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2章 你的骄傲，一文不值
天墉城外，官道之上。
林枫与柳如雪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十数名新入门的弟子，以及几位护送的宗门执事。
“林师兄，您刚才真是太威风了！”
“是啊是啊，柳师姐更是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弟子能拜入苍玄宗，真是三生有幸！”
新入门的弟子们，围绕在两人身边，不断地奉上各种恭维之词。
林枫很是受用，脸上的傲然之色更浓。
他享受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
柳如雪则是保持着清冷的仙子范，只是偶尔对一些天赋出众的弟子，报以微笑，引得那些少年更加激动。
一行人行至一处三岔路口。
“嗯？”
林枫忽然停下脚步，眉头微皱。
只见前方的路中央，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白衣，面容普通，气息平平，仿佛一个凡人。
女的姿容绝世，气质空灵，竟丝毫不输于身旁的柳如雪。
苏清月的美，与柳如雪那种刻意营造的清冷不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纯净与高贵。
林枫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贪婪。
柳如雪在看到苏清月的瞬间，则是心生嫉妒。
“两位，为何挡住我等的去路？”一名宗门执事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李夜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林枫和柳如雪身上。
“林枫。”
“柳如雪。”
他轻轻念出这两个名字。
林枫和柳如雪，皆是一愣。
尤其是柳如雪，当她再次对上李夜那双漠然的眼眸时，昨日那股没来由的心悸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认识我们？”林枫眉头皱得更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蔓延。
“何止认识。”
李夜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还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喜欢在月黑风高夜，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话音落下。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夜。
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疯了吗？
他竟敢当众辱骂林枫师兄和柳如雪师姐！
“大胆！”
“找死！”
那名执事和几名弟子勃然大怒，立刻就要拔剑上前。
“住手！”
林枫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李夜，神识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却始终探查不出对方的深浅。
这种感觉，让他愈发不安。
“阁下究竟是谁？为何无故辱我？”林枫强压着怒火，冷声问道。
“无故？”李夜笑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向前踏出一步。
“三年前，外门弟子应风，是否被你们二人，联手骗至黑风崖，打落深渊？”
轰！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林枫和柳如雪的脑海中炸响！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应风！
这个本该早已化为枯骨的名字，怎么会……
柳如雪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平凡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熟悉的痕迹。
可是，没有。
完全就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应风，我根本不认识！”柳如雪尖声叫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
“不认识？”李夜脸上的讥讽更浓，“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你又是谁？为何要冒充死人，来此妖言惑众！”林枫强作镇定，厉声喝道。
他不相信。
一个丹田被废，掉下黑风崖的废物，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定是有人在故弄玄玄！
“我是谁，不重要。”
李夜缓缓摇头。
“重要的是，我今天来，是为他讨还一笔血债。”
“放肆！”林枫终于忍无可忍，金丹初期的气势，轰然爆发！
“不管你是谁，敢在我苍玄宗面前装神弄鬼，今日，你必死无疑！”
他猛地一挥手。
“给我上！拿下此獠！死活不论！”
“是！”
那几名执事和弟子，得了命令，立刻祭出飞剑，化作数道流光，从不同方向，朝着李夜绞杀而去！
苏清月脸色一变，正要出手。
李夜却只是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轻轻地，屈指一弹。
叮！
一声清脆的轻响。
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下一瞬。
那几名气势汹汹的执事和弟子，连同他们的飞剑，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所有的攻击，都在距离李夜三尺之外，戛然而止。
然后……
咔嚓！咔嚓！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连成一片。
那些闪烁着灵光的飞剑法器，竟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寸寸碎裂！
噗！
几名执事和弟子，如遭重击，齐齐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一指。
仅凭一指之威。
数名筑基修士，瞬间溃败！
全场，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林枫脸上的怒火，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在装神弄鬼！
这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看透的，恐怖存在！
柳如雪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娇躯抖如筛糠，看向李夜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李夜的目光，落在林枫身上，语气依旧平淡。
“你……你到底是谁！”林枫声音颤抖。
“我是来取你狗命的人。”
李夜一步步向他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林枫和柳如雪的心脏上，让他们几乎窒息。
“站住！你别过来！”
林枫彻底崩溃了，他疯狂地后退，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传讯玉符，猛地捏碎！
“师尊救我！”
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没入云霄。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向他那位元婴期的师尊，刑罚长老求救！
“搬救兵？”
李夜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你的骄傲呢？”
“你那身为苍玄宗第一真传的底气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摇了摇头，似乎失去了所有兴趣。
“算了，不等了。”
“在你的救兵来之前，先收点利息吧。”
他的目光，越过惊恐万状的林枫，落在了他身后，那个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绝美女子身上。
“柳如雪。”
“你说，我是先断你的手，还是先断你的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