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大杀特杀
秦夏为荷鲁斯科普混沌。
而在阐述了关于混沌的一切后，话题又被拉回到英特雷斯身上。
“英特雷斯人的善良和高道德标准绝对与他们所知晓的混沌信息有关。”
“一切能产生负面情绪的行为都会为诸神提供给养，而凄惨如地狱版的生存环境则会导致现实生灵不仅给养诸神，还会因为负面情绪源源不断的产生，而沦为诸神的棋子。”
“因此想要对抗诸神，最好的办法是创造这么一个银河……”
“没有战争，任何现实生灵的生存条件都足够高，让他们能产生正面情绪。”
“英特雷斯人正是想要通过外交来消灭战争，而这正是他们认为自己能在对抗混沌时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完，秦夏静静等待荷鲁斯消化今天所知道的一切信息。
原体只用了几秒钟就理解一切，接着对英特雷斯人的想法发表感慨：“消灭战争？这并不现实，银河里多的是无法交流且生性残暴的物种，甚至还有压根就是混沌走狗的种族，他们打造和平乌托邦的想法也只能小范围实践。”
“是的，虽然他们的想法正确，但这根本就不现实。”秦夏耸肩，“这就是这个宇宙黑暗又残酷之处。”
荷鲁斯沉默。
原体此前也不是对混沌一无所知，只是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判断出一丁点事情，而如今听秦夏谈及混沌，才算是彻底知晓亚空间里的真实情况。
“英特雷斯终究是一个微型帝国，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会是最关键的……对你而言，战帅，你知道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吗？”秦夏身体前倾，双臂抵着桌子，沉声问询。
荷鲁斯静静听着。
“那就是看到超自然现象时千万不要贸然做出决策，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秦夏说，“更不要接触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比方说你要是快死了，你的子嗣们要把你送进一个异形神庙去复活你，你当时动弹不得那就应该提前告知他们不能做类似的蠢事。”
荷鲁斯一开始认为这是一种举例子形式的告诫。
但随即又想到秦夏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于是便问：“这是一种预言，还是单纯只是举例子？”
“是预言也是举例子。”秦夏说。
在秦夏看来，混沌诸神必然会在荷鲁斯身上下功夫，又不是这位战帅不被魔剑重伤和被子嗣送给异类神教治疗就彻底免疫腐化，不如把原理说清楚……类似授人以渔。
“我和我的子嗣会牢记这一点。”荷鲁斯正色道。
秦夏仍旧眼神深邃，在原体的观察中迟疑几秒之后才缓缓点头。
“一会我可能要与英特雷斯人谈判，你还有预言给我吗？”荷鲁斯问。
“有个和艾瑞巴斯长相一样的混蛋，这人大概率会去英特雷斯的博物馆偷取跟混沌有关的器物，间接导致人类帝国和英特雷斯开战。”秦夏说着看向艾瑞巴斯，“一会你只需要下达一个命令，任何星际战士只要看到艾瑞巴斯就立刻开火。”
而后，艾瑞巴斯向荷鲁斯说：“在与英特雷斯外交活动进行期间，我会待在一个地方，绝对不离开。”
荷鲁斯稍加思索，接着给出一个方案：“旗舰防守最为严密，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的办公室里。”
艾瑞巴斯欣然接受原体安排。
……
数日后。
艾瑞巴斯站在舷窗前，俯视着窗外的英特雷斯世界。
据他所知，战帅已经前往那颗英特雷斯边境星域的星球，和一些赶来的英特雷斯高层官僚进行外交活动。
战帅已经告知英特雷斯人关于混沌武器会被偷窃的事情，英特雷斯人相信这个预言，也相信愿意把预言告知他们的人类帝国战帅，于是邀请影月苍狼星际战士联手保护博物馆。
战帅邀请最为了解混沌的白骑士之主和几名影月苍狼一同执行博物馆那边的任务，这一次与白骑士之主联手的还是阿巴顿。虽然阿巴顿暴躁，但也靠谱。
艾瑞巴斯收回目光，扫视整个战帅办公室。
办公室看起来倒不怎么华丽，颇为朴素，只有一些在处理公务时必备的东西……办公桌椅，办公用品，以及文件柜，还有书架。
艾瑞巴斯的目光落在书架上。
现在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又被艾瑞巴蒂可能出现的事情闹得心烦，于是艾瑞巴斯便走向书架，想着拿一本书消磨时间。
他只是随手抽出一本书籍，捧在手上查看着。
《科尔基斯伪神：黑暗往事》
这一书名令艾瑞巴斯颇为错愕。
这是一本洛嘉攥写的书籍，其中记载着科尔基斯人信仰旧神而非神皇时期的往事。
主要就是披露一些当时科尔基斯本土宗教的黑暗秘密，好告诉科尔基斯人：神皇才是真神，其他神都是假的，要不然这些伪神怎么会看着自己的信徒作恶而连个屁都不放。
“战帅竟然收藏了这本书。”艾瑞巴斯喃喃自语，颇为怀念的随意翻开书页。
《教堂？魔窟！》
标题映入眼帘。
艾瑞巴斯对这一章节内容再熟悉不过，而每当他看到这一章节时都会备受煎熬。
这章节讲述了一件事情。
在科尔基斯上有这么一个教堂：它光洁亮丽，但实际上是个魔窟。因为其中的伪善牧师会收养孤儿，然后囚禁孤儿，用来培养专门服务于大人物的奴隶。
那位伪善牧师骗了很多人，艾瑞巴斯就是被骗的那个，他总是会推荐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去那教堂，他以为这样拯救了很多人，直到他发现那牧师所做的事情，才知晓自己把不少孤儿送进地狱。
正如先前在无敌信仰号指挥甲板看到艾瑞巴蒂尸体后回忆的那样，正是小时候听艾瑞巴蒂说的一些话，艾瑞巴斯才对牧师产生怀疑，并在反杀艾瑞巴蒂后去调查教堂。
像是自虐一般看完整个章节后，艾瑞巴斯深吸一口气，用力合上书本。
“很痛苦，不是么？”
身后传来戏谑声音。
艾瑞巴斯回头望去，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正依靠着办公室的门，讥讽的看着自己。
正是艾瑞巴蒂。
“我都差点被你送进那魔窟。”艾瑞巴蒂说。
“我以为你会出现在英特雷斯人博物馆里，但你出现在这更好。”艾瑞巴斯立刻拔出匕首，“我会杀死你，然后用你的尸体为我这个名字赎罪。就像我曾经杀死了那牧师一样……”
艾瑞巴蒂抬手打断：“等等。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我是怎么进入影月苍狼军团旗舰并来到原体办公室的吗？”
艾瑞巴斯已经冲上前去。
邪恶版本的自己如雾气一般忽然消散。
当艾瑞巴斯以为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的艾瑞巴蒂只是幻觉时，回头却看到那魔窟教堂的牧师就站在身后，周遭的一切也变成教堂地牢。
地牢里到处都是孩童。
这些孩童用仇恨又带着些希望的目光盯着艾瑞巴斯。
这一切让艾瑞巴斯深陷于某一段记忆里。
“你……”牧师看到艾瑞巴斯很惊讶，“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这个伪善牧师出现的瞬间，艾瑞巴斯立刻扑上去挥出匕首。
就像小时候他杀死艾瑞巴蒂并返回调查教堂之后，在盛怒之下冲向下到地牢的牧师一样。
不过有一点不同，艾瑞巴斯并没有被牧师飞起一脚踹趴在地上，因为他现在是一个阿斯塔特，而不是一个瘦弱的小屁孩。
牧师被匕首从上到下切开。
教堂里的其他教职人员冲进地牢，他们挥舞着电棍一拥上前。
艾瑞巴斯挥拳或劈砍，每一次动手都会有一个人横死当场。
在战斗时，艾瑞巴斯眼前是血液和尸体，耳中是惨叫和嘶吼，而脑海之中，则是当前记忆场景里真实发生的往事闪回。
那时他潜入教堂，发现地牢，因为自己被牧师欺骗而害惨很多孩童的事情发怒，扑向牧师。
结果被一脚踹趴下。
更多教职人员冲进地牢，将他捆绑起来，把他扔到那些受害孩童之中。
就这样在黑暗中艰难度日一段时间后，某一天，地牢照进一束光，一个体态臃肿胸前挂着神牌的男人走进来。
男人看着艾瑞巴斯，忽然笑起来，露出满嘴黄牙：“就他了。他长得像个女孩。”
这句话在艾瑞巴斯耳边回荡，而他像小时候那样用怒吼声回应，只不过他现在更加强大，又一次经历这段记忆时可以通过杀戮来解决一切问题。
神职人员逐渐被杀干净。
艾瑞巴斯满身是血，站在尸体和没过鞋面的血水中回头看向那些孩童。
孩童们目光惊恐。
这处记忆之中的场景再次变化，变成一条走廊。
艾瑞巴斯恍惚回头，看到原体办公室的门就在身后。
“刚才是假的……”
“神皇赐予我冷静，神皇赐予我冷静……”
艾瑞巴斯呢喃着，同时复盘刚才发生的事情。
艾瑞巴蒂显然拥有灵能力量，使得自己被拖入那段最不堪回首的记忆，经历一段幻境，然后一路砍杀，直到在现实里离开原体的办公室。
而那些被杀死的人……
艾瑞巴斯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产生一个可怕念头——那些人会不会是看守原体办公室的影月苍狼或者凡人卫兵？他们只是被艾瑞巴蒂的灵能力量变成自己眼中的教职人员？
带着这样的可怕念头，艾瑞巴斯艰难回头。
信仰坚定之人的脖子此时就像很久没涂润滑油的机械般僵硬，艰难转动着，骨骼摩擦之间发出嘎吱声……
而在回头时，艾瑞巴斯不停责难自己刚才不够冷静，明明能想到刚才经历的就是记忆幻境……但如果冲来一次，他还是认为自己会像刚才那样沉浸在幻境里，杀戮。
因为那段记忆是他的心魔。
艰难转动的脖颈终于定住。
艾瑞巴斯回头后的确看到了尸体。
整个走廊上到处都是尸体，不过不是影月苍狼星际战士的，也不是凡人卫兵的，而是一些肢体发生明显变异状况的人类尸体。
“为了众神……”其中一个尚未死透的人艰难开口，表明自己是艾瑞巴蒂走狗的身份。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
艾瑞巴斯猛然回头并准备投掷匕首，但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女卫兵。
那名卫兵错愕的看着艾瑞巴斯。
“不要怀疑自己。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诱骗着杀死正常人呢？恶魔都欺骗不了你，只有和我一样的诸神使者才能幻化成你记忆中恶人的样子，原因是……”
令艾瑞巴斯作呕的声音再次响起。
艾瑞巴蒂自卫兵身后的阴影中走出，用一个念头停住被投掷来的匕首，接着拧断卫兵脖颈。
杀死卫兵后，坏种摊开双手接着说：“原因是，我们跟你认为的恶人有共同点。”
艾瑞巴斯立刻起身扑过去。
艾瑞巴蒂在前方逃跑，时不时于墙壁上打开一道门。
两人一前一后追逃半天，来到一处狭窄阴暗之地后，艾瑞巴蒂终于停下脚步。
艾瑞巴斯猛地扑过去却被一道闸门挡住，接着便连同整个房间一起距离艾瑞巴蒂越来越远，直到旗舰轮廓都在视野中变得渺小。
环视四周后，艾瑞巴斯才发现这里是一座逃生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