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危急存亡
“贱人……你……”戴华斌咬紧牙关，嘶声挤出破碎的诅咒，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朱露的目光终于落回他身上，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他双目赤红，喘着粗气不停地咒骂，仿佛这样能缓解新伤口带来的剧痛，也能发泄那无处宣泄的怨恨。
“抱歉。”朱露垂下眼眸。这是家族的命令，她只是一个魂宗，如何能够违抗？又有什么理由去违抗？
“道歉有什么用？我待你不薄，你却……”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橘子不禁想起当初她背刺徐天然时，那个太监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也许太监们都有着自成一套的败者说辞？
橘子的思绪渐渐飘远，因此没有注意到朱露弯腰拾起了那柄染血的匕首。但她手下的士兵却察觉到了异常。然而拥有幽冥灵猫武魂的朱露速度极快，还未等任何人反应过来，戴华斌的咒骂声便戛然而止，口中鲜血喷涌，一条鲜红的舌头掉落在地，犹自微微颤动。
被挖去双眼的戴浩听到儿子的咒骂声突然中断，心中涌起一阵绝望的预感。难道……可他自己的舌头早已被橘子割去，就连想呼喊儿子的名字也做不到。
橘子略带惊讶地看向朱露。那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握着匕首的手却异常稳定。她正用刀尖指向怒视着她的戴华斌，轻声道：“抱歉，华斌。别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睛很漂亮……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戴华斌面对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朱露，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一样，眼中的愤怒逐渐被恐惧取代。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史莱克学院新生考核的决赛落败后，也曾有一个贱民这样威胁过他，说要挖下他的眼睛当作收藏品。
虽然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意识到那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但白虎一族的骄傲让他始终不愿服输。毕竟他拥有比初代白虎斗罗更出色的天赋，或许将来他也能获得神位，到那时，他就能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他却听说如今执掌生杀大权的，竟是那个曾经被他蔑称为“贱民”的霍雨星。就连日月帝国元帅所拥有的权与力，也都是由她赋予的。或许不仅仅是在现在，哪怕是在过去，真正能够随心所欲、生杀予夺的，也一直都是那个女人。
不过是一个女人，她凭什么掌握这样的权柄？白虎一脉根深蒂固的观念让戴华斌始终坚信，女人终究只是男人的附庸。哪怕是灵猫朱家，也不过是武魂融合技中被动配合的一方。即便他是败在一个男人手中，或许都比被女人如此玩弄于股掌之间，更让他容易接受。
不，或许根本不该称她为女人，她甚至不是人类，而是四千多年前从神界坠落的龙！已成为战神的戴沐白先祖曾降下神谕，要求所有信仰海神之人投身于这场屠龙之战。戴华斌自幼听着这些传说长大，也曾幻想过自己成为屠龙勇士，一举建功封神。
然而现实却是，四千年过去了，别说是屠龙，史莱克学院和初代史莱克七怪出身的各大势力，连一片龙鳞都没捞着，反而被那条龙步步紧逼、围追截杀，几乎屠戮殆尽。
就在戴华斌被怨恨与剧痛反复折磨时，他听见橘子对只能发出呜咽声的戴浩说道：“公爵不必惊慌，你家小公子还没死呢。不过是朱家那位姑娘听不得污言秽语，割了他的舌头而已，就如现在的你一样。”
她语气轻缓，落在戴华斌耳中却如魔鬼的低语，“来人，给戴少止血，别让他就这么死了，星罗城的百姓可还都等着用他身上的肉换日月帝国的公民身份呢。”
橘子注视着这对父子脸上痛苦而扭曲的神情，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意。在仇人最引以为傲的领域给予他们最彻底的打击，原来竟能带来如此强烈的爽感。
“你的速度很快，下手也干净利落。”橘子看向正低头凝视匕首的朱露，她纤尘不染地静立原地，与浑身血污的戴华斌形成鲜明对比，将敏攻系魂师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要不要来做我的近卫？”橘子顿了顿，又补充道：“原属斗罗三国的魂师底子，确实比日月帝国强上不少。若非如此，我们也不必依靠药物和魂导器来弥补差距了。”
朱露抬起头，微微歪了歪脑袋，眨了眨那双异色眼眸，像一只刚完成狩猎却被突然叫住的猫，带着几分警觉与试探。
“我会让你的家族更上一层楼，甚至可以让你成为你们家族唯一的话事人。”橘子继续说道。
在戴华斌目眦欲裂的瞪视下，朱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从与戴华斌解除婚约后，她就被家族重新作为刺客重点培养。毕竟整个灵猫朱家都认定，白虎公爵府再如何挣扎也敌不过龙阁。再加上当时公爵夫人遇刺身亡、公爵最小的儿子离奇失踪，只要龙阁仍在，白虎一脉就永无翻身之日。
刺客最擅长的就是抓住机会。面对橘子的邀请，朱露别无选择。
眼下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了，她想。毕竟整个朱家都已经打算背弃星罗帝国，转而投靠日月帝国。
战争进行到这一步，一切都已成定局。从现在起，上至皇帝，下至平民，对星罗城中每一个人而言，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是等待结局的降临。
星罗皇宫内，许家伟缓缓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攥成拳，他对着许久久和许云低声说道：“若是不愿殉国……就逃吧。可是，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许久久震惊地抬起头：“皇兄，难道你……我宁可战死，也……”
“难道要因为我们一己之私，让整座城池的人民为我们陪葬，从而让星冠许家遗臭万年吗？”许家伟很清楚，此时此刻他已别无选择，为了星罗城的百万军民，他都必须在三天之内赴死。
乐，怎么还有自我意识过剩的来指点我写文啊？说什么女主文没有代入感，男读者不会喜欢的？哪来的哈批？你凭什么代表所有男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