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还是解脱？

　　“这里就是你们三眼族的起源地吗？为什么是一片荒地？”龙晓雯望着眼前枯黄干裂的土地，这里的广阔让她感到竟他，但是荒凉同躺让她感到十分疑惑。

　　瑟带着三眼全族以及她们四女通过那个三眼族远古遗留下来的传送门到了这个三眼族的起源地，四女不清楚瑟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她们只是从其他人的口中隐约得知那跟舞有关，而舞也被淼婆婆以及数个三眼族人带着，她们根本无从靠近。

　　“这里是数万年前的远古时代三眼族的栖息之地，不过自从土地枯萎之后我们就搬离了这里。”瑟心情显然极好，对龙晓雯的话有问必答。

　　“这里难道能治好舞的病吗？”夏心儿问道。

　　“好聪明的女孩，没错，你说的对，不过这里可不仅仅能治好舞的病而已，我们会让舞获得新生，为了这个我跟最讨厌的冥人合作，还一直跟冥人周旋到现在。”

　　确实，以三眼族的实力，在东方易没插手前就能很轻松地扫除冥人的障碍，没理由等到现在的。

　　也只有瑟和淼婆婆两人知道，今天是绝对重要的日子，只有这天他们才能使舞回到以前的样子。

　　瑟走到淼婆婆身边，小声道：“神眼出世的时间会提早吗？”

　　淼婆婆望了眼不远处的舞，同样小声答道：“近来不知什么原因，神眼出世的时间原本应该在十天之后，可前几日我预测的结果却显示神眼马上就要出世了，族长，难道这是东方易的缘故吗？”

　　瑟苦笑道：“谁知道他几时又来冥界了，我们能避开他来这里已是不错了，现在我们去神眼出世的地方吧。”

　　“族长，我觉得舞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好了，也不再发病了，而且我发现她的神眼之力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那几个人类女孩所用的幻冥之术确实不可小看，要是再让她们替舞治疗一段时间，恐怕舞就会变得跟从前一样。”

　　“不，不，你错了。”瑟说的很坚决：“我要的是最初的舞，我要一个将全部心思放在自己族人未来命运的舞，所以她身上某些东西必须被除去。”

　　淼婆婆无奈地看着瑟，走到舞的身边，带着她跟在瑟的身后，和全族人去向那个就连他们也只是听说过的神眼之地。

　　只不过，瑟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倒霉，他期待的人往往都不会忘记出场的最佳时机。

　　一个巨大的多边形圆台，上面雕刻满了三眼族的文字以及其他怪异的符号，圆台用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中心有一个像眼睛形状深不可测的空洞，这圆台是远古时三眼族的祭祀台，那眼状空洞就是神眼所在。

　　三眼族就是了为了这个祭祀台而大费周章，不过他们现在却直愣愣地瞪着这个祭祀台，一步都不敢走上前。

　　瑟也呆住了，他千辛万苦防止某人呆在他身边，但偏偏那可恶的某人却像鬼魂一样阴影不散。

　　东方易正在向洞口里张望，直到耳边传来一些熟悉的说话声他才转头看着这些意外到来的人。

　　“东方！”几个女孩高兴异常，想上前却被三眼族拦了下来，对他们来说，她们四个现在是最佳的人质。

　　“东方……”舞虽同其他女孩一样惊喜万分，但瑟和淼婆婆分别拉住她两只手，让她寸步难行。

　　东方易慢慢走下祭祀台，他对女孩挥手示意先别说话，他走到瑟的身前笑道：“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吗？我都不知道天上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你想做什么？”瑟死死地盯着他，知道嘉亚并没能威胁到他。

　　“之前跟你们玩争夺领地游戏玩腻了，我现在想玩点其他的，只是不知道你有兴趣没？”

　　“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否则……”瑟一时竟想不起有什么可以威胁东方易的，而他看来对自己手头的四个人质并不太在意，他对这四个曾帮过他的人界女孩也下不了狠手。

　　“看来你似乎没兴趣，那好吧，把我的人交还给我吧，我会马上离开这里。”

　　瑟跟淼婆婆对望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吧，只要你答应不再来烦我们，把她们放了。”瑟对族人挥挥手，四女被松开并跑回到了东方易身边。

　　“很好，不过……你似乎还忘了一样东西，她还没交给我。”东方易指了指瑟的身后，手指手向赫然是舞。

　　“你别太得寸进尺了。”瑟再忍无可忍了，身为一族之长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逼得东躲西藏已是十分丢脸的事了，现在都没动手就被对方压得被迫将人质归还，这些他都可以忍，只要他答应离开。

　　可是一提舞，他唯一的女儿，让她跟东方易呆在一起是绝对不允许的，三眼族人是绝不能跟兽有关系的，他不允许相同的事再发生，更不能在舞身上发生，他要杜绝这件事发生，不能让舞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但他也知道东方易身为兽的事实，三眼族战胜不了兽也是事实，兽狂性大发毁了他在人界驻地的情况他也看到了，那力量绝对恐怖，他这才对东方易一再忍让。

　　可当东方易一再相逼，一再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之后，他再无法容忍了。

　　“族长，冷静一点，神眼快出世了啊，千万不要节外生枝。”淼婆婆急忙劝道。

　　“我要先杀了他，不能再让他破坏了。”瑟额头第三只眼猛然睁开，一道白色的光芒从眼瞳中央急速射出。

　　东方易往旁退后一步想躲开，没想那道光竟急速停顿下来转了一个弯再次冲向他。

　　“你们别打了，快停下来啊。”舞急得发慌，但是她现在几乎是连行动能力都欠佳，更别说去阻止他们了。

　　“是该变成兽了，否则他这神眼之力实在吃不消。”东方易念头一定，身上不同位置即刻隐现出不同的兽纹，一时间面目大变，算不上可憎，反而让人觉得威严万分。

　　周围的三眼族马上感到压力大增，连观战的他们都是这样，那么最靠近东方易的瑟更是举步维坚，要不是神眼全开，他大概会被兽的气息直接逼到窒息。

　　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瑟还是硬撑了下来，心中更是坚定了决心：“要是让舞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受得了他这股力量，所以我才说三眼族是不能跟兽相处的。”

　　不过他显然忘了前一个兽跟他一个族人所发生的事，既然那两人可以，为什么现在这两人不行呢？

　　东方易慢慢踱步向前，将瑟逼得一步步后退，天敌就是天敌，单单身上兽的气息就能将对方逼到这种境地。

　　“该死！”瑟赫然将神眼之力开到最大，那第三只眼绽放出的光芒更甚之前，眼瞳因为超过负荷而充斥着无数血丝。

　　“你知道没用的，即使你豁尽所有气力，对我也造成不了伤害。”东方易全身被神眼放射出的光芒笼罩着，但依旧谈笑自如。

　　他慢慢地走向瑟，他的强大是压倒性的，一瞬间他似乎找回了当初被瑟欺骗的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感觉，虽然他知道这感觉是不该产生的，但这是不可抑制的。

　　“东方，别伤害父亲。”舞大声叫喊道，急切的声音让东方易的脚步一滞。

　　“好险！”东方易暗叫庆幸，他还是不能完全控制变成兽后的那股冲动，情绪波动也很大。

　　瑟被女儿这一叫，怒气也去了一些，他犹豫是不是该收手了，但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祭祀台上一道红光急冲而出，知道神眼就要出世了，他急忙喊道：“淼婆婆，带舞去神眼。”自己说完朝前扑了上去。

　　东方易一个不小心被瑟拦腰抱住，惯性让他们两人倒在了地上。

　　这时淼婆婆已强行拉着舞将她带上祭祀台，并催促道：“舞，快跳进去，你的病马上就能好了。”

　　“神眼？这里面的神眼真能治好我的病？”舞有些犹豫，她觉得淼婆婆和父亲都有事瞒着她。

　　“没错的，族长为了这件事可是费了很大心力，你要是再不体谅他的话……”

　　舞打断了淼婆婆，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照做就是了。”

　　她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东方易，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父亲坚决的目光把她就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转过身，望着漆黑的洞口，鬼知道里面那个传说中的神眼是什么样子，但她必须跳下去，一纵身，那洞转瞬将她吞噬了进去。

　　东方易眼睁睁看着舞跳进去，这时他也才挣脱开瑟，而瑟站起身肆意大笑了起来。

　　“东方易，最终你还是没能阻止我，舞已经进到神眼里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走吧。”

　　“神眼到底是什么东西？”东方易死死地盯着瑟，心里升起一丝不详预感。

　　“神眼是三眼族的圣物，它能做到很多事，其中它有一种能力，我们称之为净化，就跟人界的净化机器相似，把三眼族人身体中的杂质驱除，但最重要的是，它还能将三眼族人还原到最初的状态，从神眼出来的舞会不再认识你，关于你的记忆会原原本本从她脑子里除去，她只会是当初那个从沉睡中醒来的舞，这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起你的事了。”

　　“什么？”东方易大惊，急忙跑向祭祀台，那道红光抗拒他的力量，一直将他往台下推。

　　“没用的，神眼出世的力量足可睥睨天地，你是无法进入的，只有等到舞出来，但那时你不会再有进去的念头，死了心吧，兽是注定无法跟三眼族在一起的。”瑟一句一句数落着东方易，而后者却显得异常平静。

　　“喂，你这老头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说够了没啊。”冷傲雪实在气不过，当场大骂起来。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让冷傲雪的话停了下，那两个巴掌不是打在她脸上，但她还是呆住了。

　　瑟只觉得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眼前人影晃得他连是谁都看不清，直到不远处有个身影动了一下他才察觉到，让人震惊的是那不是东方易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孩，他惊骇于对方的速度，更恐惧于对方一瞬间散发出的气息。

　　他的感觉要是没错的话，那气息是他最为恐惧的。

　　“兽！没错，那确实是兽的恐惧感，可是……可是她明明是一个人界女人啊。”

　　瑟万分不解，但是出手的龙晓雯心中却明了，这种情况很久之前就有了，她知道自从以前为了修炼幻冥之术而喝了东方易的血后，她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了变化，而从东方易开始解除羿加以身上的封印之后，她身上也隐约能感觉跟兽相似的气息，这点其他女孩同样也是，只不过她们在三眼族时都将这个压了下来。

　　“东方，你说的没错，幻冥之术可以将兽的力量发挥到极至。”龙晓雯显得很兴奋，她竟能那么轻易打到瑟，不过她侥幸的成分比较大，兽的气息让瑟变得有些迟钝了她才能这么轻易得手。

　　“瑟，我尊重你是舞的父亲，我保证当舞出来之后，我一定会带走她。”东方易知道假若他真的惹恼了三眼族人，他对付全部三眼族还是没胜算的，但现在身边多了龙晓雯等四个女孩，他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你……”瑟显然没想到东方易会来这招，不过当淼婆婆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之后，他立时笑了起来。

　　“东方易，你还是走吧，舞出来之后你是无法带走她的。她会带着神眼出来，而不认识你的舞只会听我的话将你赶走，你是抵抗不了神眼的。”瑟得意地大笑，他不屑地看着东方易失望的神情，转头悄声问淼婆婆道：“舞怎么还不出来？比预定的时间要长太多了。”

　　淼婆婆摇了摇头，她早想提醒瑟了，祭祀台上发出的红光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来越强的趋势，而瑟这时也注意到了。

　　众人奇怪地望着那道红光突然一闪一暗，然后红光一灭又猛得直冲而出，每个人都惊讶地看着舞被红光托出送到洞外。

　　舞看起来跟先前并没两样，但内里的变化却是外表看不出来的，淼婆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失声道：“神眼并没治好舞，它在排斥舞，舞，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瑟大惊。

　　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抬起手，在额头点了一下，额头中央慢慢张开一条小缝，从第三只眼中射出一道浅浅的光芒，虽然能让神眼睁开代表她重新拥有了神眼之力，但是那光芒透出的却是让所有三眼族人恐惧的东西。

　　“怎么可能？舞身上几时混杂了兽的血液？”瑟一下感到世界崩塌了，最疼爱的女儿竟然跟兽的距离那么近，而跟三眼族却一下隔得那么远。

　　“哦，我差点忘了，舞好像也喝过我的血，真没想到，看来你们的神眼就是因为这点而抗拒她的，人我带走了。”东方易笑道，从舞的眼神里他已知道对方默认了。

　　“父亲，从小我都听你的话，以前你也说只要自己觉得对的就去做，现在我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假如你再阻止我，那只会让结果变得糟糕，求你，别逼我！”舞看来已到了决裂的可能，这次任何事都不会阻止他。

　　“族长，算了吧，看来这都是注定的事了。”淼婆婆劝道。

　　瑟叹叹气，就连神眼都无法使舞变成以前的样子，他还能做什么呢？他一下觉得老了许多，以前老是觉得舞还是那个向他吵着要妈妈的小女孩，可现在看来她好像长大了，大到他不该那父亲的威严管着她每件事。

　　他艰难地举起手对着两人无奈地挥了挥手。

　　“走吧，都走吧，但是东方易，你要记住，舞是我的女儿，也是一个三眼族人，只要我有一天找到将她身体里的兽血除去的办法，我会重新带她回来。”

　　“只要你那时做得到，我随时欢迎。”

　　“喂，你难道不想要我了？”舞重重捶在东方易肋部，让后者疼得咧嘴，谁让他那张嘴乱说话呢。

　　两人的举动惹得女孩们大笑，就连三眼族人也都笑了起来，瑟看到这幕也觉得实在无可奈何，这可是他最感无奈的结果，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咦？混沌在叫我？”东方易感觉到了麒麟传来的急切呼喊。

　　“发生什么事了？”众女围上来问道。

　　“你们呆在这里。”东方易留下一句话就狂奔着离开了，众女哪肯留下，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朝他离去的方向冲去。

　　“去吧，以后记得回来看看就可以了。”瑟朝舞摆摆手，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嗯，知道了。”舞开心地一笑，朝女孩们追了上去。

　　※※※

　　麒麟受伤了，兽身上的伤出不下十几处，更让东方易感到震惊的是戈如秋竟被不知哪出现的兽一劫走了，奇怪的是，只是一副灵魂躯体的兽一却能将麒麟轻易制服。

　　东方易记得兽一曾说过他不能出水天之境，否则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他连灵魂都会消失。

　　因为水天之境地只接受兽，而女孩们并未拥有纯正的兽体，所以即使女孩们怎样央求，东方易也只能一人上去。

　　看着东方易升入天空之中，虽然他允诺一定会将人完整地带回来，但……

　　“东方没事吗？那个兽一连麒麟都打伤了。”

　　“放心吧，没人能威胁到兽的，我们等着他回来吧。”凌若璇虽这样安慰大家，但自己心里却是有着同样的担忧。

　　※※※

　　“兽一，你到底想做什么？快放了如秋！”东方易怒道。

　　“我为了抓到她，失去了兽魂一半的力量，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兽一的身体摇摇欲坠，出入水天之境确实让他吃不消，可是为了他决定的事这些并不足为重。

　　戈如秋被绑在一个石柱上，已经晕过去了，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但身上看来并没伤到，兽一也知道要是真伤害到这个女人的话，东方易是不会饶了他的，而他也不想跟他彻底决裂。

　　“兽主，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兽是具有独特而唯一的存在，不可能会有两只兽同时存在，以你现在的力量来说，是我所见过所有兽中最强的一个，你能做到以前那些兽都无法做到的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并不清楚，但兽存在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为了像你现在过安逸的生活，我活着时曾称霸十几界，其他兽也曾做到类似的事，可是你，仅仅局限与人界与冥界显然太狭隘了。算了，你要怎么个活法是你的事，毕竟你成为真正的兽时间还不长，无法体会到我所说的，现在重要的是你得活着。”

　　“我会活得很好的，兽一，你好好做你的看守吧，我只想要回我的人。”东方易迈步上前。

　　“等等。”兽一喝止了他：“这孩子再过不久就要出世了，你可要想清楚，一旦出现两只兽不能共存的情况，你的位置就会被新生兽取代，到时你只有死路一条啊！”

　　兽一的苦心规劝并没打动东方易，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可是虎毒不食子，就算对一个陌生人我都无法下杀手，更何况那是我的孩子，兽一，我明白你的苦心，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兽一无奈地看着他，摇摇头叹叹气，身体突然一隐，转眼已到了戈如秋身边，化成了刀状的右手横在她脖子上，威胁道：“兽主，别逼我，我的使命是保护下一代兽的安全，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成为兽，但是跟你纯正的兽血相比，你的生死才是我担心的，其他人再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你真是疯了！”东方易终于愤怒了，正因为对方跟他一样都是兽才一再忍让，可要是伤害他的人他绝不会答应。

　　“该死的，快放了她，我什么都可答应你！”恼怒的东方易硬生生将身旁的一根石柱轰出一个大大的窟窿。

　　但兽一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知道为什么其他兽死后兽魂只能被尘封在这些石柱中而不能像我一样吗？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就是为了防止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兽，兽主，你是最后一只兽，我不会让你死，但是化生池里不能同时拥有两只原球，必须有一个消失，兽主，选择吧，你还年轻，但是这女人肚子里的只不过是一个连思考能力没有甚至尚未成形的胎儿罢了，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很清楚。”

　　“必须有一个消失对吗？”东方易惨然笑道：“我已考虑了很久这个问题，但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个解决办法，你放了如秋，我消失！”

　　“不行，你不能死！”兽一勃然大怒，他说了这么多对方竟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太失望了，但接下来的事却让他骇然大惊。

　　东方易抽出了龙纹刀，当胸一插，刀身当即没入胸口，血顺着刀柄慢慢滴落到地上，将地面染红了一片。

　　原来……死也不过如此！

　　我……死得太草率了吗？

　　似乎……还有很多事要做！

　　“东方，停手啊！”戈如秋不知几时已醒了过来，但第一眼入目的却是东方易沐血倒下的场景，她声嘶力竭地叫着，但倒下的人却始终没有站起来。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为什么啊？”

　　对于这样的指责，兽一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只是想帮他，只是想让兽的时代再延续得长一点罢了，我这样做也有错吗？

　　“我不会伤害你的，这……这就算是对他的承诺吧，好好地生养你的孩子吧！”

　　兽一手一挥解开了戈如秋身上的束缚，戈如秋像疯了一样向他扑来，可是没机会了，兽一将她一下送出了水天之境。

　　他走到东方易还依旧温热的身体，将刀从他伤口拔出，奇怪的是血并没因此而喷溅出来。

　　“大概……我所做的你不能理解，所以我会等到你承认的那天，或者……等到你能让我信服的那天，但在那之前，你必须活着。”

　　兽一将双手贴在东方易的伤口上，谁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莫非他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谁也不清楚，只是他的身体慢慢地变淡，直至化成一阵烟飘散开去，而这时东方易胸口的致命伤也消失了。

　　只是……东方易整个人慢慢地陷入进了地面中去，直至被完全淹没。

　　他去了哪？没人知道，就连不知影踪的兽一也不会知道，更别提还在水天之境地外等待的女孩们了。

　　而远处，那个代表东方易的化生池内，两个原本不断游动的原球，此时其中一个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