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暄粗酬接

    最终桂花还是没有跟桂圆签下这个在她看来很莫名其妙的赌约，但也还是答应会尽量配合妹妹。松了一口气的桂圆把心思重新放回到攻略目前的关键剧情人物毛重五身上。

    事实上毛师兄并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吃过几次汤圆后，王大志已经成功地把跟他的好感度刷到了友善。

    “还不够啊，估计声望值至少得到尊敬以上，他才会允许我使用炼丹室的器具进行实验吧。”桂圆心里盘算着，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靠王大志天天做日常任务积攒好感度实在太慢了，看来还是得憋个大招。可惜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标准实验器材。据说真仙大能们可以随手移山填海，化生万物，可惜那都离自己太过遥远。现在想配齐一个县中学实验室里的最简单器材，似乎都是痴心妄想。温度计，精密天平，量杯，试管，坩锅，基础试纸。。。要什么没什么，还真是艰苦办学啊。”

    这几天早早结束功课以后，桂圆就躲在自己的静室兼书房兼练功房里，鼓捣起一些在桂花看不大懂的东西来。其间还几次让桂花出面以内门弟子的名义购买了一些原料，又磨着何仙师帮她用仙法打磨烧融几样器具。

    等到王大志回报说，毛师兄已经同意带他和两位师妹参观炼丹房时，桂圆也终于用尽做手工的全部天分，勉强赶制出来了自己要的东西，她抚摸着成品感慨万分，虽然条件有限做地粗糙了些，但毕竟是这九州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实验装备了。

    经过慎重研究，桂圆特意选了毛师兄炼制洗髓液的那一天前去观摩，依然是打着桂花的招牌。毛重五也听过这位天才弟子的名号，知道周院长也是极重视她的。如今既然好友王公子和这位师妹都希望看看真正的炼丹过程，那也确实不便拒绝。

    到那天见面时，来的却是三个人，多出来的自然是桂圆。

    看着眼前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位师妹，毛重五在脑海里开始搜索适用的寒暄语。葵英仙院弟子并不算太多，大家就算不熟悉，至少也是认识的，那么“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看来是不能用了，他遗憾地将这个选项删除掉。

    嗯，说起来上次见到两位桂师妹似乎还是两个月前，午饭时在小厨房的偶遇，那天去的早，竟然吃到了刘嫂最拿手的炙鹑子，那鹑子烧得皮脆肉嫩滋味入骨，果真名不虚传，现在想来还是禁不住垂涎三尺。

    王大志已经习惯了毛师兄与人寒喧时的神游天外，见他面露诡异微笑而不语，立刻咳嗽了两声。毛重五毕竟是炼气上品，马上醒过神来有些赧然，慌忙开口道：“数月不见，师妹们别来无恙否。”

    桂圆早知道毛师兄跟人说话的时候，显得有点贵恙。她也不甚在意，笑嘻嘻地答道：“多谢师兄关心。今日重逢，师兄风采更胜往昔啊。”

    毛重五顿时觉得这位不知道是大桂还是小桂师妹很会说话，要知道见面就夸赞对方乃是一个实用技巧，可恨自己方才有些慌乱，没有先想到这一步，下次该当注意。

    寒暄已毕，毛重五就领着三个人直接向丹房而去，一边走一边介绍道：“今日炼制的是练气和筑基期都能用到的洗髓液，比一般的丹药少了凝液成丹这一步，故而会使用既济炉。此炉乃是上为水鼎，下为火鼎。却是与你们之前用过的飞仙炉有所不同。”

    桂圆心想，毛师兄不善言辞，说起炼丹来倒是很有条理嘛。她轻声道：“听闻洗髓液虽然步骤简单，但是炼制时非常重视火候控制，尤其是那一味主药龙涎草，需得以文火缓缓淬炼，火候稍过就药性大失。”

    毛重五有些惊讶，“桂师妹对洗髓液都有研究，不愧是内门弟子里最有天赋的一个。”

    桂圆知道毛师兄把自己错认成了姐姐，不过也不在意，继续请教道：“不知道毛师兄在这一步上可有什么心得？”

    这种问题自然难不倒毛重五，他细细解释道：“淬炼龙涎草需有耐心，以我的经验，气浮一缕，水沸不过虾眼最佳，需得时时注意并调节丹炉火候。等到气浮三缕，水沸如蟹眼时，就已经过火了些，激发出来的灵气就不是最佳了。”

    然后他奇怪道：“你特意要来看看我如何炼制这洗髓液，莫不是打算自己尝试？要知道，洗髓液炼制虽然并不复杂，但许多人就是没法掌握火候。丹房甚至用它来测试新晋弟子的炼丹天分。若是没天分的，即使是神识强大的仙师，也很难成功。”

    桂圆一笑：“我们的确想尝试一下，也已经备齐了洗髓液所需的各味灵药，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天分。还请毛师兄多多指教。”

    毛重五一向为自己的炼丹天赋而自矜，觉得这位桂师妹似乎有些异想天开。要知道内门弟子虽然修炼的天资高，进阶比其他人更快，但炼丹上未见得有什么长处，不然也不会轮到他这个外门弟子做丹房管事了。

    他不以为然地道：“内门修炼资源充足，至少洗髓液是按时供应的，桂师妹要自己炼制，真是何苦来哉。”

    王大志眼看话不对路，不由地有些焦急，连忙一边给毛重五拼命地使眼色，一边搓着手干笑两声，“师妹们想要自己炼制洗髓液自然有他们的道理。还请毛师兄就指导她们一二吧。”

    毛重五看着王大志对自己挤眉弄眼，忽然想起他之前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心想“记得之前师弟曾经说过，桂师妹多半是羡慕汤圆西施的身材，想要多弄些洗髓液促进发育，只是这种理由又不便和人明说。”他又看一眼两个小豆丁，心里感慨万千：“师妹们年纪虽小，但有这等远大志向却是好事情。哪怕没有炼丹天分，我也不要打击她们的积极性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