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拿错剧本的野心家

　　【算算时间，战帅应该已经与鲁斯见过面了】

　　【你觉得，他们两个会直接打起来么，罗伯特？】

　　“……啊？”

　　阿瓦隆之主突兀的提问，让正沉浸于自己思考世界中的马库拉格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基里曼居然在摩根的这句疑问中，听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摩根好像是在担忧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她似乎又是在期待着，会发生一场大火并？

　　“我觉得……不会？”

　　眨了眨眼睛，沉思片刻，基里曼觉得自己应该是太累了，注意力不集中才导致的幻听。

　　于是，他赶忙笑了一下，目光也看向了眼前的摩根。

　　【不会么？】

　　蜘蛛女皇正靠在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那张椅子上，踢掉双靴，被袜子裹住的双脚毫无形象的搭在了另外一侧的软榻中央：在被她视为自己人的基里曼面前，摩根已经学会不在意形象了。

　　虽然比起某些原体，她也从未怎么在意过形象就是了。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阿瓦隆之主的软躯以令人夸张的弧度向后仰着，伸出双腿，如同慵懒的猫一样，在靠椅软榻间做着休息的姿势：当她随手将手里的文件扔在了桌面上时，马库拉格人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一长串的生活用品清单。

　　摩根是要搬家么？

　　原体于心中困惑，但与生俱来的多线程思考能力，让他能在几乎同时回答姐妹的问题。

　　“因为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

　　基里曼斩钉截铁。

　　“我在这些年里，与荷鲁斯私下会面过很多次，彼此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绝对不差：我们在很多政治与管理问题上的见解都是高度一致的，通过某些观点，我估计也算有些了解他。”

　　【嗯。】

　　摩根用一声轻哼，示意马库拉格人继续说下去。

　　至于她本人，则是已经慢慢的沉没在了柔软里面。

　　某位睡眼惺忪的蜘蛛女皇如同没有骨头般，几乎要软烂在她那似棉花糖柔软的椅子里了，基里曼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即便他早已习惯了摩根的慵懒，但蜘蛛女皇在今天似乎格外地懈怠。

　　就好像她在之前几十天的晚上都一直没睡觉一样。

　　基里曼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个有些古怪的想法，但他嘴上的功夫也并没有停。

　　“荷鲁斯，不管他的以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但现在，我也是愿意为他说几句好话的：他的脾气的确变得温和了不少，为人处事方面也变得更冷静、更公允了，按我自己的想法来说，我也愿意承认他的战帅头衔的确实至名归。”

　　说到这里，五百世界之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嗯：刚才那句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庄森。”

　　【嗯～】

　　而蜘蛛女皇似乎已经懒惰到不愿意用更劳累的声音，来回应她的马库拉格兄弟了。

　　“……”

　　见此情景，就算是好奇心并不旺盛的基里曼，也不得不多嘴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摩根：最近几天晚上没睡好么？”

　　【没什么。】

　　蜘蛛女皇勉强的动着舌头。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睡好：我在忙……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我明白这种感觉。”

　　马库拉格人点了点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发现：摩根口中的最后近一段时间，很有可能是以月甚至以年为单位的。

　　【不过，你刚才说……】

　　摩根瞥了眼她的兄弟。

　　【你跟荷鲁斯经常见面？】

　　“你应该知道：反正我们两个见面的次数肯定没有你们两个多。”

　　基里曼直接点了点头。

　　“全银河谁不知道啊，帝国战帅但凡遇到点大规模的活动，都会竭力邀请阿瓦隆之主过去：比起你与牧狼神之间的熟络，我这边只能说是沾了点光。”

　　【这倒是没错。】

　　摩根嘀咕了几声。

　　【但战帅对任何人都很好。】

　　【我只是……比较靠前。】

　　马库拉格人点了点头，他并不否认摩根的说法。

　　毕竟，荷鲁斯在这些年里的改变堪称众所周知：就连已经与帝国有些隔阂的马库拉格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自从帝皇在乌兰诺上宣布离开大远征之后，在这短短不到五十年的时间里，摩根与荷鲁斯的会面哪怕没有二十次，也至少超过十五次了：对于原体来说，这个频率已经相当夸张了。

　　有多少原体这辈子也没有见过哪怕十次面。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原体在战帅那里就遭到了冷遇。

　　事实上，在人类之主离开的这五十年里，牧狼神忙碌的程度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在这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根本就没有休息过？

　　在五十年间，荷鲁斯最重要也是最重视的工作，就是维护好与各个原体和军团之间的关系：他频繁的与他的兄弟们会面，哪怕是明面上关系不佳的庄森和科拉克斯，牧狼神也至少见过五六次，每一次都是极尽友善，且携带重礼。

　　甚至有传言说，为了解除他与科拉克斯之间，因为早年的第十九军团而产生的龌龊，荷鲁斯甚至曾在两个军团的半公开场合里，向他的兄弟弯腰致歉。

　　谣言的真实性虽不可靠，但从后续的表现来看，牧狼神的确用某种办法，或者只靠他的诚意，得到了鸦王的谅解：这也是科拉克斯愿意亲自参与到牧狼神此次上洛泰拉活动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科拉克斯本人的孝顺，他可能是赶赴泰拉的八位原体中，唯三真的关心人类之主的安危的人了：另两个则是荷鲁斯与莫塔里安。

　　而除了与他的各个血亲兄弟们打好关系外，牧狼神还频繁利用他帝国战帅的身份，协调各个军团之间的矛盾和行动：不少原体封国间的边境问题，都是在荷鲁斯的调解下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更不用说，他时不时为各个军团安排联合远征行动，并以战帅的身份提供指导和支援了：而牧狼神的影月苍狼军团也在这一过程中大放异彩，他们在各处远征战场的令行禁止，将原本萦绕其身的黑帮传闻基本抹消干净。

　　而这一切的努力，自然也被原体们看在了眼中。

　　如果说在乌兰诺上，大部分的基因原体或是毫不关心，或仅仅是看在帝皇的命令上，姑且承认了荷鲁斯战帅身份的话，那么在五十年后的今天，无论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至少大部分原体都愿意承认，牧狼神的确配得上帝国战帅的头衔。

　　他也许不是所有人眼中最优秀的那一个，但当战帅的命令从狼之国度中传出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原体都愿意遵守：即便是庄森、摩根或是科拉克斯。

　　而这，不过是荷鲁斯在这五十年里取得的最耀眼的成就：在剩余的时间里，他还要指挥对于银河北部区域的征服和安抚，打造并维护属于自己的势力集团，在政治所涉及到的各个领域中与神圣泰拉维系着斗而不破的关系，以及在银河里为自己拉拢更多的盟友。

　　荷鲁斯以令人惊愕的速度飞快成长着，他的国度也以同样的速度在飞速扩张，虽然在底蕴方面依旧不比早已开拓了百年之久的五百世界和阿瓦隆，但其中的差距也就只有时间上的积累了。

　　至少在基里曼看来，荷鲁斯和他麾下的势力，在这五十年间所发生的天翻地覆的改变，足以令他感到自愧不如：当然，这其中又有基里曼那令人生畏的自谦。

　　【不过，由此便对荷鲁斯大加赞赏的话，也不是你的作风。】

　　蜘蛛女皇盯着她的兄弟。

　　【让我猜猜：战帅是不是在上次见面中许诺了你什么？】

　　“谈不上许诺。”

　　基里曼没想隐瞒他的血亲。

　　“他只是……透露了他的计划。”

　　“当然，一部分计划：在他心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

　　【上洛泰拉？】

　　“没错，他还跟我讲述了他在前往泰拉后又打算做些什么，并希望能够得到我的帮助：按照荷鲁斯自己的说法，如果马卡多和高领主们愿意和平交接的话，他也不会将事情做的太难看。”

　　【哦？】

　　摩根稍微仰起头来，她终于有了点兴趣。

　　【这么说来，倒是我亏了。】

　　“亏什么了？”

　　【上次荷鲁斯诚邀我与他见面的时候，我因为事务繁忙，所以推脱了，没有去，想来他也是想跟我透露相同的事情。】

　　“没事，我跟你讲。”

　　基里曼挥了挥手。

　　“简单来说就是：其实荷鲁斯自己也不相信，掌印者和他的高领主们真的会把帝皇怎么样，但他也想不明白帝皇为什么会这么久都不愿意见面外人，所以，他觉得我们的父亲可能真的遇到了麻烦，导致他在行为上不方便，而高领主们因为种种原因又不敢说。”

　　【于是，他就打算去泰拉接过帝皇的权力么？】

　　摩根笑了一下，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说法。

　　基里曼摊开了手。

　　“牧狼神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去确定一下帝皇的安危：毕竟他对我们的父亲一向爱的深沉，这点谁都知道。”

　　“但除此之外，倘若帝皇真的不便行动，或者真的出现了什么更麻烦的情况的话，荷鲁斯也做好了接受帝国权力的准备。”

　　“他跟我说过，倘若他需要肩负起监国的责任，那他并不希望权力交接的过程会有多么血腥：他愿意尊重高领主，也愿意让掌印者保持他的地位，以此来换取更顺滑的权力接替。”

　　【换句话说，他想以堂堂的王道身份登顶泰拉？】

　　“是这个意思：而且，这的确也是最稳妥的方案。”

　　马库拉格人笑了一下。

　　“然后，他又跟我说，虽然他愿意尊重掌印者和高领主的地位，但他终究无法信任他们，所以：如果他真的能够掌权监国，荷鲁斯希望能邀请我或者你中的一个，前往神圣泰拉协助他。”

　　【只有咱们两个？】

　　“不是，荷鲁斯给我看过他预想中邀请的大名单：除了我们，原体中他还计划邀请天使、可汗、庄森与罗嘉赶赴泰拉，而对于其他军团也邀请了一些重要人物，并给他们安排了合适的位置。”

　　“按我的理解来看，那份名单的确算得上是公平，他留给狼之国度的席位反而不算多。”

　　【不错么：看来牧狼神知道他在先前最缺少的是什么。】

　　摩根又靠回了椅子上，态度重新变得慵懒起来。

　　基里曼透露的这些秘密并没有超出摩根的预料，毕竟，她与荷鲁斯也见过很多次了，自然承认荷鲁斯的进步，也因此能够推测出战帅究竟都想干些什么。

　　说起来也很简单：至少在事关帝皇安危这件事情上，神圣泰拉是绝对理亏的一方，这就给了战帅极大的发挥空间。

　　只要荷鲁斯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发挥的足够好，他就完全有可能用合理的手段压过高领主议会，真正行使战帅的权柄，在泰拉上完成他心中的宏图伟业：如果可以，甚至不会有流血事件发生。

　　因此，摩根倒是很能理解牧狼神一路以来的谨小慎微：他足足等待了数年的时间，在确定了消息属实后才正式展开行动，先是大张旗鼓的秀出了自己的肌肉，震慑住了潜在的对手，却又循规蹈矩的愿意遵守游戏规则，给泰拉和其他原体安全感。

　　至于荷鲁斯的计划中，那众望所归，堂堂正正的王道，虽然进展的确缓慢，但不得不承认，其相对来说是最稳妥的一个。

　　即便是站在摩根的视角上，只要不涉及亚空间，蜘蛛女皇其实也不介意看到战帅登上泰拉的王座。

　　毕竟，为了拉拢他的兄弟和各个地方的实力派们，与一直渴望集权的泰拉不同，牧狼神自从在五十年前的乌兰诺上，就一直表达着对于地方自治的认可。

　　他愿意和他的血亲兄弟们共天下：这也是荷鲁斯最能吸引摩根与基里曼等人的地方。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呢？

　　没准儿，荷鲁斯真的能给他们带来一点小小的奇迹？

　　想到这里，摩根笑了。

　　倒不是因为喜悦，而是蜘蛛女皇突然发现，当她和基里曼满脑子都是荷鲁斯的时候，却想当然的忘了另一位当事人。

　　【那么，鲁斯呢？】

　　通过基里曼听到这句问话时所露出的表情来看，摩根很确定他犯了和自己一样的问题。

　　“鲁斯……”

　　马库拉格人先是飞快的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就仿佛海中的帆船在寻找锚点一样，而在终于将芬里斯之王名字和他们现在讨论的问题联系在一起之后，基里曼脸上的忧郁顿时烟消云散。

　　“你是担心鲁斯会在面对战帅的时候不冷静么？”

　　【他不是没干过。】

　　“嗨……别担心，摩根。”

　　基里曼随意的摆了摆手。

　　“虽然他是鲁斯。”

　　“但起码，他是鲁斯啊。”

　　【有道理。】

　　这两句俏皮话是真的把蜘蛛女皇给逗乐了。

　　她重新瘫了回去，像是融化在水桶里的冰淇淋。

　　【不过，话又说回来。】

　　【提到鲁斯，我才想起来有件关于你的事情，罗伯特。】

　　“什么？”

　　基里曼抬起了头。

　　【就是那个……】

　　摩根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画着凌乱的弧度，却迟迟想不出来要说什么：她皱起眉头，另一只手捂住太阳穴，看起来处于一种用脑过度的状态。

　　【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啊，对了：鲁斯不是一直在搞他的新军么？】

　　“是啊。”

　　基里曼点了点头。

　　“鲁斯干的很不错，我见过那些诺曼新军，他们的确比老旧的太空野狼更像是真正的战士，但问题就是人数始终上不去，目前为止好像也没有到十万吧：听说是军团中的芬里斯人不太乐意。”

　　【不提这个。】

　　摩根摆了摆手。

　　【我是想说：你是不是也在你的五百世界里面，推行了一种新的军事政策？】

　　“你是说军转文……”

　　【不是这个，最新的。】

　　【啊，对了！】

　　摩根突然坐起身来，面色严肃的看着那个兄弟。

　　【你是不是又裁军了？】

　　“啊……对啊？”

　　基里曼呆呆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

　　【怎么了？你原本的常备军数量就已经很危险了，罗伯特。】

　　“没事的，摩根，现在又不是大远征的时候了，我们以后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军队。”

　　【那也太少了。】

　　蜘蛛女皇摇了摇头。

　　【为什么裁军：难道你的六百世界计划又没有物资了吗？】

　　“嗯……算是吧。”

　　基里曼低下了头，他看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

　　【嘁！】

　　蜘蛛女皇陛下笑了起来。

　　她知道，如果说摩根自己的失眠和无力，只是因为阿瓦隆之主一贯的倒霉属性又冒点了，让她在这段日子里的确因为某件事情，而没日没夜的忙碌的话，那么基里曼的疲惫和精力不集中，就多少有些咎由自取在其中了。

　　原因也很简单。

　　在大概五年前，马库拉格之主通过种种努力，终于让五百世界的大议会通过了一项国策：这是原体自从巴达布危机后，就开始策划铺垫的一个【大计划】。

　　这个计划可谓历史悠久。

　　巴达布危机的爆发，让基里曼意识到了，五百世界再想向银河内部发展已经是不可能，于是，原体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方向：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在星炬的照耀之外，在五百世界的东方和南方：名为域外黑暗的区块虽然危险重重，但同样富含着丰富的资源，以及无穷无尽的宜居世界，它们足以让奥特拉玛再续辉煌篇章的一片沃土。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对就连星炬都照耀不到的区域进行殖民扩张又谈何容易：这个计划早在巴达布危机时便已成型，但直到几年前才被大议会通过，就能感觉到其受到的阻力了。

　　要知道，这可是基里曼几乎能做到独断乾坤的五百世界，有他的大力推广，居然还要需要四十多年的时间才能被正式承认：这也说明了马库拉格绝大多数的权力者其实都不太看好这个方案。

　　而要调节这其中的矛盾，又要照顾开拓计划的进行，还要维系五百世界的日常运转，基里曼在这些年里的精力不振，倒也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当然，这项足以让五百世界成六百世界的大工程，给予马库拉格的财政压力，甚至要比给予基里曼本人的精神压力还要大：奥特拉玛自从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物资周转不灵的窘境。

　　马库拉格之主不得不在原本的裁军计划上更进了一步，对着奥特拉玛仅剩的常备军事力量，又大砍了一刀：数百万名经验丰富的老练军人提前退役，以此种方式挤压出了足够的资源盈余。

　　随后，他们又被马不停蹄的塞入了开拓舰队中，作为中间的管理阶层和殖民地武装的核心，这些未来的总督们被许诺了在域外黑暗中拥有着极大的自主权，而需要上缴的赋税也微乎其微：以此来抵消他们的退休奖金和养老金。

　　通过这一细节，也能看出来野心勃勃的的六百世界计划，给奥特拉玛带来了多少重担：不然基里曼又何必把主意打到那些微不足道的退休金和养老金上面？

　　虽然原体本人坚信，只需一代人的时间，他们就能在这个计划中收获丰厚的回报，但是，在计划草创的现阶段，奥特拉玛却不得不大幅度地缩减其他方面的产能，来支撑新的扩张狂潮

　　这其中的大头就是军事。

　　在摩根看来，因为基里曼对于和平光景的坚信，五百世界的常备军事力量已经下降到了一个让阿瓦隆之主觉得很危险的地步：尽管按常理来讲，基里曼保持的军队足以做到维护好五百世界的同时，还能履行与阿瓦隆的盟约。

　　但蜘蛛女皇知道：现在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她很想坦率的跟五百世界之主透露一下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督促其将重点转移到军事领域，但心中某种强烈的不安感，摩根迟迟无法在这个问题上开口。

　　她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于何方。

　　来自于基里曼的：弱小。

　　且不说有关于混沌和亚空间的真相会如何冲击五百世界之主的原有的人生观念：仅仅是让他了解到亚空间的存在，就已经是糟到不能再多的选项了。

　　想想看，就凭马库拉格人那可怜的灵能抗性，但凡他因为意识到了亚空间的存在而遭到腐蚀，甚至影响到五百世界：那场面简直美到摩根都不敢想。

　　而她也的确不能一直守在马库拉格人的身边，每过段时间派遣康拉德去奥特拉玛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令人不安的变化，已经是摩根能做到的极限了。

　　【……】

　　不对……等等？

　　蜘蛛女皇突然眯起了眼睛。

　　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是基里曼的话：摩根也许还可以做到另一件事。

　　一件……防患于未然的事情？

　　这么想着，蜘蛛女皇将她的目光移向了一个东西：一个她已经许久没有注意过的东西。

　　那柄插在她的脑海中，已经久久没有了声息的黄金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