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苏清婉来访

    江城，“翡翠湖”国际。


    晨曦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地板上，漾开一片温暖的金辉。空气清新，带着中央空调系统维持的恒温恒湿的舒适感，与棚户区那混杂着霉味、油烟和污浊空气的憋闷感截然不同。窗外，精心打理的人工湖碧波微漾，绿树成荫，偶尔有晨起的业主沿着湖边步道慢跑，一切显得宁静而奢华。


    他深吸一口气，结束运转《太虚基础道法》。果然，现实世界的灵气稀薄得令人发指，汲取炼化的效率比起太虚界，慢了何止百倍？按照这个速度，想要突破到炼气九层，恐怕需要以年为单位计算。


    “必须加快速度。”林夜低声自语。他想起那尊意外得来的、能微弱汇聚火灵之气的小鼎，以及百草堂苏家。苏清河人老成精，见识广博，苏婉似乎也对那些“特殊”事物有所感知。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着手，打听类似古鼎的物件，或者关于“气”的古老传承记载？甚至…关于“升仙会”的蛛丝马迹？


    一连三天，“翡翠湖”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平静得近乎奢侈。


    林夜除了上课大多时间待在自己的房间，看似静坐休息，实则在争分夺秒地汲取着现实中稀薄的灵气，巩固着炼气八层巅峰的境界，同时不断琢磨着“风刃术”的种种变化，力求在有限的灵力下，发挥出最大的威力。那尊神秘小鼎被他放置在身边，其散发出的微弱火灵气息，能让周围空间的灵气活性略有提升，虽仍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他也曾数次尝试将神识沉入胸口，感应那枚玉佩印记，结果无一例外，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半点回应。那通往太虚界的桥梁，确确实实彻底断裂了。这个结果让他心头沉甸甸的，变强的紧迫感愈发强烈。


    第四日下午，门铃响起。


    来人是苏婉。


    她今日未穿职业套装，而是一身简约的香奈儿春夏款连衣裙，衬得身段愈发婀娜，气质依旧清冷出众，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和一些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滋补品。她是通过宏远集团那边打听到林夜一家新居地址的。


    “林先生，冒昧打扰。”苏婉笑容得体，目光快速而不失礼貌地扫过室内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宏远集团的手笔果然不小，这处房产即便是苏家看来，也属顶级。“爷爷和我听说伯母身体不适，又乔迁新居，特意让我过来看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苏小姐太客气了，请进。”林夜将她让进屋内。


    李娟和林建国见到如此气质高雅的客人，显得有些拘谨，连忙招呼。苏婉应对自如，言语亲切，很快让二老放松下来，尤其是她对李娟病情的几句关切之语，说得恰到好处，显露出不俗的涵养和情商。


    林雪闻声出来，看到苏婉，眼睛亮了一下，小声对林夜说：“哥，这个姐姐好漂亮。”


    寒暄片刻，李娟拉着林建国去厨房准备茶水点心，将空间留给年轻人。


    苏婉这才将目光真正聚焦在林夜身上，美眸中带着一丝探究：“林先生，几日不见，你似乎…愈发深藏不露了。”她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虽然林夜收敛了气息，但她仍能隐隐感觉到对方体内那蕴藏着的、如同静默火山般的力量，比之前在百草堂时更加厚重凝练。这让她心中暗惊。


    “苏小姐过奖了，只是稍作休养。”林夜淡淡带过，话锋一转，“苏小姐今日前来，应该不只是探望家母吧？”


    苏婉微微一笑，并不意外林夜的直接：“果然瞒不过林先生。两件事。其一，爷爷托我问问，先生之前提供的药材清单，后续是否还需要？百草堂最近刚到了一批品质极佳的野山参和紫纹茯苓，爷爷说若是先生需要，可为您预留。”


    林夜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他所需。炼丹术不能落下，无论是为自己修炼还是家人温养，丹药都至关重要。“如此甚好，有劳苏老和苏小姐费心。清单上的药材，依旧按之前的约定，请务必为我保留，我会定期去取。”他手中还有赵宏远给的一千万，卖丹药的一千万手里有两千万，短期内资金不是问题。


    “其二，”苏婉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缕淡雅的馨香，“爷爷让我私下问一句，先生是否对…一些‘特别’的老物件感兴趣？”


    林夜目光一凝：“特别？如何特别法？”


    “一些…难以断代，或者材质、纹饰比较奇特，常人看来或许只是破铜烂铁，但某些特定圈子里的人，会愿意出高价收购的东西。”苏婉的声音更低，带着一丝神秘感，“爷爷说，他感觉先生或许会是它们的‘有缘人’。”


    林夜瞬间明白了。苏清河这个老狐狸，显然是通过之前的煞参事件，隐约猜到他可能对蕴含特殊能量的古物有兴趣。这是在向他示好，也是试探。


    “哦？什么样的圈子？”林夜不动声色地问。


    “一个…半公开的私人交流会，参与者多是收藏家、一些古老行业的传承者，偶尔也会有一些…身份比较特殊的人。”苏婉斟酌着用词，“里面流通的东西，真假混杂，全凭眼力，但也偶尔会出现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趣物’。据说，甚至有人在那里交易过一些…蕴含特殊能量的矿石。”


    特殊能量？矿石？


    林夜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或许就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但他表面依旧平静：“听起来有点意思。什么时候？在哪里？”


    “明晚，子时。”苏婉报出一个位于江城老码头区、颇为偏僻的仓库地址，“需要引荐人。爷爷可以为您做保。但那里规矩森严，禁止动武，也禁止深究货品来源，一切交易自愿，后果自负。”


    “好，我去。”林夜几乎没有犹豫。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去碰碰运气。


    苏婉似乎松了口气，嫣然一笑：“那明晚我来接您？那边路不太好找，而且…有个人同行，也少些不必要的盘问。”


    “有劳。”林夜点头。


    又闲谈几句，苏婉便起身告辞，婉拒了李娟留饭的邀请，姿态优雅地离去。


    送走苏婉，林夜站在窗边，看着那辆红色的跑车驶离小区，目光深邃。


    苏家的示好意图明显，这个所谓的“交流会”大概率是真的，但其中必然也掺杂着苏清河进一步观察和试探的目的。不过，这对目前的他来说，利大于弊。


    当务之急，是明晚的交流会。他知道，那种地方，既是机遇，也必定伴随着风险。失去太虚界作为后盾的他，每一次涉足未知，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夜幕缓缓降临，华灯初上，将“翡翠湖”点缀得如同仙境。


    但林夜的心，已经飞向了明天子时，那座位于城市边缘、隐藏在黑暗中的老旧仓库。


    新的探索，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