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兼职（二）

　　“入铁三分拳有力”，“拦空一画棒无痕”。

　　跟秋滢上了公交车，十一分钟后，到了地方。门口上的对联很给力，一看就是霸气泄漏。走进里面，来到了训练场所，又有一对对联。

　　上联：克己让人非我弱。下联：存心守道任他狂。

　　外面的霸气，里面的就讲究中庸了，走到了这里面，秋滢那奸计得逞的笑容更浓了。要不是外人很多，王灿真想再对她的屁股来一下。

　　秋滢跟这里的人挺熟的，进来就跟人抬手打招呼，不少人回应她，其中一个，穿着背心，一身肌肉，平头无比精神，一双眼睛大大的，直接走了过来。

　　“豹哥！”

　　一声招呼，来人微笑回应道：“秋滢啊，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秋滢很开心地指着王灿说道：“你上次不是说，你们这缺陪练吗？他是王灿，给你们来当陪练的。”

　　仔细看了下，这拳馆教得挺多的，有散打、有拳击、你要学的话，还有截拳道、空手道、跆拳道什么的。反正，什么赚钱，就教什么。而一般有陪练的拳馆，都是有参加对抗比赛的，不光有本钱，更有荣誉。另外一旁的柜上，一个又一个奖杯、奖牌、奖状摆放着。

　　“他！”

　　豹哥一双大眼睛，盯着人还真像一头豹子，特别是他那充满爆发力的中等身材，不知道实际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多大。

　　扫视了一遍，豹哥反问了一句：“他真的行吗？我们最近又有比赛了，新手当陪练员，我怕他吃不消。”

　　“上台试试不就行了！”

　　一句话，秋滢屁股后面那条看不见的狐狸尾巴，翘得高高的。王灿在她眼中，就是落入陷阱的猎物，很快就要为之前的种种付出代价了。

　　豹哥一个眼神，对王灿问道：“行吗？”

　　四周有不少过来看热闹的，拳馆里人是多，可愿意干陪练的人却少得可怜。来练拳，表面上是来强身健体的，实际上就是来学怎么揍人的，谁没事想当陪练被人揍。还只能挨揍，不还手。

　　“一个小时是多少？”

　　这是王灿最关心的，有一个稳定一点的收入，弄到一笔钱应急，是王灿的首要目的。

　　“本来新人是一个小时二十，看你是秋滢介绍来的，一个小时给你二十五。前提，你得撑得住，接下去好几场比赛，我们不收废物！”

　　一个小时二十五块，一天兼职四个小时，也才一百块，跟一千块的十分之一。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王灿现在唯一能找到的高收入稳定兼职。

　　“工资每天结算一次？”

　　“对！”

　　一心想看好戏的秋滢有点急了，插话道：“王灿，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痛快点！”

　　王灿横了秋滢一眼，鄙视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一下。一些事不确定了，随便答应了，那不是痛快，那叫傻。我说出去的话，有反悔的吗？你要看热闹，一边乖乖坐着。话说，要上台试，都需要什么防具？”

　　防具是现成的，王灿对秋滢的态度，豹哥的态度怪怪的。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不像是在吃醋，却把不爽写在脸上。乱七八糟的，王灿懒得猜了。戴上头盔，拳套、护腿、防护服，还有最重要的护裆，怎么都觉得碍事。除了这些，还有受攻击用的护垫，半米高，遮住王灿半个身子。

　　王灿拿着这护垫上了擂台，豹哥开始点将了：“肥仔，你上！”

　　在这里练拳，赤膊的人不少，到处都是结实的肌肉。像肥仔这位，还有肥肉在颤抖的，还真是少见。说人家肥，人家还真肥，但也壮实。那胳膊，快有两个秋滢的大腿那么粗了。肥仔上擂台的一瞬间，就跳了那么一下，王灿明显感受到了震动。轰向护垫的第一拳，拳头带风的，打在护垫上，声音震彻整个拳馆。

　　“没问题吧？”

　　测试开始，豹哥还是不放心，对秋滢问了一声。秋滢看着擂台上的两人，毫不客气地说道：“有，怎么会没问题，你准备换下一个，还有那护垫也太大了吧？”

　　豹哥可不敢像秋滢这样胡来，擂台无小事，人的身体其实很脆弱的。会攻击的人，一下就能让普通人昏迷、受重创、甚至是死亡！

　　肥仔的力量很强，相应的速度就有点慢，一拳接着一拳，打久了耐力也不够。豹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灿的身上，在所有人都在看肥仔的拳头跟受攻击的护垫时，豹哥看的是王灿的脚。肥仔的每一次攻击，王灿都会退半步，将攻击的力道卸掉。肥仔的攻击结束，王灿又会把脚放回原地，所以从开始到现在，王灿实际上没有改变过最早站的方向。

　　三十几拳过去后，肥仔累了。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豹哥站起来喊道：“停。肥仔，你去休息一下，休息好了，跳绳两百下。”

　　“是，豹哥！”

　　肥仔下去了，第一件事就是狂喝水，顺便把一身的汗擦干。王灿松开护垫，活动了一下双臂，等待下一个人上擂台。有秋滢在，就算豹哥不继续，她也会要求继续的。

　　又一位上来，之前那个胖，现在这个瘦，瘦到手脚跟秋滢差不多。但与女孩子相比，那一身都是成块的肌肉，感觉没有一丝赘肉。上来的动作，快速轻盈，落地擂台都没什么动静。王灿歪头扫了几眼，看的不是手臂，而是那双如果没有肌肉，女孩子会嫉妒到抓狂的长腿。

　　护垫换了，不再是那种大的护垫，换成了两个小的，套在手上，是手掌的两倍多宽，用这个来抵挡对方的攻击。豹哥在下面喊道：“风子，试试他的深浅。”

　　秋滢更是鼓励加油道：“加油哦，我看好你哦，把他打趴下，我请你泡吧！”

　　擂台下，更是一群叫好支持的。王灿双手拿防具一拍，试试力道，心里不爽啊。为啥，上了这擂台，自己就成了坏人了呢？秋滢就算了，其他人起哄个毛线啊。

　　拳头来了！不愧是风子，速度很快。一拳打在左手的护垫上，拳头才刚刚离开护垫，左拳就来了，往王灿的下巴打去。“啪”，被王灿用右手的护垫挡住了。

　　双手左右连击，从不同的方向，速度越来越快。真正的陪练，可不是指着让选手打哪就防哪的，陪练与选手之间也有竞争，要想尽办法防御选手的攻击，训练选手的进攻能力。风子的拳头越来越快，一秒时间内，左右夹击连续出了三拳，可惜拳拳都被王灿双手的护垫给挡下了。

　　豹哥死盯着王灿的脚步，依旧是一步不移。一旁的秋滢，用力地给擂台上的风子鼓掌加油，恨不得王灿现在就立马吃上几拳头，帮她为之前的事出气。豹哥无奈地摇摇头，秋滢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位啊。要知道，防守永远要比进攻困难，相同等级下，被动的防御早晚会被攻破！

　　“风子，不要留手！”

　　豹哥喊出了这一句话，风子的速度继续增强，一秒内左右夹击出了四拳，速度与力量都在提升。擂台下，秋滢双眼看到的，都是风子那如风般的拳头，还有王灿两双如大门的手。不知道风子底细的人，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两人的上半身。

　　最快的速度了，拳头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速度达到了一秒五拳。在这样的攻击下，王灿终于退了小半步，但这也到了风子的极限。拳速并不是越快越好，再提升上去，拳头就会变得无力，反而伤到拳手自身。

　　退上半步，这就是机会，风子又是一套狂风暴雨的组合拳，在第五拳打完，接着又要重复组合拳，第一拳、第二拳打出去后的一瞬间，风子身体向右倾斜，猛然向左倾斜，没有一点征兆，右脚如同长鞭甩出，袭向王灿的要害。

　　“啪！”

　　致命的一脚，攻击范围更是笼罩了上段与中段。能踢腰，又能攻击脑袋，可惜还是被王灿挡住了。诡异一笑中，在风子平衡混乱的一瞬间，王灿也就轻轻一推，风子整个人颠簸了好几步，很快稳住了身子，惊讶地看向王灿。

　　王灿双手一摊，表示微微歉意，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是台下的秋滢，大声地喊道：“犯规，这是犯规！陪练的怎么能反击，王灿你就是那个木桩，站在原本等着挨揍才对！”

　　王灿翻了个大白眼，秋滢爱记仇，自己又何尝不是！秋滢要报复，那就来吧。反正这件事，王灿也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了，找到机会，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魔女，死拉拉。

　　擂台上，风子站在一旁喝水休息，刚才的连续攻击，严重透支了体力。王灿则把目光，集中到了豹哥身上。他是这座拳馆的头头，大师兄的存在。当家师傅没看到，也不知道是去外面跑业务了，还是去腐败了。

　　拳套戴在手上，再没有别的护具。看这阵势，王灿也明白了，将身上的一堆累赘扔到擂台下，那些东西穿上身上，太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