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7章 突袭（二）白色波兰的反击

　　1937年10月4日。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内。斯大林叼着烟斗满脸微笑地拿着里宾特洛甫刚刚送来的希特勒的亲笔信。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伏罗希洛夫，苏联国防人民委员图哈切夫斯基、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莫洛托夫和苏联外交人民委员李维诺夫都被一一招来。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红军情报部长别尔津快步进来。

　　图哈切夫斯基心中了然，刚才斯大林已经将希特勒密信的内容告诉了他们，而且又询问了苏波战场的形势。形势当然是一片大好，比之前最乐观的想象都要好！自9月30日发动“突然袭击”到现在，短短五天时间，波兰的白俄罗斯集群基本上已经被完全包围在巴拉诺维奇周围。整个白俄罗斯除了巴拉诺维奇和布列斯特要塞之外的地区，已经完全被苏联红军所收复！而在乌克兰方面，乌克兰方面军的进攻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波兰的乌克兰集群显然害怕像白俄罗斯集群那样被苏联红军的坦克部队所分割包围，现在且战且退向西乌克兰重镇利沃夫后撤。如果希特勒信上所说的消息属实，那波兰方面军完全有能力重创甚至歼灭渡河来替波军白俄罗斯集群解围的波军主力！甚至有可能一举奠定苏波战争的胜局。不过事情居然顺利到这种程度，也着实出乎了大家的预料，生性多疑的斯大林，也难免要怀疑一下希特勒的用心了。

　　“别尔津同志，你在工农红军情报局的工作很有成效，这次苏波战争初战告捷，你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我希望红军情报局在德国和中国的工作同样成功。”

　　没等别尔津开口，斯大林便先送上了一顶高帽子，让这个工农红军的情报部长也有些飘飘然了。

　　“这是里宾特洛甫送来的希特勒的亲笔信，上面说波兰白军正在策划一场对苏联红军的反攻，目的是替陷入重围的波军白俄罗斯集群解围，红军情报部有这方面的消息吗？”斯大林的神色渐渐严厉了起来，用好像是质问的口吻说：“我似乎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报告，伏罗希洛夫同志和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也不知道！如果这个情报属实，我们的波兰方面军恐怕就要承受一些不必要的损失了。别尔津同志，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避免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听到斯大林的这番指责，别尔津也只能唯唯诺诺表示检讨，他小心地开口道：“是的，斯大林同志，我们正在总结，已经决定进一步加强对波兰白军的工作……”

　　“这倒不必了。”斯大林点燃了烟斗，深深吸了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笑了笑道：“波兰白军已经存在不了多少时间了，这一次反攻应该就是他们最后的疯狂了！我们现在要加强的是对德国和中国的情报工作，别尔津同志，这两天德国军队和中国白军有什么异动吗？”

　　“斯大林同志，德国军队目前还在继续动员中，他们的力量每天都在增强。根据可靠情报，这一轮德国将要动员超过500万军队！到明年四月初才能全部完成，之后，他们将有可能发起大的军事行动。此外，我们还发现德国正在全力生产两种新式飞机和一种新式坦克，两种飞机的编号分别是BF-109和Ju-87，坦克的编号为三号坦克。”

　　“他们的性能怎么样？能得到图纸吗？”一旁的图哈切夫斯基忍不住插嘴道。

　　别尔津从皮包里拿出笔记本，打开以后翻了几页，然后读了起来。“……这两款飞机的具体技术指标我们还没有得到，不过已经知道了他们所使用的发动机功率，BF-109使用的是1200匹马力的直列式发动机，Ju-87是一款俯冲轰炸机也是使用1200匹马力的直列式发动机。此外，德国BMW公司的发动机工厂还在生产一种1400匹马力的星型发动机，其中一部分是出口到中国去的。至于三号坦克，我们只知道战斗全重超过30吨，主炮是48倍口径的75mm加农炮！而且拥有最好的钨钢穿甲弹。”

　　斯大林看到图哈切夫斯基皱紧了眉毛，心里也有些担忧，忙问道：“怎么样？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我们的飞机和坦克能对付他们吗？”

　　“不能！”图哈切夫斯基的回答非常干脆，他说：“他们最新式的飞机发动机功率差不多是苏联发动机的一倍！所以制造出来的飞机性能也肯定超过苏联一倍！这不是设计可以弥补的，再说德国佬的设计也不比我们差。至于坦克，48倍口径的75mm大炮加上钨钢穿甲弹，肯定能打掉我们的T-28，而且超过30吨的战斗全重肯定也能让这种坦克拥有良好的防御性能。如果这些飞机和坦克都已经大量装备中国和德国军队的话……”图哈切夫斯基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这是工业实力上的差距，不是靠这里的几个领袖人物可以拍脑袋解决的。

　　“现在这几种武器应该还没有大量装备中国和德国军队，因为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他们的备战计划都要到1938年3月才能最后完成。”别尔津接过了这个问题，他说：“此外我们还得到确切情报，中国目前已经决定向波兰增派军队，又有一个军已经在广州登船出发了，而且他们还在准备对暹罗的战争！最后通牒已经发出，南海舰队也已经动员。估计，他们会利用1937年11月到1938年3月之间的这段时间征服这个国家。”

　　“可以确定吗？”斯大林问。

　　“可以！”别尔津很自信地点点头，笑道：“不管是中共还是印度支那共产党方面也是同样的消息。据我们调查，这个暹罗民风极其柔弱，军备松弛，国内又有几百万华侨，根本抵抗不了强大的中国。而且还是一个重要的粮食出口国，盛产中国南方人的主食大米！如果中国人征服了那里，罗耀国就可以解除国内的粮食管制，这对他叔叔赢得总统连任非常有利。”

　　斯大林轻轻吁了口气，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中国人不在冬天来临之前给我们添乱，那德国佬应该不会和我们为难吧？莫洛托夫同志你怎么看？”

　　听到斯大林点了自己的名，莫洛托夫斟酌着道：“斯大林同志，现在德国还同我们处于战争之中……所以希特勒给我们的书信也可能是一种欺骗性的计谋，不能完全相信。万一他欺骗了我们，在我们同波兰决战的时候，在我们背后捅上一刀……”

　　听了这种质疑德国和平诚意的回答，斯大林沉默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克里姆林宫的钟楼，好一会儿才转身说：“也有道理，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从前线抽调出第四和第五坦克军部署到明斯克，这样就算希特勒想要背叛我们，也应该可以抵挡一阵了！另外，下命令给乌博列维奇，晋升他为元帅，让他给我狠狠地打！一定要在布瓦格河战役中消灭白色波兰的军事力量！只要消灭了波兰的军队，剩下一个德国总是有办法应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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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波兰现在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不能拯救出被围的白俄罗斯集团军，并且掩护乌克兰集团军撤过布瓦格河，那他们很可能在开战后的十天到十五天内丢掉75万大军！从而成为人类军事史上最大的笑柄，同时也将是波兰共和国历史的终结……获胜后的苏联红军几乎可以肯定在中国援军到达之前灭亡掉波兰！至于德国佬，他们不和苏联人勾结来瓜分波兰已经是良心发现了，没有哪个波兰人会指望德国人来拯救的。

　　为了打好这一战，整个波兰陆军也难得高效运转起来了，所有的人都卯足了劲头在工作。到十月五日之前，他们已经在布瓦格河西岸集结了十五个步兵军，四个骑兵军，一个装甲骑兵旅，近80万大军！还有超过2000门大炮和1200辆坦克也都秘密进入了布瓦格河西岸的前进阵地。这个力量，已经是目前波兰能够拿出的军事力量的极限了，看上去似乎也足够强大让他们在十月六日的预定时间发起攻击了！如果晚于这个时间，困守在巴拉诺维奇的二十多万波兰军队很有可能将无法坚持，那这次进攻自然也就毫无意义了！而且为了最大限度地抓紧时间，这次大规模的集结和调动也没有进行任何隐蔽活动，完全暴露在波兰共产主义战士和苏联侦察机的眼皮底下进行。

　　到了十月五日，自开战之时起就没有出现的中国空军第八航空师，也终于从立陶宛的前线机场出动，投入了240架He-111中型轰炸机，开始对苏联红军的战线和后勤运输线开始一轮又一轮的狂轰滥炸。而为轰炸机群护航的一百多加F3A2式战斗机，也同苏联的伊-15和伊-16战斗机展开了激烈的空战。德国也依照约定出动了数百架Me-3（F-3的德国版）为波兰地面部队的调动提供空中掩护。与此同时，在北面的苏德战场，远东和中亚的中苏战场上，德国的和中国的大炮也终于开始向对面的苏军阵地上倾泻弹药，在某些地区中德两国军队还发动了几次敷衍了事的步兵进攻，就这样这场世界大战突然开始热闹起来了。

　　而刚刚占领了布瓦格河东岸大部分地区的苏联红军，也利用这几天时间在河的东岸仓促布置了一道防线。两个红旗集团军的六个步兵军被抽调出来，又调集了原本用于围攻巴拉诺维奇的第3集团军，一共组织了十二个步兵军组成了新的红旗第二集团军，配属了五个独立炮兵师，防守在布瓦格河东岸，此外还有一个属于第4集团军的步兵25军用于监视还在波军手中的布列斯特要塞。而第一红旗集团军所辖的三个坦克军和五个骑兵军，此时则组成了新第一红旗集团军，部署在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边境上，一边休整一边等待战机。波兰方面军其它的三个集团军所属的十五个步兵军和五个独立炮兵师，则继续围攻巴拉诺维奇的二十多万波军残部。最后原属于第二红旗集团军的第四、第五坦克军则被调回了明斯克和拥有十个步兵军的西部方面军一起防御来自德国的威胁。

　　双方的一连串兵力调整几乎是同时开始，差不多也是同时完成。1937年10月6日上午6点30分，波兰人的战线上面掠过了一道将整个天空都几乎映成红色的闪光！紧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轰鸣，似乎就是一片多到无法想象的炸雷在同一时间响起！波兰人的炮击开始了！而且是多达1080门重型榴弹炮，1300多门轻型榴弹炮、野战炮、山炮，300多门有较远射程达重迫击炮在一条并不是很长的战线上面同时发出怒吼！炮弹的弹道顿时在天空中交织出一道道火光构成的巨网，仅仅几秒钟时间。一群群的炮弹就已经落在了苏联红军的阵地上面，大地顿时为之颤抖，就像世界末日马上就要到来一般！与此同时，数百架涂着德国铁十字标记或是中国青天白日标记的战机掠过苏联红军阵地，一串串的炸弹纷纷落下，又在苏军阵地上掀起了一阵阵的烟柱弹雨。

　　波兰军队的绝地反攻，终于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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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阁下，元首想让我请问您，贵国对苏联的大规模进攻将在什么时候发动？元首认为中德两国才是这一次战争中真正的盟友，因此需要有更紧密的合作和更充分的交流，我们希望可以得到你们真正的作战计划，作为交换我也带来了我们的绝密计划。”

　　提问的是德国陆军总参谋长威廉·凯特尔上将。这位希特勒最主要的军事顾问，一脸郑重地坐在罗耀国的对面。一本用印着万字标记的白色封皮包裹着的厚达几十页的作战计划，就放在罗耀国面前的办公桌上。这是凯特尔从德国带来的《巴巴罗沙计划》的绝密补充文本。他所乘坐的飞机是1937年10月5日，也就是波兰的绝地大反攻开始的时候到达武汉的，一下飞机就立即提出和罗耀国见面。

　　“这个……我国对苏联大规模进攻的发起时间预计是1937年10月9日到11日之间，具体还要看天气情况……会有一次出其不意的打击，我们希望能够在冬天来临前切断苏联远东方面军同苏联西部国土之间的联系。”罗耀国一边翻看着凯特尔送来的文件，一边斟酌着自己的词句，“哦？原来你们的计划是在今年冬天向白俄罗斯发动进攻，切断苏军主力的退路……那样的话，波兰是不是会被牺牲掉？他们可也是我们的盟友呀！”

　　凯特尔上将的神色微微有些遗憾，他点了点头，叹息道：“这不是德国和中国的错误！我们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波兰方面，制定符合实际情况的作战计划，只是他们不愿意听取我们的意见所以才……不过元首要我转告元帅阁下，波兰的存在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德国对波兰本土没有任何野心。”

　　当凯特尔在那里费尽口舌解释着波兰的遭殃和德国没有一点关系的时候儿，罗耀国却在一页页仔细翻看着德国人的计划。和凯特尔所说的恰恰相反，从这份《巴巴罗沙计划》的绝密补充文本来看，牺牲波兰就是德国灭亡苏联计划的重要一环。也不知道希特勒用了什么办法，让斯大林相信德国会眼睁睁看着波兰毁灭，并且有可能同苏联瓜分波兰……目的则是将苏联红军从坚固的斯大林防线引到波兰的平原之上，给德国装甲部队创造一次闪击——包围苏军主力的机会！如果这次突袭得手，苏联红军将一下子失去200万到300万人！而同时在远东中国军队的突袭也将让他们丢掉近200万军队！两者相加，苏联在1938年春天之前，就将失去500万人！这个数字差不多和历史上的《巴巴罗沙计划》在初期所取得的巨大战果相媲美了。

　　罗耀国合上文本，轻轻咳嗽了一声：“好吧，既然你们已经把你们的秘密都告诉我们了，那我们的《蓝色方案》也没有理由不给你们看了。”说着他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作战计划，递了过去。“这是《蓝色方案》的德文译本，我们原本打算晚几天再给你们送去的，既然阁下亲自来了一趟中国，那就请将这份文件带回德国去吧。”

　　凯特尔上将，微微欠了欠身，双手接过了这份厚厚的作战计划，笑了笑道：“非常感谢贵国对德意志帝国的信任。此外，元首还委托我来向阁下征求一些意见……虽然根据之前阁下同元首达成的口头协议，欧洲是德国的势力范围，不过出于对盟友的尊重，元首还是想在战后波兰和苏联领土的划分上同中国充分交换看法。首先是波兰，他们需要归还从德国割占的全部领土，包括旦泽走廊和部分西里西亚，当然波兰可以从乌克兰得到一块土地作为补偿。不过大部分的白俄罗斯和乌克兰领土都将划归德国，此外德国还要得到苏联的外高加索地区，战后俄罗斯帝国的领土将会被局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