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章 云湖救人

    这云湖，烟波浩淼，横无际涯，湖边经常有水浪打上来的彩色贝壳，非常好看，小孩子都喜欢去捡。今天落水的小孩，便是想去湖水中捡拾一个漂亮的贝壳，一脚踩空，落入湖水中，幸得不远处有渔民及时发现了呼救。


    小难纵身跳入水中，用秋水神功很快就发现了落水的孩子，他从孩子背后一把抱住孩子，冲出水面，渔船上的渔民忙划近来，将他们拉上渔船送到岸边，几个熟悉救人的老渔民赶快给孩子做人工呼吸施救，一边闻讯赶过来的孩子爹娘急坏了，哭哭啼啼，乱成一团。好在孩子落水时间不长，不一会，孩子就吐出几口清水，醒了过来。


    小难见孩子没事了，就悄然离开，回到先前自己捕鱼的地方，就见那被渔叉叉着的大青鱼拖着绳子还在湖中载沉载浮，原来倪贵和倪婉看孩子落水，也没管渔叉的事，都跑过去看了。小难只好再次跳入湖中，捞起渔叉和大青鱼上岸，收好渔网、渔叉，小鱼小吓都收好在鱼篓里，那条大青鱼鱼篓却装不下，小难就扯了根长藤穿过大青鱼的嘴鳃，在手上提着。看自己一身湿淋淋的很不雅，也就没再去招呼倪婉、倪贵，直接回家。


    刚进家门，就又惊又喜地看见伍媚老师坐在堂屋里陪母亲说话。小难忙问了好，放下渔网渔叉准备剖鱼，正好留伍媚老师尝鲜。


    谁知阿雪一见小难湿淋淋的回来，顿时脸色一变，对小难厉声道：＂小难，你又下水了？你昨晚怎么答应娘的？＂


    小难顿时明白母亲发火的原因，但伍媚老师在家里又不好跟母亲说明白，见母亲发怒，哪敢犟嘴，忙道：＂娘，我错了！＂


    阿雪：＂自己去把家法拿来。＂


    ＂娘！＂小难想要解释，阿雪就瞪着小难。小难不敢再惹母亲生气，只好乖乖地取来家法，一把木戒尺，递到母亲手上。


    阿雪：＂跪下！把手伸出来！＂


    小难在阿雪膝前跪下道：＂娘，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阿雪眼泪含在眼眶中，挥起戒尺边打边骂：＂还想有下次？叫你不听话！叫你去玩水！你想让我急死！＂


    伍媚忙阻止阿雪，将她手中的戒尺抢过来，劝道：＂小难他娘，别气坏了身子！＂眼睛示意小难起来走开，可阿雪没开声，小难哪敢动弹。


    阿雪对伍媚道：＂伍老师，对不住！你第一次来我们家，就让你看笑话了！小难不懂事，此刻不管他，我怕他以后闯更大的祸！＂


    话还没说完，就听屋外人声噪杂，不一会，倪婉、倪贵和好几个渔民带着那个刚才落水的孩子走了进来。原来孩子救过来之后，孩子父母才想起要找小难道谢，却不见了人影，倪贵自然就把小难说了出来，于是一群人一同来上门致谢。


    阿雪和伍媚听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出事情真相，阿雪才知道又错怪了小难，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伍媚忙将还跪在地上的小难拉起来，也不管他一身湿淋淋的，将他拥抱入怀。


    阿雪、小难坚持留伍媚吃午饭，伍媚不忍心拒绝，就答应了。小难开心极了，忙剖鱼切菜，准备做饭。不一会，左邻右舍见学堂老师来了，也纷纷送来鸡蛋、腊肉等，邻家李四婶还帮着小难切菜炒菜。


    伍媚见小难还穿着那身湿淋淋的衣服，就接过小难手中的活，让他赶紧去换衣服。


    很快就做好了饭菜，伍媚坐在简陋的饭桌旁，却吃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一餐饭是她一生吃得最香的饭！小难煮鱼的水平简直可称一绝，鲜到了骨子里，再加上小难对自己的依恋和乡亲们浓浓的敬意，伍媚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吃过饭，伍媚等小难洗刷收拾好锅灶碗筷，便起身告辞。阿雪赶紧让小难送老师回校，两人出门，一路向学堂走去。


    走出一段路，伍媚站定，拉住小难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去看，只见一条条被打伤的印痕，顿时心疼不已，问小难：＂还痛吗？＂


    小难道：＂还有点。＂


    伍媚道：＂别怪你娘！＂


    小难：＂不会的，我知道，娘是担心我，怕我溺水！是我不好，让娘又担心了，该打！＂


    伍媚轻柔地抚着小难的手掌，道：＂好孩子！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你送到这里吧，你娘一个人在家里，你多陪陪她。＂


    小难点头答应，伍媚揉揉小难的头，独自离去，走远了回首，见小难还站在那儿目送自己。


    小难回到家中，伺候阿雪午睡，阿雪哪里睡得着，泪眼婆娑地责怪小难：＂还痛吗？你怎么不早跟娘说清楚？＂


    小难笑哈哈地道：＂娘，没事，早不痛了。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


    阿雪又详细问了小难上午救人的经过，心中欣慰，不免又勉励小难一番，才安心睡下。


    小难见母亲睡着了，左右无事，便又到灶下打坐修练。


    怎知修练不到半个时辰，又来了人客，小难收功起身，走出门一看，惊道：＂雨小苦、廖丹妮，你们怎么来了？＂


    小苦道：＂我们两人的家离学堂太远，周日回不了家，住在学堂里无所事事，听伍媚老师告诉我们，你家就在附近，我们就自己找来了，一起修练好不好？＂


    小难就道：＂好啊！你们先喝杯水休息一会，等下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修练，我家太窄，不好修练。＂


    小苦、丹妮就边喝水边打量小难的家，小难就笑哈哈地道：＂别瞧了，我们家茅棚草舍，再怎么瞧，也瞧不出宝贝来！＂


    小苦就笑嘻嘻道：＂没宝贝？我们面前就站着一个大大的宝贝呀！＂


    小难知道小苦打趣自己，就道：＂人家都拿我当乞丐一样嫌，你还说我是宝贝？送给你要不要？＂


    ＂当然要！＂小苦脱口而出，说完顿时觉得不妥，不由脸飞红霞，就转过话题道：＂云小难，你再帮帮我和丹妮修练，上次我们对练后，对我帮助和启发很大。＂


    ＂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一起修练。＂小难就道。


    小苦和丹妮随小难一道，蜿蜒向云湖而去，到了湖边，沿着云山山脚拐了两个弯，蓦然看见山窝里有一片绿茵茵的青草地，四周没有人家，很是清静，非常适合修练。


    小苦、丹妮一见绿茵茵的芳草地，都开心不已。小苦跑上去连翻了几个空心跟斗，问小难：＂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好地方？＂


    小难一语道破天机：＂我上学前给阿贵家放牛，哪儿有青草地心里都清清楚楚一本册。开始修练吧，谁先来？＂


    ＂我先来。＂小苦见丹妮害羞，就一掌劈向小难。


    两仪大法，要旨在阴阳互生，生生不息，前者未竭，后者又至，让对手没有喘息之机，小苦的性格非常适合修练这套功法，只是修为太浅，内力不足，使出来不免有些力不从心，修练不到半个时辰，便累得倒在草地上不想动了。


    小难就接着和丹妮对练，丹妮冷静沉着，擅长防守，但一点也不保守，找到机会就突然进攻，一击不成又马上防御到位。但在小难看来，丹妮也有小苦同样的毛病，内力不足，自己要是稍微使劲出击，丹妮的防御就可能崩溃。丹妮也仅修练半个时辰就倒在小苦身边，难以为继。


    小难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道：＂这样吧，从前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头教过我一套呼吸的方法，对于修练耐力非常有用，我现在教给你们，你们试试看行不行？＂


    小苦、丹妮顿时兴起，忙让小难快教，小难就将浩然神功第一式的呼吸方法告诉她俩，让她俩就地打坐修练，自己也坐在一旁修练金刚神功。


    如此这般修练了半个时辰，小苦、丹妮疲劳尽去，精神焕发，气息悠长，已然受益非浅。


    小难看天色渐晚，要回家做饭，就道：＂今天就修练到这吧，我送你们回学堂。别把我教你们的功法乱教人，最好是不要告诉别人。＂


    小苦、丹妮点头答应，小苦道：＂天才傻瓜，以后咱们三人有时间就到这儿来修练，好不好？＂


    ＂好啊！＂小难答应。


    三人就一同往学堂走去。小苦送她们俩到学堂门口，看她们进了学堂，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远处有人说到伍媚，小难顿时止住脚步，运起天籁神功凝神细听。


    ＂没想到，伍媚这野蹄子居然躲在这山沟沟的初级学堂里教学，要不是她今天出学堂门被咱们正好瞧见，到哪里去寻她？咱们离开云梦泽，找了她一年多了，今天可终于逮着她了！＂一个嗓门象鸭公的男子道。


    ＂可不是吗？为了她，少主只差没发疯了！我们把她抓回去，可算是立了头功，少主一定会重重赏赐我们。＂另一个声音嘶哑的男子道。


    鸭公声音：＂可惜了，伍媚这小蹄子长得这么水灵诱人，要不是少主喜欢她至极，我真想上了她。＂


    嘶哑声音：＂你想死得快，就去这么做！＂


    鸭公声音：＂少主想要的人我敢上吗？那不是纯粹找死吗？我也就是嘴巴上过过瘾。＂


    嘶哑声音：＂伍媚这样的美娇娘，谁不想上呢？只是再想也不能把命搭进去不是？年轻美貌的姑娘多的是，等这事一了，咱们随便去抓一个去泄泄火就是。走吧，现在学堂人太多，咱们深夜再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带走。＂


    鸭公声音：＂伍媚不过才一个天坐师，咱们一个玄上师，一个地上师，还不手到擒来？＂


    嘶哑声音：＂小心使得万年船！听说这个学堂的校长是一个黄宗师，咱们可惹不起！万一弄得动静太大，被他发现了，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鸭公声音：＂那好，我们先走吧，夜深人静再来。＂


    小难早已听得怒火中烧，见那两人声音越来越近，忙躲到学堂门口的一棵大槐树后，就见一胖一瘦两个四十岁开外的男子，都带着一脸的淫笑从学堂门口走了出来。


    看着俩人越走越远，小难心中又气又急，不由悄悄地就在后面跟了上去，却见俩人笔直来到云湖湖畔，绕着岸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僻静的拐弯处进了一户渔民的家。


    小难等这俩人进了屋，悄悄绕到屋后，从窗户外往里看，不由大怒，只见一对老渔民夫妇倒在血泊中，早已气绝。


    小难强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想了想，心中有了计较，见天色已晚，怕母亲担心，就悄悄离开，运起浩然神功，如一缕轻烟回到家中。


    阿雪早已醒来，问道：＂小难，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下午来了同学，我们一起去练功了。＂小难答道。一边扶阿雪起来到灶屋坐下，一边心急火燎地洗菜做饭。


    ＂谁来了？＂阿雪就问。


    小难就跟母亲说了，阿雪不免责怪小难为什么不叫醒自己，来了同学，也没好好招待。


    小难笑笑任母亲抱怨，不动声色地陪母亲吃过晚饭，才道：＂娘，你扶着拐杖在屋里走一走，别睡得太多了，等会晚上又睡不着。我陪三小姐修练去了。＂


    ＂你去吧，娘没事，伤势已经好多了。＂阿雪就道。


    小难出了家门，见夜色已浓，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陪倪婉修练，将浩然之气运于全身，朝着云湖湖畔那户被害的渔民家里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