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信息获取
“你们为何会出现于此？”
荷鲁斯抬手指向机库甲板那能量隔层外的世界。
巨蛛怪异形家乡。
“那也是你们的盟友种族？”
当为首英特雷斯人顺着原体手指方向看去时，他听到原体如此发问。
“不，它们当然不是英特雷斯的盟友种族。”那人又看向荷鲁斯，“它们是一种极其残暴不可交流的智慧生物，而英特雷斯对这种智慧生物的处理方式是关押它们。”
“本质上，你们称之为巨蛛怪的异形家园是一座太空监狱。”
听到这番话，荷鲁斯略微惊讶于英特雷斯文明的道德水平。
处理不可交流的异类种族的方式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关押在一个星球监狱里。
同时荷鲁斯也能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英特雷斯非常强大。
那监狱星球里的巨蛛怪格外难以对付，在大远征中人类面对的种种异形里也属于强大水平，但它们不过是英特雷斯的囚犯。
如此思索着，荷鲁斯再打量对方。
英特雷斯人穿着半人马一般的战斗装甲，悬挂于“马背”处的武器则是一把弓箭。
相比帝国阿斯塔特，他们的装备形式显得关于强调传统，就像是在军事装备的研究工作里，与“实用性”和“美观性”之间选择后者。
但经验告诉荷鲁斯，恰恰是这样的势力才难以对付。
银河是个什么情况，大远征进行到现在谁都清楚至极。
能在这银河里活下来，还搞宇宙物种团结这种宛如救世主圣母般的仁善行为，并且武器装备方面还能在实用与美观间选择后者，说明他们的武器装备水平强大到他们甚至无需抛弃美观性，更别提抛弃道德。
“战帅。”为首英特雷斯人再次恭敬行礼，用人类帝国的方式，“那星球是我们为巨蛛怪打造的监狱，它们仍然具有生存的权力，因此我希望您能让麾下军队撤出那颗星球。”
“当然。”荷鲁斯把赛扬努斯叫过来，下达撤离命令。
随后在子嗣们的不解中，荷鲁斯对面前的英特雷斯人说：“当你到来后我才知晓那异形世界是你们英特雷斯领土，我绝非想要进攻英特雷斯，人类帝国对英特雷斯的领土也并无图谋。”
英特雷斯人再次行礼，又自我介绍：“密特拉斯·图尔。”
“荷鲁斯·卢佩卡尔。”原体也说出自己的姓名。
秦夏在旁目睹整个过程。在他看来，荷鲁斯的处理完全妥当，英特雷斯很强大，同时也是人类主导的同盟，或许意识形态和人类帝国不同，但荷鲁斯的怀柔态度完全符合大远征的战略方针。
就算最仇恨异形的帝皇在这，大概也是相同处理办法。
类似英特雷斯这种微型帝国自然是能通过外交途径征服就用外交途径，人类帝国要是逮谁打谁的话大远征进度定然没有如今这么快。
在图尔收到消息确认影月苍狼从巨蛛怪星球上撤离后，他便与荷鲁斯各指派一些人进行信息交换活动。
赛扬努斯自然是首选，然后是一些荷鲁斯认为适合执行外交任务的非阿巴顿型人才。
而英特雷斯那边则是指派一个语言学家，这名语言学家本会带领那几个异形进行外交任务，但图尔改变命令，只让语言学家带人类执行任务。
而后，赛扬努斯跟着图尔离开去英特雷斯战舰，语言学家和那些英特雷斯人留在影月苍狼旗舰之上。
军团舰队被图尔的战舰带领着进入英特雷斯疆域。
等这场初次见面的外交流程走完，秦夏才得以与荷鲁斯前往会议室，商量人类帝国内部的事情。
……
“我们彼此之间按照之前乌兰诺战争里那样保持信息共享，这就是安格隆的提议。”
秦夏坐在会议室里，只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就是他来到这要代表吞世者完成的外交任务，本质上就是走个流程，显得两位战帅之间关系亲密合作无间，人类帝国的议会并不需要担心帝皇退出大远征后远征军无法团结合作。
荷鲁斯更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下令拟定一份文件并签署，然后命令凡人侍者将文件送到赛扬努斯办公室去，等着将来下一场泰拉会议召开时提交给议会。
当秦夏示意艾瑞巴斯可以开口的时候，这位怀言者才说道：“怀言者将会与吞世者一块为完美之城事件善后，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启程来您这，我的父亲想要我转达他对于迟到的歉意。”
“……”荷鲁斯面色凝重。
当听见完美之城时，战帅短暂沉默片刻。
在他看来吞世者就不该去执行摧毁完美之城的任务，帝皇的命令一定让安格隆很难做。
但既然是帝皇下达的命令，拿定然是有原因和大谋略的，执行就好。
思量之后，荷鲁斯开口：“现在其他军团和我的兄弟还没有来我这，所以怀言者不算是迟到了。”
旁听着的秦夏微微皱眉。
他早已注意到荷鲁斯这边就只有影月苍狼一个军团，按理说其他军团应该和影月苍狼一块处理英特雷斯，但现在并没有。
战帅人选敲定，各原体军团集结显然是有过程的，荷鲁斯应该是没等其他军团。至于原因……想必是因为有个需要与之比赛的人。
秦夏随即又想到，那场让洛肯见证荷鲁斯杀死“帝皇”的战争还没打，赛扬努斯也就暂时不会在那场战争里死于隐形刺客之手……
“得多留意点赛扬努斯，这人可不能死喽。”秦夏心里如此想，“选这么个谁都满意的阿斯塔特议会成员可不容易……而我又没时间常驻泰拉……”
秦夏心有所想，荷鲁斯和艾瑞巴斯则是一个在想完美之城，另一个在想留在影月苍狼等怀言者军团到来，因此便都沉默了。
此时会议室门被推开。
刚刚跟那英特雷斯语言学家了解信息的星际战士步入会议室内，向基因之父行礼，接着迅速阐述一些关于英特雷斯的信息。
那些对于和平，携手共进，高道德行为的追求，英特雷斯人已经展示过了，因此星际战士说的是更关键的事情——英特雷斯人忌惮什么。
人类帝国接近英特雷斯后二话不说进攻领土上的监狱世界，这不是禁忌，甚至语言学家表示“就算有英特雷斯公民死在你们手里，那也会被认为是信息不透明状态下产生的误会。”
连这种行为都不是禁忌，其他一些小冒犯更不是。
英特雷斯人忌惮的只有一个。
“kaos。他们写在纸上的这个词，听起来读音像卡奥斯。”星际战士说，“那语言学家询问我们是否知道什么是卡奥斯，他们说那是一种存在于亚空间里的东西，可憎且具有对现实极强的破坏力，然后他又说了些众神之类的宗教词汇。”
混沌。
秦夏心中浮现起这个词。
“我们跟卡奥斯没什么联系，同时我们也不认为宇宙里存在神明，继续交流，把我们的帝国真理告知那位科学家。”荷鲁斯命令道。
星际战士行礼并离去。
等会议室门关上，原体看向秦夏：“真不知道英特雷斯人口中的卡奥斯是什么意思。这么一个拥有先进科技且道德水平极高的小帝国，竟然会认为宇宙里存在神。”
“混沌。”
秦夏面无波澜的直言。
“这就是英特雷斯人口中的卡奥斯。它确实存在，帝皇用帝国真理隐瞒了这个事实。”
“现实宇宙里是不存在神明，但亚空间里存在。同样的，有邪恶神明就有恶魔，英特雷斯人说的就是事实。”
荷鲁斯愣在椅子上。
由于安格隆的养父是个口舌伶俐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对此早有耳闻的荷鲁斯第一时间以为秦夏在开玩笑，直到他发现秦夏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格外深邃。
“混沌诸神，恶魔。”秦夏强调，“艾瑞巴斯就见过恶魔，还对付过，这是在我们来影月苍狼这边之前发生的事。”
一旁亲自与恶魔作战过的艾瑞巴斯同样呆愣着，但不是因为眼下得知的信息，而是因为秦夏如此直接不做任何准备就说出与帝国真理完全相悖的真相。
就像两个是好朋友的人坐在一起吃饭，一个人刚吃一口，冒出一句：“你爹昨天就死了。”
秦夏倒觉得没什么，他早就准备趁着这次来影月苍狼跟荷鲁斯科普混沌诸神的事情。
帝国真理是谎言而不是事实，帝皇创造帝国真理的原因是想要用思想武器使得还不能移居网道的人类，尽可能不被混沌影响。
这种行为在秦夏看来也很正常，毕竟凡人知道混沌诸神的存在就是危险的，非要袒露事实真相的结果就是帝国内部到处都会是诸神刷出来的“火星兵”。
但原体应该知道，也可以知道，他们是帝皇的生物工程杰作，灵魂则是亚空间中的强大存在。
凡人会因为意志不坚定而被诸神强行腐蚀当做棋子使用，操控与玩弄，这或许就是帝皇向所有人隐瞒混沌存在的关键原因。
但原体不会因为知道混沌和诸神的存在就发疯，这一点已经被日后的基里曼证明过了。
一万多年后银河被亚空间裂隙撕成两半，现实结构已经烂的跟筛子一样了，众神想要对付基里曼还得轮番上阵好一番操作，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纳垢花园反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