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私人定制

　　黑帮同黑帮有很多的不同，比如说大兴贸易公司这样的黑帮，除了低头干活外，基本上不会抬头看脸。还有李赤骑这种名义上的黑帮。另外还有乔佛理这种本身是贵族，却还需要圈养黑帮份子来维护自己的利益的政治人物。

　　这些黑帮也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比如亨西奥·巴蒂斯塔操持毒品生意，贝琳达·安德顿虽然是军火商，但是本质上也还是黑帮。当亨西奥将手伸到贝琳达的行业里来的时候，火并就不可避免了。

　　所以，能了解王楠这个做人口生意的黑帮份子，当然要去找她的同行。

　　里卡多·克里门特也是个从事人口生意的人，这个年代，做人口生意的人多少都会碰到关于亚述人的生意。而里卡多·克里门特和彻莉小姐的认识就是在一次关于亚述人的人口交易上。身为一名能量巨大的交际花，再加上菲尔克公爵的金钱的力量，克里门特理所当然的栽了跟头。他要交易的货物中不知被什么人偷偷的塞进了几名地球儿童，在交易进行中的时候，国际刑警组织和意大利的内卫部队冲了进来。

　　虽然他被保释了，可是在事后彻莉·阿尔彭洛小姐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在金钱和彻莉小姐人脉的威力下，里卡多·克里门特不得不用他在人口生意方面的能力来为彻莉小姐工作，工作的内容很简单，解救各式各样的亚述人。然后让他们去L1等不怎么歧视亚述人的地方生活。

　　所以，克里门特当然认识维婕丝·科雷玛，同时也领教过这个人的厉害。当然，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对亚述人的态度。

　　不同于那些靠虐待，残杀等极端行动来显示自己把亚述人不当人看的那些家伙。不管是虐杀也好，凌辱也好，他们在进行这些活动的时候，其实都是在潜意识中将亚述人视为了和地球人同样的物种。因为这种才有一种肆意夺取同类生命的变态乐趣，同时亚述人的生命并不受法律保护，他们其实是找到了一种完全突破人类底限的特殊快感。

　　但是维婕丝·科雷玛是真的将亚述人看作一种动物，或者一种工具器皿来看的。她除了会让自己手下的那个日本人调教亚述妓女外，也许会因为某些犯到她忌讳的事情而“销毁”一个亚述人，但是除了这些外，她并不会因为乐趣什么的来猎杀亚述人。或者说，按照维婕丝·科雷玛的观点，狩猎艾尔夫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些艾尔夫能够赚到不少的利润，而且，就算是机器也要保养维修的，毫无道理的损坏工具的行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所以，被维婕丝弄到地球圈来的亚述女人，身体上伤害很少，但是精神上基本都已经崩坏了，正好是那种可以卖出高价的类型。

　　听完克里门特的介绍，彻莉小姐的脸色很差。她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本支票，然后填上自己的名字，就这样空着扔给了克里门特。

　　“噢，彻莉小姐，您还是这么喜欢使用这种用纸张做成的支票，为什么不使用方便的电子货币呢？”嘴上说的很兴奋，其实克里门特心里却在发苦。这种让你自己填钱数的做法很大方，但是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到底填上一个什么数字可真的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彻莉·阿尔彭洛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仅仅扔下一句尽快完成的吩咐后，就快步的离开了。

　　真是没办法啊，里卡多·克里门特先生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的在个人终端上搜索着，然后找到一个号码，发送了一封邮件过去。

　　将要找的人的信息发送给那个号码，克里门特不由的谈了一口气，唉，希望这个人被找到的时候，还能保持住自我吧。

　　滑翔八号轻柔的停靠在L1乌诺的港口处。手下从船上飘下来的是艾辞修，离开这里这么长的时间，还真的有些怀念。紧跟在他身后的小夕依然穿着白色的围裙，厨子曾经好几次对她说，她已经不是女仆了，不需要再装备围裙这种东西。但是小夕却乐此不疲，每当艾辞修说的次数多了，她都会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直视厨子的脸，问他是不是在想某些非常不健康的事情。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厨子就会败下阵来，让小夕继续为所欲为。

　　章迈的双腿再次踏上乌诺港口的传送带时，心里十分的感慨。就在一年半以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启航，带着简单的信念和看起来完全幼稚的想法出发去亚述。如今再次回到这里，章迈发觉自己这一年过的浑浑噩噩。也许见证西法赫王朝的终结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自己也救出了一些被地球人戕害的亚述人，同时也和那些没有人类底限的奴隶贩子们战斗。自己手上的血倒是沾了不少，可距离自己最初的想法可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可以说，在这一年半中，亚述人和地球人的关系，亚述人的生存环境正在不停的恶化。

　　在暮光之城的时候，王楠曾经对自己说了这样一番话。

　　“天生的失明者不会感到痛苦。但是，当他能短暂的见到光明之后再次沉入黑暗的时候，无边的痛苦会将他彻底吞没。”

　　“而你，章迈先生，你就是那个让瞎子看到光明，然后又将光明夺走的那个人。”

　　用力摇摇头，似乎要把这种诡异的声音甩出去。一个人贩子而已，自己绝对能将萨拉救出来的。而且，为了不让这种悲剧重演，自己需要更加强有力的手段。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正在进行卸载作业的滑翔八号。装有MTA的货柜正被多用途拖车从飞船上搬运下来，正准备送进卫星。

　　看来，自己需要去找熊老板问一下，L1这里什么地方能找到技术高超的改装公司。自己的剑，必须要磨的更加锋利一点儿才行。

　　看着在哪里咬牙切齿的章迈，从船上下来的米高朗不由得碰了碰飘在半空中看风景的东方浩。

　　“我说舰长，这小子不会误入歧途吧。”

　　“误入歧途？”东方浩嘴上的烟头忽明忽暗，“到底是谁误入歧途呢？”

　　“什么？”米高朗没听明白。

　　“我想，我明白舰长的意思。”苏菲从舰桥上飘了下来，“我记得某个学者说过，人类的道德，其实是一种博弈的结果。在长时间的进化中，人类发觉在对待同类的时候，遵守现在的道德能够获得更多的好处。当然这种好处需要通过时间来检验。但是和亚述人之间，这个博弈的结果还成不成立呢？恐怕这个问题连上合的量子超算们都没法回答吧。”

　　啪啪啪啪，米高朗跟梅满月几个人开始鼓掌，几个人一边鼓掌一边说：“看不出来，苏菲什么时候变成一位哲人了？”

　　不知为什么，这种赞美的话从滑翔八号的几块料嘴里出来都带着诡异的味道。

　　苏菲自然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几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沿着通道往港口外面飞去。只剩下东方浩一个人在码头上默默的抽烟。

　　博弈吗……将烟头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铁盒里，他在地板上一蹬，往港口外飞去。

　　这个博弈中，可是有个了不起的参与者呢。

　　安杰洛特，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章迈的UFP进行改装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本来樱庭美羽在离开滑翔八号去太空圈的时候跟章迈说过，如果改造不好的话，自己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资助他一台D，S，A的GTA系列。本来章迈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要再去适应一下太空圈的制式，没想到改装工厂这么快就找好了。

　　确切的说，这个改装商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而将这个信息提供他的，是红龙女王伊拉娅·克莱纳斯塔萨。

　　“红龙女王是怎么知道我的UFP需要改造的。”章迈对此很是费解，熊震则告诉他，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作为循环者协会的首脑，克莱纳斯塔萨女士所具有的能量超出你的相像。”UFP这种东西，在模块化制造已经深入到工业生产的各个角落之后，基本上就是基本框架然后装备各种功能模块，所以，即便是军用的东西，私人改装也成为了一种可能。当然，作为UFP的基础框架，这个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是再好的改装公司，能够更改的，也仅仅是功能模块而已。

　　在L1有不少这样的公司，大部分都是用民用的UFP的框架来添加武器模块或者添加其他的功能模块，将一具普通的UFP基础骨架逐渐丰满起来。红龙女王介绍过来的这家公司更是其中的翘楚。

　　这家叫做“阿纳海姆”的公司的老板是个大胖子。先不说阿纳海姆这个让人无语的名字，在基因调整和优化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今天，一个体形是四方的人还真是比较少见。这位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却已经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不过拿出来的方案却让章迈不得不佩服。

　　“因为宗教原因，我仅仅是调整了那些带有遗传疾病的基因而已，其他的都是自然生长的。另外胖这个事情大概是因为我十分喜欢美食吧。”在阿纳海姆的办公室中，那个胖子在三维显示器上用立体模型向章迈介绍UFP的改造方案。和一名产业工人一样，那个胖子也用一层银白色的金属将两只手全包裹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在三维显示器上向章迈演示解说着，另外，他有些话痨的意思。

　　“MTA系类是北约最新型的UFP，其UF／A37型基础框架是休斯公司和通用电气联手研制的，其泛用性，大修期和框架的故障率在地球圈上是首屈一指的，就算是上合的2420型都在使用寿命上差一些。所以，我们仅仅是将其主超导储能器进行了更换，并且补充了热源屏蔽填充材料和将框架内部的各种隔板修复一下。”

　　章迈听着点了点头，这也是比较常见的修理方式。而且章迈也没有更换主体框架或者调整功率的打算。只要超导储能器修好，那么MTA的武器系统供电根本不是问题。

　　当然，这仅仅是UFP的修理，下面的大头在改装上。那个胖子一边将一些体积光的配件放置在中央三维显示器的模型上，一边在嘴里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听你说，你是在亚述那边的志愿者？哈，你还是真了不起啊。我可不行，顶多想想。没办法，除了改装这些UFP外，上战场什么的，我可是敬而远之的。既然你的行星作战比较多，我们就先从提高UFP的通过性开始。首先我修复了你的等离子推进阵列，一共更换离子发动机41个。清理离子发动机75个。这样，我在回装的时候，可以将你的离子推进器阵列的推进角度更改一下，让它产生更多的升力。同时，我把你的UFP双足的部分将原有的喷气机构进行了重大的改进，让UFP在野地里行动的更加灵活。”

　　索敌机构在亚述时基本上没有损伤，所以章迈的UFP没有更换在索敌探测系统上的东西。动力，雷达探测都完成了，剩下的最大的一个改造项目，就是对MTA整体武器系统模块的更改。在认真的听取了章迈关于几次作战中暴漏出来的毛病，“阿纳海姆”的那个胖子给了章迈一个建议。外挂式武器舱，这对于章迈在亚述的战斗中经常碰到完全相反的自然条件，要兼顾各种类型的任务，在旋转枪架上安装定向能或者电磁炮等对付事儿的被毫不留情的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