就有机灵的准士兵发现，这些“天女散花”实际上是士兵，一起从飞机上“掉”下来的，还有一些小炮！

　　“天兵”们纷纷扬扬地降落在该补充团，前方数百米远的地方。伞兵们落地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那些散落的装备！

　　补充团的准士兵们，不再让人驱使，就自动好奇地加快了脚步！而补充团领队的军官，则率先与伞兵们进行交涉，询问补给站的地点！

　　接近后，补充团的人，才惊讶地发现，这些从天而降的家伙，几乎个个身躯高大、满脸黢黑、神色严峻！而且还手持冲锋枪、身穿美国标准夹克装，样子太威武了！

　　数分钟后，有人一声大喊，“兵站就在前面，大家伙儿加把劲啊！”

　　跑在前面的补充团的准士兵，忍不住爆发出一声欢呼，跟在后面的士兵们，顿时士气大震，纷纷加快脚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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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山西的局势，中共中央很快就发布了通报全国的政治声明！

　　大后方的《新华日报》予以了报道！

　　声明全文如下：“华北局势的形式，在一夜之间变得骤然紧张！

　　这种变化，并非来自敌人，而是来自我们内部！

　　阎锡山以‘不习惯指挥’为由，再次明确拒绝参加华北抗日联军！

　　与此相反的是，阎锡山得到重庆方面的支持后，准备在谈判破裂后，用武力夺取临汾等主要城市！现在，晋军开始一路尾随我联军，准备对我方花费了巨大代价夺取的城镇，强硬地进行‘接管’！

　　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我党郑重声明，山西光复地区并非某一党、某一派之私产，所有光复地区，应该进行公开选举、建立民主政权！”

　　这份政治声明，以民主作为武器，巧妙地将阎锡山，从山西政治格局中排挤了出去！并且分化了阎锡山和蒋介石之间的政治盟约、取得美国的好感和支持、彻底剥夺阎锡山在山西的“治权”、减少阎系势力对延安进行的摩擦！

　　一旦阎锡山的部队，强行“接管”山西的光复地区，延安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行自卫反击！而一旦延安巩固了山西，阎锡山就完全失去了作用！重庆中央政权必然会翻脸、削弱阎锡山的势力、减少阎锡山部队的给养和番号！

　　而这一切，国民中央政府明知是一个大坑，但却不得不闭着哏睛跳下去（鞭长莫及也管不了）！至于阎锡山本人，更没有资格阻止对“民主”说三道四！

　　否则主动挑起内战的，将是国民党中央和地方军阀，延安方面将完全可以实施自卫还击战、拒绝交出任何光复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