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开拓

　　井口丢掉几个中队的兵力后，没敢再掉头寻找八路军主力决战，灰溜溜的带着疲倦不堪的“皇军”收兵回营。

　　“井口君！”佐佐木面色忧郁，但还是好言安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无需念念不忘！”

　　井口暂时没有说话，拿过桌子上的一份情报默默地看着。根据县长送来的报告，投靠八路军的村子和地方势力已经越来越多，全县的两百四十多个村庄中，能够完全执行“皇军”县政的村庄不足一百个。除了界限分明的八路军势力范围外，其他的村子大多骑墙，他们即使保留着“维持会”、“新民会”，在夜间他们很难靠得住。

　　“为了避免受到八路军的偷袭，将防线再向后拉一点。”佐佐木有些犹豫的问道：“不知井口君意下如何？！”

　　“为何总是我们在一步步的退让？！”井口忍不住咆哮起来，片刻后又有些伤心的对佐佐木说道：“佐佐木君请原谅！刚才是我失礼了。”

　　“井口君的心情我理解！”佐佐木勉强笑着说道：“请井口君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井口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灰尘、皱褶的军装，对佐佐木弯腰九十度行礼，“让佐佐木君失望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井口失落的离去，佐佐木的心中也挺失落的，但是随后佐佐木还是开始制定下一段的作战计划。

　　考虑到大部队的“讨伐”战对八路军已经不能奏效，佐佐木准备布置小股的偷袭部队进入“治安区”偷袭作战，以特种兵和特务搭配使用，在已经动摇的“非治安区”以及“治安区”内冒充八路军、“支那”的散兵游勇进行抢劫、骚扰作战。

　　在佐佐木看来，“皇军”的单兵作战能力优秀、火力猛烈，捞一把就走是完全可能的，甚至可以让八路军陷入首尾难顾的境地！

　　※※※

　　回到根据地后，独立团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骑兵部队再次整编，开展诉苦会，让这些马贼出身的战士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沦落为马贼，日本帝国为什么要灭亡中国，以及日本人在中国的巧取豪夺等问题。从思想上解放这些由奴隶、无产者组成的马贼。

　　整整三天时间，这些一天不骑马就浑身难受的战士（马贼）愣是没有上马背。与此同时，伪军的思想转化也正在进行，诉苦、诉仇活动进行得热热闹闹，虽然三天的时间不长，但是三天后，骑兵大队的战士和原伪军士兵开始义愤填膺的声讨日本侵略者所犯下的累累血债。

　　在此期间钟天祥注意到有不少外地村民跑到王家村来看热闹，干脆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连续召开扩大军民大会，深刻揭露日本侵略者灭亡我中华民族的本质。

　　成绩是显然的，根据地的这些活动都极大地坚定了全体战士和群众的抗日决心。也让骑兵大队的战士、干部之间的距离贴近了不少。

　　独立团作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将叶齐、冯汶的侦察连升级为侦查科，并且在外围放出大量的侦查员，以寻找战机！鉴于马常青根本就不能分心忙二营的事情，团部决定免去马常青二营教导员的职务，改任骑兵大队队长，同时让万仁为二营代理教导员。

　　其间，鉴于不少干部战士在此次反“扫荡”作战中有优异的表现，经过团部党组织的研讨，一致决定让包括汪志毅、宋意在内的大批先进分子入党。

　　……

　　根据地就像上紧了的发条一样极力扩张，迅速巩固到手的地盘。省委按部就班的开展工作，健全党政两套班子。经过省委研讨，开始组建以王打铁为县长的县政府班子。

　　※※※

　　“团长！”徐柏生追上刘云，有些兴奋的搓搓手，“我想要改进抛射弹！”

　　“哦？！”刘云正色问道：“你说说想法！”

　　“我想将抛射弹的抛射炸药的引爆方式改成撞击式！”想了想，徐柏生继续说道：“上次晚上伏击日本鬼子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的几枚抛射弹打出去后全部浪费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迫击炮。”

　　抛射弹的反应时间缓慢，关键是抛射炸药引爆方式落后。所以抛射弹只适合打那些碉堡或其他不会移动的目标，但实际上抛射弹和迫击炮是一个原理！刘云想了想，问道：“是不是改用底火引爆抛射炸药？”

　　“对！就是这个意思！”徐柏生急忙点头。

　　“好！这件事情由你全权负责，让兵工厂的同志协助你，一定要给我改装出来！”刘云赞许的点点头，随即脸色又黯淡下来，“汪直已经被炸药炸伤，到现在还在住院，你千万要注意生产安全。”

　　“知道了！”徐柏生兴奋的转身就走。

　　刘云在徐柏生的身后喊道：“抛射弹不妨掺入胡椒粉，这样可以对付据点、洞穴里的敌人！”

　　“嗯！”徐柏生一边胡乱点头，一边飞快的离开了。

　　刘云回到团部后，对李远强笑着说道：“老李呀！我琢磨着部队的干部需要学习蒙古语！包括你我在内，都要学习，同时还要提拔一批蒙古战士以及懂蒙语的战士上来，你认为怎么样？”

　　“这不好办呀！”李远强感叹道：“咱们肯定有不少干部会不情愿。”说完眼睛向李信瞟来，这老家伙哪会去学蒙古语？！

　　“别这么看我！虽然蒙古话我懂得不多，但是好歹也能应付一下，所以我是不会去学的！”李信好没生气地说完后，口气开始狂妄起来，“再说了！我这里的事情太多了，我敢打赌，没有我一天整个部队就会乱套，而且最近又新增了这么几百号人，吃喝拉撒全赖我身上，你们还让我抽空学习蒙语，我不干总行了吧？”

　　李信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管家。“别！”刘云急忙劝慰，又走过去低声在李信的耳边说道：“也没有谁敢硬逼着你去学习蒙语，但是你总的报个到吧？总不能打消别人的积极性吧？！”

　　李信这才悻悻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但是随后，刘云又继续说道了一句，“咱们还要组织人学习日语……”

　　“学那玩意儿干什么？”李信忍不住和喝问道：“鬼子兵很不老实，即使是抓住了也不能用！”团部其他人也纷纷不解的看着刘云。

　　“我没说让根据地的每个人学习日语。”刘云笑着解释道：“将来少不了要进行渗透作战，到时候就要化妆成鬼子进入他们的核心目标实施破坏，不会日语怎么行？打仗不能紧紧盯着战场！”

　　“不过还是要以打大仗为主，省委的意思马上向绥中发展。”李远强略一思索，皱着眉头说道：“考虑到根据地的粮食问题，向绥中发展刻不容缓。”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们是八路军！”一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挥舞着驳壳枪，“你们这里的人给鬼子送过了粮食，还帮鬼子修了炮楼、据点，所以刘云团长要给你们一点惩罚！让你们长点记性！”

　　十几个手持冲锋枪的“八路军”如狼似虎的看押村里的头面人物。

　　“这是哪年哪月的事情呀？！”“维持会长”迅速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哭丧着脸，“我们绝不敢通鬼子，就在前不久，我们还招待了几个八路军的同志……”

　　“叭、叭、叭！”彪形大汉冷着脸对着“维持会长”连续看了三枪。

　　一旁的村民顿时一脸哗然，有人大声吼道：“为什么要杀人！八路军没有这种纪律！”

　　“啪！”又是一声枪响，人群中的那个愤怒的汉子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这就是八路军？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呀？！村民们不敢再有什么“表示”！

　　“八路军”杀了人之后，带着抢来的粮食、财物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

　　从第一次实施小部队偷袭作战起，井口和佐佐木就惊喜的发现面对夜晚偷袭作战，八路军根本就无还手之力。在随后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皇军”每每烧杀抢掠总能顺利得手，八路军没有电话、信息阻断，根本就不能对“皇军”的骚扰作出迅速反映！

　　即便是八路军的骑兵偶尔能够捕捉到“皇军”的三轮摩托车车队，但是“皇军”的机动力并不亚于骑兵，而且“皇军”凶猛的冲锋枪火力打击下，试图追击的八路军骑兵反而被打得死伤狼藉。

　　后来八路军只好采取两条措施：其一就是派出一些部队埋伏在一些紧要的路口上，可是井口和佐佐木也不是什么傻瓜，吃了一次亏后，就时东时西的就再也没有固定路线和行动规律；其二就是也派出了几支精锐的小分队进入鬼子的地盘杀汉奸、零星的鬼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这次八路军一样没有得逞，“皇军”使用兵力收缩防御，将自家的门户看得很紧，而且八路军小分队在“非治安区”的群众基础差，在战果不大而自身却很危险的情况下，八路军小分队又被“皇军”赶了出去！

　　到现在，被怀疑私通八路的村子既不敢招惹“皇军”，也躲着八路，有些备受其苦的村子甚至让“维持会”出面，向“皇军”祈求庇护。

　　更让井口和佐佐木没有料到的是，这一个月里八路军没有大范围反击，由此井口和佐佐木断定可以通过这种方法一点一点地削弱八路军。

　　※※※

　　不利的消息不断传回独立团团部，鬼子现在闹得越发凶残，他们窜入根据地外围抢粮食、焚烧房舍、破坏庄稼、甚至在汉奸的带路下枪杀我地方干部和进步骨干。

　　作战会议上。

　　“……昨天晚上又有三个村子同时被洗劫，等到我们的同志赶过去的时候，鬼子的特务队已经杀死了十几个村民离开了。”诸葛同面无表情的汇报完毕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戴仙兵“嘭”的一拳锤在桌子上，“必须要赶快实施有效的报复，否则咱们的人心就要被吓没了！鬼子不但杀我们这边的人，连他们自己地盘的人也是怀疑一个就杀一个！”

　　“比上次好一点！”刘云皱了皱眉头，上次小股特务配上鬼子特种兵窜入外围的村子杀了十几个民兵。

　　“那个复装子弹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李远强看了看刘云，早就想给鬼子一点厉害看看了，可是子弹却严重缺乏！

　　“还行！就是产量太低。”刘云点点头，这算得上是最近唯一能够值得欣慰的消息。

　　“既然能够复装子弹了，那么歼灭战的时机已经成熟！”戴仙兵用教鞭指着地图的某个地方划了一个圈，“鬼子不是喜欢乱窜吗！来而不往非礼也！省委要求我们在绥中开辟新局面，团部研究决定从鬼子的心窝里——蒙古庙一带再打开一个局面！”

　　听了戴仙兵的布置的作战意图后，在座的干部们纷纷议论起来。

　　“那里的伪蒙古骑兵号称一个师！但实际上也就只有一个团的规模，而且兵员大多为收编的马贼，最主要的是我们已经和当地的蒙古贵族取得了联系，到时候他们会帮我们！”戴仙兵看了看在座的干部，“沿途都有我们的工作组人员接应，还有侦察科的战士和工委的同志带路，为了防止战斗成粘着之势，我们的战斗必需在鬼子援兵赶到之前结束！”

　　“拨给我们的子弹平摊到个人是多少？”赵延站起来问道：“还有，根据地面临鬼子的不断骚扰，如果我们将主力开出去了，届时以根据地有限的兵力将更加疲于奔命！”

　　鬼子的特务队火力强大，单兵作战厉害，慑于鬼子的淫威，现在有不少外围村子上下一条心拒绝接待八路军的过往人员了，有鉴于此，由不得赵延等干部不忧心忡忡。

　　“放心！每人十发子弹。”刘云笑了笑，看到干部们纷纷露出不满，又立刻补充道：“这已经算上了我们囤积的子弹，各位在座的同志要告诫战士们节约使用每一颗子弹。

　　至于根据地的鬼子侵扰，嘿！这段时间我忙于机床的复装子弹，现在兵工厂已经走上正轨，我也可以抽出手组建专门进行暗杀、伏击的小分队。”

　　包括李远强在内的干部对刘云的这种小打小闹不感兴趣，以前在敌占区我方小分队的战果就说明了此路不通。看到干部们破例没有“嗡嗡”的议论声，刘云感觉挺失落的。

　　“这是第一次长距离奔袭，大家要注意民族政策。”李远强站起来严肃看了看干部们，“绝对不要对蒙古贵族的生活方式、行为习惯有什么指手画脚！”

　　蒙古贵族将奴隶当成私人物品，这和根据地的民主政策是截然相反的！知晓内情的干部们忍不住冷哼着，不知晓内情的干部也在交头接耳。李信也在一旁不屑的撇嘴，据说那边有个“巴什么”的王爷表示拥护八路军，结果以前不干净的历史就被一笔勾销了。

　　散会后，马常青走到刘云身边，低声问到：“大哥可是要亲自去给鬼子一个教训？”

　　刘云笑着点点头表示正确，又拍拍马常青的肩膀，“常青，到了那边你要带好骑兵大队，多打胜仗，将来好当将军！”

　　马常青莞尔一笑，片刻后又低声叮嘱道：“大哥，我知道你喜欢在鬼子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打狼可别让狼咬了。”说完也轻轻的拍了拍刘云的肩膀。

　　“知道！谢谢你的关心！”片刻后刘云叹了一口气，“只有你知道我的心思，换成别人还以为我是去玩呢！”

　　独立团两个营加上整个骑兵大队，在戴仙兵的带领下选择隐蔽的小路出发了。一旦在绥中成功开辟局面，马常青的骑兵大队就留在绥中抗战。

　　“再不把这些‘爷’弄走，嘿！老子只能去讨米养活这帮家伙了！”李信站在送行的干部队伍里，“啧啧”声不停。

　　“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为了减轻根据地的负担，我们作为主要干部的要给下面做一个表率，我建议从现在起，团部的干部每人分一块菜地种菜，你们认为如何？”李远强笑着对一干部问道。

　　“啊？！”刘云张大了嘴巴，吃菜还差不多，种菜想都别想了。

　　李远强看了看刘云为难的样子，“我平时闲着没事，可以帮团长一把。”

　　“好！”刘云立刻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赞同政委的提议！”

　　一干干部老大不情愿，但也只好无可奈何的点头表示赞执行。

　　※※※

　　谭咏年在这一个月的没有和刘云单独进行过任何谈话，更没有什么“笔记、心得”，而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天在根据地里到处乱跑，整个根据地走了好几次，和田间地头的老百姓们也拉了不少家常，农村考察完后，又下到了部队，跟着各个连队的战士们一起训练、执行任务，顺便打听首长的秘闻，最后又翻开了刘云丢在团部的各种纪要、布置的作战计划。

　　在文件堆里，谭咏年找到已经蒙尘多时的《〈论持久战〉使用方法》，当从众人的嘴里得知这是刘云所写的小册子的时候，谭咏年好奇的翻了翻后，立刻收进怀里带走“研究”，当看到小册子中关于“苏俄”的国际部分时，谭咏年总算对刘云不再抱怀疑的态度了！如果没有遇到“在华工作组”，刘云是绝对不可能写出关于苏俄这一部分的内容！

　　而此次谭咏年除了完全确定了刘云的身份之外，还得到了一件宝贝！《〈论持久战〉使用方法》无论其是否真正完全可行，仅仅其中关于爆炸物的简易制造方法和关于游击战战术，却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这种优秀的教材必须送回延安！

　　独立团主力开走后，谭咏年给一二零师部发了一封电报，得到复电后随即准备回延安。

　　“刘团长！”谭咏年笑着打趣，“恐怕你要暂时离开这个山头了。”

　　刘云一愣，该不会是要让老子去参加“抗大”学习吧！到了年底家门口就会有抗大分校了！如果现在被调走，一路上千里迢迢的天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回得来！

　　“总部来电，政治局指名要你回‘抗大’参加学习。”谭咏年笑了笑，“除了你之外，还要从根据地挑选几个年轻的干部一起回延安学习。”

　　刘云的脸色变得顿时难看起来，苦笑了几声，“谭特委能不能宽限几天？就让我这么走了，不放心呀！”

　　※※※

　　晚上，刘云、李向阳、林黑羽三个人都穿着和周围环境相近的衣服混在杂草疙瘩里，据此五百米以外就是鬼子的一个据点。

　　“上级给我们派来了几个文化教官，你们几个要在学习班里加强学习，特别是蒙古语和日语一样都不能拉下！”刘云轻声叮嘱道，“这次偷袭作战回去后，李政委会给你们几个年轻小伙子扩编小分队，由你们俩人担任正副队长。”

　　“咦？哥！这几天你怎么这么啰嗦？为啥归政委扩编？平常不是你管这些事情吗？”李向阳觉得非常奇怪，今天白天的时候旷课也没有见到刘云来处罚自己。

　　“哧！”一旁的林黑羽轻笑起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团长要被派回延安去参加学习了！”

　　“去多久？”李向阳很随意地问道：“能不能让我跟着去？”

　　“很快就会回来！”刘云在黑暗中无奈的笑了笑，能不能回来还是一回事呢！抗大的高级干部一堆一堆的没地方“分配”，说不定自己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接替自己的职位。

　　林黑羽很快就看出了刘云的难言之隐，轻轻碰了碰李向阳，但是李向阳已经将注意力转到了公路上开过来的七、八辆摩托车。

　　“轰！”地雷爆炸了，鬼子当头一辆三轮摩托被炸得高高的飞起来。鬼子兵和鬼子特务们一片惊叫，远处听到动静的炮楼也将探照灯的灯光照射过来。

　　鬼子受到袭击后，立刻四散展开战斗队形，搜寻袭击目标。“砰！啪！嗒嗒嗒……”黑暗不断传来枪声，鬼子挨了几枪死了几个后，有眼尖的鬼子兵发现了草丛中急速离开的人影。

　　“抓住他们！”鬼子兵们一边拼命嚎叫开枪，一边向三人所在方向穷追不舍！

　　李向阳的枪法已经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在黑暗中端枪射击几乎不用瞄准，鬼子的冲锋枪不开火还好，一旦开火反而暴露了目标，一来二去鬼子吃了天大的麻烦。

　　随着枪声越来越密集，远处炮楼里面的鬼子兵唯恐八路军大部队端炮楼，也跟着胡乱开枪、开炮、放照明弹。“轰！”一声巨响，追击的鬼子兵踩响了预先埋设的防步兵跳雷，成百上千颗细小的石头颗粒向四周崩裂，呈散兵线的鬼子兵冷不防被击倒了一片。

　　“他们要退回去了！”刘云一把拉住急速奔跑的李、林二人，“换一个地方再咬回去！”

　　在黑暗中，冷枪不断，鬼子兵对于这种摸不到、打不到的敌人又恨又怕，只好将队形分得更散，和刘云等人捉起了迷藏。

　　良久，“走！”刘云一把对两人挥挥手，低声喝道：“鬼子的大部队来了。”

　　“什么时候？”林黑羽一脸惊诧。

　　“我也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轰轰’声！”李向阳对着林黑羽得意的一笑。三人离开大路后，跳上藏在树林子里的战马，一溜烟杀向十几公里外的另一处鬼子据点。

　　这个晚上，三人行总共骚扰了三个鬼子据点，打死打伤鬼子、伪军最少也有三十人以上。最主要的是让鬼子彻夜不得安神，各据点之间的部队频繁调动，甚至县城的连井口和佐佐木也被惊动了，不得不深夜从床上爬起来研究八路军可能存在的进攻方向。

　　（第二卷完）


　　第三卷 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