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悲剧无可避免
“我下去后，你们要保持警惕。”苏明对马克说道。
虽然几率很小，但是也不能排除克拉肯偷家的可能性。
马克重重点头，“大人，你放心好了。”
苏明见状也不再啰嗦，直接坠入海中，浩瀚的海水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开，自动分开一条向下的通道。
一座沉睡万年的宏伟都市就这么显露在苏明面前。
苏明落在街道废墟上，扫视四周，心中微微惊讶。
“居然保存得这么完整......有点奇怪......”
整座城市的结构几乎完好无损，只是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海藻和珊瑚。
不远处，还有一块锈蚀的广告牌斜埋在淤泥之下，露出的半截有着模糊不清的字体——“通达路”、“泰盛广场”.......
苏明在周边随意转了一会，城市出奇地安静，连海洋生物都很少见。
按理来说，这种废弃多年的海底城市会成为鱼类和海洋生物的乐园，但这里却如同被某种力量保护着，连海洋生物都本能地避开。
苏明猜测应该是克拉肯的缘故，随后他双眼微微泛起银光，用精神力搜索克拉肯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不在这里？”
苏明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以克拉肯的体型，若是潜伏在附近，绝不可能逃过他的感知。
除非......这头巨兽真的外出觅食了。
苏明对此并没有多失望。
反正克拉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让它多活一些时日也无妨。
而且他此行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那便是寻找关于曦和大洪水的线索。
他沿着所谓的通达路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一个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型雕像。
明明周边的建筑都被海藻和珊瑚覆盖，但奇怪的是这个雕像上面却是干干净净。
那正是曦的雕像。
她张开双臂作拥抱状，长发飞扬，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与空岛圣殿中那座垂首祈祷的温柔雕像截然不同。
此刻的曦，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形，嘴角也扬起俏皮可爱的弧度。
苏明怔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曦。
“这就是你曾经的样子吗？”
苏明轻声问道，记忆中那个被困在青铜神殿中的少女，原来也曾这样明媚活泼。
而雕像底座刻着一行字，
“给带来希望的先知——人类联合政府敬立”。
先知？
不是圣女？
苏明眉头微皱，继续在城市中探索。
他发现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几乎每户人家的门口都供奉着小型的曦像，有些甚至在家中专门设置了祭坛。
在一处商业区，他还发现了一家名为“今日份の曦”的周边商店，里面摆满了各种曦形象的玩偶、立绘等等。
“这已经超出信仰，简直是狂热崇拜了......”
苏明这样想着，想要拿起一只落满灰尘的曦造型布偶，布偶却在他触碰的瞬间化为飞灰。
曦走的也是成神之路，而且比他走得更远，只是不知道她究竟走到了哪一步，又是怎么输给了万序归环之主......
怀着复杂的心情，苏明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一座宏伟的建筑前，门框上的字眼依稀可认——“市立图书馆”。
他推门而入，海水在他面前自动分开。
书架早已倒塌，所有的纸质书籍都化为乌有，只有少数金属或特殊材质制成的典籍幸存。
苏明捡起来一一查阅，试图寻找与大洪水有关的记载，却始终一无所获。
“奇怪......”
他不由自语起来，
“难道所有关于大洪水的记录都被刻意销毁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角落里一本厚重的金属典籍引起了他的注意。
拂去表面的灰尘，封面上写着《先知语录》。
苏明挑眉，不由想起了广场上的少女雕像，好奇地翻开。
.......
第37页。
“今日有人问我为何总能预言准确。其实这不是预言，是计算。当你们看到乌云时知道要下雨，而我不过是看到了更远的‘乌云’。”
第89页。
“灾难并非惩罚，而是一场‘修剪’。当花园的枝条疯长到遮蔽天空，园丁便会举起剪刀——我们不过是恰好生在修剪日的蝼蚁。”
第127页。
“他们称我为‘全知者’，可真正的全知意味着孤独。当你看见千万种可能的未来，却无法改变任何一条轨迹时，微笑便成了最难的面具。”
苏明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最后一页，将其缓缓合上，心中有些发闷发堵。
他能够感觉到曦的话语里充满了一股淡淡的哀伤，像是在面对无法改变的未来时的无力。
待情绪缓和些后，苏明接着搜寻，很快又在一个保险柜中找到一册密封的《降临录》。
序章。
“新历17年秋，天外陨星坠于北海。当科考队赶到时，竟然打捞起一名昏迷少女，其随身携带的‘计算器’显示倒计时：7年6个月14天。”
苏明一愣。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曦竟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连忙翻到最后一页。
终章。
“新历25年春，圣女曦启动‘空岛计划’。她以陨星核心为能源，将整座山脉改造成浮空岛。举世共睹，万民共贺。”
这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曦站在演讲台上，背后是巨幅屏幕，上面显示着浮空岛的未来构想图。
她没穿圣女长袍，而是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笑容灿烂如朝阳。
苏明凝视这张照片许久许久，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总觉着她的话语里带着哀伤。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悲剧无可避免，却仍选择陪这个世界走到最后。
苏明将这张照片贴身收好在左胸口袋里，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告诉自己，有个女孩正在等着自己。
突然，整座海底城市都在震颤。
远处，一团巨大的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所过之处建筑轰然倒塌。
那黑影足有山岳大小，足足二十多条粗壮的触手如同擎天巨柱，每一根上都布满巨大的吸盘与倒刺。
“克拉肯？”
苏明眯起眼睛，“终于舍得回来了？”
“吼——！！！”
巨兽似乎察觉到领地被人入侵，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声波在海水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将周围残存的建筑全部震碎。
眼看就要涉及到广场上那座少女雕像......
苏明眼中紫金光芒大盛，右手虚握，镇渊剑凭空出现，剑身燃烧起熊熊烈焰，将海水蒸腾！
“你，已有取死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