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之力

　　十字教经常将其他教派的神明给贬低，然后就变成了自己的恶魔——这个做法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有些还不如它。比如希腊神话就最少融合了七个以上的神系，主神宙斯来自于印度神话冥王哈迪斯来自于埃及神话，战神阿瑞斯的表现完全像个小丑是因为来自希腊人的死敌色雷斯蛮子。绿教对于十字教几乎是照搬全抄，神前的四大天使就是把十字教的换了个名字，连耶和华都成了安拉座下的七大先知之一。遇上这种事，十字教的不把绿教往死里干都难。

　　不过十字教在世界上踩来踩去的，踩的神系最多，所以才给大家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可要是说到天使，十字教倒还真几乎是原创的——就连白清炎在看到如此分析后都不由自主的说了声“把卡能”。唯一算是有抄袭的正是那位最强的火之天使，不管他是叫梅丹佐还是叫米凯尔，“小耶和华”和“似神者”不过只是犹太教和正教的分歧而已。至于原型嘛……正是那位雅利安人的太阳神密特拉。这位号称世上最强神的家伙往西走到罗马捣鼓出了密特拉教，十字教有些思想也是从那里copy来的。米凯尔和梅丹佐之后才发展出了弥赛亚，也就是说基督耶稣有些原型都是来自于这位。往东走则是到了印度阿三的地盘，发展出了一位叫做密多罗的神明？不知道没关系，密多罗后来发展出的神明叫做弥勒。再加上伊斯兰教的思想跟琐罗亚斯德教根本就是一脉相承，三教原本是一家这句话还真不是盖的……

　　在逼开了白清炎之后，加百列的降临体并没有继续进行追击，而是选择将物理学圣剑高高朝天举起。她的背后立刻就展开了一对巨大的白翼，而白翼转眼之间又变成了群青的颜色。大教堂内的水管线自动崩开，数吨乃至数十吨的自来水就自动停留在了加百列的身后，变成了翅膀样的冰晶。

　　不仅如此，从大教堂彩色玻璃上透进来的日光也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夜晚的黑暗。所幸还是有月光从那里照进来的，白清炎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那挂在空中的一轮满月。

　　与米凯尔的“太阳”相对应，加百列的徽记正是“月亮”。掌控的元素为“水”。代表的方位为“西”，象征的颜色为“青”。位于“神之左”，名为“神之力”，以苏美语系的“统治者”转变而来。“神将示其全能”乃是她名字的真意。加百列张开了口，放声唱诵圣经中的语句。

　　“使全地得知你的道路，万国得知你的救恩（exsurgat_deus_et_dissipentur_inimici_ejus_et_fugiant_qui_oderunt_eum_a_facie_ejus）！

　　“神啊！愿众民都称谢你，愿万民都称谢你（sicut_deficit_fumus_deficiant_sicut_tabescit_cera_a_facie_ignis_pereant_impii_a_facie_dei）！

　　“愿万族都快乐欢呼，因为你按正直统管众民，并引导地上的万族（iusti_autem_laetentur_exultent_in_conspectu_dei_et_gaudeant_in_laetitia）”

　　这里乃是圣母升天大教堂，就连俄罗斯最大的伊萨基耶夫大教堂比这里的规模也并没有大多少。至于双方的灵性加护原本也就差不多，大量的信仰之力与圣性都自教堂内凝聚成了金色的圣文，朝着加百列飞来。

　　到了这个地步，卡洛·克莱门蒂再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是真⑨了。他一脸惊恐的对加百列喊道：“您难道打算在这里就吹响末日的号角吗？这个魔术的影响我们也在尽力的消除，并不用这样过激的手段。”

　　“她只是看见了神之敌而已，尽力消除才是她的职责。”白清炎拍了拍卡洛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在意，“放心，不会把这座大教堂都给损毁了的，我们到外面去打。”

　　卡洛一把就甩开了白清炎的手，着急的说道：“别闹了！这里是我们俄罗斯成教的地盘，她可以从这里大量的汲取圣性、获得加护。你要如何才能与之抗衡？”

　　白清炎勾了勾手指头后就开始朝着门外走去，黑岩在他的身后快速的跟上。蚩尤则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行动。

　　“要说加护嘛……我也有哦。”白清炎单手将黑岩一揽，少女就化为了“圣乔治武装”披在了他的身上。随后他迅速的将意识潜入深层，去聆听天空、大地乃至人类的声音。

　　“幽界再往内层走，可就是根源了。你也知道的，那里原本就是根源的大门。道士、僧人、炼金术师……只要是神秘学之人，都会要追求那个地方的。”万智周如是说，“你还记得斯诺菲尔德时候吗？当时有个魔术师有了妖精眼，仅仅只是因为被拉入了妖精乡而已，那里不过也就只是幽界罢了。”

　　“妖精眼、伪神之书、真理之门……反正都是类似的产物吧，只不过取决于进入的多少。”白清炎先是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后又敲了敲自己的耳朵，“我可没有什么变化哦。”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向那个方向发展，仅此而已。道士和僧人的打坐无非都是为了让自己的意识下潜，去跟更强的意识进行沟通——阿赖耶识原本就是作为佛教的第八识存在，本性与妄心的和合体，一切善恶种子寄托的所在。”万智周喃喃自语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利用下太可惜了而已，你都已经进去过了，再进一次也是轻车熟路了吧？”

　　“王便需要倾听万民之声，同样，王的声音也必须要让万民都能倾听！唯有能够倾听、回应万民之人，才有资格为王！”——这是蚩尤曾经的呼喊，而她也确确实实做到了这一点。

　　白清炎以ascalon为礼器，倒转剑柄高声念诵道：“圣乔治杀死了恶龙，茫然四顾悲凉暗自生。他听不见喑哑的呻吟，他无法欢快，只是喜爱光明。为了上帝他气度从容，举起盾牌举枪对准敌人！”

　　之前还只是教堂，这一次却是来自于莫斯科的辽阔大地。比之前更多了数倍的信仰变为了金色、绿色、白色的圣文，从四方上下汇集而来。不仅仅只是十字教的信仰力，就连莫斯科本身的“土地”也迅速的将自己的力量奉献了出来。

　　卡洛险些叫出声来，德米特里耶维奇的诗歌他当然听过。他确确实实是忘记了，莫斯科的市徽乃是神奇勇士格奥尔基手持长矛刺杀毒龙。由于俄罗斯身为东斯拉夫族的一支，本身受到包括十字教在内的许多教派影响，神话也有杂乱无章的趋势。所谓格奥尔基（gheorghe）不过只是改了个名字而已，他的真名乃是……

　　圣乔治（st.george）！

　　完全可以与加百列相匹敌的咒力自白清炎的身上弥散了出来，不管是不是十字教的力量，只要是“莫斯科”，白清炎都可以照单全收。虽然技巧还有些粗糙，但这种技巧就是能跨越阶层进行挑战的关键。

　　换而言之，这也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固有结界。虽然无法随着本人移动，但完全不用考虑世界的排斥。并非是一个人去支援整个世界，而是整个世界在支援自己！

　　ascalon在右，太阿剑在左；一者是可以给予自己最大支持的后盾，另一者则是对抗加百列最好的武器。白清炎同时举起了双剑，向加百列凝聚出的水之翼遥遥示意。

　　加百列以物理学圣剑代为法器，以满月为圆心勾勒出了超大型的魔法阵。一个又一个的圆形画在了空中，密密麻麻的连接了起来，其数字整整有数十亿之遥。它们共同构成了这样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十字教中毁天灭地象征“神罚”的存在，足可以与北欧系统中的“诸神之黄昏”相匹敌。

　　“鬼功操纵师”萨雷·哈比希茨布尔格和“极光射手”琪娅拉·托斯卡娜在感受到加百列的气息后同时展开了封绝，莫斯科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两个人也算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搞定。

　　“没有想到……居然是加百列。”萨雷·哈比希茨布尔格的额角上缓缓流下了一滴汗珠来，“她已经彻底疯了，居然连‘毁天灭地’都拿了出来。”

　　“明明之前都没有异动的，是之前那个少年干的吗？”以活像是人偶师手中的十字操纵具代言的“绚之绢挂”基佐代替在场的五个人一起说出了他们共同的心声，“让加百列一出手就是毁天灭地的绝招，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啊？”