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3章 祭拜
柳如雪瘫软在地，听到李夜那恶魔般的低语。
眼神中满是恐惧，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拼命地摇头，泪水混合着尘土，糊了满脸，再也没有半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仙子模样。
“不……不要……”
她想求饶，想辩解。
但迎上的，是李夜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
在那双眼睛里，她看不到愤怒，看不到仇恨，只看到了对一只蝼蚁的漠视。
仿佛她的生死，她的哀求，都毫无意义。
“师兄……救我……林师兄救我！”
绝望之下，她只能向身旁的林枫，发出凄厉的求救。
林枫浑身一激灵，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柳如雪，一股邪火，竟从心底窜起。
保护她！
这是他身为男人的本能！
也是他身为苍玄宗第一真传，最后的尊严！
“住手！”
林枫怒吼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飞剑“惊鸿”。
“我不管你是谁！想动如雪，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将柳如雪护在身后，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
金丹初期的剑意，冲天而起，倒也有几分气势。
“哦？”
李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倒还有几分骨气。”
“可惜，太弱了。”
话音未落。
他的身影，原地消失。
林枫瞳孔骤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一只手，已经轻飘飘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林枫全身的灵力，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彻底禁锢！
他引以为傲的剑意，如同遇到了烈阳的冰雪，消融得无影无踪。
他保持着持剑的姿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有眼珠子，还能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疯狂转动。
“你看，我说了，你太弱了。”
李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林枫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你……你……你是金丹后期？不！你是元婴老祖！”
“饶命！前辈饶命！！”
他开始疯狂求饶。
什么尊严，什么骨气，在绝对的死亡面前，都成了笑话。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
“前辈想要什么？灵石？法宝？只要前辈开口，我苍玄宗一定双手奉上！”
“还有柳如雪！她……她也是您的！您想怎么处置都行！只求前辈饶我一命！”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将刚刚还誓死保护的女人，推了出来。
柳如雪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枫。
看着他那副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的丑恶嘴脸。
这就是她不惜背叛一切，也要攀附的“人中之龙”？
这就是她心目中，未来的宗主？
原来，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她的心，死了。
李夜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
“真是一场好戏。”
他松开手，像是丢垃圾一样，将林枫甩到了一边。
然后，他走到了柳如雪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现在，你还指望他来救你吗？”
柳如雪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看来，不用我动手了。”
李夜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有些无趣。
击溃一个人的肉体，远不如击溃她的精神，来得有意思。
他不再理会这对狗男女，而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清月连忙跟上。
“公子，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她忍不住问道。
“死，太便宜他们了。”
李夜的声音，冰冷刺骨。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是如何一点点被我剥夺，被我碾碎。”
“我要让他们，在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中，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
苏清月心头一寒，不敢再多问。
她知道，这对狗男女的末日，才刚刚开始。
……
李夜带着苏清月，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山谷。
山谷深处，是一片乱葬岗。
数十座孤坟，杂乱地矗立在荒草之中。
墓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这里，便是原主应风的家族，应家的埋骨之地。
当年，林枫和柳如雪为了斩草除根，派人将应家上下，无论老幼，尽数屠戮，抛尸于此。
李夜站在一座最不起眼的孤坟前，沉默不语。
这是原主父母的坟。
他能感受到，身体里那股属于原主的执念，再次翻涌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压制。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贴在冰冷的墓碑上。
“安息吧。”
“你们的仇，我会报。”
话音落下。
那股执念，仿佛得到了最终的解脱，化作一股纯粹的能量，融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李夜的神魂之力，再次精进了几分。
他缓缓起身，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坛酒，洒在坟前。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
几道流光，落在了林枫等人处。
为首的，是一名气息恐怖的白发老者，赫然是一位元婴中期的强者！
正是苍玄宗刑罚长老，林枫的师尊，赵天刑！
他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弟子，和那失魂落魄的林枫与柳如雪，脸色阴沉如水。
“枫儿！发生了何事！”
林枫看到自己的师尊，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师尊！师尊救我！有……有鬼！应风！是应风的鬼魂回来索命了！”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赵天刑眉头一皱，一巴掌将他抽醒。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什么！”
他猛地回头，看向林枫：“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林枫这才将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赵天刑越听，脸色越是凝重。
当他听到李夜仅凭一指，便废掉了数名筑基修士时，眼中终于露出了骇然之色！
“元婴！绝对是元婴老怪！”
“甚至……更高！”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浮现。
“查！给我查！不惜一切代价，查出那个人的来历！”
赵天刑发出一声怒吼。
一个能随意揉捏金丹的强者，突然出现在苍玄宗的地盘，还指名道姓地找上了自己的弟子。
这绝不是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