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走到十月上旬,初冬的寒意便已经到了。夫妻二人一路迢迢,傍晚的时候到达福城码头,再换一娓小舟荡过江面,日暮时分总算赶回春溪镇。

  福城这地界冬季天黑得早,才不过酉时家家户户便已灯火红黄。沿着金织廊桥往洋铛弄方向走,听桥下流水哗啦啦,看两岸高低民厝烟囱袅袅,入鼻的不再是胭脂香粉,也不再是那码头边上的鱼腥味道,连心底都是道不出的亲切与安心。

  秀荷揩着大包小包走到桥中央,看神龛里香火未尽,神明在漆幽中威严端坐,忍不住便顿足匍拜。自己拜还不够,非要拖着庚武也一起拜。

  庚武打小没拜过,贯日只视那神龛如若无物,不由勾唇好笑:“你要求什么?我许了你就是,莫非他竟比我还疼你不成。”语气里却都是宠溺,爱惯她这小女人家家的脾气。

  秀荷嗔着剜他:“求平安,你自己能给得了平安么?快来啦,不来我回去告你黑状了。”

  好嘛,学会要挟了。出去见过几天世面,嫂子也被带坏了。

  一同住在桥尾这岸的弟兄便怂恿道:“叫大哥拜,大哥就跪下一起拜吧,她们女人家都信这个。”

  “也不尽然,我见那梅家二少爷时常便去庙里吃在念佛。”来接小黑的美娟不服气,撅着嘴儿反驳。美娟脸蛋粉粉的,抬头看一眼小黑,又咬着嘴唇低下头。

  一个月不见,真是怎么看媳妇怎么都爱。小黑暗暗揉了把美娟的腰,受不住了,恨不得快点儿回家:“吃斋念佛也挡不住那小子作恶。大哥,那我们可就先走啦,您慢慢拜。”

  庚武无得办法,便只得撩开袍摆跪下。夫妻二人双双拜了一拜,方才揩着衣摆站起身来。

  阿晓低着头随在后面,步子怯生生的,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

  这个是甚么地方?为什么河水的声音是叮叮咚咚,为什么脚下的桥踩上去像要飘起来;那二层三层的土木小厝里,住的是人还是土拨鼠?她长到现在,从记事起所有的记忆便只是码头的脏与臭,几时来过这样清朴美丽的江南小镇子。哦,记起来了,像那说书老头故事里的世外桃源,采菊东什么篱下,悠什么然见南山。

  不过那时候的她不相信,听不得那老头儿满口文绉绉的酸,没少给他在茶水里下巴豆。

  阿晓想起曾经扎着大辫子、头戴大红花,鞋子反穿、扣子乱搭的自己,真个是没少做恶啊。

  拖拖沓沓,走不快路,像命运已经出离身子所能掌控。

  秀荷见了,便叫她别走了,自己在桥下找个窝呆着吧。我们也不是什么富人家,家里也没多余的地儿给你住,还嫌麻烦。

  “我……老子们有脚,我能走路。”阿晓卯了卯嘴唇,连忙抱着包袱几步跟上。

  ……

  才下过一场绵绵细雨,洋铛弄外空气潮湿且缱带花香,巷口有三五小儿嬉戏,那红红绿绿,画面看起来好生恬谧。

  岚儿和桑儿正在跳山羊,弯腰瞥见一抹熟悉的长裙娓娓移近来,连沙包都忘记捡,连忙几步冲回家:“奶奶,娘,我三叔和小婶婶回来了!”

  “吱嘎——”半掩的院门洞开,秀荷才踏上石阶,庚夫人与两个嫂嫂便迎了出来。

  庚夫人着淡紫的薄绵及膝绲花边褂子,保养得宜的面容上都是慈爱与欢喜,抚着秀荷的手面说:“前些日子才收到你寄来的信,说这趟接了桩大生意,要耽误些日子。怎么一忽而就到家了,傻孩子,也不提前吱个声儿,我好出去接你们回来。”

  “这样阴雨的天气,叫娘多余出来一趟做什么,我和三郎又不是不识路。”秀荷的手心被攥得暖暖的,想起在外担惊受怕的那几日,怎生得一见了婆母,笑盈盈的眼眶便又没骨气的晕开一抹红。

  晓得这女人素来只肯把软弱示与亲近之人看,大抵是最近被母亲和嫂嫂们宠惯坏了,一回家来就爱娇。庚武既欣慰又心疼,暗暗紧了紧秀荷的手心:“傻傻的又掉什么眼泪,都到家了,一会叫孩子们看了笑话。”

  “怕不是你在外头欺负了人家,瞧把弟妹小脸蛋瘦的,下巴都尖了。”大嫂佯作怪罪的模样。

  二嫂福惠把秀荷的包袱挽过来,啧啧欢喜道:“哟,这大包小包买的什么呐,看起来今番确是接了桩大生意。”

  “大嫂说得对极了,他就爱欺负人。走,回屋给你们拆礼物去,不理他。”秀荷剜了庚武一眼,又掠过他身后躲藏的阿晓,揩着帕子拭拭眼角,又晕开和乐的笑颜来。

  然而那娇容中隐匿的一抹惆怅,却没能逃过庚夫人的捕捉。庚夫人看了眼门外惴惴低头的阿晓,晓得今番小夫妻两个必然遇到了甚么事,嘴上却也不多问,只柔声叫秀荷与庚武快进门歇歇,在外头站久了着凉。

  一家子其乐融融往门槛里迈进,独留阿晓一个人揩着包袱在石阶下孤立。

  阿晓悄悄打量着,但见庚家虽不富裕,但上至主母、下至嫂嫂和孩子,各个都天然带着一副大户人家的雍贵之气,便只是踌躇着不敢进门。

  “你进来吧,不用怕,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庚夫人笑笑地打量着阿晓,但那客气里却分明是生分,且只称呼她为“你”,并不因她绾着妇人髻而叫她小娘子。

  “谢夫人收留!”阿晓惶恐,连鞠了三个躬,低着头跟在后面进了门。

  庚夫人示意阿晓净了脸和手,又在两个婆子的偏桌上加了一副碗筷,并不叫阿晓在主桌上一块儿用饭。

  因为秀荷回来,临时又加了两道菜。饭桌上两个嫂嫂忙不迭地舀着汤,只道秀荷去堇州府一趟瘦了不老少,埋怨庚武没把小媳妇照顾好。

  “你们不在家呀,不晓得家里头冷清了多少。颖儿从睁开眼到闭上眼,一整天都在问‘小婶婶几时回来呀’,就是不问他三叔,看看我们秀荷多得人心。”福惠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字字句句都有意说给阿晓听。

  虽然没有人解释,这个容色微黑的俊俏小媳妇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但是明显全家人已经嗅出来不一样的味道,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到了秀荷这一壕,并同仇敌忾地把庚武隔离在外。

  庚武好不尴尬和冤枉。若非因着阿枫手上有疤脸和张家贩卖私盐、更甚至芙蓉膏的证据,他也不会最后改变主意,决定暂时留下阿晓用以要挟阿枫。但这事前也是经过秀荷同意的。果然女人的心肠最是容易变卦,当日口口声声应好,这会儿竟也不站出来替自己辩解半句。看全家老少包括颖儿刀子一般横扫过来的眼神,尤其是淘气的颖儿,白眼儿翻得都快要看不到眼珠子了,他自大营里归来,还从未受到过家人这般的排挤。

  “咳,”庚武肃着隽逸狼脸,夹了一筷子颖儿最爱吃的枣糕,精致薄唇勾出一抹笑弧:“近日不在家,颖儿可有再去三叔房里翻书吵闹。”

  “吃人家的最短,我才不上你的当。三叔欺负小婶婶了,三叔是坏人,我以后只和小婶婶好。”颖儿躲在秀荷怀里,斜着白眼横庚武,像一只凶恶的猫头鹰。

  庚武脸色便很难看,幽怨地睇了秀荷一眼:“就是,从睁开眼到闭上眼,小嘴儿半刻也没听过。一日吃得比我还多,也不知吃去了哪里,看这‘瘦’得叫人心疼。”

  腰谷上忽然被他轻轻一揉,晓得他在暗讽自己其实是胖了。秀荷才不理庚武,在外头是他的地盘,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能憋心里,被他霸道地圈在身边走不得,回来也须得叫他吃吃瘪。

  秀荷含咬着唇角,小声嘀咕道:“这下没地位了吧,看你下回还敢欺负我。”

  “有么?今晚明明是你欺负我。”庚武抵在秀荷耳边轻咬了一口,作势把颖儿揽入怀中。

  岚儿眼尖看见了,捂着嘴吃吃笑:“三叔三叔,咱家的货船接了什么大生意,下回我也要跟着小婶婶一块去看。”

  “我也要去!”二丫头桑儿连忙附和。

  “我也要……三叔可厉害了。”颖儿嘟着嘴,又去缠庚武的脖子了。

  一家子女人孩子,眼巴巴地盼望着日子越过越好,忽然船被禁营了半年,正不晓得怎么开口说起呢。被孩子们猛然这样一问,秀荷笑容不由微微一滞,便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一晚上旦问起生意上的事,弟妹便只是笑着岔开话题,嫂嫂们此刻也察觉出来异样,一时屋子里的气氛莫名安静下来。

  偏桌上阿晓攥筷子的手不由紧张,勾着脖子好生窘迫,怕被哄出门去。

  庚夫人看出来了,见饭菜已吃得差不多,便吩咐婆子给秀荷安排了热水,叫秀荷先去洗洗歇着,又把庚武单独留下来。

  嫂嫂们见状,便也各个哄着孩子回房嬉闹。

  婆子去给阿晓在加盖铺子,秀荷暗暗叮嘱要把洗涤用品与阿晓分开。婆子不由睇了阿晓一眼,阿晓抱着包袱好生窘迫,好在婆子们也没说什么,叹一口气,又改去小仓房里给她搭铺子。

  一时堂屋下顿时安静下来。

  庚夫人阖起门扇,在高椅上端坐下来,敛起惯常和蔼的笑容,威声问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莫说我们庚家从来没有纳妾的传统,便说秀荷新媳妇才进门,也断不能让她就这样受了委屈。”

  几时见过母亲这般严肃,晓得再瞒她不过,庚武便只得将路上所遇一应道来。

  秀荷在耳房里清洗,细细碎碎听得一些,听到庚夫人那句“不许纳妾”、“断不能叫她受了委屈”,心里便觉得暖暖的。把水倒尽,拭干了身子回房歇息。

  近日真如庚武所说,越来越像只懒猫儿,每逢一吃饱了就想睡。本来想等他回来戏谑他几句,竟然也等不住,忽而不知什么时候便遁去了梦乡。

  ……

  堂屋里黄灯袅袅,夜已渐深,初冬的时令一入夜便连蛙声也无。

  庚夫人端坐在八仙椅上,长叹一口气道:“都说‘善恶有报’,那梅家次次把事做绝,反倒叫他们这四年来越发顺风顺水了。听说今番那批冬衣进了宫,叫太后娘娘好不欢喜,明年四季的常服又派给他们绣庄去做,如今老太太又整修宅院,又扩建祠堂,好不风光耀人。都这样了,却连你吃口船饭的生意,也都要赶尽杀绝。若不是那端王爷明断是非,最后一条性命怕不就被鞭死在牢里……”

  惯是个要强的女人,便是当年庚家老宅被官兵抄封,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说到这里,想到这个最小的儿子,十七岁至今便几番历经生死,声音些微哽咽,连忙强自掐断了尾音,只静默着不语。

  庚武只作未曾看见母亲的动容,把眉宇间煞气敛藏:“那句话后半段的内容母亲却忘了,这世间善恶终须有报,不报的只是时候未到罢。此事儿子心中自有计议,断不会叫他梅家逍遥太久……本来跑船的也不是甚么长久的生意,眼下暂时停了也好。堇州府往下一直到清江浦,已有不下十家掌柜定了年前的青红,正好趁这段时日租个场子大干一场。”

  晓得三小子在大营里服刑几年,心性已然与他的父兄大不相同,行事也比他的爹爹和祖父要都狠决。庚夫人颔首认可,默了一默,又忧虑道:“生意能做起来总是好的,但眼下米价这样贵,你又刚被罚去不少银子,莫说租个场子,就是这些周转的银子一时半刻又去哪里弄?我在乡下还剩几亩薄地,过几日你去找个牙商,叫人把它卖了去吧,也好给你凑凑本钱。”

  那端王爷虽把一众兄弟从牢里释放,却不仅禁营了货船半年,还罚去二百两银子。这些庚武并没有告诉秀荷,怕她担心多想,只哄她自己卖酒赚了不少利润。

  庚武眉宇深凝,像是斟酌了许久,方才低沉着嗓音道:“儿子有件旧事,一直瞒着母亲……也一直瞒着秀荷,不曾与任何人吐过只言半语。当年在大营里,曾与狱友在山野老林里中过迷毒,被一名中年牢汉施药所救。那汉子已深受蛇毒,在死前赠我二人一小袋黄金,命我二人他怀中小册撕做两半,分别送去给京中一个叫姓路的公公。本来这笔金子儿子并不愿动它半分,想他日一并归还,现如今既一时也去不了京城,便决定暂时先挪用一笔,待他日赚了再填补回去。母亲但且放宽心,无须为周转忧愁。”

  只短短轻描淡写几句,便又是迷毒,便是蛇毒,叫人如何不猜想那荒芜北面的个中艰难?一席话只听得庚夫人唏嘘不已,问庚武那狱友后来何去何从,中的又是甚么迷毒。

  庚武却只是含糊略过。

  庚夫人便也不再继续究问,见天色已晚,便叫庚武早些回去睡了,又命他不许欺负秀荷,一路上叫人家吃了这样多的委屈,须得回去把她好言哄哄。

  自把那犟丫头娶进门,如今谁人都把她疼着宠着,自己的位置倒被她拉下来一截……嘴硬心软的小女人,对谁人都好,就单舍得把他作弄。

  晓得母亲的暗示,庚武隽颜微微一红,心中到底柔情漾开,便道了声:“那么母亲早些歇息。”撩开袍摆踅出屋堂,在后院打一桶井水,冲了个凉水澡。等到回房把秀荷搂抱,她却已然沉沉睡去。

  近日真的被宠得爱娇起来,那时三月初把她遇见,肩儿还是削削的,下巴也是尖尖俏俏,抬头看人一眼,便又羞又愤地红了眼眶。如今浑身娇娇软软的蜷在怀中,下巴也丰满了,肩儿也圆润了,跟着胸儿腰儿胯儿也娇满曲婉起来。这样乖,叫她睡着不许穿衣,竟就褪得像一只小白兔,乖柔地蜷在被窝中等他回来……

  “秀荷,好老婆……睡了么?”庚武忍不住缱住秀荷嫣红的唇瓣,忘了母亲适才的叮嘱,又想好好疼宠于她。

  却是真的累了,把她的娇红吃啄得如同涂了一层蜂蜜,她也依旧沉睡在梦中氤氲。

  庚武便又怜惜她的辛苦,长臂把秀荷暖暖的身子揽紧在怀中,宠溺地亲了亲,吹熄蜡烛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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