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我自横刀向天笑

　　马玩和杨秋这样的武将，虽然看起来在猛将云集的凤翔城不太起眼，比他们牛叉的武将多的是，却让凤翔的武将人才结构显得更为合理。

　　按照常理，人才结构应该是金字塔形，海量的初级，大量的中级，许多高级、一些顶级、个别王级，越往上走，人才的数量越少。

　　凤翔的武将结构甚为奇特：历史武将大多猛得一塌糊涂，除了帅才徐荣外，历史武将最差的都是高级人才（鞠义经过冲霄阁的修炼后，也成功晋升为高级武将）；自行培养的转职武将几乎全是初级武将，只有狄云踏入了中级武将之列。

　　偌大的凤翔，只有一位中级武将！

　　“两头大，中间小”，正好可以形容凤翔的武将人才结构，阿牛将其称之为“细腰现象”，连接头尾的腰太过纤细，貌似有些奇怪。当然，这不会对凤翔带来直接影响，顶级武将可以干中级武将的活，顶多熬到转职武将们成长起来也就罢了。

　　马玩和杨秋的加入，让凤翔的人才结构，更为合理。两位历史武将的武力值都超过七十，加入凤翔后可以享受到“尚武之乡”的能力加成，再扔到冲霄阁修炼一阵子，冲上高级也不是不可能。

　　“唔，马玩有点悬。”某城主皱着眉头道。

　　之所以阿牛希望两位历史武将尽快提升到高级，是因为凤翔有两项战斗技能必须达到高级才能习得：鹰王召唤和五行阵（初级）。

　　鹰王召唤不见得有多大的杀伤力，但关键时刻放出来争取到一点时间也是好的；五行阵（初级）就不得不学了，能够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如果不是周泰从洛阳带来的两千山字营练过初级五行阵，对上成公英率领的韩遂军时，损失可能会更惨重。

　　至于两位新进中级武将没有武将特性的问题，阿牛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凤翔的特殊建筑物英烈祠早已建成，中级以上的武将都能领悟到“死战”特性。到现在阿牛都没想明白，狄云搞定成公英最后的那一鞭，与他领悟的死战特性有没有关系。

　　有了这个特性，马玩和杨秋的实力已非数日前可比！

　　城主办公室。

　　面对阿牛的询问，成公英一脸茫然，“属下追随韩公多年，昔日幸得韩公看重，内外事务常与属下相商，韩公的亲属属下大多认识。但主公问的那个人，闻所未闻，主公确定他叫阎行？”

　　“没错，他与你一样都是金城人，字彦明，娶了韩文约的女儿为妻。”阿牛想了想，补充道：“也有可能叫阎艳。”

　　“主公，属下愿以项上人头担保，韩公的女婿中绝无阎行其人，根本就没有谁姓阎啊！”成公英惊讶无比，他跟随韩遂这么久，是韩遂的心腹之人，如果确有其人，成公英没有理由不知道。

　　阿牛本来还怀疑成公英前段时间被扔在监狱里，憋得精神失常片面性失忆，又特意先后问了马玩和杨秋，结果同样如此。阿牛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成公英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某城主为何会没头没脑地询问阎行其人，还言之凿凿地称阎行是韩遂的女婿，所谓的阎行，到底是何方神圣？

　　阎行，字彦明，后改名为阎艳，生卒年不详，金城人。这是个演义中未曾出现过的人物，但历史上的阎行，绝对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危险人物，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马超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建安元年（196年），那时马超已经二十岁，在凉州已搏出不小的威名，勇不可挡。因部曲间的矛盾，韩遂与马腾互相攻击，阎行曾尝试刺杀马超，矛折，只得以折断的矛挝马超脖颈，马超险些丧命。

　　马超纵横沙场，平生与无数强敌猛将交过手，与许褚、张飞的恶斗杀得天昏地暗，围观者无不失色，但马超从无败迹，顶多打成平手而已。唯一正面击败过马超的人，就是阎行，只凭这一点，阎行就足以名列最顶级猛将之林！

　　如此猛将，一向爱“才”如命的阿牛，自然是心痒难耐。事实上，自打韩遂势力覆没后，阿牛就一直对阎行念念不忘。

　　若阎行在韩遂身边，即使允吾城兵力单薄，凭阎行之勇，未必不能坚守到援军赶到。想到这里，某城主宽心不少，至少阿牛不用疑神疑鬼，担心阎行已经被天下一靠或卡卡露卡等人偷偷地收服。

　　现在还无法完全认定阎行还是个即将长成的“童子”，玩家收服历史名将的事例虽不多见，但有赵云、太史慈、李进、张三等先例在前，一切皆有可能。当然，这种可能性实际上并不大，如果真有哪位领主王八之气一振收了阎行，忍到现在都没放出风来，未必有些匪夷所思。

　　——阿牛可不认为，游戏中真有象“龙飞城主”那样的隐士型领主。

　　“成公英和马玩等人都不知道阎行的名字，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问题，阿牛百思不得其解，陈宫的一番话给了阿牛一些灵感，“主公，您讲的那个阎行，会不会还未成年啊？”

　　史料上关于阎行的记载少之又少，生卒后不详。

　　韩遂生于141年（还有一说为144年），到现在刚好五十岁，古人提倡“早婚早育”也是出了名的，正所谓“早栽秧子早打谷，早生儿子早享福”，在这种先进理念的指引下，韩遂的女儿过了三十岁也大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阎行还未娶韩遂女儿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那个时代本就是一夫多妻制，也无法完全排除韩遂老来得女的可能。

　　再则，历史上关于阎行事迹的记载，最早始于196年，也就是阎行刺马超的那一次，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关于阎行的消息。或许有这种可能：阎行投入韩遂麾下的时间，为191年至196年之间，韩遂覆没的时候，搞不好阎行还是自由之身，甚至真的未成年。

　　因此，陈宫的说法未尝没有道理！

　　某城主宁愿事实真如陈宫所讲，阎行与成公英等人不同，若真的成了韩遂的女婿，阿牛想将其收于帐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尚未成年，且韩遂已死，阎行与韩遂之女的一段孽缘被提前斩断，凤翔与阎行之间自然不会有前嫌。

　　阿牛不知道还有多少玩家在打阎行的主意，虽说可能大多数玩家都不知道阎行的名字，但游戏中玩家这么多，象他这样的三国迷不计其数，阿牛能想到的事情，其他玩家自然也能想到。甚至于，象卡卡露卡、云淡风轻、乌伤小马哥这样的领主，也有可能派人寻找。

　　“私下里广派人手在金城全境寻访阎行，行事一定要隐密！”阿牛对陈宫叮嘱道。

　　见阿牛如此在意阎行，陈宫也不敢怠慢，正容道：“是！”

　　韩遂灭亡后的第五天，鲁汉的重步营从龙飞城外的营地开拔，杨秋也一起上路。关于杨秋的使用，阿牛也有了定见，待杨秋在凤翔“深造”一番之后，将赶往洛阳接替周泰的位置，负责洛阳防务。杨秋的本事虽然不足以震慑雄狮猛虎，但吓吓黄鼠狼，唬唬野狗还是绰绰有余。

　　临行之前，重步营与龙飞的部队卖力地演了一场好戏。

　　虽说韩遂势力已灭亡，烽火渐熄，但神秘的龙飞城以及牛气烘烘的凤翔军，还是吸引了不少玩家的注意，龙飞城外的詹姆斯邦德还大有人在，当然，他们的行事可比邦德同学大胆多了。

　　这一场好戏，就是做给他们看的。

　　又是一番对峙，龙飞出动了重装骑兵，看那情形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这番动作很快惊动了附近的领主玩家。局外人自然无从知道，远远看起来剑拔弩张的行动只不过是一场演习，狄云和鲁汉这对“同门兄弟”，骑在马上手舞足蹈一副要拼命的模样，实际上只不过是在叙旧。

　　“咦，你又胖了。”狄云拿枪遥指着鲁汉喝道。

　　“没办法，领地里条件好，不比你们这里穷乡僻壤，想瘦都瘦不下来。”鲁汉一边将大盾往身前放，一边苦着脸应道。

　　“主公对你小子可不薄，我们那一拨最早出来带部队的就是你，当时我们个个眼馋得要命……听说刘羽和梁龙他们最近进步神速，你再不努力点，就没脸见人了。你几时晋升为中级武将啊？”狄云枪交右手，左手将铁鞭抽了出来。

　　鲁汉似乎不甘示弱，将特制的加厚朴刀搭在大盾顶上，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神情肃穆，“快了，还差1点，自从徐将军到领地执掌山字营后，我练功的时间多出不少。你有李进将军天天指点着，小雪姑娘以前也没少偷偷教过你枪法，别当我不知道，凤翔城东南方的小树林，我没说错吧，当兄弟的只是没好意思揭穿你……

　　俺脑子笨，练武的进度肯定没你快，我打算多花些时间在部队的阵法操练上，可惜现在还没我能习练的阵法，郁闷。”

　　“唔，慢慢来。你大老远的跑来看我一趟，都没带两坛百花酒？”

　　“不好意思，本来带了一坛，但出城的时候被刘三侠发现，死活要去了，如果我不肯给，他就要找主公告状。俺倒不怕他去告状，主公行事向来公正，讲明白是想给你带酒，想必也不会有事，但刘三侠好歹教过我们功夫，实在拉不下脸来……”

　　“靠……我刚刚改善了枪夹鞭绝招，真想揍你一顿看下效果！”

　　“我也想好好跟你练练，好象我们很久没打架了，不过主公吩咐过，今天的演习严禁有身体接触，以后再找机会了。”

　　……

　　两军对峙的原因很简单：龙飞拒绝为凤翔远征军提供回程粮草。

　　阿牛勃然大怒：“为了全体玩家的利益，凤翔城毅然派出了最先进的两千重步兵支援凉州玩家正义的抗战事业，这是何等的无私无畏，胸怀何等博大！自始至终，凤翔军的支援都没有要求任何回报，回程的时候就近支点粮草的要求过份吗？那点粮草还硬要收老子钱，穷疯了吧！”

　　傲世无双最近俨然已经成了龙飞的对外发言人，义正词严地反驳道：“古人曾经云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粮食是宝贵的，加上大家也不算太熟，没理由将如此宝贵的东西白白拱手送人。龙飞对朋友向来是春天般的温暖，如果阿牛城主将原本应属于我们的杨秋送还，漫说是些许粮草，再给凤翔军将士一人包个红包都不成问题……我自横刀向天笑，就是不给你粮草。”

　　大家很快就明白了：龙飞还在为杨秋被凤翔军抢走的事情耿耿于怀，因此才会在粮草的小事上斤斤计较。

　　阿牛的气急败坏不难理解，千里迢迢地跑来凉州“为人民服务”，花了大把盘缠和精力，“送温暖活动”结束后才发现，自己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最可气的是原本的“被救助对象”还翻脸不认人，想想是够冤的。

　　以凤翔城的风光，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

　　太不给面子了！

　　面子问题等同于原则问题！

　　但凡关系到原则问题，都是不可能让步的。

　　但是，站在龙飞城的角度来看，一名历史武将被对方抢过去，换作谁都很难接受。要知道龙飞为了打退韩遂军的攻击，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阿牛的部队在韩遂军已经败退的情况下，先下手为强摘取了胜利果实，那样的行为显然也不是“卑鄙”二字足以形容的。

　　正因如此，凤翔军一直驻扎在龙飞城外的空地上。

　　任何“合理要求”，只要是凤翔提出来的，统统都变得不合理。

　　冲冠一怒，天不怕地不怕的阿牛还真干出了纵兵要挟的事情，也不想想两千重步兵如何攻得下号称“铜墙铁壁”的龙飞，被蹂躏还差不多。再则，跨州郡宣战的费用也不是一般人舍得花的，不宣而战当然也行，那就等着接受系统的惩罚吧，凉州抗战之后，现在应该没有谁敢无视诸侯势力的强悍了。

　　这样的情况下，龙飞军和凤翔军谁都不愿先动手，无论眼睛瞪得有多大，音量嚎得有多高，这架是打不起来的。

　　这次冲突中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但因果循环，如果加上杨秋的前情，孰是孰非就很难判定了。最后，还是天下一靠和附近的领主玩家出面调解，主动为凤翔军提供了必要的粮草，这件事情才算完。

　　至此，青州凤翔和凉州龙飞不和的消息甚嚣尘上，两家水火不相容。

　　不少头脑灵活的玩家看出了些门道，并迅速成为绝大多数玩家都认同的真理：凤翔号称天下第一城，英才倍出实力雄厚，就连益州五湖城和司隶博古城都要略逊一筹，是公认的最强玩家领地；横空出世的龙飞，在凉州抗战中表现出来的实力令人叹服，被誉为有史以来最黑的黑马，龙飞城的惊艳表现，让阿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两个领地发生摩擦几乎是必然的，杨秋事件不过是一个催化剂，让这样的争斗提早发生。

　　“郑阿牛太霸道了点，一到凉州就把杨秋给抢了，龙飞城忙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把杨秋弄得奄奄一息，结果成全了凤翔。这样的事情，摊在谁身上都会发飙。”

　　“有理。龙飞城主应该是那种不喜多事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杨秋被抢，一向低调的龙飞城，应该不会直接跟凤翔翻脸。”

　　还有些想象力极其丰富的玩家，狠狠地爆了一通猛料：知道凤翔军到凉州后为何突然出现在龙飞城外不？可能是故意的。讨伐董卓战役中，汜水关前龙飞的李四曾与赵云化名的赵五一战，虽然未分胜负，但从那之后两人就势不两立，郑阿牛为结义兄弟出气，故意抢了杨秋也说不定。

　　这个说法破绽百出，凤翔军到达凉州时，银石城已灭，凤翔军当然只能往龙飞城外赶；再则，李四的身份，是在战争快结束时才曝露的，除非凤翔城主能在游戏中透视未来，否则阴谋论可笑至极。

　　无论如何，凤翔与龙飞的关系恶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本该已经离开凉州的阿牛，悄然出现在允吾城，和气商会的办事处。

　　钱夕夕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该出一下，阿牛潜入允吾，就是因为和气商会的运作出现了严重问题。阿牛手中的帐簿显示，近一个月来，和气商会在凉州的收益为负，且亏损额达到了六十万金。

　　自从和气商会打开羌人市场后，就基本实现了收支平衡，即使偶尔出现亏损，也只是几万金的事情，不值一提。一个月出现六十二万金的亏损，难以想象。

　　阿牛放下了手中的帐簿，问道：“说说看，为什么会这样？”

　　阿牛的声音十分淡定，不再丝毫火气，但钱夕夕还是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他宁愿某城主发飙先痛骂自己一顿，毕竟是六十二万金，一个月亏掉这么多资金，任谁都会上火。

　　钱夕夕轻咳一声，解释了起来。

　　和气商会近一个月出现巨额亏损，根本原因就在于，连接凉州与羌人世界的商路出现了问题。实际上，自从八宝谷秘道封闭后，商会根本未能与羌人有过一次交易！

　　在此之前，商会与烧当羌的交易都是通过秘道运输货物，但随着交易量日益扩大，以及羌人世界中的其它部落对烧当羌的关注度提升，秘道不得不暂时封闭起来。这一点阿牛也是知道的，正是阿牛的命令，和气商会不得不开始寻求开通新的商路，与羌人世界交易的商路。

　　为了商会的发展，必须打通新的商路！

　　钱夕夕的进展并不顺利。

　　作为一个新兴商会，和气商会与那些传承多年的商会根本没得比，即使在凉州，也只是一个小型商会，毫不起眼。虽几经努力，打通关节花了不少资金，但以韩遂为首的“金城郡人民政府”也没有把和气商会太当一回事，官方许可的商道一直没有批下来。

　　万般无奈之下，钱夕夕只得走“歪门邪道”，对驻守在羌人边境上的韩遂军发起银弹攻势，硬是诱使一帮纯洁青年腐败堕落，同意在和气商会与羌人交易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走私”。

　　正当钱夕夕欣喜若狂准备大规模交易时，凉州抗战爆发，边境上的守军被调走。随即韩遂兵败被杀，韩遂势力灭亡，紧接着就是马腾军进驻金城，和气商会前期为打通关节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

　　“通关”所花的资金，就超过了四十万金，这便是商会巨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