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蓝色光团看到无字金书的反应比夏梦想象中要平淡一些，可是终究还是说了些夏梦听不懂的话。

　　“啊……哦，这样……原来如此。好像很熟悉……”

　　夏梦皱眉：“你在说什么？”

　　“之前一见到你就有很熟悉的感觉。原本我以为这是你们人类所谓的缘分，但是现在我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缘分，而是你身上真的有让我，或者是部分的我觉得熟悉的东西。”

　　“是这本无字金书？”

　　“是，也不是。”

　　“怎么说？”夏梦不解。

　　蓝色光团飞过来，越过漂浮着的无字金书，径直来到夏梦的面前呢。在距离她眉心不到半米处停了下来。

　　“我对你有熟悉的感觉。”

　　夏梦问：“因为这本无字金书与我有关联。”

　　“不是。”蓝色光团似乎陷入了一种为难的境地，“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在这本书出现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夏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我是重生的。”

　　“重生？”蓝色光团并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夏梦于是在脑海中将自己前一世的经历和记忆重新挖掘出来，并将这些画面一同包装之后传达给了蓝色光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光团兴奋地绕着圈圈，“原来你是重生的！你回到了过去！不，你是从未来回到这里的！”

　　夏梦不明白光团的激动，只听着它又继续叫了起来：“啊……我好像看到了更多。过去……未来……还有更多更多！我明白的也更多了！”

　　“你看到了什么？”

　　夏梦听到它这番话，急切地问，“你能看穿时间了吗？”

　　蓝色光团是一种纯能量体，它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之前一次接触时，夏梦虽然对它有所了解，但是还不够深入，不能明白它的思考方式，以及它是如何得知天地间的一切的。

　　但是随着她的知识越积累越多，见识也在不断变化。她看问题的角度也在不断变化。曾经怎么也捉摸不透的东西，往往随着一个新的知识点和新的见识增长而豁然开朗。

　　夏梦因此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不明白蓝色光团是因为他们本身所在掌握的知识和宇宙真相相差甚远。

　　但是现在，她感到自己在向着它无限靠近。她有一种预感，光团不但能看到这宇宙中的真相，甚至还能看到过去和未来。

　　“你看到了什么？”她急切地问。

　　光团回道：“我觉得……我能看到更多的可能性了……”

　　夏梦继续盯着它：“什么可能性？”

　　“太多太多……太模糊了！看不清！可是……”

　　光团忽然间开始膨胀，狂乱地上下左右飞舞。夏梦吓了一跳，赶忙后撤。因为光团距离她已经非常近了，而像蓝色光团这样的纯能量体即便不故意攻击也会对周围空间产生威胁——以极大的能量从本质上改变它所接触到物体的基本结构。

　　它如果继续膨胀下去很可能就要伤害到她了。

　　光团继续膨胀，然后又开始缓慢地收缩起来。显得非常暴躁不安。

　　夏梦以为光团失去了控制。她试图联络对方，却没有收到任何答复。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几分钟。忽然，光团安静下来，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它说：“我看不到。”

　　“？”

　　“我看不到未来，虽然我感觉自己应该能看到，但是我看不到……”

　　夏梦道：“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还想回到过去，再做一次之前做的事，该怎么办？！”

　　“变数太多了……”光团没有回应她，而是继续说着。

　　“我要回到过去！要着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空间隧道还没有形成，异种星球还没有传送过来，地球还没有与异星球融合，末世还没有爆发的时代！”

　　夏梦大吼着，声音尖锐而猛烈地震动着，连带周围的空间都摇晃起来。围在不远处的异种畏惧她，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蓝色光团忽然一暗，又一亮：“不可能，需要的能量太多了。”

　　“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能量，让整个宇宙回到过去是可行的？！”夏梦的目光忽然坚定下来。因为蓝色光团并没有说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而是说需要的能量太多了！

　　“不可能……不可能……”光团重复着，“时间只能向前，倒退是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我回来了？”夏梦大声道，“我难道不就是时间倒退的证明？”

　　“你是……”光团说了两个字，就沉默下来。仿佛是因为它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夏梦咬了咬嘴唇，眼神越发的坚定决绝：“一定有办法的。”说完这句话，她不再等光团的回答，一个闪身从黑暗森林的内部消失。

　　※※※

　　最后三个月，罗笙反而看开了。可是人们看不开了。

　　地表的塌陷越来越厉害，城市的迁移，不断震动的地面，让包括三家五宗十六商在内的人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几百年前，异种入侵让人类走上了一个充满血腥和恐惧的末世。这一次，是不是他们的世界也要崩塌，是不是另一个意义上的末世又要来临？

　　没有人知道答案，没有人知道该做什么？

　　但是城市陷入混乱了吗？并没有。只是一股死气沉沉的绝望笼罩在地丰城和中天城的上空。即便是梦公司这样的地方，来上班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多人从学校退学，越来越多的人失踪，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死亡……

　　因为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绝望是可怕的，但比绝望更可怕的是未知。

　　沐七冥送走了母亲。她终于停止了呼吸。

　　罗笙来到沐家，对他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

　　沐七冥冷漠地看着他。

　　“我们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

　　三家五宗十六商以及梦公司的金飞飞等人，在罗笙的召集下再次聚集到一起。

　　所有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当罗笙说出：“我们脚下的土地，也就是地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当罗笙说出这句话时，他们沸腾了。

　　“你在说什么？”

　　“罗贤侄，此话可有依据？”

　　“疯了！土地怎么会有时间……你在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就和现在社会上那些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只知道杞人忧天的人一样！你们宣扬这种情绪，是在与所有幸存的人类为敌！”

　　“三个月的时间？你怎么知道？那之后地球会怎么样？我们会怎么样？”

　　罗笙耐心很好，一直等到所有人说完，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才又继续道：“具体原因和细节我并不清楚，也不无法保证肯定会发生。但是至少我和金飞飞等人都是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的。因为提出这个观点的人叫夏梦。”

　　“夏姑娘？！”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当然知道夏梦，而且对她都怀着近似敬畏的心情。如果不是夏梦，如今他们的生活完全会是另外一副样子，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那些便利，也没有美味的食物，更不可能有那多种多样，明显比之前武修技法更丰富更利于修炼的功法。

　　可是夏梦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他们都以为她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如果是夏姑娘说的……”

　　“难道真有可能？想想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吧，试炼之地全都消失了，黑暗森林里折损的修士也越来越多，也许真的地球就要毁灭！”

　　“可是……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是啊，如果地球毁灭了，难道我们人类不也就要灭绝了？”

　　一时间，恐惧的气氛又开始蔓延。哪怕在座的，都是各个家族中的精英，都是佼佼者，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罗笙站在中央，看着他们焦急而慌张的神情，看着他们无措又恐惧的样子，不由想，这些人尚且如此，如果所有其他人类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样？

　　是会出现无法遏制的社会混乱，还是人们彻底绝望各自选择如何度过最后的三个月？

　　沐七冥看向罗笙。他之前已经有所预感，但是听到罗笙真的说出这些话，仍旧内心震动不已。

　　他问：“夏梦就没有说怎样应对吗？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不会只告诉你，三个月后地球要完蛋了，我们要走投无路了吧？”

　　“对啊！罗贤侄，夏姑娘还有说什么没有？她肯定告诉你解决之法了吧？”

　　“快告诉我们！”

　　罗笙点点头，道：“她确实留下了一个解决办法。从大约三年前，她已经安排梦公司的员工研究和制作一种叫做飞船的东西。它可以载着人们脱离地球的引力，飞入宇宙空间里。只要在地球毁灭之前距离地球足够遥远，飞船里的人类就不会受到伤害。”

　　“这……”罗笙的说法太过惊世骇俗，让所有人都没了反映。

　　“那接下来呢？”

　　罗笙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再找一个类似地球的星球，转移到那上面居住了。”

　　“那是哪里？”

　　“现在还不知道。”

　　“不……不知道！？所以罗贤侄，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地球毁灭之前都进入那个所谓的飞船，然后去一个没有人知道在哪的地方？”

　　“如果情况理想，是这样的。”

　　“理想……情况？罗贤侄，你是在开玩笑吧？”

　　现场又陷入了新的混乱之中。

　　罗笙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一次新的混乱。因为他所说的都太让他们震惊，毫无准备，甚至他们做梦都没有想过。同时，那种即将迎来毁灭的迫切的绝望感，也充斥和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飞船已经造好，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创造出将所有人都送上太空的飞船。第一批只能承载一万人，如果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还能有更多的飞船被制造出来——这也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将会有更多的人得到生存的机会。”

　　※※※

　　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开，越发的言之凿凿。而人们在经历了恐慌和剧烈的悲痛之后，在一次几乎颠覆了泗水城的崩塌之后，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从高高在上的城主和宗族领袖，从人们敬仰和畏惧的武修，到每一个普通凡人。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战胜了恐惧，欲望战胜了绝望。

　　越来越强烈。

　　谁有资格登上最后的飞船？谁有资格活下去？

　　如果不能进入飞船，我们该怎么办？

　　有的修士已经开始尝试使用自己的飞行宝器一直向上飞，向外飞，想要脱离星球的束缚，冲破大气层的界限。

　　可是他们无一成功。

　　需要更多的飞船，要运载更多人！这样的呼声越来越强烈。

　　但是一个月后，即便是集合了人类目前所有的制造能力，也只建成了五艘飞船，囤积了半年的粮食。也就是说只有两万五千人，可以有半年的时间寻找下一个居住的星球。

　　※※※

　　最后一个月，几乎不需要谁来告诉谁什么，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地球即将毁灭之前的恐怖。

　　天几乎没有放晴过，地几乎没有停止震动过。

　　每个人的心里都悬着一根绷紧的线，无时无刻不在心悸和惊恐之中生活着。坐立不安，没有一丝平静。除非死亡。

　　许多人发誓，他们听到了地球最后的哀嚎。那是自心底发出的绝望的叫喊，在星球的生命消逝和陨落之前，最后的声音。

　　尤其是修炼等阶越高的修士，接收到这种情感越强烈。甚至有一些宗族之中的长老，实在承受不住，随着那哀嚎一同疯狂呐喊，然后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人们说，他们已经生活在地狱之中了。比起现在，之前与异种相处的时光显得那样美好幸福。

　　罗笙深以为然。

　　飞船的登船已经开始陆续进行，罗笙站在一艘飞船外，看着那些急急想要登上最后的希望的人，不禁面露哀伤的表情。

　　夏梦，你告诉我未来真的还有未来吗？

　　你究竟在哪？

　　※※※

　　再一次环绕地球，收集了所有她可以收集到的能量。夏梦召唤出无字金书，翻到最后一页上。

　　她之前从没有尝试过在这书上写什么东西，但是这一次，她必须尝试。

　　夏梦闭上眼，在脑海中将那关于时间的顶级符咒又复习了一遍，确定自己可以控制了，才复又睁开双眼。

　　能量瞬间在她的指尖凝聚，瞬息一过，无字金书上出现了一个灰褐色的符号。

　　然后它消失了。

　　夏梦紧张地盯着书页。半晌，没有任何动静。她于是又画上了一个同样的符号，再看，这时，书页终于出现了反应。

　　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细线，一直贯穿整个页面，然后细线上上长出来一些密密麻麻的点，看上去有些诡异。

　　夏梦的目力极好，但她觉得自己也看不清那些点。她知道它们是点，可是仔细去看每两个点之间竟然还有点，再看下去，又有更多的点。

　　她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但很快意识到时间有限，便又重新集中起精神来。

　　她感觉有些晕眩。才意识到仅仅是两个时间符咒，就已经消耗了她极大的灵力。可见时间符咒之强大。

　　而它的使用条件也十分苛刻。如果不是有无字金书，夏梦甚至找不到方法去使用它。

　　无字金书是一件时空宝器。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不知道究竟是谁做出来的这样宝器，耗费了多少的天材地宝，又是怎样超越宇宙现实的存在。以夏梦目前的等阶，根本无法参透其真正的奥秘，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利用这件宝器达到她的目的。

　　当时间符咒作用在无字金书之上时，等于是将这无字金书的一角剖开，将时间那一部分拿出来给夏梦展现在眼前。

　　眼前的黑线便是时间，而上面的点就是每一个时刻。

　　这条黑线，是无字金书这件法宝可以对时间产生作用的根本。夏梦不知道它究竟因何起作用，也不需要知道。她只要知道自己该如何利用。

　　夏梦接下来要选择一个点，画一个符咒，燃烧整个无字金书和自己，一瞬间释放所有的能量……

　　而她只有一次机会。

　　※※※

　　夏梦盯着这条黑线，一看就是二十多天。

　　在她身后遥远的地方，城池在摇晃，满载人类的飞船将要陆续起飞。

　　在她的周围黑色的风卷起黑色的尘沙，仿佛径直从地底直冲天际。

　　而在这黑色的暴戾的风中，夏梦和那本无字金书仿佛被固定在了时空的那一刻那一地，一动不动。

　　唯一的一次机会，在无限延伸的时间线上，寻找那唯一的一个点，一个关键的点。然后用整个无字金书的时空作为钥匙，用自身为引，以所有她可能获得到的能量去驱动时间回跳。

　　而她要做的并不要将所有人都送回去。不是让他们如同自己一样重生到多少年前——那样会消耗太多的能量。如蓝色光团所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只是将一个人，甚至是一点点影响送回到过去，改变过去的一个细微细节，就足以改变整个历史。

　　而当过去的历史改变，他们的存在也会发生改变。

　　至于这个存在是好是坏，夏梦不知道。也许改动之后，现状没有任何变化。也许，人类仍旧迎来了世界末日和灾难。也许，因为过去改变，这个未来甚至彻底消失不见……

　　所以当这个选项出现之后，夏梦一直下意识地想要逃避，不愿去面对。哪怕还有一丝其他的希望。她也不想这么做。

　　可是，望着远方腾飞的飞船。摇摇欲坠，蹒跚升起。夏梦想，就算另一个结局并不圆满，却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这里！”

　　她疲惫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突然睁大，双手在这一瞬间掐出了千百个手诀。巨大的能量从她的眉间涌出，而无字金书上，那长长地细线，那无穷无尽的黑点也似乎忽然间更加清晰清楚。

　　很快，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书页上以那一点为中心开始散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而这个光芒很快又黯淡下去，成为完全没有任何颜色的漆黑。仿佛那个中心点开始无限扩大，由一个点，变成一个黑暗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旋涡。

　　夏梦深吸一口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时空之门已经打开了。

　　在她的脚下，地球依然崩塌，人类乘坐着最后的希望飞向漆黑而未知的宇宙空间。带着恐慌和不安。

　　而在这一时间，在这一空间，夏梦伸出手去，指尖进入了那黑暗的漩涡中，轻轻一点。

　　千年之前，宇宙中一个即将形成时空隧道的奇点消失了。这个奇点位于异种星球运行的轨道上，百年之后，异种星球将会运动到它的位置上，并被它所捕获。

　　在这一刹那一个无比清晰的可能性从无数模糊之中脱颖而出。时间的直线上，一个一个点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次发生了改变，又重新组成了一条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与之前完全相同的线。

　　※※※

　　“夏梦？我再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夏田明有些不无奈又有些生气。他有两个女儿，一个漂亮，一个可爱，总是惹得很多人羡慕。可只有他自己很头疼，自己这个大女儿有些笨，反应特别慢，相比之下妹妹夏晴就机灵多了。

　　夏梦一个恍惚，仿佛做了一场大梦突然醒来。她看向夏田明：“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

　　夏晴叫道：“姐姐你怎么啦？今天是8月7日啊，我们要准备去地丰星呢。从下个月开始，咱们就是地丰星最大的机甲学院，地元学院的学生了啊！”

　　夏梦愣了一下。她知道夏晴说的都是事实，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对她来讲突然很陌生。

　　穿越星际的列车平坦又快速，在列车里的人们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移动。除非窗外有意外的陨石或者星际物质陡然飞过。遥远的星空仿佛固定住了一般，直到广播里传来一个声音：“即将进入星际隧道，进行空间跳跃！”

　　然后，星光模糊了。

　　夏梦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往车身中部走，那里没什么人，而且有热水可以喝。

　　她忽然抬起头，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然后，那男孩的身影映入眼帘。

　　皮肤瓷白，五官清俊，双眼如同黑曜石一般吸引着人。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如白玉温润武侠，又带着特有的年轻的活力。

　　夏梦发誓自己没有见过他，却觉得他给自己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她皱着眉，不由盯紧他看了一会儿。他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孩凑上来道：“老大，又有小姑娘看上你了哦~”

　　等夏梦往回走，才听到有人议论。刚才的男孩叫罗笙。

　　“原来他就是罗笙啊。那个罗家的继承人？机甲战斗天才？”夏梦心里想着，怪不得自己会对他眼熟。

　　※※※

　　地元学院开学那天，夏梦和夏晴手拉着手，结伴走进校门。她们一个要去机甲战斗部，一个要去机甲保养维修部。两人挥手告别的时候，夏梦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神态清冷之中透着几分高洁，脸庞如画师勾勒，美不胜收的男子走进校园。他也看到了夏梦，只一个照面，他便对她皱眉，露出几分厌恶。

　　沐七冥看着眼前的女孩，脸孔是那样漂亮。他明明从没有见过，却对她有一种天然的恨意。让他抵触她，又有些惧怕她。

　　而恰在此时，罗笙也正从远处走近校门，在一堆伙伴的簇拥中，放肆地笑着。

　　※※※

　　也许宇宙中的每一次相遇，都是时空作弄，久别重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