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伤亡惨重

　　黄来福身穿57斤明铁甲，头戴六瓣明铁盔，脖领上，系着鲜红的披风大氅，他手按摩挲刀柄，神情从容，在江大忠等一干家丁们的簇拥下，登上了五寨堡西门城楼。

　　黄来福身边，紧紧地跟着马久英公公，他身子弱，披铁甲受不了，就穿了一身的皮甲，他有些紧张地走在黄来福身旁，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

　　城楼上，此时有苏东安，李运作等几个千总及把总站在上面，正严密注视着城外蒙古人的动静。天气酷寒，各人呼吸中，口中都是冒出浓厚的白气。

　　见黄来福上来，各人都是抱拳施礼，口道：“大人。”

　　黄来福点了点头，看着城外的动静。只见不远处的蒙古骑兵密密麻麻，不时有一队队的蒙古人沿城外策马来回呼啸示威着。说实在，黄来福来到大明朝这么久，他还没有见过蒙古军队的样子，他不由有些好奇地张大眼看着。

　　虽说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通过城外的那些奔驰呼啸的蒙古骑兵，却可以看出他们大致的样子。只见这些蒙古人个个身着皮袍皮帽，一身都是皮货。身上背着大大的弓和巨大的箭壶，舞着马刀，来回奔跑呼啸着，体现出游牧骑兵一人一骑，一刀一弓的特点。和这些人作战时，由于受到的远程威胁大，所以大明军队中一直少不了牌手的军种。

　　至于这些蒙古人的长相，普遍都是不合比例的大头颅，不过眼睛却是小小的眯眯眼，大饼脸，和后世的韩国人长得很相似。他们个子普遍都不高，和中原百姓比起来，矮了一大截，很多人身高就是比起大明许多女人来说都比不上，如果说大明百姓平均身高有一米六的话，这些蒙古人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五。

　　不过他们虽然长得不高，但由于生存在漠北严酷的环境中，但却长得很粗壮，肩膀很宽，手臂巨长。而且个个马术精湛，他们骑在马上时，可以作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动作。

　　黄来福看够后，才满足地收回目光，他的脸一板，冷哼了一声，指着那些蒙古人怒道：“虏贼，敢来犯我五寨堡，你日，便要让你们全部葬身于此。”

　　听了黄来福豪迈的话后，城楼上的五寨堡战士们士气大振，个个都是欢呼起来。连马公公都被感染得大笑不止。

　　在黄来福的安排中，他的一营战兵近三千人——当然，黄来福近五百个骑兵家丁们是不算在编制内的。城内留两千多人，另遣把总丁朝用，领兵一司四百多人，安排在三岔堡断这些蒙古人的后路。

　　另还有亲将杨小驴，领着两百骑兵家丁，还有3局三百多人，这些人也个个骑着马，作为马上步兵使用，埋伏在一个农场内，作为奇兵及各农场的援兵使用，等这些蒙古人攻城筋疲力尽后，又前后夹击，定要大败这些敢到五寨堡来抢劫的敌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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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黄来福盘算及胸有成竹时，此时，联军大首领著力特的主帐中，却是一片争吵。

　　己过了中午，该吃饭了。在帐中，有几个烧得熊熊燃烧的火炉，炉上，架着铁锅。此时，锅里的水早己沸滚，里面翻滚着大块的肉块，弥漫着羊肉的香味及骚味，此外旁边的毛毯上还放着一些奶酪之物。

　　这些东西，当然只有他们这些首领级别的人才能享用，至于那些普通的蒙古士兵，只能咬一些没有滋味及冰冷的干肉或是干粮了，他们的享用，只有在破城之后才有。

　　各人盘膝而坐，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当然快活，不过谈到等会是不是该攻打五寨堡时，各人却有了不同的意见。

　　卜失兔部首领卜勒图在三岔堡损失了两百多人，对攻打坚城，早己是心怀畏惧，他极力明言不能再攻打五寨堡，免得损失太大。几千勇士中，可以分兵一部分人，监视五寨堡军队的动向，其余的人，可以分兵到五寨堡各地去抢掠，总好过在五寨堡城下损兵折将。

　　几个庄秃赖部，火落赤部，明安部，土昧部等部首领也是纷纷附合。他们的部族兵力本来就不多，如果全折在五寨堡，他们怎么回去向族人交待？

　　著力特眯着眼睛听着众人的话，他当然明白这些人想保存实力的心思，突然他喝道：“长生天在上，我们吉囊部的勇士们什么时候害怕过刀兵和肉血了？五寨堡城内，就有无数的金钱美女，粮草财物等着我们去享用，取了他们的财物，足够让我们部落的女人孩子享用几年了，你们如此怯懦，还配得上勇士的称号吗？”

　　各人都是低下头，虽然心下不服，却没人敢说什么。最后著力特立压异议，决定攻打五寨堡。不过他也退了一步，许可明天再开战，今日下午时，各部可多制作一些攻城的器械。

　　当天下午，蒙古军队数千人马四出，砍伐树木，拆毁房屋，制作器械。

　　在五寨堡外，除了各农场外，还有大批的作坊工厂，一些大的工厂中，如五寨堡毛纺厂，五寨堡民器坊等，五寨堡肉食品厂等，都是如各个农场一般，外墙高厚，建设得如同一个小军堡般。原来的男工女工及财物们，己经全部转避入五寨堡内。每大厂中，主事的商贾们，还留下自己的护卫队护卫。

　　对这些大厂，蒙古人没办法，但五寨堡外，还有许多的小作坊，还有许多到五寨堡来做工的流民们建的成片茅屋等，还有清涟河边建的一些榨油坊，磨坊等。

　　这些房屋，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一部分，被蒙古人霸占，作为这些天自己居住的地方，一部分被拆毁，一部分则是被烧毁。

　　火光冲天，伴着那些蒙古人的狂笑声，声音传入五寨堡内后，恨得黄黄来福牙痒痒的，虽然能移动的人员财物都转移了，但这外表房屋财物的损失，此次也不小啊，对黄来福这种占惯他人便宜的人来说（他可以让别人占小便宜，但最终是为了占大便宜），这是很让人愤恨的一件事。

　　当天下午及晚上，蒙古人没有攻城的动静。他们大部分住在堡外的房屋中，一部分找不到房屋住的，便在帐蓬四周，围上一些草木，以冷水冻结，建成简易风墙，以抵挡晋西北极为严寒的冬季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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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后，这些蒙古人便开始攻城。

　　首先攻击的，当然还是那些庄秃赖部，火落赤部，明安部，土昧部等部炮灰们，著力特押阵。至于卜失兔部，由于在三岔堡己经战斗过了，他们可以暂时休息。

　　首先，是填壕，和晋西北大部分的军堡不同，五寨堡外引清涟河水环城，城外是有护城河的，虽说那河水己经结冰了，但那冰面离河岸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河不填上，难道想摔到沟里去不成？

　　杀声震天，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流轮。那些蒙古骑兵们，骑在马上，潮水般的向五寨堡冲去。他们一部分人中，手上提着一袋土包或是沙袋，冲到护城河边时，便将手中提的土包扔到护城河里去。另一部分人中，则是一波一波的纵马射箭，以掩护那些填壕的蒙古兵。

　　城上的五寨堡战士们，则用火炮，鸟铳，及弓箭，尽情地向这些蒙古骑兵们攻击。炮声震天，硝烟弥漫，铁箭破空，城内的弹药箭支非常充足，可以尽情使用。

　　到中午时，西门前的一段护城河己被填上，虽有那些射箭蒙古兵的箭雨掩护，但那些填壕的蒙古兵们，还是死伤惨重，伤亡达三百多人，城上的五寨堡战士们，由于有良好的掩护，则只是受伤几人。

　　伤亡如此惨重，从著力特和卜勒图等人以下，个个都是脸色难看，特别是损失达一百多人的庄秃赖部首领召蒙岱，更是痛苦得用拳头锤击他的胸膛，他此次出兵一千人，连五寨堡的城门都没摸到，就损失了一百多人，亏啊，亏啊。

　　下午。

　　一拨一波的蒙古兵，抬着简陋的云梯，拼命向五寨堡城冲来。除了后面大队的骑兵在城边驰骋，用箭雨掩护攻城的部队时，在他们身后的平原上，这些蒙古军队们，还制作了几架简陋的抛石机，不断地向城头城墙抛射巨大的石块。

　　不过可惜，这些石块就算砸到五寨堡水泥青砖包砌的城墙上，只是砸出几道浅浅的印痕而以，侥幸抛进城内，也只是砸坏一些花花草草而以，不可能有什么损失。而且这些抛石机射程不远，抛60斤的石块时，射程只有一百多步，在五寨堡城墙上几门佛郎机火炮的集中打击下，很快就散架了。

　　抛石机曾机是蒙古军队的得意武器，不过可惜用在大明朝时，是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