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时空启迪
……
辽阔指挥甲板内。
一千名血斧砍干战士围绕指挥甲板正中心王座布置战线。
古萨踩在王座上，对面前蜂拥而至的恶魔抬起双手，速射多管能量机枪镶嵌于厚重臂甲之上，向前倾泻火力。
嘶嘶屁担任起后勤维护工作，凭借绿皮种族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塑造弹药，修补装备，他纤细修长双手仿佛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哪怕只是地上掉落的弹壳都能在他手中变成可用之物。
超级小秦这一高大铁人连关节都伸展成为武器，矗立于恶魔攻势最猛烈方向，如同大型军事要塞城墙上的重炮台一般成为战线火力核心。
“我们战斗多长时间了？”古萨转头看向小伙计，语气轻松淡然。
“十个克拉科月。”嘶嘶屁将装填好的弹匣塞进超级小秦背后。
古萨短暂沉思一下。
克拉科是他的母星，昼夜更替时间很长，一天相当于人类种族口中的两太阳日。
战斗了整整十个克拉科月。
古萨一点不觉得疲惫，也没有觉得绝望，只是担心起自己那上千个砍干战士来。
不过亚空间中没有时间和因果顺序，倒也不必纠结砍干战士们的体力能不能坚持下去。
继续战即可！
得到这个结论，古萨一跃而起冲出战线，拎着一把战斧落入群魔之间，抬头同时挥斧，一排血红色恶魔身首分离。
战舰的“俺寻思俺也得有这玩意”力场，这被嘶嘶屁发明出来的类盖勒力场装置仍然在生效，物质攻击仍然对恶魔有作用。
只不过这种力场并不能彻底隔绝亚空间生物，但这恰恰是它的发明者嘶嘶屁，以及嘶嘶屁的大伙计古萨想要的。
每一次进入亚空间就如同练兵一般。
所有绿皮辅助军，砍干战士，都将在一场亚空间征途中对抗恶魔，得到历练。
“为了血斧之主！为了古圣！”
砍干战士们追随上血斧之主的步伐，围绕古萨建立起阵线，这些身披坚甲手持爆枪的精锐战士踩在恶魔堆积如山的尸体上，层层迭迭。
位于最中间之兽手持血斧战旗，立于兽山最顶端。
杀戮，枪火，嘶吼，构成一幅残暴画卷。
这一幕杀戮将不会有终局。
因陷入风暴而搁浅的舰船将在某一件事情到来之前永远处于危机之中。
直到事情出现转机……
“检测到剧烈灵能波动！”嘶嘶屁将盔甲数据监测信息投射给古萨。
血斧之主杀出魔群，回头瞬间，强烈灵能冲击笼罩整个舰船。
周围亚空间风暴被彻底驱散，只是风暴很快又出现，在亚空间没有因果的环境中相当于从未被驱散过。
但舰船并未继续搁浅，而是忽然被拉到某个地方。
刺眼强光伴随着冲击而至，使得整个巨型舰船上所有生灵陷入一瞬或永恒的恍惚之中。
而分布于舰船各处，和被围困兽人与铁人血战的恶魔们则是被灵能冲击清理干净。
恍惚之后。
古萨看向舷窗。
外面是某颗星球的亚空间对应结构，看起来极其扭曲。
黑色能量笼罩其上。
但随后那些能量尽数消散，星球对应结构也不再扭曲怪异。
一颗赤红色新星在亚空间中升腾而起。
又一道强烈灵能冲击袭来，舰船被推动着甩出很远。
此时唯有古萨能在冲击之中直立起来。
因为某种概念，宿命上的相连关系，古萨能够感知到那强烈冲击源于何处。
血斧之主下意识回头看向铁人：“你的本体在干什么？！”
名为超级小秦的铁人什么都感知不到。
秦夏正是亚空间中那颗升起的血色新星。
三重试炼完成，属于恐虐的诸多概念或精神投射中的某些部分被提取出来，产生的效果并不只是令秦夏完成一道试炼，获取一些说不清量级的力量而已。
他拥有了某些更为强大的特质，权能。
古萨一行人所在舰船又被拉回去，来到诺斯特拉莫对应亚空间结构附近。
秦夏的意志悬浮于那里，他看到了古萨众人。
回忆起先前古萨一帮人跑去捞走荷鲁斯这事……秦夏很难不疑惑于这帮人为什么出现在亚空间里，并且荷鲁斯还不在船上。
不过很快秦夏就明白过来。
不只是思考到“之前看到超级小秦和古萨一行人救走荷鲁斯的原因，是未来的自己指引他们这么做”，同时还观察到古萨的命运将在这件事里走向岔路口，作为一个至关重要者，它将做出抉择，踏上两种不同但都同样重要的道路——在与荷鲁斯有关的事情里。
秦夏与古萨之间相连的宿命令他看清这头巨兽的未来，而非是看到一个现实生灵在帷幕命运之网里无数种不同丝线。
“去帮荷鲁斯。”
古萨耳中回荡起一个声音。
随之，还有一个现实宇宙中的坐标出现在古萨脑海。
古萨并非立刻答应，而是先想想自己能在这种事情里获取到什么，思考之后做出决定。
舰船被强大灵能力量扔出亚空间，进入现实宇宙。
“检测到敌舰。”嘶嘶屁将星系状况投射出来。
整个舰船已经不再身处亚空间，而是在现实宇宙的某个星系里。
星系之中有一些长满触手和脓包的诡异战舰，一看就有混沌成分。
“准备海战！”古萨咆哮着下令，走到指挥甲板控制台旁边，对之前一直躲在暗处的小屁精操作官下令，“给我扫描那颗星球，然后开启传送装置！”
指挥甲板的绿皮们在亚空间搁浅战斗里一直隐藏着，被古萨他们保护着，现在立刻跳出来回到战斗岗位。
“新星炮已就绪，长官！”负责操控武器的屁精军官按下帽檐，手握操纵杆瞄准敌舰。
其他屁精军官也都忙碌起来。
“一个帝国大只佬在赤道线附近！”
“把我们传送下去！”
“yessir！传送启动！”
“……”
古萨，嘶嘶屁，以及刚刚从炮台变回人形到超级小秦皆化作光芒消失于指挥甲板之内。
三道绿色光芒穿过虚空战场，在一道绿色洪流击碎三艘敌舰的同一时刻来到地表。
光芒消散。
古萨看到“帝国大只佬”，也就是荷鲁斯，此时正无比虚弱的趴在地上。
曾几何时……古萨回忆起来，乌兰诺战役里荷鲁斯看着还挺强大的。
但现在荷鲁斯面对周围走向他，并准备把他带走的瘟疫战士以及纳垢恶魔们显得毫无反抗之力。
古萨上前，三下五除二将瘟疫战士和恶魔杀死，一只手拎起荷鲁斯，高举向天空。
光芒亮起，三人返回战舰之内。
嘶嘶屁开始检查荷鲁斯身体状况。
超级小秦在一旁凝视着原体。
古萨则是看向舷窗之外。
面对嘶嘶屁设计并建造的巨舰，敌人比刚才的荷鲁斯还没有还手能力，尽数被摧毁。
“不得恋战，给俺撤离！”古萨挥手下令。
嘶嘶屁将航行坐标设立在两大人类势力交界地附近——那是最近的人类地盘。
舰船再次航行起来。
不过这一次使用的不是亚空间引擎，而是赫鲁德异形的时间引擎。
“俺寻思赫鲁德时间科技应该有选择的奏效”之力场，这一专门为时间引擎打造的配套装置奏效，舰船内部及周围时间加速，消耗所有燃料冲出上百光年，进入一处无人星系。
“重新补给能量。”古萨下令。
嘶嘶屁立刻安排采掘船接近星系中被扫描到有高能矿物的星球。
同时舰船另一侧开始面对恒星，汲取能量。
如此数道措施并用，便可在一段时间内补给完毕，再次开始航行。
“人类不会看着我们进入他们的地盘。”嘶嘶屁检测完荷鲁斯身体，汇报道，“他身体状况还行，只是精神被折磨过头，而基因原体这种生物也是灵能生物，所以他的精神也会影响行动能力。”
古萨看着荷鲁斯。
这家伙有没有事它根本不关心。
至于嘶嘶屁刚才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人类不会看着我们进入他们的地盘。”古萨瞥一眼超级小秦，“甚至不会看着它进去。”
铁人摊手：“废话，不然我还能跟你们这群禽兽满银河乱跑？”
“给荷鲁斯穿套太空服，等到了努凯里亚或者奥特拉玛边缘星系，把这家伙扔进虚空里之后咱们就跑。”古萨做出安排。
嘶嘶屁思量一番，觉得这法子也行，于是着手为荷鲁斯准备太空服。
俺寻思之力在屁精手里已经运用到炉火纯青之地步，随便从背包里扯出一些材料叮叮咣咣一阵猛砸就能做成想要的东西。
再把成品往荷鲁斯身上一套，便只需要等待舰船采集完燃料汲取完能量直奔人类星系。
不过嘶嘶屁有一点不太明白，那就是古萨想要在帮助绿皮屠夫之后得到什么。
欧克兽人这一种族的升华？
这确实是古萨先前的目的，它对抗混沌就是为了这个。
但在尝试之后发现这也不是什么好主意，除了古萨变得更加强壮之外，其他兽人比如砍干战士仍然没有什么质的飞跃。
或许“古圣给绿皮所设禁制的解除方法，是让绿皮对抗混沌”这一思路本来就是错误的。
“检测到亚空间能量波动。”
汇报声传进嘶嘶屁耳中，打断屁精正进行的思考。
古萨看向舷窗外，超然视力看到星系边缘曼德维尔点处跃迁出的一支小规模舰队，只有十几艘巡洋舰。
舰船外观看起来很明显是人类帝国舰船。
古萨第一反应是人类来接荷鲁斯了。
但一瞬过后，第二反应则是意识到亚空间风暴肆虐，并且风暴还是诸神亲自掀起来的，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走亚空间进行超光速航行的部队顺利来到星系里。
“这里是人类帝国边境巡逻舰队。”
全息影像装置投射出绿色人形轮廓，看起来是个星际战士。
通讯建立并说完一句话后，那星际战士脸上对指挥甲板这些家伙感到错愕，但还是强行忍耐着惊讶。
“你们似乎并无敌意。”
“将战帅移交给我们，我们将给予你们任何报酬。”
星际战士继续说。
“派出一架运输机，把这大只佬移交给他们。”古萨转头对嘶嘶屁下令。
小伙计毫不迟疑，立刻命令屁精担架队将荷鲁斯带去运输机那边。
双方舰船正在彼此接近。
荷鲁斯被装进一架运输机里，飞行载具先舰船一步，穿过虚空盾，直奔人类舰队。
人类舰队那边，机群护送着两架拖运巨型集装箱的飞行器接近古萨座舰。
“那里面只有黄金和非血斧种贱兽的牙。”嘶嘶屁盯着集装箱说。
古萨负手而立，沉默不语。
最终指挥甲板内众兽和铁人眼睁睁看着荷鲁斯被送进敌舰。
随后指挥甲板内绿光一闪，荷鲁斯出现在地板上。
原体被和某种东西置换了。
“卡嘣！”嘶嘶屁打了个响指。
人类舰队里，原本运载荷鲁斯的运输机所停靠舰船被炸成两截。
而在古萨座舰这边，机群编队在爆炸产生之前就开始向战舰俯冲，机群自杀式掩护两架小型战机越过近防火力撞到舰船装甲之上，给这艘座舰开了两个窟窿。
在刚刚那极快达成的交易里，双方都心照不宣。
“战斗。”古萨下令。
指挥甲板立刻被各种武器开火时产生的剧烈强光照亮。
“这只是先遣舰队。”古萨背站在舷窗前，头也不回的说，“他们肯定还有更多人……我不清楚他们怎么追上来的。”
“我们还需要十天时间才能有充足补给。”嘶嘶屁在脑子里完成复杂计算，“我说的可不是补给到能直接冲进努凯里亚或奥特拉玛的地步，而是补给到我们能走出这星系，摆脱追击。”
古萨考虑一下荷鲁斯的重要性，以及在刚刚于亚空间中接受绿皮屠夫灵能启迪时，所得到的种种消息。
荷鲁斯所在地点……人类帝国叛军……亚空间风暴……强大的十一军团……
最终古萨非常果断的做出决定：“派出登陆部队占领星球，我要你把它修建成一颗无法被摧毁的铁星。”
“好的。”嘶嘶屁点头。
“抱歉，伙计，你的杰作……”古萨扫视整个指挥甲板，“它可能会在第六天时被抛弃，我很抱歉，但我必须做出这样的决定……即，哪怕付出此等代价，也必须守住这个叫荷鲁斯的大只佬。”
“我不在乎什么杰作，我只在乎我们。”嘶嘶屁转身离开指挥甲板，“只要在你的决定里，我们两个不会葬身于此就行。”
古萨仍旧面朝舷窗，背着手。
片刻后，它微微转身向秦夏，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嘶嘶屁把工厂部署到星球上，源源不断的铁人就将生产出来。”超级小秦说，“我的本体说了什么，导致你竟有这等决心？”
古萨沉默着，缓缓低下头，陷入沉思。
如他所料，一支又一支十一军团舰队跃出亚空间进入星系。
这时候古萨才接着说：“绿皮屠夫允诺我……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