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伍媚赠衣

    小难跟随伍媚进了她的办公室，伍媚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道：＂你母亲是不是生病了？你每天都要回家给她做饭？＂


    小难答道：＂我娘没生病，只是摔伤了。＂


    ＂哦，原来这样。来，小难，把身上衣服脱了。＂伍媚道。


    ＂啊！＂小难吓了一跳。


    伍媚拿出一套斩新的衣服递给小难道：＂把这套新衣服换上，看合不合身？＂


    小难摇头道：＂我没钱，穿不起新衣服。＂


    伍媚听了一阵心酸，将小难拥入怀中，良久才道：＂来，小难，换上，这衣服老师送你的，不要钱。＂


    原来那天伍媚见小难中午急着回家做饭，事后就将小难家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才知道小难家现在如此艰难，家里竟然靠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苦苦支撑！她顿时心疼得要命！今天文修课，小难背诵课文时，她见小难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终于忍不住去裁缝店给小难买了一套新衣服回来。


    ＂送我的！谢谢老师！＂小难开心极了，三下五除二脱掉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换上新衣裳。


    新衣裳穿在小难身上很合身，伍媚一看，赞道：＂小难，你好帅！＂


    小难长这么，从来只有人嫌他丑，嫌他脏，嫌他穷，从来没有人说过他长得帅。今天从老师伍媚嘴里说出来，小难顿时眼眶就红了，一下扑进伍媚怀中哭了出来，这一哭就哭得稀里哗啦、天昏地暗！他五岁失去爹，六岁多当起放牛娃，不知受过多少打骂，看过多少白眼，挨过多少冻和饿，从未哭过一次。就是在母亲阿雪面前，他也从来不哭。今天，除了母亲，第一次有人这么怜惜他，还夸奖他，他那颗幼小便饱受世态炎凉的心灵终于感受到了人心的温暖，顿时泪如雨下。


    伍媚紧紧抱住他，任他哭了过够……


    小难哭过以后，见自己把伍媚的衣服都哭湿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忙将新衣服脱下来，重新换上那套破破烂烂的旧衣服，伍媚就问道：＂小难，你干吗不穿新衣服？＂


    小难道：＂我想下周上学的时候穿，等会回家我还要挑水淋菜，会弄脏了。＂


    伍媚就转过身去帮小难把新衣服折好放进他的书包里，眼眶里一下含满了泪花。


    小难向伍媚深深一鞠躬道：＂伍老师，我要回家了，谢谢您！您和我娘一样真心待我好，我会一辈子记着您！＂


    伍媚展颜一笑：＂去吧。路上小心点！＂


    小难点头答应，转身要走时，又有些依依不舍，伍媚上前，再次拥住小难，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小难，以后有什么难事就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想办法。＂话还没说完，两滴晶莹的泪花就悄然落在小难的头上。


    回到家里，小难放下书包，先去捡了一捆柴禾，现在他捡捆柴禾已经不费什么劲了，很快就捡了一大捆回来，接着将菜淋了，便回屋做饭，依旧将母亲阿雪扶到灶屋里说话。


    ＂娘，明天周日不用上学，我去云湖捞点鱼虾回来给您换换口味。＂小难道。


    阿雪知道小难自己打小就有主见，就叮嘱道：＂你就在湖边胡乱捕点，别到湖水深处无边无际迷了向，让娘担心！＂


    小难忙道：＂娘放心，我就在边上捞点，不下水。＂


    阿雪：＂这才乖！今天比赛怎样了？＂


    小难就将今天决赛的情形跟阿雪仔仔细细地说，听得阿雪一时紧张，一时兴奋，最后听说倪贵和小难都胜了，当上了选手，开心得象个孩子。


    吃过饭，小难在母亲的催促下磨磨蹭蹭的去陪三小姐倪婉修练，走到千年古樟下，倪婉早到了，一见小难，就开心得不得了，道：＂臭小难，本姑娘今天特别开心，猜猜为什么？＂


    小难道：＂决赛胜了呗。＂


    倪婉：＂原来你早知道了？＂


    小难：＂你那都写脸上了，还用猜？＂


    倪婉：＂你还真够可以啊！再猜猜我怎么胜的？＂


    小难：＂这还用问！自然是用我教的那一招。＂


    倪婉就对着小难左瞧瞧，右看看。


    小难就问：＂你干吗？＂


    倪婉噗嗤一笑：＂我才知道，原来你脸皮挺厚的！＂


    小难：＂那也得看看是跟谁在一起！＂


    倪婉挥手就是一掌袭来，两人就又对练开了。小难有意将那招太极精要让倪婉练到得心应手，就总是刻意喂招让她多加锤炼，熟能生巧，关键时候随时好用得上。


    修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倪婉有些累了，就道：＂不练了，今天就到这吧，累死我了！＂


    ＂行，回家吧。＂小难自然乐意。


    ＂等等，这个给你。＂倪婉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样东西塞到小难手中。


    小难一看，是一块宛如心形的月光宝石吊坠，晶莹剔透，熠熠生辉。月光宝石是昆仑星球上的一种非常珍贵的宝石，价值不菲，小难忙将它塞回倪婉的手中，头也不回先跑回家了。


    倪婉望着小难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月光宝石，顿顿脚，咬牙切齿道：＂臭小难！＂


    小难回到家中，伺候阿雪洗脚上床睡下，自己冲了个冷水澡，依旧到灶下打坐修练金刚神功第一式。他现在用浩然之气运行于全身大周天越来越娴熟顺畅，内息在丹田中越积越多，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全身充满了劲力。修练了两个时辰，小难起身悄悄出门，怕吵醒母亲，就走远点，再次来到千年古樟下，浩然之气运于全身，将从《太极真经》中学到的太极九九八十一式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不过瘾，又连着练了三遍，这才停下。古樟下的开阔地本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小难练完之后，居然在上面留下一圈清晰可见的圆圆的深深的太极双鱼图印迹。小难纵身跃起，居然一下跃到了古樟的枝丫上，离地足有两长多高。小难心头喜悦无限，心道：＂这些可是学堂里都学不到的！＂想到这里，忍不住纵声长啸，声震四野。


    这一晚，许多人都听到了啸声，加上不久后许多村民都看到了千年古樟下的太极图，均以为是神迹。之后也不知是谁带头，渐渐地就有人来此烧香叩头，顶礼膜拜，让小难暗笑不已。


    练完太极，小难心头舒畅，长啸过后，知道肯定惊醒了不少人，忙偷偷地溜回家，继续坐在灶下，修练金刚神功。


    浩然之气在小难体内一个接一个大周天流转，循环不息，而每过三十六个大周天，便有一滴晶莹剔透的内息滴入丹田之中。


    到了清晨，小难收功，又是惊喜不已，他发现自己丹田内已积蓄了一小半内息，宛如湖水在丹湖中荡漾。


    吃过早饭，小难烧好开水煎好药，叮嘱阿雪别忘了喝，这才手拿渔网渔叉腰系鱼篓出了门，先到倪家大院，因为昨天就跟倪贵约好了，今天一起去云湖捕鱼。


    倪贵平日里上学磨磨蹭蹭，可今天去云湖捕鱼，却是精神大震，起了个大清早，已经在院门口有些等不及了，远远地见小难来了，就连蹦带跳出来，接过小难手中的渔叉，兴奋地挥舞着前行。没想到刚走出几步远，倪婉也走出院子跟了上来，小难就狠狠瞪了倪贵一眼，倪贵双手一摊，以示无辜。


    倪婉就骂道：＂死小难！你瞪什么瞪？＂


    小难答道：＂咱们男人做事，你们女人少参乎！＂


    倪婉气鼓鼓道：＂我希罕！偏要参乎！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难无可奈何，只得道：＂等会离水边远点，掉下水可不是闹着玩的。女人，真麻烦！＂


    倪婉抢过倪贵手中的渔叉对准小难恶狠狠地道：＂臭小难！你再说一句试试！＂


    吵吵闹闹就到了湖边，小难才知道自己来得晚了，湖边已经有许多渔民在撒网捕鱼，还有不少渔民划着渔船在捕鱼，一些渔民的孩子湖岸边捡贝壳、捉螃蟹，玩耍嬉戏。


    小难、倪贵从小在湖边长大，深谙水性，也知道哪儿有鱼，找了个熟悉的点撒下渔网，果然有收获。不过湖边没大鱼，连着撒了几网，都是些小鱼小虾。小难撒网，倪贵和倪婉就帮着捡拾。小难觉得不过瘾，运起秋水神功凝神察看水中，就见离岸边十余米的水中有好几条大青鱼在游荡，就从倪婉手中拿过渔叉，用绳索将渔叉尾端记好，绳索的另一端套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右手拿着渔叉，凝眸一望，渔叉挥出，笔直射出去，正好扎中最大的那条青鱼。


    ＂哇！太棒了！臭小难。＂倪婉高兴得跳起来。


    小难取下左手腕上的绳索，准备收索，倪贵高兴坏了，伸手道：＂让我来！＂


    小难正要将绳索交给倪贵，蓦地里听到不远处有人惊呼道：＂不好了！有孩子落水了！＂


    小难将绳索一丢，如一缕轻烟飞速奔过去，纵身就跳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