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突发疫情》

    回到临时诊所，杰美青缘立刻给郝小雨做了全面检查：听心跳、测体温、检查伤口，最后松了口气，她只是受了些皮外擦伤，主要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短暂昏迷。


    仗着平时身体素质不错，小雨喝了点温水后很快缓过神来，能轻声说话了。


    苗苗端着水杯凑过来，好奇地眨着眼睛问：“小雨，你当时怎么敢一个人留下来救巨猿呀？它们那么大只，多吓人呀！”


    郝小雨靠在被褥上笑了笑，摇摇头说：“当时也没多想，就看见那只猿猴受伤了，趴在地上哼哼，太可怜了，就想帮它包扎一下。”


    围着她的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戈武嗓门最亮：“你可真行！咱们苗苗救过小盗龙，小雨你救过大猿猴，都是咱们这儿的女中豪杰，心怀仁爱的大好人！”


    另一边，眯鲁对临时营地的实验室充满好奇，趁大家围着小雨时悄悄溜了进去。她踮着脚尖在摆满瓶瓶罐罐的桌子旁转来转去，目光最终落在一枚发亮的透明试管上，里面装着一团蓬松的红色绒毛，在灯光下像团小火苗。


    她伸手拿起试管正想拧开细看，青缘正好走进来，连忙说：“那是给你小雨姐的纪念品。”


    眯鲁虽已跟着大家学会了不少现代语言，却仍不懂这些“稀奇玩意儿”的意义，她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问：“为什么要给她呀？我也想要，不能给我吗？”


    青缘笑着解释：“这是她救过的古猿猴毛，留着当纪念，就像你们把好看的石头串起来戴在身上一样呀。”


    眯鲁听了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这是特意留给郝小雨的，便说要将试管拿去给小雨。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乌慌慌张张地从门口冲进来，额头上满是汗珠，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青缘姐姐，快……快跟我去看看！寨子里的老毛病又犯了，好多人躺在地上抽筋打滚，还口吐白沫，可吓人了！”


    青缘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怎么这样？之前不是说这段时间没发病吗？”


    “听族里人说……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快……快去看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阿乌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拉，声音都带着哭腔。


    青缘连忙抓起医疗箱拎在手里，跟着阿乌和眯鲁冲出了临时医疗诊所。


    在寨子边缘的大榕树下，他们果然看到了骇人的景象：几个族人躺在地上抽搐，脸色发青，嘴角挂着白沫，浑身无力地瘫着。


    青缘立刻蹲下身扶起离得最近的病人，翻眼皮、摸脉搏、检查瞳孔，最后眉头紧锁地站起身，纳闷地说：“这症状太蹊跷了，说是食物中毒又不像，没有呕吐腹泻；说是急症又透着古怪……有点像文献里记载的‘幻灭瘟疫’初期症状啊！”


    眯鲁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地接口道：“族里的老人都说，是邪魔幽灵闯进山寨附在人身上了，才会带来这种厄运和邪病。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发病，老人们说是以前和哈拉哈人战斗时被传染上的……”


    “什么？哈拉哈？”杰美青缘听到这两个字，像是被惊雷劈中，手中的听诊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你们这里也有‘哈拉哈病毒’？”


    眯鲁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脖子，惊讶地看着她：“青……青缘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时更多的人赶了过来，“什么？‘哈拉哈病毒’？”包老大刚挤进门就听见这几个字，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突然想起陈厚岩给自己注射的那支“基因控制剂亚型”，顿时感觉浑身皮肤发痒，后颈一阵发麻，暗自嘀咕：该不会是姚奎那家伙的病传染给我了吧？这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终究没敢说出口。


    “是……我们祖先以前和哈拉哈人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打了好多年的仗。”眯鲁被众人紧张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捏着衣角小声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眯鲁别怕，我们不是怪你。”杰美青缘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连忙上前安抚她，“因为在我们那个时代，也出现过这种病毒，我们对它有点了解。”


    “真的吗？你们也见过这种病？”眯鲁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希望。


    青缘点点头，进一步确认症状：“是不是发病初期会出现幻觉，看东西都是扭曲的？病情再重一点就会变得狂躁，见人就想打？到最后连亲人都认不出，没法好好说话，身体一天比一天弱，活不了多久？”


    “是！是这样的！”眯鲁惊讶地睁大眼睛，连连点头，“你说得和诺西姆描述的一模一样！”


    青缘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从眼前病人的状态来看，龙山人的病情比记载中轻得多，说明这种病在这里可能是慢性发作，甚至和季节有关，或许还有转机。


    “那……那有办法治吗？”眯鲁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问，眼里满是恳求。


    “别太担心，这种病发展不快，也不会像感冒那样随便传染人，主要通过血液和体液传播，平时注意不要和病人共用碗筷、毛巾就好。”青缘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解释。


    “可就算这样，以前得这种病的人，好多都没能撑过去……”眯鲁的声音低沉下来，眼圈有些发红。


    一旁的包天喜听得心惊胆战，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冷汗直冒。青缘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大哥，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包天喜连忙用袖子擦去额头的冷汗，强装镇定地摆着手：“没……没事，就是洞里待久了有点闷，外面热，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便匆匆转身走出了屋子。


    见包天喜出去了，青缘又转向眯鲁追问：“以前你们族里是怎么治病的？得病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


    “我们全靠诺西姆呀！她是族里最有智慧的人，一直在保佑我们族人。她每天都在山寨旁边的西摩法坛给人治病，求老祖保佑。”眯鲁提起西摩老人，语气里满是敬畏。


    屋外的包天喜正贴着墙根偷听，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太好了！要是西摩老人有办法治这种病，说不定也能解除自己被姚奎控制的隐痛，自从被公鸭陈打了那针，他总觉得脑子里像有根线被人牵着，浑身不自在。


    “既然一直有人治，怎么每年还会有这么多病人发病？”青缘皱着眉继续追问。


    “诺西姆说，‘哈拉哈病毒’她现在还不能完全治好，但已经找到能控制病情发展的法子了，能让病人多活几年。”眯鲁低着头小声回答。


    屋外的包老大听了这话，刚稍稍放下的心又“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青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你说的西摩法坛，是不是那个有首蛇身神像的石台子？我上次路过好像见过。在那里治病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眯鲁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亮起来：“对！就是那个法坛！那是按大神羲和娲娲老祖的样子建的！他们是创造天地万物的老祖母，我们全族人都是他们的子孙。尤其是娲娲老祖，最疼我们了，一直保护我们免受天灾人祸。所以一有灾病，我们就请诺西姆在法坛上祈祷，求娲娲老祖来帮助我们。”


    一旁的马文庸突然插话，他推了推眼镜说：“你说的娲娲老祖，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女娲娘娘？我以前看过一本叫《独异志》的古书，上面说宇宙刚开的时候，天地间只有女娲和伏羲兄妹，他们在昆仑山下看见彩云合在一起，就结为夫妻，后来才有了人类。”


    眯鲁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族里人都叫她娲娲老祖。”


    青缘却眼睛一亮，高兴地拍了下手：“太好了！眯鲁，以后你多给我讲讲这些故事，越多越好！对了，西摩老人现在还在法坛上给人治病吗？”


    眯鲁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说：“族规不让外人去看她治病，会被赶走的……不过……”她忽然眼睛一转，笑着凑近青缘，“你可以装成病人混进去呀！诺西姆对病人可温柔了！”


    “这主意太棒了！”青缘立刻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就这么办！”两人悄悄约定好，第二天一早就前往西摩老人的住所一探究竟。


    为了抓住这次关键的机会，杰美青缘趁着夜色来到数码小屋，通过时空通讯器联系上二十一世纪的基地，将龙山突发的疫情和“哈拉哈病毒”的发现做了详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