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扬是在巳时派人传她去的,两人结伴去参加极东国的才子聚会。对弦歌来说,是一次极好的文化交流。两人身后跟着多个随从,然后坐在华丽的轿子被抬到一家皇家包下的京城最大的客栈。

  凌悠扬昨晚的激动仿佛不复存在,表现得生疏而礼貌。弦歌也不动声色地一一回礼。客栈一共有两层,里面坐满了人,还有很多是没有位子而站立着的人。客栈外也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

  因为这其中有大量官员在场,甚至皇帝亲临,所以客栈外围也布了不少侍卫。弦歌曾是极东国的皇后,是以那些官员大多都识得她的模样,看见她和皇帝同来,一时间,各式各样的反应都有。

  当年的事情,很多内情都没有流传到众人耳中。官员百姓们知道的只是凌悠扬异常高调地对着天下宣布废弃皇后,甚至不给任何理由。之前两人还是令世人艳羡的绝世眷侣,凌悠扬一改风流性子,不顾众大臣反对,后宫只留符弦歌一人。转眼之间,风起云涌,凌悠扬竟将这位深得民心的皇后给废弃,如此作为,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后,天下间都知道这位曾经的极东国皇后回到雀南国,成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扛起整个雀南国的担子。

  真正聪明的人不愿意去探查这其中的内情,皇室关系错综复杂,知道得越多也死得越快。不够聪明的人则无法探查出其中的内情,当事者口风极紧,没人愿意说,自然也没人知道。不过,根据凌悠扬后来浪荡不羁的表现,很多人都以为凌悠扬是恶习难改,厌弃了符弦歌这位皇后,选择继续浪迹花丛。

  “哈哈,摄政王,欢迎欢迎,您能前来观摩,甚感荣幸。”

  “多年不见,符大人风采依旧。”

  弦歌在极东国的官员中具有相当威势,她和凌悠扬在一起的时候是极东国最太平的时候,而且,这位曾经的皇后平易近人,做出很多造福百姓的事情,也从来不会恃宠而骄。

  凌悠扬废后时遇到的阻力极大,对极东国的官员百姓来讲,符弦歌不仅仅是一名皇后,她甚至可以帮助凌悠扬一同决策一同治世,在官员百姓的心目中,也正式符弦歌纠正了玄昭帝以前错误的习性。

  所以,当看见凌悠扬和符弦歌同时出现在这场聚会上,众人的心情激动有之,惊奇有之,抱看好戏心态的也有之。同样的情景,他们站在一起的情景已是十一年前的事了,虽说今时今日和当时当日的立场完全不一样,可亲眼目睹这对人中龙凤站在一起,仍不免心绪激动。

  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凌悠扬和弦歌以及一些重要官员坐在二楼雅间,隔着水晶帘观看外面的胜景。至于其他一些职位较低的官员则是在外维持秩序,和那些名动天下的才子彼此畅谈。

  “据说,这是今年第二次聚会,是贵国太子主动举办的?每三年一次?”弦歌将视线收回来,客气地询问道。

  “是啊,太子此举笼络了天下才子的人心,呵呵,实在是高举。”一名官员忙不迭地搭腔。

  “太子殿下是我们极东国的骄傲,虽然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但仍受到所有民众的喜爱。”天下人都知道凌楠是符弦歌的儿子,奉承了儿子也顺便奉承了母亲,更何况,凌楠的确行事高明,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乃是极东国之福!”

  弦歌听得很受用,点头道:“这项举动的确厉害,太子尚且年幼,可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怎样提高自己的声望,拼命地笼络民心,的确难得。”

  “那也亏得朕只有他一个儿子。”凌悠扬不以为意地插嘴,“如果他还有兄弟,有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类似靶子的行为?只会为自己平白树敌。”

  官员顿时一阵尴尬,也不好逆着皇帝的意思继续夸奖太子。

  弦歌柔声道:“事实上,皇上的确只有一个儿子,如果皇上多几个儿子,太子未必会采取这种办法。而且,太子毕竟是太子,只要皇上不介意,太子殿下再怎么笼络人心也是理所当然。”

  凌悠扬扫了她一眼,“符大人,你不过是雀南国的摄政王,是不是对我极东国的事情管得太多了?”

  弦歌也不反驳,淡淡道:“如若惹得陛下不快,那是在下的过错。”

  屋中温度似乎下降许多,气氛又冷上几分。众官员不知该说什么,察言观色,他们这位最难搞定的皇帝陛下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皇上,恕臣多嘴。”在凌悠扬未登基前就站在他那一方的韦跃开口道,“太子殿下得民心自然是好事,可是皇上是否也该学一学呢?”

  凌悠扬的目光直直地盯住韦跃,众大臣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韦跃的脸上丝毫没有惧色,大胆进谏,“近年来,皇上肆意放纵人生,视百官进谏为无物,连太子的声望都快追上您了,皇上难道不该引以为戒吗?”

  凌悠扬这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那人出气,如果撞上去那只能怪你自己不长眼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你倒霉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无缘无故地拿你发泄,你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韦跃这个人明显是不长眼的人,凌悠扬并未发怒,平静如死水的脸上突然笑开了,“那依韦大人所言,朕又应当如何?”

  韦跃的声调几乎没有起伏,“皇上未废后之前是如何举止,如今就该是如何举止。”

  在场的人又齐齐吸一口冷气,连弦歌的脸色都变了。韦跃这人她还记得,当年扳倒太后的时候就是这人出了最大一份力,当时倒还没觉得,今日一看,这家伙能活到现在真是福大命大。

  凌悠扬冷眼看着他,许久,竟然哈哈大笑,“韦大人天生劳碌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朕身边有此直言不讳的臣子也算是幸运,”顿了顿,他转头去看弦歌,勾唇一笑,“不知道符大人如何以为?”

  弦歌面不改色道:“皇上适才已经提醒过在下,切莫管得太多,那会惹得陛下不快。”

  凌悠扬继续道:“现在是朕问你,你尽可畅言,朕绝不怪罪。”

  弦歌低低一笑,抬眸瞅着他,“皇上,在下并非极东国人,无须听命于你,这一点,您是不是忘记了?”

  凌悠扬哈哈大笑,“有意思,朕还真的忘记了,你在极东国住了好一段时间,朕下意识地就把你当成朕的子民了,哈哈,多谢提醒。”

  “哪里,哪里。”

  在场的官员都有拔腿就跑的冲动,听着两个人谈话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偏偏一个是凌悠扬,一个是符弦歌,这天下间又有几人敢在他们面前逃跑?

  “说起来,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弦歌发问。

  谢天谢地,总算换了话题,一名官员答道:“太子殿下肯定会来的,或许现在还在忙自己的事,符大人再耐心等等,殿下应该过会儿就会来了。”

  雅间里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着,雅间外众才子的比赛已是如火如荼,你一句我一句,你出上联我接下联。你写一首诗我写一首词。外头时时传来掌声和叫好声。

  “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一年轻人高喊道。不多时,就有另一人接道:“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

  “好!好!”有人高声叫道。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又有人出了上联,周围议论纷纷,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道:“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突然有个方形脸的男子出声说出上联,四周的声音霎时又安静下来,有些人是想不出,有些人则是想到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气氛一下子僵持不下,正有官员打算出面调和的时候,客栈门外有道人影如疾风一般窜入,让人措手不及。清风飘扬,锦衣玉坠,扬眉得意。在侍卫们有所动作之前,凌楠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

  “接得好!接得妙!”周围不断有人称赞。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凌楠双手一摆,示意大家安静,小小年纪已气势非凡,“诸位不必多礼!跪拜礼仪一切能免则免,如若真要表示尊敬,诸位略微低个头拱个手就足够了。今日我们以文会友,无论年龄大小身份贵贱,大家就像在家中一般随意。”

  看得凌楠如此气势听到如此发言,弦歌暗暗赞叹。杨啸是弦歌一手带大的,在弦歌眼里,杨啸已然是个出色的帝王,假以时日,定能为雀南国带来太平盛世。可是,凌楠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表现。比之杨啸,凌楠的孩子气更重一些,从不掩饰自己争强好斗,先不论这是他的天然性格还是故意伪装,但凌楠的亲和力绝对在杨啸之上。

  凌楠毕竟是凌悠扬的孩子,而且是凌悠扬一手带大的,即便凌悠扬没有时间教诲他,可骨子深处的狂傲和轻佻却是一模一样的。

  “那么,本太子既然来了这里,大家不妨一起玩个游戏。”凌悠扬的眼睛闪亮闪亮的,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诸位都是极东国中出名的才子,本太子上一回聚会的时候就想讨教一二,可惜,那年尚且年幼,是以等到今日才开口。接下来半个时辰,诸位可轮流向本太子出题,本太子想看看自己究竟可以坚持到何种地步!如何?”

  “太子殿下!”众人惊异,“殿下……”

  “本太子心意已决,你们哪个人若能胜了本太子则重重有赏,如若难不倒本太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哈哈,本太子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要玩自然得玩点儿刺激的。”

  凌悠扬挑了挑眉,心情竟是十分高兴,以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了出去:“不愧是朕的儿子。朕虽以之为傲,但诸位若觉得自己的才学受到轻视,大可放胆给凌楠一个教训,让他以后还敢不知天高地厚!”

  “好!皇上圣明!”

  “好!谢皇上!”

  皇帝声音一出,顿时四周叫好声一片。凌楠虽然受到众人的崇敬,可小小年纪就在天下才子面前口出狂言,极东国人虽为国家有如此太子感到自豪,但另一方面,多少也有点儿受到蔑视的感觉。凌楠虽说不用手下留情,可面对当今太子,又有哪个敢当众赢他?不过皇帝一出口,所有人都放下心,颇有摩拳擦掌的挑战意味。

  弦歌会心一笑,“皇上,您嘴巴里说着让他们给太子殿下一个教训,可是,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一脸都写着‘朕的儿子肯定会赢’。”

  雅间中的官员们顿时纷纷笑出声,“符大人,太子殿下既然敢把话说出口,就没有输人的打算!殿下从不会让人失望。”

  “不管他是输是赢,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凌悠扬自豪道,“如果他赢了,自是人心所向,再次提高自己的声望。如果他输了,依照凌楠的脾气也会当众认输。”顿了顿,凌悠扬笑得有些心有戚戚焉,“如此不摆架子的太子,当然会得到更多的支持更多的声望。”

  这一点,她也承认。弦歌的情绪也被凌楠给挑起来了,“皇上所言极是。”

  “童子看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马上有人出上联,“请太子殿下指教。”

  “先生讲命,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凌楠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刚才以太子殿下的才学来说是简单了点儿。”又有人上前挑战,“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凌楠笑眯眯地一跃而下,跳至那人面前,“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又有一联。

  凌楠仰天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此言一出,周围掌声不断,才子们的情绪顿时更为高涨。他们一个轮着一个地出对子,似乎已经忘记眼前这个俊秀的孩子是当今太子,忘了眼前这位太子年仅十二岁。

  连续半个时辰过去,凌楠竟然真的接下了所有的对子。时间一到,客栈里寂静一片。瞬间,喝彩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太子!太子!太子!太子!太子!”

  凌楠笑眯眯地轻轻一挥手,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他跃身跳上二楼,站在雅间前,隔着水晶帘向凌悠扬作揖道:“父皇,儿臣愿出一联,请父皇接下联,可否?”

  凌悠扬一怔,而后大笑,“你这算是在向朕挑战吗?”

  凌楠但笑不答,直接道:“千里为重,重山重水重庆府。”

  凌悠扬重重一震,这副对子并不难,凌楠这么说是为了什么?

  “一人成大,大邦大国大明君。”

  凌楠笑道:“父皇好才学!接下来还有一副对子,本太子希望可以考考雀南国的摄政王,符弦歌符大人,不知符大人接受吗?”

  弦歌的声音透过水晶帘传到外面:“请太子出题。”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这是一副同字异音的对联,正确的读法应该是: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弦歌略一思索,道:“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根据读音读为: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

  “呵呵,符大人以一介弱女子担任雀南国的摄政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今看来,符大人不单在政治上是巾帼英雄,在才学上也是不让须眉。”凌楠笑道,“符大人这对子对得真不错。”

  “谢太子夸奖。”

  凌楠摇头笑道:“本太子这不是夸奖,不,姑且也算是夸奖吧。本太子想说的是,对于如此英雄能是本太子的亲生母亲,本太子倍感荣幸。”

  全场俱是一惊,连水晶帘后凌悠扬的脸色也是瞬息万变,最后沉了下来。弦歌无言以对,心却怦怦地乱跳个不停。凌楠是她儿子,这件事情天下谁都知道,可是,却谁也不会当众提出来,今天,凌楠竟然自己说出口,究竟是何用意?

  “这件事情自本太子懂事以来就一直甚感困惑,”凌楠平静道,“父皇和……符弦歌,当年究竟是为何事分离?”

  凌楠是故意的,蓄谋已久的。

  皇甫容在事后问过凌楠,出此一言,究竟是为何目的。在皇甫容看来,这种将当年的事情重新挖出来的作为实在不可取。凌楠则答曰,如果要让父皇和符弦歌一起离开,一是需要他们破镜重圆,二是需要符弦歌下定决心离开雀南国。

  今非昔比,如今雀南国一切安定,杨啸的表现也让符弦歌满意,让符弦歌离开就简单多了。可是,符弦歌这女人的致命缺点就是重情义,所以,必须让她和杨啸之间生出嫌隙。

  “太子殿下,旧事何必再提?”弦歌叹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凌楠站着不动,想了想,算了,不为难他们了,“儿臣失礼了。”他掀开帘子走进去,站在凌悠扬面前,拱手道,“父皇。”

  凌悠扬的目光很认真,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位子,“坐吧。”

  凌楠乖乖坐下,抬眸一笑,“父皇没有话要跟儿臣说吗?”

  凌悠扬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凌楠,你为这次聚会花了不少心血吧?你不希望搞砸吧?”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轻飘飘地在凌楠脸上一扫,寒气逼人,“问到不该问的,你就不怕朕甩袖子走人吗?”

  凌楠笑容可掬,丝毫没有被他寒光凛凛的视线给吓倒,“儿臣不过是开个玩笑,您看,儿臣不是跑进来没继续问下去了吗?”

  凌悠扬沉默片刻,“让外面的人上酒菜吧。如果你想继续比试就出去,如果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会儿,那就坐在里面。”

  凌楠笑道:“这样吧,儿臣亲自出去吩咐一声,让这儿的主厨上几道父皇爱吃的菜色,外头还有好多菁英学子,儿臣还打算和他们交流交流,待会儿再进来陪您。”

  弦歌透过窗子望去,天空湛红湛红的,红霞漫天无边无际,仿佛滴在心头的朱砂血,淋漓透彻。太阳快落山了,外面行人往来,倦鸟归巢。“其实……”声音很轻很轻,连跟谁说话都不知道。可是,凌悠扬立刻转过脑袋,挑眉道:“嗯?”

  弦歌眼眸微微下垂,“其实,你说出来也没关系……”

  凌悠扬黑色的眸子静如止水,似笑非笑,“说什么?说你如何成为摄政王?说朕如何废后?我们的事情与旁人有何干系?轮得到他们来说三道四?”

  弦歌扬眸,若有似无地掀了掀嘴角,“的确。”

  雅间之中又是一片寂静,外头的喧嚣声都可以传进来,似乎刚才那个问题引起的骚动完全过去了。可是,凌悠扬所在的这间房间,除了弦歌之外,所有官员的神经都极度紧绷,不敢多说,不敢多看。

  所幸,不多时,一碗一碗的美味佳肴被陆续送进来,大家的注意力被菜色引开去。应该说,他们都刻意把注意力放在菜肴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把话题牵扯开来,不再触碰刚才那个一点就燃的禁忌。

  “符大人,请恕在下多嘴问一句。”韦跃不怕死地开口,“你打算将手中权势都还给惠诚帝吗?”

  弦歌一愣,微笑道:“在下不过是皇上麾下的臣子,没有霸权不放的资格。”

  “迂腐。”凌悠扬这两个字一出口,端坐着的诸位官员又是一阵胆战心惊。皇上,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还想怂恿臣子霸住帝王的权势?

  弦歌好笑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悠扬也没兴趣和她打太极,浅抿一口美酒,“没什么意思,不过,以符大人的才能来说,真是浪费了,辛苦十多年,结果一无所有。”他干笑了两声,“要不,可以考虑来极东国当个小官,这点容人之量朕还是有的。”

  凌悠扬一开了这话头,其他官员也都表示赞同,“不错,不错,符大人乃国家栋梁,若辞官离开确实可惜。”

  “你沉浮官场多年,帝王心术总该懂的。你一直手握重权,你跺一跺脚,整个雀南国就要震一震。惠诚帝当时虽然年幼,可他始终在旁看着你的所作所为,看着你呼风唤雨。最后你将权力还给惠诚帝,你以为那个小皇帝还容得下你吗?”凌悠扬慢慢地说道。

  弦歌手上的酒杯晃来晃去,神色淡然,“我本不是追逐名利的人,即使最后一无所有退出官场,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啪啪啪!凌悠扬鼓掌,讥嘲道:“好气量,够潇洒,古湘玲当初真是没有选错人,这世上也只有你符弦歌才会视金钱权力为粪土。”他凑近她身旁,轻声道,“有意思,当年你对皇后的位子不屑一顾,如今你对摄政王的权势弃之如敝履,朕对你万分敬佩啊。”

  声音很轻,可距离他们较近的那几个臣子还是可以听到。刚刚恢复的轻松气氛又开始凝重,听到的也装作没听到。

  弦歌叹气,周围都是人,她不像凌悠扬那样可以无所顾忌,于是主动退开一段距离,“陛下过奖。”

  凌悠扬冷冷瞥她一眼,不再多说,拿起酒杯就向在场所有人敬酒,“来,都陪朕喝一杯。”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酒杯纷纷举起,一杯又一杯,酒气宣扬,一开始不过是陪着凌悠扬一起喝,到了后来,不知是谁起的头,不知是谁劝的酒,嬉笑言谈,房间里的气氛随着外面的喧闹一起活跃起来。酒香飘散的味道,酒杯碰撞的声音,还有凌悠扬微微闪光的黑色瞳孔。

  心痛渐渐淹没在每一抹笑容中,弦歌和每一个官员一一敬酒,转过身,面对凌悠扬微醺的面容,她缓缓伸出手,启唇轻吐:“干。”

  凌悠扬柔软的发丝稍有凌乱,又黑又亮的发丝,细细长长地垂落在白皙的脖颈上,极具诱惑。他眼角挑起,笑了笑,没有说话,举起自己的杯子重重一碰,晶莹的酒水飞溅在地面上,盯住她的眼眸,凌悠扬又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

  夜幕逐渐深邃,天空的颜色蓝得发黑,黑得摸不着边际,星辰一闪一闪,像碎石一样铺天盖地。

  才子聚会开始落幕,人流渐渐散去,可凌悠扬仍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懒懒地靠着,眼神迷离,浸润着满满的醉意。他不走,房间里其他的官员自然也不敢走。弦歌叹息,主动靠近他,“回宫了?”

  凌悠扬目无焦距地看着她,咧嘴一笑,霎时间酒气缭绕在弦歌鼻腔中,她微微皱眉,惊觉他已然拉住她的手,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回去干什么?”

  其他官员也是醉醺醺的,可多少还留有意识,没有在皇帝面前做出太失礼的事情。

  弦歌偷偷看了其他人一眼,咬咬牙,不管了,二话不说撑起凌悠扬的身体,扶着他向外走去。把这家伙扶到轿子上就万事大吉了,她到时候再坐其他的轿子回去。

  谁知道,弦歌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把这家伙扶到轿子前,凌悠扬竟然耍起酒疯不愿上车,“不,朕不要坐轿子,不舒服。”

  看着他孩子气的反应,弦歌烦恼地抚额,怎么办,再犹豫下去看好戏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其他人念在她和凌悠扬的身份或许不敢说什么,可心里绝对会想些有的没的。弦歌好脾气地问:“那皇上希望怎么样?”

  凌悠扬仰头望天,眼眸有些沉醉,“夜色不错,走回去吧。”

  一个皇帝走回去?这事明天就会成为京城最轰动的新闻!

  弦歌忍住揍人的冲动,扶住他,耐心道:“难道你一个人走回去?”

  凌悠扬忙不迭地点头,露出傻兮兮的笑容,“朕一个人走回去。”顿了顿,他又伸手指着弦歌,“你陪朕一起走回去!”

  该死的酒鬼!弦歌真想直接晕过去。眼下只有两种选择,一是陪着这个酒鬼继续在这里惹人注目,二是陪着这个酒鬼一起发疯走回去。思来想去。弦歌悲哀地发现自己倾向于选择第二种做法。叹气又叹气,她笑得无可奈何,“我陪皇上一起走回去吧。”

  凌悠扬得意一笑,笑容还有几分天真。他直接拉住弦歌的手迈开步子就向前走去。弦歌回头对那些轿夫点头示意,“你们先回去吧,出了事有我负责。”

  冰凉的指尖,熟悉的容颜,弦歌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在凌悠扬的脸颊上,目不转睛,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走在一起了,其实,她心底是很高兴的。

  两人走在寂静的道路上。凌悠扬忽然笑出声,斜眼睨着她看,“你刚才在偷看朕!”

  弦歌很想笑,结果就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

  凌悠扬醉眼朦胧地凝视他,脚步不知不觉就停下了,他微微低下头,抵住弦歌的额头,“我就是知道。”

  弦歌的心跳,因他的接近而不可抑制地狂跳不已,“那么,你想怎么样?”

  嘴角越翘越高,凌悠扬眸中划过一抹得意,额头上轻轻一吻,“我想……”然后,撕咬纠缠,狠命地将她揉进怀抱,拼了命地吻。酒味蔓延在彼此舌尖,酒不醉人人自醉,弦歌闭上眼,忽然间,唇上传来一阵痛楚,她愕然地睁开眼,看见凌悠扬的眼底渐渐恢复清明,嘴角上染着一丝血迹。

  所有的意识都回到脑海里,一切都分外清晰。

  许久,他勾唇一笑,舔去嘴角的血迹,“感觉怎么样?”

  弦歌抬头,“不过尔耳。”

  凌悠扬不再废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夜风凉飕飕的,把他的酒意缓缓吹散,可是,刚才那个吻却在意识中挥散不去。

  弦歌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后。

  脚步声明明很轻很轻,可凌悠扬却开始急躁,那么轻的声音,却像敲击在他胸口的锤子,钝痛不已。

  “跟着朕干什么?”

  弦歌淡淡道:“只是顺路。”

  凌悠扬又冷冷哼一声,烦躁地停下脚步,身后的弦歌也跟着停了下来。他骤然转身,恶狠狠地盯住她,“你究竟想干什么?”平时完美的伪装在依旧微醺的意识中破碎崩塌,“滚!”

  弦歌微微一笑,“那么,请英明神武的玄昭帝教教我,究竟该怎么滚?”

  凌悠扬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他回身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却不大,“需要朕教你?”

  弦歌望着他,许久,点头。

  如此沉默的夜晚,万籁俱寂,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凌悠扬凝视她的眼,狠狠地凝视,然后,在她细嫩的脖子上用力一咬,鲜血涌现,红色的血与白色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睁开眼看着她脖子上的血慢慢流淌,看着她伸出双手环抱住他。

  这具身体如今就在他的怀抱之中,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凌悠扬怔怔的,身体像是失去了力气,他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在和这个女人纠缠不休?

  如果,可以无视她。

  如果,可以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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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丈夫私奔那天,季珍兰不忍了。上辈子她为渣男耗尽一生,连累儿女凄惨半生。 这次她直接拎着搓衣板堵厂门,当众休夫:“这破烂货,白送!”转身帮女儿退掉包办婚姻,带着三个娃奔赴三线。 开食堂、搞承包,辣椒油拌饭香飘十里。大女儿赚钱有一手,儿子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三女儿高考状元。 媒人踏破门槛:鳏夫厂长为你学煲汤,供销社主任天天送肉票!季珍兰翘着脚数钞票:“男人?不如我这盆酸菜鱼实在!”直到那个替她挡过刀的男人,下雨天默默的把一把雨伞倾向她这一边,自己淋湿了一身浑然不管…… “妈,苏叔叔想当我后爸吗?”儿女扒着门框悄声问。

锦乡里

皇孙陆瞻前世与乡野出身的妻子奉旨成婚,一辈子貌合神离,至死相敬如 “冰”。重生回来他松了口气,并决意从根源上斩断这段孽缘。不想等到一切如愿,他却忽然发现他前妻——不,他妻子,他媳妇儿,孩他娘! 不但也在一直像避瘟神似的避着他,而且还在他处心积虑揭破敌人阴谋、且累得像条狗的时候,却把她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在村里遛着狗,赏着花,登门求亲的人还排到了城门底下……

落难千金:做个村姑也很香!

安稳日子没过几天,谢莞娘就因为天降富贵倒了大霉。她被人暗害、流落在外,成了一无所有的落难千金。<br/><br/>村民们指指点点,嘲笑救了她的江远鬼迷心窍,拿个干啥啥不行、花钱第一名的废物点心当宝。<br/><br/>江·鬼迷心窍·远:......眼瞎是病,心瞎要命。谢·废物点心·莞娘(得意叉腰):我行的你们一直不行,你们行的我很快也行,谁是<br/><br/>“废物点心”不言自明!不过,<br/><br/>“阿远,你真不是工具人?”江远:“何为‘工具人’?”谢莞娘:“......不,算了,没什么,你就这样就挺好的。”江远:“......哦。”

大师姐重生断情,师门都慌了

【无情道+火葬场不回头+爽文+女主独美】 黎霜本是天之骄女,却被穿越者小师妹绑定,吸她气运,抢她机缘。只要她情感受创,小师妹就能修为大涨。 她一手带大的师弟,为了小师妹,对她拔剑相向。 她敬重的师尊,为了小师妹,留她在绝境中等死。 她辛苦培育的剑灵,为了小师妹,转身刺入她的身体。 一朝顿悟,她斩断尘缘,转修无情道。 她不再苦苦解释,也不再乞求这些人的感情。 背叛她的剑灵? 一次背主,终身不用。 这剑,她不要了。 不要她的师门? 那就拉倒。 去了新师门的她重新崛起,重回巅峰。 穿越者小师妹:怎么再也吸收不到气运了? 师尊和师弟们哭着求她回头再看他们一眼。 剑灵看着她新蕴养出来的剑灵,眸中含泪:我到底有哪里不如她? 黎霜却不再回头。 手持三尺青峰, 俗事勿扰,步步登仙

大小姐挺孕肚随军,被家属院团宠

【科学家女主+空间+先婚后爱+东北+忠犬男主】天才科学家谢长宁不幸遇害后,穿到70年代,成为沪市大小姐。 不仅如此,还闪婚有娃了。 谢长宁看看要去香江逃难的渣渣父母,她反手开启空间,搬空家产,带着便宜丈夫送来的随军报告,挺着孕肚直奔大东北。 …… 岳一寒出任务时,被设计后闪婚个美娇娘,至此就对其念念不忘。 他深知妻子对他无情,只求不恨他就行,送出通知时,他内心忐忑的等了两个月,才等来他媳妇儿。 看到拎着行李下火车的媳妇,他立马想上前去接。 结果一个激动,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给他媳妇行了个大礼! 然后他就看到拎着行李的媳妇儿健步如飞的来到他跟前,将一张纸拍在他脑门儿上,“拜早年的红包!” 岳一寒拿下来,定睛一看—— 孕检报告!

仙炖

不是炒菜文,不是蒸菜文,不是炖菜文,真的不是做菜文啊啊!------一个怕脏怕疼,怕虫怕鬼的女纸,穿越到了竞争残酷,动不动死人,遍地妖兽的修仙世界该肿么办? !林卿:“漫漫仙途,且看我如何坚强起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吃瓜女配之路!......不过,五四,我真的没有聚财的血脉吗?”

快穿之炮灰的开挂人生

《快穿之炮灰的开挂人生》 重生一次当然要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否则不是白白浪费了这重生的机缘。

青诡纪事

穿越到大梁国从落水开始

熬过极寒极热气候,灾情刚得以缓解,又淬不及防的凌晨地震,天还没亮来一场大洪水,周半夏和顾文轩因此意外穿越到大梁国。 小两口原以为穿得不是架空历史的种田文,便是科举文,刚过上好日子,不料想北方大旱,匪祸、兵乱相继而至。 幸好有他们家的小别墅一起穿来了,只是该逃荒,还是坚守原地呢?

绝美人鱼穿斗罗,男主们排队求宠

【多男主+雄竞+女主万人迷+成长流】未来的亚特兰蒂斯之王芙兮为了找到逆转时空解除诅咒的办法,穿越不同世界寻找时空碎片。 芙兮开局就身穿成比比东的妹妹,和她一起拜千寻疾为师修炼,待了几年都没有时空碎片的消息。 直到比比东想要掐死襁褓之中的千仞雪,芙兮误打误撞保下千仞雪,脑海中终于响起一道冰冷的机器音:「叮——攻略系统绑定成功,宿主芙兮完成攻略任务后,可获得:时空碎片。 」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可能面临被猎杀的命运后,芙兮当场掀桌,人鱼也是有脾气的! 系统秒变脸,「别生气啊宿主!这边赠送您三元好评返现可以吗?」*攻略男主一个比一个不好惹,芙兮一边攻略一边苟,每天都要哄自己几百次。 在她终于历尽千辛万苦苟到时空碎片准备离开时——一向清高的男主们却急了。 *无唐三不拆官配,时间线从比比东少女时期开始攻略男主:千道流,光翎,青鸾,邪月,秦明,玉天心

快穿之养老攻略

《快穿之养老攻略》 作为一个资深任务者,乔木实在厌烦了勾心斗角,以及跟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纠扯了,于是积分一够,立刻向上级申请了养老。 管理局一想,那感情好,正好这边有一堆养老任务没人接呢。 索性,就把那堆养老任务打包免费送给了乔木。 于是,乔木就开始了真养老日子!

寒门大俗人

对于生于末世的双系强者时柳来说,没什么比好好活下去更重要了,所以,当被雷劈到古代边关,成了寒门军户之女李五丫时,她适应良好,很快就入乡随俗当起了古代人。 活着嘛,就得有点追求。衣: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都要有,不过分吧。 食:每天来点燕窝鱼翅、海参鲍鱼,不过分吧。住:亭台楼阁、轩榭廊舫,竹林幽幽、鸟语花香,自家就是风景区,不过分吧。 行:香车宝马不可少,不过分吧。银子花不完,工作不用上,老公孩子热炕头,这日子......完美! 生活不易,必须好好爱自己,时柳决心要将在末世没经历、没享受过的一切都体验一遍。 可惜,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边关苦寒,连年战乱,别说山珍海味,想要吃饱饭都不容易,生命还时常遭受威胁。 得,撸起袖子奋斗吧!时柳奉行一句话:只要不挡我的路,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则! !!!想要地位稳,做人就得豪横点,人生得意需尽欢,做个肤浅又快乐的俗人吧。

驭君

《驭君》 初见时。 他是一肩挑起一家人的卖饼人,是苦读不怠的读书郎,是心怀远志的少年。 她是娇憨懵懂的小妹妹,是高高在上的娇女,是惊扰他的一股风。 邬瑾却没想到,年幼的莫聆风,已经在暗中张开了天罗地网,将他的一生都网了进去。

夫人被迫觅王侯

《夫人被迫觅王侯》 正经简介: 搬迁路上,全家要靠祖母腰间半袋粮食度日。 尚在饥饿线上挣扎的赵洛泱,突然脑海里多了一个系统,要被迫赚取足够的魅力值,变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名满天下。 赵洛泱:有点难。 兢兢业业地实干,终于魅力值攒了一大把,不过这时候赵洛泱才发现最难的是,系统还白白赠送了一个夫婿。 赵洛泱:送错了?能不能退货? 被迫当了系统的某人:退是不可能的,权当买了个教训吧! **** 男主版: 突然有一天,他

八零寡嫂诱他成瘾后,前夫回来了

【矜冷禁欲高官vs美娇媚小寡嫂,穿书,双洁】 夜色撩人,陆惊唐怀里忽然钻进去一个女人。 女人冰肌玉骨,活色生香。 他一时失控,吻住了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却发现,女人是他最厌恶的那位一心攀高枝的寡嫂。 那夜之后,寡嫂的红唇,成了他忘不掉的心魔…… —— 顾枝穿成了年代文里的恶毒女配。 她一睁眼,就被陆惊唐冷冰冰警告,“我不可能让你生孩子!以后别跟我有任何身体接触!” 她不想重复原主死无全尸的悲惨结局,谨遵他的警告,不碰他、不亲他,不痴心妄想。 她修复古董、进文工团、考大学,风生水起,努力避开和他的每一次交集。 他大哥死而复生那天,他却疯了一般咬住她的红唇,“我们已经处对象了。分手?下辈子都别想!”

啊?宫斗系统也能修仙

渡星河穿越成了修仙团宠文里的工具人师姐。遇事她挡刀,好事全给小师妹。 她浑身是血的回来,三个师兄只对师妹嘘寒问暖。好在,女配也是有尊严的,她在穿越当天就激活了属于她的金手指。 笑死,这工具人谁爱当谁当,她带着系统和九阳宗恩断义绝,今晚就走! 下山途中,渡星河才发现,她绑定的叫宫斗无敌系统。看着新手大礼包里的暖情丹,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造孽啊!……然而,暖情丹催迫经脉涌动,修炼事半功倍,谁说只能用到风月之事上? 要孕育万年才破壳的仙兽废蛋,被她施以催产多胎Buff,挂名到自己的 “玉牒”上,破壳即认主。偷偷在系统里把宗门徒弟全部认证成自己的干儿子,荫及子孙,回馈自身! 系统怒了:宿主你别太过分,谁家宫斗文主角有99+干儿子?她理直气壮,这是99+宝的正宗宫斗!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修真界所有叫得出名号的宗主、长老、年轻才俊,纷纷跪倒在渡星河面前。 其中,也包括曾经弃她如敝履的众师兄。而渡星河看也未看他们一眼,负手而立,对系统笑说:“你看,他们追我火葬场了。”系统万分怨念地道:“是啊,谁让你是天道之下第一人呢?”

衣手遮天

《衣手遮天》 谢景衣重生了,她不想给仇人们一个眼神,只想说:圆润的滚开!不要妨碍我成为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可是事与愿违,她的成功路上出现了一个开口就诛心的绊脚巨石。 谢景衣:公子为何求娶我? 柴祐琛:东京临安三千女,无人脸皮厚过你。我甚悦之!

侯爷的掌心娇是朵黑心莲

古医世家传承人叶初棠卷了一辈子,将要继位的时候意外身亡。重活一世,她只想当个咸鱼,摆烂一生。 谁知开局暴击,父母与长兄被刺身亡,留下她和三个娃。三弟伤重,四弟昏迷,还有个奶娃娃嗷嗷待哺。 她掂了掂手里冰凉的窝窝头,绝望望天,一拖三,这牌烂得不如重开。 小奶团拽了拽她的裤脚。 “饿饿。”叶初棠:“……”起来干活!……叶初棠计划得很完美,养大几个娃娃,她就退休养老。 结果偏偏有个男人不如她的愿。 “叶二小姐耽搁我这么多年,总该有个说法。”叶初棠:“6。”当年赖在我家门口不肯走,到头来倒成了我的错? ……叶家不得了,叶家三郎是当朝状元,叶家四郎军功赫赫名震西北,叶家五姑娘商业版图遍布天下富可敌国。 唯独叶家二姑娘,忙着养大几个弟妹,不知不觉年岁渐长,婚事成愁。 直到某日,权倾朝野的定北侯沈延川十里红妆相迎。叶初棠沉默良久。 “这次娃你带。”

绑定慈母系统后,我摆烂了

顾南夕过劳死后,绑定慈母系统,穿书成为侯门主母。侯门全府都是反派,最后满门抄斩。 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躺平再死。优柔寡断的大儿子是爱而不得的舔狗,最终为一商女散尽家财,还丢了性命。 顾南夕穿来后,他也不优柔寡断了,也不追着商女跑了,天天捧着《五年春闱三年模拟》跟在顾南夕身后:“娘亲,夫子让家长在试卷上签字,你快签啊!”病秧子的二儿子,扑腾着要去闯荡江湖,最后被贼师陷害,连累全家。 顾南夕拉着二儿子躺下晒太阳,看武侠小说:“你还不如去田里多转转,说不定救个灾民,就是高手!”二儿子眼神冒光:“娘亲说的有道理!”一心想当皇后的小女儿,孜孜不倦地给贵妃挑事,最后被打入冷宫。 顾南夕甩给小女儿管家钥匙和《三十六计》:“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慈母系统崩溃:“我给你的秘籍是这样用的?哪有这样当慈母的?”顾南夕一天能躺二十小时,剩下的四小时用来吃饭:“你行,你上。”顾南夕的摆烂,让整个侯府鸡飞狗跳。 没想到,大儿子成为最年轻的首辅,二儿子是镇守边关的将军,小女儿更是有名的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