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调虎离山

　　上千只各式各样的冥兽站成两排，不时就有许多冥兽发出震天的吼叫，就连天空也被无数冥兽遮盖成了一团漆黑之色。

　　龙系、凤系以及像鹏系这样的巨型冥兽，还其他各种强大的冥兽，这样的阵势虽然是由几个部落集合而成，但是以嘉亚平日的声望来讲，要控制这些部落也是易事。

　　说句老实话，东方易还从未看过这样的排场，简直气势惊人，而数千人来迎接他显然有些夸张了，过了一会他才看到智者姗姗来迟。

　　“你就是东方易？”智者看着他，道：“你跟某人很像？”

　　东方易回礼道：“你见过他？”

　　智者笑笑道：“少时见过，虽然只是一面，但印象犹深，至今不能忘却，他是历代以来最让冥人尊敬佩服的王，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东方易自然不会知道羿当初做王时的威风场面，他只记得那个用残酷修炼来修理他的羿。

　　这时嘉亚从里面迎了出来，见到两人，面色喜道：“智者，东方易，你们果然到了，快快，进来吧。”

　　东方易和智者走进部落，在上次的地方他们见到了几个部落的首领，另外还有嘉南在，他狠狠地瞪着东方易，前次的仇他还牢牢记得，今次再见，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不得不收敛。

　　嘉亚叫过嘉南：“你可以离开了，小心一点。”

　　嘉南看了父亲以及不远处的东方易，匆匆离开了。

　　东方易望着四周的冥人，说实话，他不喜欢这里的气氛，除了身边的智者外，他感觉其他人对他都怀着一丝戒心，他笑笑，在这里他毕竟只能算是一个外人。

　　嘉亚等众人落座之后，郎声道：“今日到场的都是冥界各个部落的首领，除了东风因为部落跟三眼族有争斗不能前来，其他人都已到齐了，智者，为您的到来我深感荣幸。”

　　智者回道：“嘉亚，不用客气，因为你说要联合所有人做一件有益冥人的事我才来的，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嘉亚面色一凝，道：“其实大家都已知道，自从最后一任王失踪之后，我们冥人一直处于分裂的状态，而且连年为了食物以及数量有限的冥石争斗，我知道这里每个人都厌倦了这些，我也一样，我想这些智者应该最有发言权，智者，一千年前的冥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将问题投向了智者，而智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提起千年前的那段记忆，他的话就多了起来。

　　“提到那段时光，最该提的还是王，虽然王位是继承得来的，可也是打败了当年的数大高手才得到大家的认可，我的哥哥无尘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他嘴上说着不服气，但其实还是很佩服王的，当王继承了王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危害冥界长达五百年之久的麒麟冥兽降伏。”

　　智者所说的麒麟冥兽每个人都曾听说过，那是麒麟系乃至所有冥兽中都绝无仅有的异种冥兽，因为它根本不像一般冥兽那样拥有特定的属性，没有主人的它横行冥界长达五百年，两任王对它毫无办法，直到最后一任王，也就是羿的出现，才真正将这只后来被称作冥兽之王的麒麟收服。

　　智者继续道：“王因为收服了冥兽之王，自那之后就再没人敢挑战王的权威，而平易近人的王也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赢得了所有冥人的信任，之后王连续统治了冥界长达五十年之久，这些事你们都耳熟能详，而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你们都不知道的。”

　　众人一听顿时精神大振，这可不是平常能听到的，更何况是智者亲自讲述。

　　“每个冥人都知道太虚是前往各界的通道，以王当时的力量足以能穿过太虚，可是他一直很犹豫，因为他不知道穿过太虚后到达的是什么样的世界，以他的力量能不能应付地了那里的种族？这些他都得考虑，而他也放心不下他的子民，当时虽然已无部落之分，以往的部落间也相处十分和睦，但是王知道那仅仅是表面罢了，只要他一离开，王位就会空出来，到时肯定会有人为之争斗不休，王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

　　“王可以去到人界之后再回来，对他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啊。”一个冥人道。

　　“你们没跟王共处过不知道王的性格，据说王自儿时起就以穿过太虚而努力，而一旦他知道太虚后面那个世界的事情后，不把那个世界探索一遍王是不会离开的，而这至少也需几十年之久，这段时间冥界是不能没有统治者的。”

　　“但王最后还是离开了，最后也没能回来。”

　　智者叹息道：“王显然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因为当时冥界正好遇到恶冥大规模出动，王将绝大多数恶冥封印，留下一小部分，并告诉冥人们冥石可以对付恶冥，他以为他的子民会因为恶冥的存在而齐心，但他离开的时间太久了，直到恶冥被全部封印也还没回来，而之后的情况你们也都见到了。”

　　大家眉头紧皱了起来，智者的话显然是在责备他们为了争斗一点小小的利益就争得你死我活，但这又有什么办法，他们不可能选择和平共处的，否则几个月前那次恶冥死灰复燃，他们无法争取到更多冥石的话部落早就毁灭了。

　　这时嘉亚出声道：“智者的话我理解，王到了人界之后，一定遭遇了什么不测，否则不可能不回到故乡，太虚内的精灵告诉我们穿过太虚后会到达人界，但是它并没说人界的详细情况，所以我断定人界内强手如林，不是我们冥人能对付的，但是，这个想法最近要纠正了，其实人界的人类并没想像中那样强，比我们冥人要弱太多了。”

　　“嘉亚，你没去过人界，怎么知道的？”智者问道。

　　嘉亚听后顿时笑道：“我没去过不代表别人没去过，最近我无意跟刚从人界回来的三眼族相遇，从他们口中得知普通的人类十分软弱，而稍具实力者分两种，分别为武者和冥兽师，武者不值一提，而所谓的冥兽师其实跟我们冥人相似，他们操纵经过改造的冥兽，但没了冥兽帮助的他们就连武者也不是对手，这样的对手是不能称之为强的。”

　　“你跟三眼族人有联系？”东方易突然出声问道。

　　“这还得多谢东方先生，上次误打误撞认识了他们，也让我在与他们的交涉中得到了人界的一些情况。”嘉亚笑道。

　　东方易心中一惊，嘉亚跟三眼族有联系，难道意味着三眼族已知道他的存在？可三眼族为什么没动静呢？嘉亚看起来不仅仅是想论证人界的种族到底有多软弱，他话中有话，那腔调似乎想说另外一件事。

　　他看看智者也是一脸疑惑，显然也不明白嘉亚到底想说什么，但是其他部落首领的表情看上去似乎都很轻松，没有任何的茫然与不解。

　　“东方先生，有件事我想问你。”嘉亚突然道：“你的杀冥之术是向冥人学的吗？”

　　东方易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嘉亚道：“当初王带到人界的冥人一定有了后代，所以你才会用冥人才会的冥术，东方先生，如今在人界的冥人多吗？”

　　“不多，你问这做什么？”东方易奇道。

　　嘉亚没回答他，而是走到智者面前，恭敬道：“智者，您知道冥界现在一共有多少人口吗？”

　　“五十万七千人。”智者想都没想就答道。

　　“五十万七千人，人数并不多，对于冥界辽阔的土地更不算什么，但是冥界能种植栽种的土地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们才会为了那么仅有的一些食物争斗，从三眼族人的口中我听说人界的土地比冥界小，但却供养着数十亿的人类，难以想像人界的土地是怎样的。”嘉亚越说越兴奋。

　　“你的意思是假若冥界也有这样的土地，我们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起纷争了？”智者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冥界确实食物短缺。

　　嘉亚点点头，笑道：“是的，我有一个想法其实能实现这目的，不过还需要东方先生帮忙。”

　　“我？”东方易感到疑惑，他可不是什么土地研究专家，无法将贫瘠的土地变成丰收沃土。

　　嘉亚笑道：“一万块冥石失去一块与得到一块并无多大区别，相同道理，将五十万冥人放到数十亿人类中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产生不了影响。”

　　“你想带所有冥人到人界去吗？”东方易面色不动，望着微微笑着的嘉亚，明白了他心里原来是打这个算盘。

　　嘉亚点点头，但是其他冥人包括智者都大为摇头，因为所有冥人中能通过太虚禁制的只有智者一人，但是要带着这么多冥人显然不可能，而关于太虚，自古就有一个传说，传说太虚的创造者给太虚下了一道禁咒，禁止所有异物进入，除了力量达到禁咒所控制范围的人能进入外，太虚创造者还创造了数件太虚神器分散到各界，被各界的人的供奉为圣物，而持有这些圣物的人能顺利地通过太虚而不受伤害。

　　“东方先生，我知道你的身上带着人界的圣物，而有了它，想让所有冥人到人界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嘉亚这话一出，众人惊声四起，心里已在猜疑东方易之所以能到冥界定是因为那圣物的关系。

　　东方易却笑道：“我身上确实有人界的圣物，那么按道理说，你们冥界也该有自己的圣物才对吧？”

　　他明明知道冥界的圣物异兽甲就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让数目众多的冥人到人界，即使他们能安分不骚扰人界，但是却不敢保证嘉亚，他知道嘉亚在冥界的名声并没这么好，更多的时候他跟嘉南都在扮演着掠夺者的形象。

　　这时智者无奈地说道：“冥界的圣物是异兽甲，是集齐了所有冥兽种类的血肉而制成的锁甲，拥有无与伦比的冥力，可惜千年前让王带走了。”

　　嘉亚看着东方易，他知道要想让他心甘情愿同意基本是不可能了，但他的办法并不是没诶有。

　　“东方先生，你害怕我们会破坏人界吗？你错了，我们只是想要一块更适合我们生存的土地罢了，东方先生，要是你没下定决心的话，请回到东风部落看一看，那时你再回来向我答复吧。”

　　“你……”东方易心知不妙，冷冷地回望了嘉亚一眼，迅速离开了。

　　当东方易离开之后，智者怒质道：“嘉亚，你对东风部落做了什么？”

　　“在你们来这之前我联系了三眼族，同时派嘉南去和他们会合，我知道东方易这样的人是不喜欢受人指使的，但是为了我们冥人的大业，我不得不和三眼族合作将东风部落的人扣押起来。”嘉亚自顾自说着，完全没发现智者的脸色已十分难看。

　　“无耻，一千年来即使冥人怎样争斗，无论流血也好，抑或是自相残杀也好，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枉你活了那么长年月，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悟通，要是你活在王那个时代，你早被处死了。”

　　智者因为过于气愤而满面通红，一千年里他见惯了冥人发生的各种争执，他都视而不见，因为好武的冥人有这样的打斗十分正常，冥人不喜有第三者插手所以才有了那条冥界规矩，今日嘉亚的行为不仅仅是在破坏他所能容忍的界限，其卑劣的手段更是冥人中闻所未闻的。

　　嘉亚神情极其尴尬，他在冥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平日里都是别人看他的眼色，哪会有人这样辱骂他，但偏偏这人是智者，辈分比他大了不知多少，面对智者的责问他没回答，而是回到他的座位坐下，以沉默来对抗智者对他的指责。

　　智者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在他离去之前，他看了看其他的部落首领，知道嘉亚先前的话打动了他们，他不知道惹怒了东方易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知道跟王有关系的人不可能是好对付的。

　　他本想立刻就走，但看在这么多冥人的面上，他在离去前警告道：“给你们一个劝告，能尽量抽身就快点脱离跟嘉亚的关系，否则当东方易回来的时候，你们绝对会后悔的。”

　　智者离去后，一个部落首领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听智者的真的没事吗？”

　　“有人质在手，没人不会就范。”嘉亚冷笑，他等不及看到人界的样子了。

　　※※※

　　东方易无法相信他看到的一切，他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嘉亚要把他叫到他的部落去了，那是一个明显的调虎离山，而他竟没预料到这点，看来他还是太高估了冥人的诚实程度。

　　突然，他目色一冷，身后才到来的藏经龙急忙道：“别冲动，我也不知道嘉亚会做这种事，先前我只是在传话而已。”

　　东方易知道他没说谎，但依旧是他说的让自己离开部落，这里的错他也该负有一定责任。

　　藏经龙感到十分歉意，他道：“这里几乎被夷平了，嘉南应该没实力做得这么彻底才对。”

　　东方易只是向四周望了一眼就不耐烦地道：“是三眼族做的，只有他们的三眼神力才能在地面做出这样的烧痕，嘉亚竟跟瑟合作，看来一定也知道我也在这了，冥人难道都被他们杀了？”

　　地上看不到任何尸体，只余下一些地上的血迹，挣扎的迹象不多，显然是没预料到三眼族竟会和嘉南联手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致于无法做太多反抗就被打败了。

　　但是……但是戈如秋和凌若璇两人在哪呢？难道被带走了？

　　东方易正猜测间，脑子里却清楚地传来一个信息。

　　他转头朝远方望了去，嘴角露出一丝笑，那是开心的笑。

　　“她们没事，混沌，多谢了，等会再来接你们。”

　　“东方易，你要去哪？”藏经龙见他要走，急问道。

　　“这个嘛？”东方易嘻嘻一笑：“刚进来冥界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师父要是看到，大概要失望透顶了，一气之下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虽然我不是他，但是东风部落每个人都待我不错，我去向嘉亚讨人。”

　　“喂，等等，你一个人怎么行？”藏经龙急忙劝说，可是东方易走得太快已看不见人影了，他发现东方易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家部落的方向，这太奇怪了，他要去做什么。

　　“经龙，你阻止不了他的。”

　　“师父……不，智者，您怎么来了？”藏经龙听到身后人说话急忙回头发现竟是智者。

　　智者满意地点点头：“你不再是我的徒弟，你记住这点就好，别去管东方易了，他自有办法解决。”

　　“这年轻人的力量比我还要强，可是即使我们三人联合起来，也不会是嘉亚那边数千人，以及他们身后支持他们决定的数十万人的对手。”

　　“你刚才听他提到了他的师父，知道他是谁吗？”智者神秘地笑笑。

　　“也是会杀冥之术的冥人吗？”

　　“错了，你听过一种能模拟任何冥术的冥术吗？他就是那人的徒弟。”

　　“幻冥之术！怎么可能？他还没死？”藏经龙极为震惊，他开始怀疑东方易来冥界的目的：“他想派徒弟来重新拿回冥界的统治权吗？”

　　智者摇头：“不，王要想重新成为王，他会亲自回来，而东方易显然没有这个意愿，不过我可以肯定，嘉亚想成为冥界的新王，而他更想侵占人界，他的麻烦大了。”

　　“我不懂，东方易一个人难道就想阻止嘉亚那么多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现在嘉亚根本不会让他靠近，他的实力再高也无法闯过那么多人的包围杀死嘉亚。”

　　藏经龙自认他也无法办到，何况他刚知道嘉亚为了防止去人界时遇到遗留的那些冥人，还请到了以操控各种异冥出名的神秘冥人部落，那是被称为邪冥的冥人，平日从不出现，不知怎么就被嘉亚请到了，平日他会去招惹任何部落，却不会去惹邪冥。

　　“虽然我不了解，但是他不会是个冲动的人，跟我走吧。”

　　“去哪？”

　　“很久没看热闹了，那个自大的嘉亚也该尝尝他亲手种下的苦果了。”

　　※※※

　　东方易确定戈如秋和凌若璇等人没事之后就赶去了太虚的所在，站在太虚轮外，他叫了一声，就见精灵洛水从太虚内飞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洛水轻巧地停顿在他身边。

　　“我听说太虚可以随意到达一界中某个地方，有这种事吗？”东方易笑道。

　　“哇哦，看来我以前太多嘴了，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洛水以揶揄的口气责备自己，但神情却没丝毫歉意，她嬉笑道：“亲爱的东方易，你想用太虚做什么？”

　　“你的称呼似乎过于肉麻，我们似乎只是淡淡之交！”东方易很好奇洛水对他的称呼。

　　“这样区别很大吗？第一次见到我就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们精灵可是最喜欢你这样的人。还有，你就打算这样跟我废话下去，不办你的事了？”

　　“我只是想让你带几个人来这里，这是名单，人界的文字你能看懂吧？”东方易递过去一张纸。

　　洛水点点头，她往纸上的一连串名单瞄了一眼就准备回到太虚，但是看到名单第一个名字她脸色大变，失声道：“不行，我可不敢接近他，这人还是你自己去叫吧。”

　　“他又不吃人，不过我打赌他不会来的。”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等你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去见精灵王，否则我一个人都不会帮你叫。”

　　“精灵王？好吧，解决这里我去跟他见面。”东方易点点头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没看到洛水在他答应那刻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类似于窃笑的表情。

　　“千万记得，到时别违逆精灵王哦，他发起火来可是十分难收拾的。”洛水吩咐一句都飞进了太虚。

　　哼哼，鬼才理你的精灵王，又想扯我进什么麻烦事，门都没有！

　　东方易早早打定了主意，要不是时间紧迫，他才没时间罗嗦这么多，至于那个不知长得什么鸟样的精灵王，他才没空去搭理。

　　天色逐渐暗下来，他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之后迅速离开。

　　只是……当他离开了太虚轮的地界之后马上停了下来。

　　主动找上来了吗？正好！东方易邪邪地笑了起来。

　　“出来吧，你们隐藏不了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

　　广袤的平地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但是当东方易大声喊出来之后，透明的空气逐渐隐现出十几个高大的身影。

　　阴沉的脸色，长长的银色发丝，破烂不堪几乎是用布条做成的衣服，这十几个人出现得十分诡异，连打扮都是像个乞丐，而且在逐渐要暗下来的周围，他们最让人感到诡异的还是他们纯黑色的眼珠，看不到常人那般的黑白瞳孔，虽然那颜色像黑色的珍珠一样，但是放置在他们身上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们死死地盯着东方易，所处的位置已将他紧紧包围了起来，无论他想往哪个方向都会被堵截。

　　“你们是？”东方易看到他们的样子觉得有些熟悉，似乎羿很久前对他说过。

　　“我们是邪冥一族。”一人冷森森地道，话音刚落十几人同时挥了挥手。

　　东方易只觉面上一冷，他脚下一动身子已后退数步，他心中惊讶至极，这时脸颊传来的麻麻痛楚让他知道中招了，不知是因为太仓促的缘故还是对方的速度太快了，他竟没看清对方是则呢们攻击的。

　　不过，当他看到对方手掌发出黑色的异芒时才想起来这十几人的真正身份。

　　他们自称邪冥，虽然也是属于冥人，但是因为长久跟异化了的冥兽相处，所以也就沾染了一些异化冥兽的特征。

　　而所谓异化冥兽，简称异冥，跟普通冥兽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们往往都不会使用自身强大的冥力，而需要人来引导才能发挥威力，邪冥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因为不跟其他冥人来往，孤僻的性格让他们远离人群。

　　他们寻找冥界稀有的异冥，将它们浸泡在冥血中百年，直到它们四肢萎缩成一团，失去了冥兽该有的灵性，这时吸收了冥兽之血精华的异冥就会被邪冥慢慢地吃掉，最后两者融为一体。

　　“谁都说不清你们到底是冥人还是冥兽，你们的身体虽然被异冥占据了大半，但是灵魂却属于冥人。”

　　东方易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永远都属于冥界，本该安分地呆在你们的血沼地，为什么要听嘉亚的话，你们难道也想去人界？别忘了，那里可没有适合你们生存的空间，一旦你们踏进人界，不出多久就会因为不适应而死于非命，你们这样做不值得。”

　　“值得，我们会找到我们需要的。”邪冥阴冷地说道，身体微微前扑，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地面的影子诡异地分散开来，隐藏在黑影里惊人而怪异的冥力使得地面发出刺鼻的气味，似乎被灼烧过一般。

　　“果然不同凡响，跟听说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东方易微微一笑，他神情相当轻松，但他十分清楚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要是只有一个邪冥他完全可以轻松应对，但面对十几个邪冥除非他变成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可他面对即将动手的邪冥为什么会这样轻松呢？

　　邪冥所带来的压迫感是极其惊人的，单单看方圆数公里内的冥兽全部四散逃逸而去就知道了，东方易也切切实实感到那股压力。

　　他镇定的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藏着，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从容过。

　　“来吧！”他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