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3章 弊大于利
茶楼当初是因为一场正式的官方接待，有部分高官在茶楼小会议进行过程中，发生了食物中毒，调查清楚了真相之后，确认是樱岛间谍进行了一次大胆的政治暗杀行为。
但是这种东西没有酿成恶果，对于向往和平的华夏而言，是不能作为国际上的发难理由的，总不能学自由美利坚拿着一罐洗衣粉，就在联合国大会上扬言这是某小国持有的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借此来发动战争吧！
你要锤樱岛，就要拿出实锤的证据。
人家敢动这个手，基本就代表着不怕你诟病，这只能吃个哑巴亏。
不用去想，合外派肯定也跟樱岛小日子有染。
秦殇和尹公子甚至都能笃定，如今晋城郑家频繁接触樱岛，还萌生出想要得到‘因果之链’的念头赠予樱岛某个势力，基本都是出自合外派之手的操作。
下一刻，尹十三眯起眼睛。
“合外派，现在的代表人物是叶思源吗，钱秀楠之后是叶思源吗？”
“是的，不过钱公子现在人在燕京过得也不错，基本也算是脱离了这边的斗争权利，说实话，姓钱的当合外派领袖的时候，做事方法完全没有叶思源这般激进，该死的叶思源……”
郑蓉和话到最后语气突然蒙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旋即又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靠回到了椅背上。
这时候，秦殇突然想起燕京F4，最后一个人的外号了。
尹公子，郑公子，钱公子，狗公子。
燕京F4的最后一个人可不就是叫钱公子吗？
莫非……莫非钱公子是！？
原本听天书似的秦殇瞬间瞪大双眼，尹十三也是偏头看了一眼心腹马仔。
秦殇看到他双手握着方向盘，还心中付费的吐槽了一句，你又没机会摸到角色卡，你点个毛线的头啊！
结果就听到尹公子淡淡道；“的确跟你想的一样，是他！”
“？”
秦殇额头上飘过一排问号。
不是，老铁？
下一刻，秦殇就注意到了尹十三的奇葩之处，他左手手掌仔细看，握着方向盘明显要比右手更吃力，似乎两个手掌中心握着的东西完全不是一般粗细，见到这一幕，秦殇顿时瞪大双眼，我尼玛，角色卡捏在掌心开车啊！
不是，你就这么喜欢【俯瞰】别人吗？
……你的性格底色根本不是坚定和正直对不对？
你他妈性格底色的本质其实是个喜欢窥探别人秘密的窥探狂魔是不是？
尹十三你上辈子是个狗仔吧，这么喜欢偷看别人的隐私？
秦殇心底无数个草泥马奔腾，尹公子这人也太狗了。
奶奶的，真就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开【俯瞰】读取别人内心的小九九啊？
秦殇心底愤懑的突然想到，紧接着不怀好意的打量了一眼尹公子，阴側地想到，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不谈对象了。
毕竟，众所周知，女人被胯下之辱的时候都是表演成分居多。
包括神态，表情，声音，对白。
有老婆的男人都知道，有时候叫破喉咙其实只是为了满足男人变态的征服欲。
实际上自己在无感的时候困得都快要睡着了……
心底想的全是，死鬼今天怎么还不完事？
早点完事早点结束啊，累都要累死了，还要陪你演戏！
哎呦，不想叫了，干脆直接装晕好了，叫得人都累了。
那么，如果这时候男人在上头之际来一句，耳熟能详的三字真言。
“爽不爽，大不大，叫dada！”
结果通过【俯瞰】突然看到对方的内心活动……啧啧啧！
脸上哭唧唧，心里mmp。
……多伤自尊啊！
“尹公子怕不是曾经有过某次同房经历，导致了现在对女人的生理性抗拒，于是才一直表现出清冷模样？”
人都有吃瓜的天性，而且在想一些歪门邪道的事情时，远比想正经事情脑细胞更加活跃。
秦殇已经脑补出了尹公子正在上面吭哧吭哧卖力，结果俯瞰到某人说他‘NN小小的，说话屌屌的’心理活动，于是突然僵硬直接永垂不朽的画面了。
下一刻，秦殇只觉得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自己一眼。
他背脊发凉，连忙收敛了心思。
“不过这么说起来，燕京F4好像除了我没怎么接触过的健忘症达人狗公子以外，其他人全是外地的……”
尹公子冷漠的声音响起；
“狗公子也是江城人！”
好嘛！
这样说起来，燕京F4合着就真是一个燕京本地的都没有了。
“不过既然茶楼的这件事如果公开真相，对合外派打击这么严重，为什么其他派系的人不争取保护好郑蓉和以及他双亲啊？”
就在这时，不谙世事像是个对那些大门大户大家族毫无认知的秦殇抛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是晋城郑家内部的其他派系……
譬如附良派。
那我一定是死死的保护好郑蓉和，帮助她有朝一日翻供。
一旦樱岛人当年投毒的事情被公之于众，那合外派短期内肯定会遭到十分严峻的打击，毕竟合外派的合作伙伴里就有樱岛人！
“那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还活着？”
听到这话，尹公子露出看白痴一样的神色看向秦殇。
“合外派的把柄就是茶楼那件事，当初这件事被压下去，合外派原本就早该处理掉这件事中的牵连者，你以为郑蓉和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老天开眼吗？”
“估摸着应该是其他派系都在力保郑容和一家三口，虽然没有明着行动，但是在郑家内部，少不了一些其他的骚操作为他们背书，把他们牵扯到自己能管辖的范围内！”
这句能管辖的范围内秦殇没听懂。
尹公子也看出来了他确实不懂这些，于是无奈叹气，倒是也没跟马仔计较他心里的小九九；
“法治社会，弄死一个人不难，甚至对于家大业大的权贵而言，逃避法律惩罚也不难，但是让这个人死后，没有任何人追究才是最难的，此为，治罪！”
“这就像是你去杀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小城镇流浪汉，这样一个人死了，你觉得会有人在乎吗？这样一个人哪怕是被谋杀，如果手段高明一点，基本最后也就是不了了之的结果。”
当然，你得考虑到流浪汉一般情况下也得罪不到大人物……
“但是换做这种大家族不同，做一点点的利益捆绑，其实就可以轻轻松松从权斗层面钳制合外派了……”
“比如当年茶楼破产，郑家内部其他派系知道这件事是合外派的把柄，但是作为利益共同体，同为郑家成员，他们是不能明着利用自己的资源找媒体，找电台曝光这件事来抨击对手的。”
“毕竟内部竞争打得再头破血流，这也是内部的事，明着搞那就是撕破脸皮，樱岛人的肮脏手段泄露出去，合外派利益受损，郑家整体也讨不了好，而且这种大家族的腌臜事不少，你看到的只是合外派有把柄，其实附良派，联姻派的把柄不一定就比合外派少！”
“普通民众也最喜欢吃他们的瓜了，真要抖搂出来，晋城郑家直系中从上到下都找不出几个干净的！”
“每个人身上的瓜都够写几页PPT！”
“所以，聪明的对手绝不会明着给郑蓉和一家资源帮他们翻供，而且翻供这一点，说实话，对郑蓉和一家三口有好处，但是对于其他派系而言也不一定好处就大过弄死合外派。”
“比起真的翻供，彻底吃一辈子，把合外派这个软肋把柄捏在手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懂了，意思就是我知道了你的小秘密，我从不打算曝光出去，但就是因为你也知道有这么一个小秘密在我的手里，所以我们相处的时候，你总归会自觉一份软肋在我手上，对此投鼠忌器。
你会担心撕破脸皮的那天，我把你的秘密曝光出去。
所以日后即便是你掌握了我的某些秘密，咱们双方也都心照不宣。
彼此忌惮，彼此敌视，但正因为我有你的软肋，所以才成了我的底牌。
我也能保证你不会拿我的软肋做文章！
这有点核武器的味道了……
震慑作用大于实际使用！
“那么我要是其他派系，比如附良派，我更宁愿打着亲戚名号，在某次会议中，提及郑蓉和一家找我借过钱要还债，看在大家都是亲人的份上，我借给了郑蓉和一家二十万，帮他们还债减轻负担！”
“还债不是目的，减轻负担也不是目的，派系斗争里没人关注一个‘把柄’的生活到底好不好，我只需要确认这个‘把柄’在不在，我只需要拥有……确认这个把柄还在不在的权利就好了！”
秦殇瞳孔地震。
管辖权！
这就是尹公子刚说的管辖权？
原本的茶楼是属于联姻派的，那么这件事发生之后，除了联姻派恐怕没人关注郑蓉和一家真的是死是活。
但如果我也想要让合外派对我投鼠忌器的话，那我就需要同样享有对这件事的管辖权。
让郑蓉和一家三口和自己挂上经济关系。
那其他派系的人是不是同样也就有了敲打合外派的资格呢？
大家心照不宣，但其实都知道茶楼这件事背后牵扯的是合外派的合作伙伴……
那只要郑蓉和一家三口不死，跟他们搭上关系的人，就能用这件事吃合外派一辈子。
比如附良派……
日后若是某天，合外派的人在内部会议上提及附良派的软肋，试图借此发难打压。
附良派的人就可以站出来敲打。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当年有个叫做郑家茶楼的地方，那边一家三口欠了我们附良派二十多万，当初是看在他们茶楼倒闭可怜兮兮，大家都是同族好心借他们一笔钱渡过难关……”
合外派这时候就该投鼠忌器了。
而且因为这个说辞，还能合情合理地让他们这些其他派系的人，有理由关注郑蓉和一家三口。
如果某天三口遇害。
上面那个例子中的附良派的人，就可以借题发挥了。
“诶！之前倒闭的那个茶楼也是咱们郑家的人，他们欠了我二十多万，怎么现在联系不到人了啊，莫不是出了什么其他事情？”
这就是尹公子刚刚提到过的管辖权，我可以合情合理的在你的面前，把你的软肋，在不撕破脸皮，不戳破关系的情况下轻描淡写的提及。
合外派脑子有病才去真动郑蓉和一家三口。
动了那反而是给自己被落井下石的机会了，其他派系就可以借此介入，扬言对方欠我钱所以我要调查清楚他们失踪的原因，进而去立案，去展开。
最后牵扯到当年茶楼倒闭真相，扯出背后的合外派。
那到了这一步就属于彻底是撕破脸皮了！
目前的情况下，其实在郑家家主去世之前，多方制衡，其实图的是一个维持稳定和平衡的契机。
任何事都不往大的闹，但任何把柄都是我留在手里未来对付你的手段。
平衡！
没人会主动打破这种平衡。
不管是被威胁的合外派，还是其他附良派也好，联姻派也罢……
大家都在这个微妙的平衡当中。
这就是郑蓉和一家三口安然无恙的原因。
除掉他们的代价大过好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除掉他们看似是扒出了自己身上的隐患，但其实就是递给其他派系发难的借口，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